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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生气!”
梁羽航寒着脸,直言不讳自己的心情,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那,我亲你一下好了,不许生气喽!”白薇薇垫着脚尖儿轻轻啄了他的薄唇。
梁羽航依旧寒着脸,沉声哼着:“不够,还生气!”
“气你个头!我是为你好啦,难道你想现在就被我妈妈赶出去,还是现在就退伍连和基诺的决战都参加不成了?”
这是白薇薇最大的顾虑,她知道衣丰、虎澈、蓝彪他们需要梁羽航,私下里,她还是希望能够争取将妈妈的思想工作做通,所以一直都将事情压了下来没跟老妈摊牌。
其实,她妈妈也是很可怜的,因为女大不中留,咳咳,大不了最后,她拍拍屁股跟梁羽航跑了,最可怜是她妈妈不是梁羽航。
所以现在,她一直不想惹妈妈伤心,因为她从来就没打算让梁羽航伤心或者什么退伍之类的。
如果妈妈和梁羽航之间,真的要对不起一个人,她只能够暂时对不起妈妈,以后再慢慢解释……
毕竟,梁羽航是一名少将,不可能说退伍就退伍的。
“我知道,但是薇薇,我不想你太为难,这次任务赢了之后如果你妈妈再不答应,我就只有脱下军装了,因为我已经等不及要娶你了!”
“喂!我没说过要嫁给你哈,你还没有追到我呢!”
白薇薇得意了,暂时忘了一些不愉快。
“真是让人头疼的小女人,孩子都有了还不肯嫁给我,那我在你心中,算什么?”
梁羽航两手搂着她的腰,把她全都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余晖落落,牛儿羊儿全都回家了,空旷的原野上,两道幸福纠缠的影子。
“你呀,你是我的床上用品喽!”
白薇薇笑着朝他调皮的一呲牙,扭头就跑。
“床上用品?靠!白薇薇!”
梁羽航恨得直磨牙,大步追了出去……
此后一连三天,梁羽航被沈可欣盯得死死的,连白薇薇的小手都没摸着。
白薇薇找个机会去菜园里摘豆子,他会意随后也跟了过去,两秒钟之后沈可欣保证也扭着屁股过来了:“哎呀,我还要弄两个柿子晚上凉拌。”
他气得直攥拳头。
中午他看书,白薇薇和沈可欣在炕上睡觉休息,等到沈可欣鼾声响起白薇薇嘻嘻一笑,他也放下手里的书本,两个人刚要抱在一起的时候,沈可欣鬼魂一样的声音飘过来了:“干什么呢?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梁羽航吓得冷汗直冒,一扭头,沈可欣依旧闭着眼睛一脸梦乡的样子。
后来白薇薇干脆带着他走到了学校那排房子的后面,一排老榆树下,两人刚要热情的拥吻在一起,沈可欣提着个篮子过来了,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我来采些蘑菇。”
靠!
梁羽航整天看着娇妻却不能亲不能抱,日子当真难过得紧。
—
最后一天,白薇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羽航,石桌!”
梁羽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子暗了暗。
那个给白薇薇打匿名电话的神秘人说保险箱在石桌的水泥柱子里,他们来的这几天差点忘了这个茬儿了。
两人前后来到了院子,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石桌就立在一侧,上面堆了几篮子的土豆儿。
“我小的时候,爸爸总是带着我坐在这里,然后看着他拆雷管啊,摆弄枪械啊什么的,现在要把它推倒,真的很舍不得呢。”
桌面之下,是一根超大比例的水泥柱子,支撑起了整张桌子,谁会想到这里竟然会藏了一个保险箱?
梁羽航伸手试着搬动了一下桌面,朝白薇薇笑道:“也许并不用弄坏桌面,我试了试应该可以讲台面拿下来。”
两只大手紧紧的抓着石桌表面,狠狠的晃动了一下,一看有希望,他对白薇薇一扫眼:“薇薇,躲开点。”
“嗯。”
白薇薇紧张极了,没想到在她们家最不起眼的庭院里,竟然埋藏了一个这么大的秘密。
沈可欣怕梁羽航和白薇薇两个人又黏糊在一起,赶紧出来搅局,一见梁羽航竟然把石桌的台面给端起来竖在了一边,吓得直跺脚:“哎呀哎呀,你们连个小青年哪,玩什么不好,弄这个桌子干什么,这都好几十年的破玩意儿了,要是砸着人可怎么办哪?”
一边说一边走了过来,三个人同时围着光秃秃的水泥柱子,都惊呆了。
水泥柱是空心儿的,里面嵌着一直生锈了的保险箱。
“啊,这,这……这老鬼,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都不知道!”
