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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少雄简略地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未了,“你完全没必要那么做,就算她在家里招待男朋友,我们也没有权利去谴责她,不是吗?”
天哪,这还是那个情意款款的哥说的话吗?
上官晓月差点要崩溃了。
“哥,我觉得你好象舍不得让秦多多离开。”
“舍得舍不得,事情不是照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了吗?”
听这话意,上官少雄似乎真的不想让秦多多离开。
这绝对不行。
“那你跟她说明白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跟她说?”
上官晓月咬了咬牙,咄咄逼人。她再也不想装得可怜兮兮的,她再也不想用楚楚动人的情态去感染上官少雄了。
不需要了,也没那个必要了。
再那样下去,上官晓月担心自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得维护,得反击!
“为什么一定要在今晚说,明天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上官少雄感受到了上官晓月的变化,他有些窝火了。
“我看,不是秦多多舍不得离开你,而是你舍不得离开秦多多吧?”上官晓月步步紧逼。
“我很累了,有话明天再说吧。”
上官晓月一下子找不到任何话来回应。
相处这么久,她真的是第一次感到,现实是这么的残酷。
什么时候,上官少雄会说他累了,会率先关机?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它在告诉上官晓月,上官少雄对自己产生了倦怠与反感,对秦多多产生了爱恋与不舍。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你明天什么时候跟秦多多说明?也就是说,什么时候跟秦多多去办离婚?”
上官晓月是咬紧牙关说出这几句话的。
上官少雄也感觉到了上官晓月的变化。
何时,上官晓月会用这种语气与口吻跟自己说话?
想起上官晓月的时候,她的温柔,她的婉约,她的楚楚可怜,她的百般迁就,会一一地浮现在眼前。
此刻的上官晓月,冷情,绝然。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我会办好。”上官少雄不想跟上官晓月说话了,多说一个字都感到很累,很痛苦。
深受打击的上官晓月,清醒过来后更是冷情无比,她闷哼了一声,“我有些不放心你。”
上官少雄咬了咬唇:“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
这话听去,怎么这么刺耳?
“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想不想跟秦多多离婚,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上官少雄发出一声长叹,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你现在说这个话有意思吗?快睡吧,我困了。”
说着,一下挂断了手机。
上官晓月举着手机,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当她被清冷的夜风吹醒的时候,泪,那清冷的泪,终于潺潺地流了下来。
上官少雄变了,自己从小爱着的男人,变心了。
不!
上官晓月的五官,在瞬间被扭曲!她将手机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开门出去。
她现在要做的是,断了上官少雄的后路!
秦多多是怀揣着甜甜蜜蜜入睡的。
她睡得好香甜,好沉溺,连屋里走进来一个人都不知道。
“秦多多,秦多多!”
恍惚中,有人在推她的膀臂。
秦多多唔了一声,从梦中缓缓地醒来,缓缓地睁开眼睛,
屋内好黑,伸手不见五指。听上官少雄的嘱咐,秦多多把三层窗纱都给拉上了。
叭答。
屋内那花枝型吊灯被摁亮了。
秦多多在第一时间娇嗲嗲地喊了一声:“老公,你怎么回来了?”
“少肉麻了,你看清楚,我不是上官少雄,我是上官晓月!”
啊?
秦多多一个激灵,眼睛,终于适应了屋内的视钱。
她清楚地看到,上官晓月就这样站在床前,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双手交叉在胸前,居高临下地望着秦多多。
“你……你要干什么?”秦多多看了一眼金钟,有些恼火:“这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我啊?”
“你这就误解了我一片好意了。”
上官晓月将化妆椅拖过来,在床前坐下。
秦多多翻身起来,抓过一件浴袍披上,看着似乎要按营扎寨的上官晓月,又好气又好笑:“你不会又是来警告我,不许在家里招待男人吧?”
“此一时彼一时,此刻的我没有那份心思。”
“那你大半夜不睡觉—”
上官晓月很帅气地甩了一下头,杏圆的眸子里盛满了复杂的笑意:“当然有事,有要紧的事情。”
“请快点说,时间不早了。”秦多多打了个哈欠。
不让睡觉的人,该死;半夜把人弄醒的人,更该死!
“嫂子,你有没有想过我说的那句话?”
秦多多哑然失笑:“你说的话多着呢,我记不住。”
“过了今晚就没有明天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上官晓月将左腿翘在右腿上,很悠闲地摇晃着:“就这话,你想过没,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的话又不是毛主席语录,我没那个必要去多想吧?”秦多多不耐烦了,她没想到,上官晓月半夜闯进自己的卧室,打断自己的美梦,就是为了回想她曾说过的话。
这太无聊了吧?
上官晓月不会得了精神分裂了吧?
“我的那几句话,比毛主席的话还重要,”上官晓月死死地盯着秦多多这张比桃花还鲜艳的俏脸蛋,心里的那股嫉恨在横冲直撞,哼,长得再漂亮又能怎么样,不是照样败在我上官晓月的手上吗?上官少雄,不是照样要和她离婚吗?“你要是不愿多想,我提醒你一下?”
在秦多多简单的意识里,上官晓月纯粹是给自己找不愉快!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这尊菩萨。
“我很困,有话明天再说行吗?”
“这话放到明天去就不用说了。”
这是什么意思?
