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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成熟、儒雅,对她越来越温柔、宠溺。可现在,他却是这样的乖戾、冷漠,时光荏苒,她再也不懂他。
另一边,路月的沉默却让夏东衍心里很不是滋味,若是换作从前,不管他说什么,她总能找到理由来反击,她的伶牙俐齿怎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可七年过去,她已经变得温婉、沉静,再不是以前那个一天到晚喜欢和他溺在一起吵吵闹闹的小丫头了。
反复纠结、各种较量,放还是不放?这一场山雨欲来的凶险,把她拉进来是不是又错了?可她和另一个男人,那紧紧相拥的画面,他的心,为何还是隐隐作痛。终究是不由自主,这一步棋走到这里,他已经没有退路。
以“补班”为由的会议开了整整两个小时,在夏东衍的指示下,四个人先就各自对此次实地参观G&K发表自己的看法,再对收购ICC一事做出客观的评价分析。众所周知,DN虽然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IT龙头企业,但就其自主研发的品牌而言,在国际上并排不上名,它能够拿出什么样的筹码去收购国际名牌ICC其实是很多人的疑问。所以来安海之后,头一天接触到这个案子的时候路月心里便有很多不解,可公司的大老板、二老板皆是异口同声的坚持收购ICC,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当然只能听之任之。况且何书安说的也没错,如果成功收购了ICC,对于DN而言,不就是自身提升档次的最好证明么?
“G&K公司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的研发团队和营销策略。因此这次我特地带了两位经理同去,希望实地的考察能够对你们今后的工作有所帮助。昨天的谈判,我们遇到的最大问题是资金方面的,G&K方面要求多加十个亿,如果我们同意,他们将会连同ICC的研发技术毫无保留的卖给我们。否则,只卖品牌,不卖核心技术。所以,会议的最后,我想请两位经理就这十个亿回去好好想想,到底DN给还是不给,三天之后请各自交一份评估报告给我。”夏东衍侧身立在窗前,目光沉沉的注视着窗外的夜幕,深邃而悠远,这一段总结的话语过后,他神色之间露出些微疲态,声音也渐渐低下去,“散会吧。”
是累了吗?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终日坐在实验室里,只和那些没有尔虞我诈的机械打交道,那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一妻一儿一屋,一生便已足够。可人生哪能事事都由自己做主,他夏东衍的人生,从七年前那个黑色的七月开始,便由不得自己做主。
路月阿欠连天的从写字楼里走出来,已接近午夜十一点,这个时间再去酒店打扰厉天明也似乎也有些不妥,索性打了个电话约在第二天再见面。待挂上电话,只感觉嗖嗖的凉风扑面而来,公司的大楼屹立在安海最繁华的淮海路上,依稀可见外滩的繁华夜景,只是对于此刻饥寒交迫的路月来说,最大的愿望莫过于赶紧坐上出租车,她只想快点回到公寓好好休息。
焦急的等待中,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跟前,路月微微诧异,驾驶座的车窗已经摇下,几个小时之前才载过她的年轻司机再次对着她微笑,“路经理,您是要回公寓吧?要是不介意我可以顺道送您一程。”
透过后座的车窗依稀可以看见那个面无表情的身影,路月暗自捏一把汗,笑了笑,复又摇了摇头,“不了,我等出租车,应该也很快的。谢谢你。”
年轻的司机看着倔强的路月,似乎颇有些无奈,只好回过头去,一双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家老板。良久,车子依旧巍然不动,路月正准备转身离去结束这样的尴尬,却看见后座的车窗也缓缓摇下,夏东衍转过脸看着她,或许是因为下了班,他并未戴眼镜,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这清冷的夜里倒是带了些许温度,声音却还是不疾不徐,“路经理何必如此客气,这个点怕是不好打车,小安不过是顺道罢了。”
被称作“小安”的年轻司机立刻探出头附和,“是啊是啊,顺道不碍事的,路经理您就别客气了,大晚上的站在这儿等车,怪冷的。”
“那就麻烦你了,小安。”主仆皆是如此诚恳热情的邀请,路月觉得自己如果再推辞反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不过是同坐一辆车,他也不会吃了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呢!况且,这个点,还真是不太好打车呢!
路月还在犹豫到底该坐到副驾驶座还是坐后座时,小安已经下车先她一步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夏东衍似乎是无所谓的往右边挪了挪,路月便也不好再说什么,探身便坐了进去。
车子稳稳的行驶在城市中间,车内的气氛似乎有些紧张。这些天来,她和他的交谈除了工作之外并不多,虽然决意放下他了,可心底总有那么一丝怨气,还是在的。他如此吝啬他的解释,即便是移情别恋,如果他早些告诉她,她也不至于这么些年活在无望痛苦的等待里,可他没有只言片语。
“不知路经理对此次收购ICC一事看法如何?”正预备着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他捷足先登。
路月将他的话在脑袋里过一遍,迅速找到突破点,“夏总不是说三天后才交分析报告吗?”
