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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姐觉得,如果是我将这些给他,他会要吗?这,也是我来拜托路小姐的原因,”何书娜忽然转过身看着路月,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况且,我已经打算离开安海,我和他,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何小姐这样做,应该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吧?”不想去设想她为了夏东衍和家人争执反目的那些画面,但却没办法忽视她的处境。
“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都是我自己应该承受的,”她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说的模糊,“即使夏东衍他从来没有爱过我,这十二年,我也不后悔。”
说完这句,何书娜拢了拢提包打算离开,她可没忘记方才厉天明的“提醒”。
“何书娜,”眼看着她已经快要行至门口,路月忽然唤出声,看见她缓下来的脚步,路月继续道,“谢谢你。”
路月也不知道,这一声谢谢是替夏东衍说的,还是替她自己说的,但却是发自内心的。这一场三个人的纠葛,至此结束,虽并不完美,但对于她来说,却是没有遗憾的。至少他们每个人,都曾经深深的爱过。
三米开外的女子,手搭在门把上,久久伫立,她模糊的背影似乎有一丝颤抖,然后,路月听见几丝飘忽的声音传入耳膜,“没什么好谢的,这些都是我父亲、我们何家欠他的,我,只不过不希望他就这样白白送命。”
又是“砰”的一声,这下,病房内彻底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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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明端着一罐砂锅粥走进病房时,映入眼帘的是路月倚着靠枕睡着的情景。他放慢脚步悄悄地走到床边,轻轻地将粥搁在桌子上,转身一抬头便看见路月两只手交握着露在被褥外面,他伸手覆上去一探,果然冰凉。正准备替她掖好被角,后背忽然感觉有凉风袭来,厉天明蹙眉,转身朝窗户看去,不知何时,窗户被拉开了一道窄小的缝隙。他迅速地起身走到窗前去关窗户,却是在这时,身后又传来路月咳嗽的声音,想来她睡得极浅,他一连贯的动作已是将她吵醒。
再折回来时,厉天明看到的便是路月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因为咳嗽,她方才略微苍白的脸颊稍稍泛着红色,衬着水汪汪的眼睛煞是好看,厉天明身形一滞,紧了紧掌心,脸色缓和下来,“醒了?粥刚买回来,趁热吃。”
他说完便去拿方才已经在水房洗好的碗勺替她盛粥,也不再看她。
路月岂能不知此刻萦绕在彼此之间的低气压,她想了想,干脆脸皮更厚一点,于是,顶着一副可怜兮兮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专心盛粥的厉天明,待他端了碗递过来,她也不接,反倒伸手去摇他的手臂,“天明,我刚才,只是觉得有些闷,所以何小姐走的时候,才让她帮我开窗透透气的,你刚才也看到了,她才拉了一条窄窄的缝隙而已,我自己没有下床去吹风,真的。”
大概是因为睡了觉的缘故,她细软的发丝本来妥帖的挨着她白嫩的颈项,此刻,她正仰头望着他,那发丝全披散开来,露出圆润小巧的耳垂,她的睫毛浓密而弯曲,映衬之下的黑眸中,谨慎和委屈夺眶而出……
厉天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碗勺,然后俯下身,飞快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才伸出双臂轻轻地将她纳入怀里,俯在她耳旁低吟道,“小月,你要听话,乖乖的养好身体,这样,我们才能早点回江川。”
路月愣住,回江川……是结婚吗?甜蜜一下子从心底蔓延开来,她伸出双手牢牢环住他的腰身,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倾听他有力地心跳声。
分别的这几日,厉天明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相思成灾。他没有一天不惦念着她,虽然心里盼望着她能够早些回江川,早些和她步入婚姻的殿堂,但却不忍心给她压力,所以连带着电话也不敢多打,只好把牵念都放在心里。
昨天一大早,他驱车去了郊外置办的新房,两层的小洋楼,是父亲坚决要送给他的结婚礼物。父亲说,你刚毕业的时候,坚持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创业,我不阻拦,年轻人多历练历练有好处,但如今已是而立之年,这也算是我们二老给路月的礼物。父亲这样说,他自然是接下了钥匙。他记得,那时年轻气盛,一心放在创业上,对爱情或多或少有些疏忽,但却没有想到女友会为了钱离开他,他知道后,觉得可笑到了极点,他们厉家,其实也算的上是殷实人家。只可惜……再后来,年岁渐长,父母开始为他的个人问题着急,陆陆续续的介绍了不少,可他从来都不上心,其实是害怕,害怕再遇到那样一个让他对爱情失望的人。直到和路月相识,这两个月来,父母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变化,岂能不高兴,自然也就对这个准儿媳极为满意。他收了钥匙,打算趁着路月还没回来先抽空简单的布置一下,却没想到到了目的地还未进屋便接到周韶华的电话。
周韶华在电话里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早上得知的关于DN出事的新闻,他心里暗叫不好,立刻又折回了车里赶去机场,在机场等了一个小时之后,他坐了最快的航班赶到安海。
飞机一下安海,办事处的职员便打电话来说了合同的事情,说是DN已经有人特地来询问此事了。厉天明纳闷,他并不记得当初和夏东衍签订的合同里有什么不寻常的规定,只好先赶去办事处,待拿到合同仔细翻看时,才发现确实比他第一次看的合同多了一项“不平等”条约,当然,这个不平等是对于DN而言。他苦笑,那日去签合同时,他并没有见到夏东衍,他想到头一天已经仔细查阅过,便只大致翻略了一遍就签了字,倒是没有留意到这个更改的细节。