秦多多的睡意,被赶得七零八落了。
她来了精神,目光炯炯地望着一脸布满了古怪笑意的上官晓月:“那好,我听你的提醒。”
“秦多多,明天,其实,也不叫明天,应该是今天,”上官晓月拿过金钟看了一眼,说:“现在已是零点十五分。”
秦多多不作声,姑嫂相处的不尽人意,可上官晓月还是第一次叫她名字。
“今天,这个家,也可以说,你,和我哥,将会发生一件大事。”
自己和上官少雄会发生一件大事?
秦多多盯住上官晓月的嘴,有些着急地说:“你可不可以把一句话一口气说完?”
“可以。秦多多,我这样踌蹰,这样迟疑,不是我有话说不出来,而是在担心,一旦把话说出来了,你会不会挺不住?”
挺不住?
秦多多感到好笑:“你放心,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事是我秦多多挺不住的。”
“好个铁娘子!”上官晓月取笑道,“既然你如此能扛,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说。”
“今天,我哥要和你离婚!”
“离婚?”秦多多嘎嘎地笑了,她甚至伸出手去要摸上官晓月的额头,“你不会在说梦话吧?还是人不舒服,发高烧了?”
上官晓月将身子一偏,正色地说:“我跟你说的,是百分之百的大实话。”
“好,就算你说的是大实话,我请问,上官少雄好好的,他为什么要跟我离婚?”想起这几夜的缠缠与恩爱,秦多多差点大笑,如此相爱的夫妻,跟离婚两字能扯上关系吗?
“很简单,因为我!”
“你?我不明白!”秦多多摇了摇头。
上官晓月悲天悯人地长叹了一口气,话语里,彼有教训与嘲讽的意味:“你秦多多不傻,可为什么一点都没想到呢?为什么,我会在你的开水里放安眠药?为什么,老头子会把通往凉台的门给堵上?为什么,我会跟你敌仇一般的死磕?等等,等等,你想过是为什么吗?”
秦多多想过,却没想个所以然出来。
“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上官晓月诡秘又带着得意问:“你还记得那个小余吗?”
怎么又把小余给扯进来了?而且,上官晓月又是怎么认识小余的?
“我告诉你,你千万得挺住哦,”上官晓月残忍地笑着:“我就是小余,小余就是我!”
上官晓月就是小余?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上官晓月说了一句广告词,接着又说:“我会易容术,我哥没告诉你吗?”
易容术?
这东西貌似在古代存在着,怎么跑到现代来了?
“我没有骗你,小的时候曾生活在那个闹鬼的古镇,家的隔壁是一座道观。那道观里有个年纪很老的道士,我的易容术就是他教的。”
上官晓月曾在古镇长生活过,她会易容术!
且不管这些。
“就算你是小余,那你为什么要装神弄鬼地跟在身后?”
“为了我哥,也因为你。”
“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看到你和我哥在一起!我要时刻盯住你们。”
秦多多觉得,这个上官晓月太莫名其妙了,甚至,有些难以理解。
她呵呵地傻笑了一声:“你是我老公的妹妹,你不希望你哥幸福啊?”
“不希望!”上官晓月冷笑道:“我哥只要有我一个人就行,你是多余的。”
“晓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秦多多蒙了。但她始终认为,上官晓月是成心在气自己。
自打自己进门后,上官晓月跟自己就不对付,成天和自己作对。
“当然知道,我再跟你说一遍,在我们三个人之间,你是多余的。秦多多,我讨厌你,非常讨厌!”
“讨厌我?我早就感觉到了,”秦多多从惊愕到气愤:“我知道你们兄妹的感情跟别人不一样,但是,上官晓月,这不能成为你讨厌我的理由。”
“当然不是。我对你的讨厌,其实就是一种嫉恨,嫉恨你,把我心爱的男人据为已有。你知道吗?你俩在一起的每个夜晚,我都无法入睡,心疼得跟裂开一般。说实话,多少次,我拿着水果刀狠不得把你宰了!”
“心爱的男人,你把哥你把当成心爱的男人?”
“对,不可以吗?”
秦多多像打量天外来客一样打量着上官晓月,粉红的小脸蛋上不知何时涮上了苍白色,变了色的嘴唇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不可以!上官少雄只能成为你心爱的兄长,而不是心爱的男人!”
“就是我心爱的男人,你怎么着吧!”
上官晓月挑衅般地看着秦多多笑。
秦多多的心,越来越往下沉,以往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件件地在眼前闪过:半夜,上官少雄从上官晓月的的房间里出来;上官晓月,给自己的开水里放安眠药;在古镇夜半看到的,那穿着白底蓝格衬衫的背影;莫名其妙的中箭;上官少雄的冷漠,上官晓月的敌对。等等,等等!
假如,上官晓月的话是真实的,那么,所有一切不理解不明白的事情都能在刹那间明了。
老妈曾不止一次地提醒过,让自己注意小姑子的言行。
可是,
秦多多打死也不肯相信,上官少雄和上官晓月是亲兄妹啊,
“我不想听你说,我要听少雄说!”秦多多有些慌乱了,不知所措。
“今晚太迟了,我不想影响我哥的睡眠。你稍安匆躁,等到九点,我哥会亲自通知你到民政局去的。”
“去民政局,干什么?”秦多多的大脑里一片混乱,好象装了一脑门子的浆湖。
上官晓月如夜袅般地笑了起来:“去干什么?真弱智!去办离婚证呀!”
办离婚?
“不,你胡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和少雄不可能离婚的……”
“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