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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堇容垂着眼无视腿上作怪手,“回禀陛下,属下并未做什么。”杜堇容性格温和守礼,容貌妍丽,气质儒雅,其实很容易获得他人好感,和杜堇容共事过人除了能够诟病一下他身份外,其他都无法指摘。也是因为他身份,所以杜堇容行事上多了一份谨慎沉默,话很少,就算是床上也极近忍着,赵恒煦*极了他这种隐忍动情。
“可是朕听说堇容看《知味游记》,喜欢南方风景?”知味游记,前朝大和尚慎知写游记,大和尚慎知走遍南方,甚至深入南蛮诸部,记载当地风景同时还一并记载了当地特色美食。酒肉美食,甚至南方特有昆虫宴,没有大和尚慎知不吃。
《知味游记》很好看,但是那时候赵恒煦看到杜堇容看这本书,罚杜堇容贵殿中一夜,就是今晚吧。密折为猜疑种子,夜宴刺杀为催化剂,当赵恒煦疲惫推开宫门看到杜堇容就着细微烛光看书提神时候,赵恒煦就彻底迁怒了,惩罚杜堇容跪了一夜,第二日杜堇容根本就站不起来,还要他紧跟自己处理事务,等刺杀事件落幕后,赵恒煦是让杜堇容到凉州任昭武校尉。
凉州靠近南蛮乞莨部,气候潮湿,多瘴气蛇虫,杜堇容那儿劳心劳力,回来后外表老了很多,带回来孩子也瘦瘦小小。赵恒煦心中一痛,痛得他咬紧牙关才抑制住内心喷薄欲出酸涩和痛苦□。上一辈子日日夜夜他只要一想到杜堇容回来时摸样和孩子瘦小羸弱,他就头疼欲裂,心中酸胀无比。
眨了眨眼,将眼中些微潮湿眨去,赵恒煦看着身侧活生生杜堇容,觉得心得到了救赎。
“属下不敢。”身为赵恒煦贴身伺候,杜堇容知道赵恒煦加喜欢北方辽阔雄伟,而不是江南细致柔婉。
“这有什么不敢。”赵恒煦习惯性挪动了一下手,加靠近敏感大腿根,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真只是手自己行动。
杜堇容瑟缩了一下,赵恒煦能够感觉到他大腿肌肉变得僵硬,心中蔓延上无奈情绪,慢慢来,堇容慢慢会对自己展开心防,不急。
随后就将手拿开,转头将视线放了歌舞上,而他身边皇后邓氏始终微微垂着头,显得温婉而柔媚,带着让人不忍伤害娇弱,对身边丈夫和别男人**一点儿都不意。邓素贞是个难得才女,诗词歌赋上有着很高见底,比一般男儿都强,是邓胜掌上明珠,比嫡长孙还要宠*几分。邓素贞还是世家公侯公认美女,充满了水般柔媚风情,诗书又让这份柔媚多了清贵气质,如此邓素贞能够吸引所有男人目光,赵恒煦第一眼看到她时候,也是小小惊艳了一下。
也许过多诗书熏陶,使得邓素贞十分渴盼真正*情,她对*情真如同她名字一样,忠贞不渝,可惜她忠贞对象不是她丈夫,而是别男人。邓素贞赵恒煦身边待了近十年,帮助她情郎一步一步暗害着自己丈夫。成为母亲,再洁白莲花也会变得坚强,也很有可能被染黑,**陷入泥淖之中,邓素贞就是这样,赵恒煦其他孩子都会成为她孩子、她情郎登上大宝障碍,本来烂漫女子变得心狠手辣,赵恒煦只有她所出一个儿子多少都有她手笔。
现,邓素贞文静温婉坐自己身边,赵恒煦就觉得恶心,他可不是春风般和煦人,父亲给他起名煦,就是希望他能够处事温和,可惜终究要让父亲失望了,赵恒煦性格行事和和煦背道而驰,特别是经历过上辈子无奈、悔恨,他加残暴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皇后,发妻,别以为好听名声可以困住他,他不是王八,也不喜欢别人鸠占鹊巢,他窝里面下不属于自己蛋。
升平殿中正表演霓裳剑舞,美丽歌姬们身穿浅紫色紧身衣裙,手上拿着挂着深紫色流苏软剑,鼓点中舞着绵软柔媚剑法,裙摆舞动间勾引着人视线,她们舞得不是剑,而是媚态。
