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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元葵随着花花的指点看了看树,又看了看墙,再看了看草,可树还是那树,墙还是那墙,草还是那草,没什么特别啊。
“哪本书?”
“好像叫《易经》?不对,应该叫《聊斋》,要不就是《西游记》,反正你没看过。”
伍元葵觉得又被鄙视了,哼一声,“难道你就看过?你家里的书除了1和2,还是1和2。”
“你不知道世上最大的一本书叫网络吗?谁还会将书放到书架上?太不科学了!”
伍元葵说不过他,有些恼火,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里。
突然花花睁大了眼睛望着她,眼睛里满是恐慌,怕怕地后退。
伍元葵被那表情搞得心里发毛,“你这个瓜娃子,又怎么了?”声音很大,给自己壮胆。
“你脚下一只老鼠。”花花弱弱地提醒。
“在哪,我踩不死它!”
伍元葵精神来了,脚大力一跺,哈哈大笑,那神情像踩到了一只老虎,别提多得意了。
突然,脚底下一股血冒出来,慢慢漫开,慢慢扩大。
伍元葵愣了愣,死死地盯着看,半晌才反应过来,像火烧了屁股一样跳开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划破天空,惊飞树丛几只不知名的鸟。
地下,一只死老鼠被踩得扁平,眼睛珠子凸出来了,死死地瞪着夺命仇人。
伍元葵再次尖叫一声,惊魂未定,拉起花花撒脚丫子跑了。
果然阴气重,连老鼠都有怨气!
宋小北的西班牙餐厅,四少都在坐,可没有一人身边有女人。
三年前,冷婵终于不愿意再维护这种不进不退的局面,一个人走了,不知去了哪里,宋小北从此形影相吊。
李小沫也走了,回乡下结婚去了,她家里给她找了一个老实憨厚的男朋友,任凭齐国再怎么抬高价钱挽留,李小沫去意已决,齐国只得放手,他知道,他给不了她婚姻。齐国早在遇到李小沫之前就已订婚,原本就是想在结婚前再疯狂一把的,没想到遇到李小沫,她喜欢他的钱,他喜欢她的身体和性格,后来,竟然不知不觉间喜欢上她的人,而李小沫忠于自己,喜欢他的钱时跟着他,后来不喜欢他的钱了,就走了。此后,齐国结婚,妻子除了正式公开场合,他极少带出来过。
宁远这几年偶尔带女人,但仅仅是偶尔,只有曲靖天,经常带苏雪出来,奇怪的是行为并不亲密,却总是在背后深深地注视那个相似的影子,表情落寞。
四人一起打牌,齐国丢了一张牌,问宁远,“你妈妈六十大寿就在这几天吧?”
“还有三天。”宁远吐了一口烟。
“在哪请?”
“我别墅,已经布置了。”
“她老人家什么都齐了,就差个儿媳妇。”齐国笑。
“她有大儿媳妇,也有孙子。”宁远说。
“你看看我们四个,想当初多么潇洒,多么风流,多么自在,现在一个个全颓废着,都是女人惹的祸!北京城里多少人骂我们是花花公子,纨绔子弟,可谁知道我们都是情种,比他妈猪八戒还痴情!”齐国感慨万分。
“宋二还在找?”宁远问。
“可不还在找?”宋小北苦笑。冷婵走了,他的天平倾斜了,才知道她在他生活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
“曲大还在捞?今年的悬赏多少?”宁远又问。
“六亿。”齐国说。年年递增。
曲靖天没有说话,神色淡然,摸牌打牌,才打出去,他的手机响了,摸出看了一下,接通,苏雪惊慌的声音传来,“曲总,我的车撞人了,我躲起来了,可是我好害怕。”
曲靖天皱眉,“赶紧打120救人,报告车祸发生的具体位置!再报告你的位置!”
“我怕,我好害怕!”苏雪哽咽。
曲靖天站起来出去。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撞人了?躲起来了?
