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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威胁我?”潘局长眯着眼睛怒视片刻:“要是你敢透露一个字就按保密条例办!”
李啸天第一次同欣赏他的上司如此对峙,他更多是想表达对此事的看法和担忧,可是潘局长似乎坚决要一意孤行,后果会怎样无法预料,最好的结果是铁战和林一峰被缉拿或者永远的封口,没有人会在意两个微不足道的生命,也没有人真正在意事情的真相,皆大欢喜的结果就是那个可能永远不为人知的凶手从此销声匿迹,从此天下太平。
如果拖得太久,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
同潘局长对视了数分钟,李啸天妥协了,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潘局长的决定,对于这位上司除了尊敬,还有被提携器重的感恩,如果不是他自己永远都会是个不求上进的小警察。
这种感情决定了他无法过分的违逆潘局长的命令。
“好吧。”李啸天点了点头:“我接受命令,但是保留意见。”
“从今天开始你放大假。”潘局长余怒未消,在警界里面放大假其实是一种严厉的惩戒。
李啸天不再说什么,怀着一股子怨气转身走出局长办公室,在外面恰好碰到了王征,他似乎故意在等他。
“聊聊?”王征照例的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这种僵硬的模板下面是否还保留着人类该有的情感。
李啸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他对王征并没有好恶感,只是有点妒忌那个金骷髅的标记,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的遗憾,同时又有点怜悯这个完全被制度训练得有些刻板的家伙,其实人生之中还有许多比执行任务更有趣的事情。
其实有时候,李啸天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需要一个像军队那样纪律严明的组织,从来不用操心去树立什么样的目标,一切都在别人的安排下行动,生与死都可以置之度外。
那种简单的生活会让人少去许多烦恼。
相对于军队,警队里面只有松散的纪律,有命令却不再有人帮你在地图上标出敌人的位置,更没有人帮你制定一个严密的作战计划,一切都凭个人的判断,不像两军对垒,即便面对千军万马,冲锋陷阵,奋勇厮杀都只是为了一个单纯的目标——胜利。
然而,当你陷入茫茫人海之中,面对的却是千千万万普通民众之中寥寥无几的匪徒恶棍,把他们像稗子一样从成吨的谷粒中挑出来,需要的就不仅仅是高昂的斗志和敏捷的身手,因为大多数稗子跟谷粒是一模一样的,只有细心的把包裹在外面的硬壳剥开才能发现差异。
因为大部分警员都在加班,警局内部的餐厅破例通宵营业,给挑灯夜战的同事提供宵夜和热汤。
要了两碗水饺,两个人相对而坐,李啸天是真饿了,呼噜噜的吃完一大碗水饺,点燃一支烟慢慢的抽着,他在等王征先开口说话。
王征慢慢的喝完最后一口汤,对李啸天递过来的烟盒摆了摆手说道:“听说你要放大假?”
李啸天微微叹气,他很清楚王征知道潘局长的决定应该比自己早,说不定潘局长正是听从了他的建议,因为那个A级密案,潘局长会对他的一切要求给予无限度的配合和支持。
不过他不是那种容易去怨恨的人,换位思考,是他也会把可能妨碍自己任务的人清理出去。
“找个地方散散心,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地方。”王征继续说道。
“你?”李啸天笑了笑,不管从哪方面看王征都不是一个懂得生活和享受的人。
“我可以的,只要你愿意去。”
“算了,我还是喜欢呆在林海。”
“也好——不过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请讲,我洗耳恭听。”
“四个字——置身事外,安心度假。”王征的表情严肃,看得出他是在好心提醒。
“好像是八个字?”李啸天不以为然的笑道:“我本来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可是当别人装神秘的时候,我又非常想知道真相。”
“对不该感兴趣的事情感兴趣并不是件好事情,这个麻烦你惹不起。”王征的语气并不是在威胁,而是在劝告:“我并不想重复保密条例那些教条式的言论,只是希望你明白保守秘密其实也很痛苦。”
“你并不否认前晚发生的事情?”李啸天岔开话题,他不打算跟王征探讨遵守保密条例有什么伟大的意义。
“那件事情有没有发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我只想告诉你这些。”
“其实你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对不对?他们必死无疑对不对?”李啸天盯着王征的眼睛,想从中获得准确的答案。
“无辜并不代表没有危害性,猛兽无辜仍然要吃人,牺牲一两个人拯救无数人也不是亏本的买卖,谁都会死的,只是迟早的问题。”王征淡淡的说道。
第四十六章死人也疯狂
此时,寂寥的街道,城市依然在沉睡中。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路灯延展的深处有一些蒙蒙的雾气弥漫。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李啸天情绪低落,驾车慢慢穿行在空旷的街道上,嘴巴里的香烟泛着苦艾的味道。他觉得自己现在最需要一壶好酒和一张松软的大床,如果有一个漂亮的姑娘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等着就更完美。
前面薄薄的夜雾中,分明站立着几条人影。
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什么车辆驶过,所以那些人影看起来非常突兀诡异。
“搞什么鬼?”李啸天皱了皱眉头,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一个刹车,雪白的车灯直直的照在横在马路中间几条人影的脸上。
一时间,李啸天完全呆住了,那雪白的车灯照亮了几张扭曲变形的脸,呈现出一种失去生命后的惨白。
似曾相识,顿时从心底升腾起一股凛凛的寒意。
难道这些“人”都是在霍兴别墅里遇害的人?