霓裳剑舞把中秋夜宴气氛烘托到□,满室歌舞、觥筹交错,充满了欢声笑语,就算是这样,赵恒煦依然能够清楚感觉到身边人存
,轻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杜堇容身上味道,清醒自然,没有脂粉矫揉造作。满室光华,唯独他才是自己重视人,所以……
当鼓点越来越密集、剑舞越来越、人心越来越激越时候,一柄剑破空而出直指赵恒煦,剑刃满室光华下显得尤为森寒,刺客长什么样可以彻底忽略,那舞动裙摆搅动起阵阵冷冽风,当所有人都震惊得呆愣原地时候,杜堇容迅速站起身抽出佩剑挡赵恒煦身前,大喊一声,“有刺客,护驾。”
声音振聋发聩,坐武将立刻行动起来,只是皇宫大院中只有当值侍卫可以佩刀,其他人必须摘掉武器。刺客武艺极高,一把长剑刺破空气发出铿锵之声,一时间竟然没有人能够近身。就当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大殿之中时候,赵恒煦身边异变突生,混乱中一名宫女不知何时站了赵恒煦身侧,锐利匕首戾气闪动。说时迟那时,赵恒煦一把抱住杜堇容,脚蹬着地面身子一用力,身下座椅一翻,人即将倒下之际,赵恒煦眼中寒光一闪,只听“啊”一声,本该被宫女护着坐一侧皇后挡了皇帝面前,胸口不可思议插着一把锐利匕首,直没至刀柄。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5第四章
皇后睁大着眼睛,刚才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匕首刺破皮肤、穿过肌肉、扎断骨头声音,不可思议看了眼胸口,鲜红血染透了大礼服,上面金凤越来越远。双手抱着小腹,皇后睁大了双眼寻找着心中人,可是至始至终她情郎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赵恒煦托着杜堇容后腰使了一个巧劲让杜堇容平稳站了起来,自己摔地上,只剩下一口气皇后软倒他怀中,赵恒煦抱住皇后,嘴凑到皇后耳边,声音很小,“本该给朕准备匕首插了自己身上是什么感觉?很疼吧!”
皇后眼珠子缓慢对准赵恒煦,仿佛能够听到眼珠移动咔咔声,嘴唇抖动,喉咙间发出破碎啊啊声,听起来像是“孩子”两个字。
赵恒煦突然笑了,他这一笑,棱角分明硬朗五官瞬间变得柔和,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充满了男性魅力,他声音磁性而低沉,划过耳蜗深深印刻心里,“放心吧,我很就会送他下去,你们一家三口阴间长长久久吧。”字里行间充满了杀戮之气,明明唇角还残留着笑意,眼中却只剩下凶狠杀戮。
邓素贞瞳孔紧缩,嘴里发出后呐喊,用生命后力气给情郎示警,她以为自己声音很大,其实只是喉咙处呼噜呼噜漏气声,直到死,邓素贞眼睛都没有闭上,她极力望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人却始终畏缩埋着头一动不动。
那名宫女已经被杜堇容制服,先前那名刺客也被抓住,混乱逐渐平复,杂乱大殿这时候却寂静得可怕。登基不到三个月帝王第一次设宴却发生了刺杀事件,事件中皇后受伤,还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对帝王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有人动了,瘦小干瘪老头两个儿子搀扶下一家子颠颠撞撞朝着主位走了过去,经历过刺杀,赵恒煦周围被围得铁桶似,他们哪里还能够进去,邓胜哆嗦着嘴唇,脸色发青发白跪了下来,“陛下,您没事吧,皇后娘娘她怎么样了?”
