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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都是在不知不觉中。
一手,将秦多多重新抱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打开门。
走道上有路灯,而屋内漆黑一团。眼睛,顿时什么也看不见了。
外间距里间的距离,最多也就是四五米,可在上官少雄看来,那就是一条很难度过的天堑哪。
他小心翼翼。
伏在他怀里的她却不肯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她要隆重地“进村”,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嘻嘻,人山人海一时难以办到,可前两项可以人工制作。
“老公,你好坏哦,你不知道你的老婆娇小玲珑细皮嫩肉的呀?用这么大的力气,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嘻嘻,老公,想想刚才那情景,真是笑死人了,”又在上官少雄僵硬的脸上狠狠地啃了一口,大笑道:“想想都后怕,你说,万一我直接摸上床去,把陈排当成了你,你说,你的那顶绿帽子是不是得戴一辈子啊?哈哈哈……”
“臭老公,好讨厌哦,说话就说话吧,干嘛要亲人家呀?现在好了,我发现我的樱桃小嘴好象肿了哦,这可怎么办好,我明天要去上班呢。”
秦多多片刻不停,叽叽喳喳。
上官少雄先是一愣,随后铁青着脸,也不说话,冲进里屋,将秦多多往床上一扔。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如恶煞般地站在床前,噬人般地盯着心情变得很好的秦多多:“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官少雄就想不明白了,秦多多怎么可以如此无中生有地说出那些话来呢?
想想都让人脸红。
秦多多很舒服地摊开手脚,眯缝着双眸,娇嘀嘀地说:“老公,你刚才不是说困了吗?那快上床吧,我侍候上官指导员更衣就寝。”
上官少雄咬住了嘴唇,阴郁地盯了秦多多一眼,转身要走。
他知道,继续跟秦多多纠缠下去,只会让屋外的那个有心人更难过。
秦多多也不阻拦,而是提高声音说:“不用洗漱了,免得吵醒晓月,今天就允许你带着细菌一块上床吧?”
又声音不低地拍了拍床沿:“快睡吧,你要是不怕吵醒晓月,那你就去洗澡吧。”
上官少雄当然听得出秦多多的话外之意:你假如硬要离去的话,那就别怪我吵醒上官晓月。
尽管,上官少雄知道,上官晓月肯定醒着,但他也不愿破坏表面上的平静。
彼此都会很难受,很难堪。
上官少雄狠狠地喘着粗气,扒掉外衣,倒在了床上。
初战告捷。
秦多多以军人的速度换上了睡衣,然后像小猫似地躲进上官少雄的怀里。这还不算,还要像小猫似地叫着:“别闹了老公,明天我要上班呢。”
老天!
上官少雄将自己健硕的身子团缩起来,一直往墙壁躲去,就差没成壁虎了。
闹秦多多了吗?没有啊,尽管单人床很窄小,上官少雄刻意地往里躲,两人中的距离还是可以搁下一只拳头的。
此时此刻的上官少雄,最想做的,就是用拳头把秦多多的小嘴给堵上。
可真要是那样的话,这个晚上那就恁想安静了。
幸好,秦多多只是嘴里胡侃着,并没有采取实际上的行动,没有让上官少雄交纳军粮。
上官少雄暗暗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在想,上官晓月一定听到这屋内的动静了吧?
心里一定很痛吧?
上官少雄猜错了。
此时的上官晓月,她的心头没有痛,只有嫉恨与愤怒。
秦多多的撒痴作娇,她的娇音软语,无不落进了上官晓月的耳朵里!
当上官少雄抱着秦多多从床边走过的时候,上官晓月的眼睛,在黑夜中瞪得如牛眼那样大!
上官少雄,竟然亲热地抱着秦多多!
她真的想,一跃而起,将秦多多扯下,狠狠地甩到地上,然后,重重地踏上一只脚,让其永世不得翻身!
可她不敢动弹,而且,还得装成熟睡的样子,还得很均匀地吐气吸气。
当中间的那道门轻轻地从里关上时,上官晓月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目光炯炯地盯视着那道千刀万剐的门,她的脑海里,翻卷着想像起来的情节……
秦多多如夜猫jiao春的声音,更是如一粒火种,扔进了上官晓月那片干燥的原野里!
嘭地一下,熊熊燃烧开来,根本无法抑止。
她跳下床就朝里间冲去。
她要阻止情势的发展,她要高声咒骂,她要秦多多哪凉快死哪去!
那道静谧的门,就那样冷冷地挡在上官晓月的面前,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
上官晓月提起脚就要踢门。
可是,高悬的脚,缓缓地放下。
上官晓月嗤笑自己:有什么理由冲进去,有什么理由阻止他们小夫妻的恩爱,有什么理由让秦多多滚蛋?
秦多多让自己滚蛋才差不多!
赤着脚,上官晓月在门前站了许久才恹恹地回到床上。
她根本没有睡意。
好不甘心哦,眼睁睁地看着,上官少雄拥着得春心荡漾的秦多多进入梦乡。
可不甘心又能怎样?总不能冲进去把秦多多从上官少雄的怀抱里扯出来吧?
不,不能造次。
得罪秦多多没关系,但不能让哥烦心。否则,一旦惹火了上官少雄,上官少雄一急一气,自己多年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了。
上官晓月不是傻子,她很清楚很恐惧地看到,上官少雄的心已有了变化,在渐渐地向秦多多靠拢。
自己,可不能做赶鸟入林的傻事。
冷静,一定要冷静!