宁远想起他收起的那张监控视频,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比起叶果果,真差得太远了!难怪一直上不了位。”齐国叹气,这几年的星星点点,他们无不看在眼里。
“形似神不似。”宁远说得简洁。
“你以为除了叶果果,还有谁能上位?。”宋小北反问。
“我其实很担心,果果已经不在了,这个苏雪吧,又太拿不出手了,我就不相信曲大看不到。”齐国说。
“不就是想找个慰藉?”宋小北最了解曲靖天,他有时候看见有些像冷婵的女孩子也会默神半天。都不过是在透过一个相似的人怀念另一个人,透过一张相似的脸思念另一脸罢了。
“这个苏雪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她那资料什么孤儿的,我看就不靠谱!”
“这话不要在曲大面前提起,他心里苦。”宋小北说。
“哪敢提呀。”齐国苦笑,也就私底下说说,他憋闷着呢。
曲靖天赶到苏雪那儿的时候,她缩在车子里不敢出来,一见曲靖天,立即扑过去,哽咽着声音,“我好怕,我怕坐牢。”
曲靖天拍拍她的肩膀,脸色复杂。
他是从现场过来的,那是一个喝醉了的人,摇摇晃晃在路上,结果苏雪的车刚刚挨到他自个儿倒到一边去了,然后睡着了,根本没一点事,可她连下车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开车跑了,甚至没有喊救护车,更不用说报警。
他低头看着那张恐惧的脸,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就是这张脸,让他自我催眠,他的爱人,一直在他身边。
以前兄弟们在一起谈女人从来都肆无忌惮,如今也是,只是他们从来不谈苏雪。
他知道他们特意避开他,不想让他难堪,更不想让他难过。如果不是他,他们不会多看苏雪一眼,他们从小到大不爱美女,因为美女太多了,只爱特别的女人,因为特别的女人太少了。
苏雪是美女,但并不特别,只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在他眼里,已经成了特别。
那张脸,就是一根稻草,可以压死骆驼,也可以撑起一口气。
他把她送到她的住处,那是一套二室一厅的小居。
苏雪颤抖着身子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嘴里喃喃地说,“陪陪我,我怕,我好怕。”
曲靖天只得将她推进浴室,说,“你洗个热水澡,这样会好很多。”转身出去。
苏雪从后面扑上来,低低抽泣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就在外面等你。”曲靖天拉开她的手,可拉开一只另一只缠上来,苏雪搂住了曲靖天脖子,身子贴上来。
“要了我吧,要了我吧,我好害怕。”
她的一只手伸进他的衬衣里,贴住他的肌肤,另一只手拉开了热水开关,一股热水喷出,将两个人笼罩在水雾之中。
曲靖天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动;眼睛幽深幽深。
苏雪一件一件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全身赤祼地站在他面前,玉峰耸立,雪柳扶风,在如烟如雾中绽放。
她抓起曲靖天的手按到自己胸前,娇羞半露,怯怯地轻喊,“靖天。”
曲靖天眼中浮光掠影,灯火摇曳,远了,又近了,眼前那果冻布丁似的红唇多么熟悉,多么惊艳,让他思念多年,心疼多年!
他缓缓抬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怨气绝壁不小,看在五一回家没断更的份上,表骂我哈。
不知道等我回来时,能不能看到一棒棒鲜花迎风飘扬?
☆、第78章
叶果果下车去看路中央的大石块;心中有疑惑,眼睛朝山壁瞄去,暗叫不好;迅速向前狂奔;只听身后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响起呼啸而来,她感觉到了生命的巨大威胁,身后仿佛有一万只雄狮在咆哮,一万只老虎在追赶;她只剩下一个念头;快跑快跑快跑。。。。。。
奔入两山壁间,她手拉起旁边一根藤条纵身一跃;到了山壁的另一边;当她再回首望去的时候;身后那段路已经不见,那片洪流离她的距离不到三米!