赵恒煦把皇后放地上,看了眼死不瞑目皇后,周围人被皇后死惊骇得发不出任何言语,邓胜话像是按钮按动了所有人开关,悉悉索索,围主位旁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杜堇容面无表情看了眼底下惨白着脸邓家人,不知道是怜悯还是同情。
…………………………
皇后死了,场人所有人都不能离开,好吃好喝供着也觉得温暖室内寒风阵阵。杜堇容透过窗棂看了眼大殿内,平静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元宝来时候就看到这样杜堇容,哆嗦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杜堇容和主子奇异相似。咳了一声,平复一下自己情绪,元宝凑到杜堇容身边说道:“公子,陛下让您到福宁殿等候。”
福宁殿是赵恒煦起居地方。
杜堇容收回眼睛点点头,吩咐副手看紧了这边,和元宝往福宁殿走去。长道上静幽幽,小太监手上拿着灯笼照出一块亮斑,朦朦胧胧,显得那么不真实。
元宝拢了拢身上衣服,今夜真是冷啊,“公子。”
“嗯。”
元宝清了清嗓子,挥了挥手让小太监走远,斟酌了一下对杜堇容说:“陛下看到一份密折,有关于你。”他言于此,说得太多,对他对杜堇容都不是好事。
“嗯。”
今夜杜堇容显得很冷淡,不复平时温和,元宝也没有多想,毕竟今晚出了大事,整个宫廷都变得静悄悄,所有人都变得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元宝以为杜堇容不会再说什么时候,他听到一声“谢谢”,声音很轻,刚说出口就消散风中,很飘忽,其中含着一些元宝琢磨不透味道。元宝揉了揉脸,他没有帮上什么忙,当不得杜堇容这声谢谢。
福宁殿内很静,蜡烛点了很多,亮堂堂驱赶了黑暗,杜堇容四周看了下,眼睛中有着淡淡茫然。烛焰微微抖动,福宁殿大宫女采薇端着一杯牛乳粥进来,采薇赵恒煦身边伺候也有五六年了,个性柔和温婉、又不失坚韧端方,还认得清自己身份,没有生出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心思。
“公子,牛乳粥,里面放了核桃,想必您肚子饿了吧,晚上吃这个正好。”采薇穿着湖绿色宫裙,略施粉黛,看起来赏心悦目。
杜堇容浅浅一笑,姣好面容霎时光彩夺目,晕黄烛光下让人迷离神痴,采薇看得也微微愣神,“公子你越发好看了。”
杜堇容一愣,失笑摇摇头,“采薇,烦劳你了,我并不饿。”
“不饿也要吃些,公子坐这吧,软垫都是温,吃碗牛乳粥,还有书可以解解闷,陛下很就来。”临窗长榻上布置得很是舒适,暗红色绣花引枕、玫瑰红软垫、紫檀炕桌上放着八宝琉璃灯,灯光明亮但不刺目,柔和但不暗沉,八宝琉璃灯下赫然是一本《知味记》。《知味记》书页上夹着一张书签,一轮弯月下简单勾勒出几根竹枝,细竹旁凌乱点缀着几块石头,杜堇容看了眼就随手放一边,这是他随手画。这本《知味记》不是他看那本,书签却夹他正好看到地方,垂着眼看了一会书页,沉默他让人琢磨不透情绪。
杜堇容不知道,这本书上一辈子陪着赵恒煦三十多年,每当他夜来无眠时候,就会就着烛光透过字里行间找寻杜堇容身影,一遍又一遍、一夜又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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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福宁殿宁静温馨不同,御书房内暗潮汹涌,赵恒煦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坐上首,下面卫国公邓胜脸色灰败,要不是两个儿子搀扶照顾着,估计就要跟着皇后娘娘去了。邓胜长子邓修古沉静面容下含着哀愁,他是邓素贞父亲,对邓素贞简直是含着嘴里怕化了、捧手心怕摔了,极宠*。邓胜次子邓修吉是庶子,长相有些轻佻,面白无须,眼下有浮肿眼袋,垂着眼、眼珠子眼睑下四处游动,站邓胜身后手时不时晃两下,显得有些不耐烦。
邓家父子三人一言不发,坐邓胜对面左相林炳承眯瞪着眼,没有办法,年纪大了、精神不好,大概吧!右相重之禀刚才就说了一句话——一定要严查。
“此等事情,有辱皇室尊严,一定要彻查、严惩凶手,以慰皇后娘娘天之灵,不然有愧于列祖列宗啊!”这是礼部尚书古良臣,耿直之臣,喜欢用礼法来压人,上辈子赵恒煦有什么政令要改革,这个人叫得厉害,总是拿祖宗家法来压赵恒煦,赵恒煦老早看他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