“哈哈……”夏东衍竟难得的笑了,“路经理不必过于紧张,我不过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想和路经理随便聊一聊。”
他的笑容,眉眼间依稀还能找到些从前的影子,路月侧过头看了两眼,心情渐趋平复下来,“ICC是国际名牌,如果能够收购,对DN的知名度固然是有很大的提升,但我个人觉得,做任何事都要量力而行,对一个正处在上升期的公司,更是如此。那多出的十个亿,我以为并不值。”
“哦?路经理是对未来的营销策略没信心还是对公司目前的经济实力有所怀疑?”夏东衍问的倒也直接。
心思被一语戳中,说不尴尬那是假的,可她有那些担心也是正常的啊。首先,她并不能确定自己还能在DN坚持多久,营销策略什么的的确没信心,其次以她三年来的工作经验来看,DN的实力确实不足以与国际品牌抗衡,十个亿并不是小数目,说到底她也是为了公司着想。若然身边的人不是他,若没有他那句‘我不过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想和路经理随便聊一聊’,这些话她也是决计不会对人说的。
“两者都有吧。”她轻轻的吐出几个字,转过头去看窗外,眼神飘忽,那已是明显的不愿再交流的姿态。他偏着头,注视着她温润如玉的下颌,心里涌出无尽的苦楚。伊人就在咫尺,却不及在天涯。
不过二十分钟,车子便停在了公寓的门口,路月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车子刚稳下来,便拉了车门要下车。
“小月”,他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有一丝急切。
路月顿住,手扶在门把上拉也不是放也不是,不过两秒,还是妥协了,在那个称呼面前,她始终无法做到狠心。
“还有什么事?”终究忽略了称呼,叫他一声夏总,她心里并不比他好受,是谁说的,物是人非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词语。
她的妥协让他不由自主的想拥她入怀,可是不能。他只能伸手,轻轻的替她捋好额前垂下的发丝,转而拉着她的手臂,“小月,昨天机场的那个男人,他是你……”
原来他辗转反复要说的却是这个,他凭什么,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路月心下凉了半截,再想到巴黎的何书娜,心下凉的彻底。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转过身,再一节一节的挪开他的节骨分明的手指,笑的云淡风轻,“夏东衍,你听好了,那个人叫厉天明,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在江川,已经有了婚约。”
厉天明,未婚夫!他猛然抬头盯着她,想从她眼里看到一丝一毫的撒谎的痕迹,可是没有,她的眼里除了波澜不惊的清平,再也没有其他。心如刀割,却还是忍不住说出口,“小月,就算是和他结婚了,可不可以,你这里,还留一个位子给我,嗯?”他握着拳头,缓缓贴近自己的左心房。
路月看着他,渐渐笑的眼泪要流出来,夏东衍,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的位子了,为什么还要求我的心里有你?不,我不会再那么傻了,这一次,我要将你从我心里,连根拔起。
再也不愿多呆一刻,路月决然的转过身子去拉门把,三两下闪到车外,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却还是不及心里的冷。她转身欲离去,复又听见他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路月,关于那十个亿,你不妨坚持你自己的观点。”
路月顿住,微微不解,反复揣测,确定他的语气里并没有讽刺和嘲笑的意思之后,侧目淡然的反问,“为什么?”你和何董既然都看好,那么如果我支持,不是更容易得到老板的赏识?
“没有为什么,人有的时候需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你记住这句话就好。”他一字一句的说完,然后伸手去拉车门,即将合上的那丝门缝里,依稀飘来几个字,“小月,祝你幸福。”
路小月,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第28章 狭路相逢
步入何氏集团的大楼时,厉天明着实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周韶华的那个朋友给他们介绍的大客户,正是安海赫赫有名的何氏集团。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路月正是在这座大楼里工作,如果今日他能顺利签下合约,那么今后他们要见面岂不是容易的多?
没由来得心情忽然大好,就连昨夜修改合约至深夜的疲惫也在顷刻间一扫而光。
接待室里,厉天明倚窗而立,远远的眺望,江水犹如大浪淘沙,滚滚而去。DN是大公司,他早有耳闻,今日一见,连一个小小的前台都训练有素,送咖啡进来时,称呼、微笑,无一可挑剔之处,可见,到底是不一般。
这一刻,他似乎更加理解了路月那个时候义无反顾的选择,这样大的公司,又正处在上升期,就个人的事业规划而言,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平台。他忽然之间觉得庆幸,庆幸自己那个时候那样坚定的支持了她,若说当时心里没有一丝犹豫那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支持和感动。她那个时候的样子,像极了十年前的自己,不顾家人的反对,不顾恋人的不理解,义无反顾的走上了自主创业的道路。所以那一刻,他将心比心,觉得没有道理不支持她,而心底里对她的钦佩倒是由衷的多了一层。
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感受的,比方说心疼。那夜,她远在巴黎,电话里低低的啜泣,那是认识以来第一次在他面前示弱的路月。他心疼,叹息,除了安慰却也别无他法,他知道,刚刚上任便挑了重担,她的压力自然是不予言说。而昨天晚上,本打算带她去品品美食,看看夜景,消消三日来出差的劳累,却不曾想刚下飞机,还得继续加班开会。他当然理解给人打工的身不由己,于是只好掩盖失望反过来宽慰她,谁叫他是男人,又比她大呢,遇到这样一个女子,日后,他只想揽在怀里好好的呵护。
现如今,他虽有很多的不舍,但也惟有静静的等待,等到哪天她觉得自己历练够了,可以不带任何遗憾的回江川了,等到那一天,他便也就圆满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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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东衍推门而入的时候,恍惚间有一丝错觉,立在窗前的那个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投标书送到他办公桌上的时候,他大致翻阅了几页,合作细节一一罗列,无一纰漏,秘书又强调说是董事长的一个远方亲戚介绍过来的合作商,他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当下应承下来,也并未仔细去看尾页上的落款。
此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