死人怎么会复活?他不禁骇然,马上瞥见马路旁边光线幽暗处也有几个影子朝着自己移动,而且速度一点不慢,没有那种传说中僵尸刻板的僵硬。
只听咚的声,一个“人”高高跃起,重重的落在车头上,接着又听到车顶发出沉重的闷响,已经不只一个跳了上来。
“不好!”李啸天暗叫了声,深吸一口气,沉着的一踩油门猛的冲过去,也不知道甩掉车顶上的“人”没有,只听到砰砰的碰撞声,有一些“人”被高速冲刺的车撞得飞向两边。
但是车头的那个“人”依然紧紧的趴在挡风玻璃前,完全挡住了视线,“他”呲着白森森的牙,这时李啸天才完全看清趴在车头的这个“人”正是王征遇害的队员,若非那扩散的瞳孔呈现出一片死灰,→文¤人··书·¤·屋←差点让他以为亲眼见证过的死亡只是幻觉。
短暂的悚然,他很快对恐惧产生了免疫,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趴在车头,开始用脑袋拼命的撞击挡风玻璃,随着不绝于耳的撞击声,挡风玻璃开始出现网状的裂纹。
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丝毫不敢大意,一手握紧方向盘,继续加速。
“轰”的一下,车猛烈的撞击到隔离带上,于此同时防撞气囊顺利弹出,李啸天只觉得剧烈的一个震动,然后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头部撞在气囊上。
他很快的清醒过来,发现车已经侧翻在隔离带上,玻璃碎裂的颗粒撒的全身都是,幸好系着安全带,否则整个人要夺窗飞出,后果将不堪设想。
暗自庆幸,活动了一下,似乎没有大碍,只是全身骨骼有点酸疼,可是偏偏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安全带牢牢的把自己绑在座椅上,横着悬挂在半空的感觉特别难受。
对了,那个“人”呢?
正担心着,隐隐约约听到有踩着玻璃渣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车旁。
李啸天暗叫不好,他这种状态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挣扎了几下,安全带的质量好得超乎想象。
这是,他看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从变形的车窗探了进来,用毫无生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
这绝对不是一个深情的对眸。
情急之下,李啸天挥起拳头狠狠朝那张脸砸去,另一手迅速的从腰间摸出手枪,上膛,对着面前那张可怖的死人脸“砰”的就是一枪,分明听到“他”一声凄厉的尖嚎,翻身跌倒,不再动弹。
他丝毫不敢放松,因为耳边分明听到更多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就算是傻瓜都能算出至少还要九个,预算外的没办法计算。
警用手枪满弹是八发,刚才用了一发,还剩下七发,也就是说这次是在劫难逃。
那些脚步声到了附近戛然而止,死一样的沉寂,不知道是不是在布置行动计划。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车体开始剧烈摇晃。
“他们在推车。”李啸天马上明白过来,看来这些死人也怕死,自己被挂在车座上虽然不舒服,但是反击很方便,他们显然不想冒很大的风险。
车在摇晃几下后轰然倒下,终于恢复了四轮着地的正常状态,李啸天暗喜,这样一来他的活动能力更强,不再忍受大脑充血的不适。
几乎在车落地的瞬间,一双肥胖的大手飞快的从车窗外伸进来紧紧的勒住李啸天的脖子,随之出现的是一张中年妇女的脸,这张本该憨厚的脸庞在此时异常的骇人,两只眼珠子完全凸了出来,脖子以下的肌肉是裂开的,喉管和气管耷拉在外面,一看就是法医急着下班没有完成的作品,如果不是被车门当着,这位中年妇女一定也在表演行为艺术。
又有一个“人”从车前爬了进来,同样把两只没有血色的手伸了过来,完全不介意一个脖子够不够四只手来掐。
李啸天有些慌乱,几乎下意识的抬手“砰砰”两枪,分别击中两个“人”的头颅,只听两声惨叫,这两个“人”猝然倒在车旁。
这两枪有巨大的震慑作用,对方并没有发动更凌厉的进攻,真不知道这些死人用什么思维运算对危险的估计,显然头部是他们的致命之处,难道他们的其他机能死掉之后,唯有大脑还活着,还能体会到痛苦和恐惧?
很有可能,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些“人”死而不僵,因为大脑还在指挥神经运动。
目前并不是搞科学研究的时候,他咬咬牙,握紧枪扭头探查情况,非常的意外,那些“人”正在慢慢的退去。
怎么回事?李啸天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终于松开了紧紧勒住自己的安全带,身旁的车门并没有变形,很容易打开,下车,举枪戒备。
浓雾正在散去,曙光正在来临,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车祸现场有一辆伤痕累累的车,三具被子弹揭掉头盖骨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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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瓶降压药加上半瓶安眠药的潘局长刚刚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在神志不清的惝恍状态下被李啸天的电话吵醒。
“你在回家的路上被人袭击?究竟是什么人胆敢袭击警务人员?”
“是的,局长,有人袭击我——不是,严格说他们都是死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您过来看吧,我已经制服了三个。”
“什么死人?”潘局长楞了片刻,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精神恍惚还是那个李啸天。
“对,就是死人,而且全都是霍兴别墅里的受害人。”
“你的意思是那些躺在殓房的受害人袭击你?”潘局长终于确定自己的精神状况没有问题,压抑着满腔怒火说道:“李大队长,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被放大假了吧?要是你精力充沛完全可以去做做运动,没人有空陪你颠三倒四——我曾经非常欣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