如果再慢一点点,她就随着那洪流下到了深谷!
她眼睛落在底下,她的车子已不见,那浊浪泥石像一条巨龙,朝谷底喷涌,像要吞下方那片平原。
她弯着身子喘着粗气,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她脱下脚下的鞋子朝洪流丢去,瞬间不见,摸摸身上,只有一张二十元的钞票,还是她下车买水找零时随手塞在口袋的,其它物品全在车里。她转身向前走去。
曲靖天,只要你不死,我就是你的,若我死了呢?叶果果脸上浮起一个微笑。
她沿着那条路跑了十几分钟,就出来了,那条路连着一条大路,当一辆拖拉机过来时,她给了人家十元钱坐上去了,来到了一个小镇上,然后她拨通了一个电话。她结婚时,伍元贞悄悄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她一直记在心里。
当泥石流现场曲靖天的飞机在上空盘旋的时候,伍元贞已到了那儿将叶果果秘密接走了。
说来也巧,当叶果果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云南大理游玩。半个月之后,伍元贞暗中办理好了一切证件,将她带到了法国。
伍元葵一见叶果果,倍儿高兴,立即“师傅,师傅”地叫上了。
伍元葵大言不惭,拍着正在发肓的胸膛,说是养她一辈子,条件当然是师傅一辈子在她身旁。叶果果懒懒地在她床上睡下来,说,好啊,从此我吃定你了。
就在叶果果以为从此可以自由地高兴地生活了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那些天,她总是呕吐,脸色苍白,很是憔悴,只急得伍元葵跳脚。伍元贞双眉紧锁,心存怀疑,强行将她拉到医院,一经检查,竟然已经怀孕两个多月!
“我希望你能把孩子生下来,所有的生命都是无辜的。不要担心有压力,我,元葵都会在你身边帮助你。”伍元贞诚恳地看着她。
叶果果眼睛里闪过震惊,孩子?她的另一个孩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缓缓低下了头。
“果果,你抬起头来,看着我。”伍元贞变得严肃。
叶果果抬起了头。伍元贞抬起了左手,挽起了衣袖,露出手腕上零乱丑恶恐怖的疤痕,一条条,像蚯蚓,歪歪斜斜,巴巴结结。
“当她离开我的那些日子,我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生活被我弄得一团糟,当心中那份伤痛让人即将崩溃时,我拿起了刀子划向这里,只是想让一种痛取代另一种痛,后来,我吸毒,我酗酒,仅仅只是为了遗忘和麻木。我以颓废和堕落的方式来追悼我那份感情。现在你看看我,还有无半点颓废和堕落?果果,生活需要智慧,更需要勇气,连我都有了生活的勇气,不再害怕,不再绝望,能面对每天的日子,能笑着迎向未来,你为什么不能?我已经知道,每一天都是崭新的,我绝对不会回到从前,你也不会!”
叶果果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咧嘴笑了,“我没有不要孩子。”
她只是在想她的另一个孩子,那个来不及出世就被阴谋夺去的孩子。也许这个孩子的倒来,是在弥补她的遗憾。那个瞬间,她对上苍充满感激。
伍元贞欣慰地笑了,伍元葵没抵制好自己的情绪,欢呼了。
七个月后,叶果果生下了一个七斤三两重的孩子。
为了给孩子取名,伍元葵拿了一本中国字典看了很久,可那四四方方的字晃得她眼花,她烦了,将字典一合,“就凭天意!叶果果,你说哪一页第几行第几个字,那个字就是名字!”
叶果果翻白眼,不干,“我生个孩子容易吗?要不要这么随意!”将字典抢过来,仔仔细细地找,伍元葵挨过来当狗头军师。
伍元贞笑了,将字典拿过去,“查什么,生命无常,唯有快乐是真,叫唯乐。”
叶果果看看伍元葵,伍元葵一根手指在口里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