拥被坐着,握着手机。
酸胀的视线,终于从那道静悄悄的门上收了回来,不经意地落在了手机的屏幕上。
上官晓月的心,怦怦地乱跳了起来。
再过五天,就是满一个月的期限了。
上官少雄亲口答应的,一个月期满,他就会和秦多多离婚,就会和自己公开在一起。
为了这个目标,上官晓月忍辱负重,含着泪含着痛坚守到现在。
绝不可以把好不容易建起的长堤在一夜间毁掉。
五天,哦五天,快来吧,快到来吧!
也不知在床上坐了多久,上官晓月心情复杂地躺了下去。但敏感的神经,一直在捕促屋内的动静。
还好,秦多多还算是体恤上官晓月的心情,适可而止,屋内已没了声响。
上官晓月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天花板上出现了一道道晨曦反射进来的光波。
上官少雄同样睡不着,勉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当了几个小时的僵尸后,不等起床号响起便起床了。
秦多多睡得好香好沉,一头乌云般的长发摊在枕头上,眉眼如画,红霞晕染,玉笋般的手指撑成兰花状,娇俏地垫在腮帮下,就好像托着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一般……
上官少雄抑制住心头不断翻涌起来的欲望,替秦多多掖好了被角,逃也似地开门出去。
经过外间的时候,上官少雄一边极力不让脚步发出声响,一边不住地偷窥着床上的上官晓月。
上官晓月似乎也睡得很甜,侧身躺着,背对着上官少雄。
就在上官少雄松了口气,准备打开外间房门的时候,一个清亮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哥,这么早就起来了?”
声音娇柔慵懒,透着一股子令人心疼的意味。
上官少雄一惊,不得不回过头,“嘿嘿,你怎么也这么早就醒了?”
“我会认床,一夜都没睡着,”上官晓月翻身坐起,一边用手指当梳子捋了几下短发,一边盯着上官少雄有些躲闪的眼睛笑道:“越睡不着就越是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哥,昨晚你和嫂子上哪了,怎么半夜才回来?”
这么说,上官晓月将自己抱着秦多多回房的情景都看在眼里了。
不由的有些羞赧与愧疚。
“现在还早,你可以再睡会。”上官少雄匆匆地撂下一句,逃了。
他无法面对上官晓月平静的面容,更无法面对上官晓月深潭般的眼睛。他担心自己一望进去便会被淹没。
“不了,我准备起床回去。”
已走到走廊上的上官少雄不得不回头:“她也要走,要不,你等她一会儿?”
在上官晓月面前,上官少雄从来只把秦多多定位在“她”这个称喟上。
无论是叫名字或是其他的,上官少雄知道,都会伤了上官晓月那弱小而敏感的小心脏。
上官晓月摇了摇头:“不,我走一段路去坐公交。”
嗯。
上官少雄也不执意反对,点了点头:“那好,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上官晓月很乖巧地答应了一声,又冲上官少雄扬了扬手机,故意提高声调:“哥,还有五天。”
也不知是上官少雄没听见呢,还是回答的频率慢了一步,好半天才听到他的回答:“知道。”
声音闷闷的,好象在一个老酒坛子里发出来的一样。
听到上官少雄有些纷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上官晓月把注意力投向了静寂的里屋。
她在想,秦多多不会还睡着吧?应该醒了吧?
上官晓月最想知道的是,秦多多有没有听到自己和上官少雄的对话?尤其是那句:还有五天!
假如秦多多听到的话,会怎么理解那句话呢?
刹那间,上官晓月的心头流过一个很恶毒的念头,她比任何时候都想让秦多多知道,上官少雄爱的是上官晓月,而不是秦多多!
不,不可以!小不忍则乱大谋!
上官晓月将自己掐得差点窒息,才把那个念头给强行咽下去。
如上官晓月所愿,秦多多确实听到了上官晓月的那句:哥,还有五天!
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五天!五天后他们要干什么?
显然,这是上官少雄对上官晓月承诺的一个期限。
因为,秦多多很清晰地听到,上官少雄的闷声回答。
窝在床上想了半天,想得头疼,秦多多翻身起来,套上上官少雄的毛衣,走出去。
上官晓月已起床,正在收拾。
秦多多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也不加掩饰和过度,张嘴就问:“晓月,你和你哥五天后要干什么?”
上官晓月心中暗喜,秦多多果然听见了。
秦多多的小日子过得太爽了,太无忧无虑了,得给她的心里添点堵。再说,事前下点毛毛雨也不错,免得到时候惊慌无措。
上官晓月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出于菩萨心肠,是出于好意。
“有大事,”上官晓月淡然一笑:“嫂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件什么大事啊?”
秦多多很爽快地承认:“假如和我老公有关的事情,我自然想知道。”
上官晓月咧了咧薄薄的唇角:“当然跟哥有关。”
“那好,我细听端详。”
上官晓月疾速地看了一眼媚态百生的秦多多,心头如针扎,她故作蹙眉叹气,“嫂子,还记得上回我跟你说过的那件事吗?”
“你跟我说过许多话呢?哪句?”
“我说,哥身边一直有个女人在默默地守着爱着。如今,那个女人不愿甘当影子,要从幕后走到前台来了。”
秦多多一下子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五天后要跟我摊牌?要跟我公开争夺上官少雄?”
“嫂子好聪明。”
秦多多的脑袋,嗡嗡地响了起来。
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平静的上官晓月,有些不信:“这是真的?你没开玩笑?”
“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怎么敢乱开玩笑?”
秦多多一直活在自信里,她从来没想到,自己结婚还没满月,就有别的女人登堂入室来与自己抗衡了。
岂有此理!
别的女人想什么做什么,并不可怕,真正让人顾虑的是,当事人,也就是上官少雄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哥……。你哥怎么说?”秦多多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