他拿着合同,当下心里已是有了决定,接着又火急火燎的赶往何氏大楼,却是没有想到,这么一耽搁,去了之后恰好与路月错过了。秘书说她刚走,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他不停的拨路月的手机,一直传来忙音,心里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可这里是安海不是江川,他没有任何办法,最后,只好驱车去了何家。在何家的别墅里,他当着何书安、何书娜的面,亲手撕掉了那份对自己有利的合同。只是何书娜不知,早在夏东衍和她的订婚典礼上,他就萌生了放弃这次合作的机会,如今牵扯到路月,他更是丝毫不会在乎那所谓的一百万。
再之后,他又回到何氏大楼去等路月,路月的电话始终连接不上,他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期盼着她早点回公司。然而没多久,便接到了何书娜的电话,对于届时焦急的等待的厉天明来说,何书娜的电话显然是一个晴天霹雳,她说,路月和夏东衍发生了车祸,现在正被送往医院。
他惊呆了,顾不上去遐想细问就焦急地往医院赶,一路上,对何书娜口中的车祸进行了各种猜想,越想越害怕,一时间,心疼、愧疚、悔恨……许多种情绪在内心交织。然而,木已成舟,他能做的惟有一秒不歇的祈求上帝保佑她没事。
上帝似乎被厉天明的诚心打动,当他赶到医院时,从守在手术室外的何书娜口中得知,路月并没有受伤,重伤的是夏东衍。那场大雨里的车祸,是夏东衍替路月挡了那致命的一击。
厉天明心里顿时百感交集,路月没事,他当然高兴,可是,夏东衍还在手术室中抢救,如果他有事,那该怎么办?忽然觉得命运捉弄人,因为不管怎样,至少夏东衍曾经是路月的恋人,他这样不惜性命的救她,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以路月的性子,即便不再爱了,从此心里也会有道抹不去的疤痕。
忽然间无比的懊恼和悔恨,为什么会晚了一步,为什么那一刻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
就这样,痛苦纠结的度过了漫长的三个小时,手术室的灯光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疲惫的宣布道,病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厉天明觉得,那一刻医生的话像是在给他判刑,他原本以为的无期徒刑一下子变成了有期徒刑。
狂喜忽至,他感觉自己忽然间从地狱到了天堂,夏东衍没有死,幸好。
历经劫难,而这一刻,她安然无恙地依在他怀里,他们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一切是多么的美好。
第45章 正文完结
三天后,夏东衍从重症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他头上紧裹的纱布一层层拆了下来,鼻头的氧气罩也被拿开了,医生说病人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现在只需要悉心照料等待他醒来便可。
路月在厉天明的强势要求下卧床休息了两天倒是迅速恢复了,到了第三天,她执意不肯再休息,说要亲自照顾夏东衍,等他醒来。厉天明无法,只好点头应允。这几日,听说何氏集团在做资产重组,自己终止了和DN的合作关系,后续也有一些手续需要办理,他确实也没有办法分身来照顾病人,只是自己心里更加明白,夏东衍一天不醒来,路月心里的结便存在一天,他能做的唯有等待和期盼,期盼夏东衍醒来的那一天早一点到来。
好在这一天确实没让人等太久。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早晨,路月像前两日一样,定时端了煲好的清汤稀饭送去病房,医生嘱咐过,为了保持病人的正常体能,每天需要定时给他喂食。路月捧着碗罐,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可一眼望过去,夏东衍竟然不是和往常一样躺着的,而是半起身坐在床上,倚着床头的墙壁眯着的。
路月一惊,手中的碗罐差点摔落,她抚了抚胸口,稳稳扶住了手中的碗罐 ,才急急地朝床边走去,却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惊喜,夏东衍他,终于醒来了么?
不知是她的动作声响过大,还是他本来就假寐,路月还未走近,就迎上了夏东衍如墨的眼眸,那双紧闭了一周之久的眼睛此刻正泛着黑亮的光芒,执着而专注地看着她,路月忽觉心酸,他的眼神中让她想到了一个词——明媚的忧伤。
她吸吸鼻子,也不知是哭还是笑,“东衍,你终于醒了。”
夏东衍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挑眉看着她,“路小月,你笑的真难看。”
他叫她路小月,他还记得她,他完好无缺的醒来了,他没有因为脑部受伤而失忆……真好!
尽管夏东衍的话不中听,路月却依然难掩激动,她三两步渡到床前,搁下手中的什物便伸手去探夏东衍的额头,“东衍,你什么时候醒的?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你饿不饿?”
她叽叽喳喳接连发问,夏东衍无奈的笑道,“我只是昏迷了,又没发烧,你探额头有什么用,还是说你想用手测一下我的脑子是否被撞傻了?”
路月顿时大窘,不过,他一连说了这么多的话,那应该是真的好了,不会再晕了吧,顿时又宽下心来,“呃……我还不是担心你嘛,东衍,你醒了赶紧吃点东西吧,我去喊医生过来再给你做个检查好不好?”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么不愿意待在他身边和他说话?夏东衍心里漫过一丝苦涩,却在看到路月无名指上的戒指时彻底绝望了,车祸前两人见面的情景历历在目,然而他当时并未留意到她中指上的订婚戒指已经换成了婚戒。原来,她说的答应了厉天明的求婚是真的,不是善意的谎言也不是刻意的欺骗,她是真的放下了他们从前的感情。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荒唐,在厉天明的合同里动那样的手脚实在有些幼稚可笑,面对一百万,他犹不犹豫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路月现在爱他。当你爱着一个人时,无论他做什么,都不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