沈可欣直摇头。
“妈!你怎么知道是爸爸放进去的?”
白薇薇很奇怪。
“你六岁那年,你爸爸重新修理过这张桌子,本来它的支脚没这么粗的。”
梁羽航寒眸微暗。
白子昌!
他手里有一本白子昌的行军日志,上面记载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如果这个保险箱真是白子昌留下的,他会给薇薇留下什么呢?
难道会是?……。
用军刺将周围的水泥剥落,然后灵活的将保险箱撬了出来,轻轻递到了白薇薇面前:“给。”
白薇薇盯着那个有些年头了的保险箱,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东西。
会是爸爸给她的东西吗?
那个神秘人怎么知道这个秘密?他到底是谁?是爸爸吗?爸爸还没死吗?
她没有马上去接,而是一头扑进了沈可欣的怀里:“妈!”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能让妈妈空欢喜一场,如果爸爸真还活着,她一定会把他带到妈妈面前,她的妈妈守了大半辈子的寡,到现在还心里有阴影不喜欢军人……
沈可欣被她抱得一愣,笑着拍拍她的小屁股:“干啥?不就是一个破箱子,犯得着这么激动吗?真是。”
她摇了摇头,估计两个年轻人现在搞不出什么暧昧来,又回屋了,那个保险箱她很兴趣,她只是一个朴素的农村妇人,不贪财不惹事,更不好奇!
白薇薇擦了擦眼泪,接过梁羽航手里的保险箱放在了地上,一弯腰掏出了手机。
梁羽航脸一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质问:“想给谁打电话?”
他了解她,知道她现在最想问的是什么,但是,她为什么不问问他,偏要去问竺敏?
“我想问问竺敏,婚礼那天那个人抓到了没有,那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白薇薇抿着嘴唇很焦急,她无比清楚的意识到,打匿名电话的神秘人和她的爸爸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不许打!”
梁羽航咬着牙,寸步不让,脸上很严肃。
“羽航,放手,我一定要打!”
梁羽航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他至今对竺敏心里有阴影,那个小白脸差点抢了他老婆,他不会笨到让自己老婆再跟他有任何联系。
“薇薇,你有事情就从来没有想过通过我来解决吗?难道我不值得你信任?”
白薇薇嗔怒的看了他一眼:“哪有,你不知道啦,我和竺敏假结婚,就是为了抓到那个人,你看呀羽航,是那个人告诉我这个石桌的,你看你看,他分明就很了解我们全家,他很有可能是我爸爸认识的人……。”
“这件事我知道。”
梁羽航把她拉到石凳上坐下,声音尽量放得平和:“白薇薇,你老公是谁你不知道么?难道你不了解我?竺敏知道的,我也知道,竺敏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竺敏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出了任何事情,我要你第一个想到的人都是我梁羽航,而不是别的男人,好么?”
“那你说那个神秘人的事情,怎么解释?”
白薇薇放弃了打电话的想法,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直接问他。
“竺敏把他放了。”
梁羽航眸子暗了暗。
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传到了中央的耳朵里对竺敏不利。
不过微妙就微妙在,竺敏抓打了那个人,又把那个人放了,很蹊跷。
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白子昌他……
他为自己这个想法而心动,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和薇薇之间的问题就解决了,如果白子昌真的没死,那么丈母娘还有什么理由反对薇薇嫁给他呢?
所以明天,他要去和衣丰汇合,再战弑神坡!
“羽航,把手机给我!”这回白薇薇说得很自信。
梁羽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把手机给了她,她低头一通查找,然后猛拍自己的额头:“就是它!”
梁羽航唇角一抽:“怎么了?”
“我结婚前一天,就——”话没说完,梁羽航的冰刀子眼神就射了过来,她脸上一僵连忙改口,“我假结婚前一晚,就是单身聚会那晚,神秘人给我打过电话,他第二天就出现在教堂要把我掳走,羽航,你知道这说明什么问题吗?”
梁羽航脸色稍有缓和,他最恨白薇薇提和竺敏结婚的那场戏,假的也不行,他到现在都头疼送给白薇薇什么值得纪念的结婚礼物,他要彻底抹去竺敏的所有痕迹。
“这说明他就在国内,在你的附近。”
“冰果!”白薇薇赞许的拍了拍他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梁羽航汗。
“我有那个来电号码,拨他的国内手机,直接联系。”
梁羽航不语,其实从竺敏的描述中,他大概已经有数了,根本不用着急,肯定很快要见面了。
不过,很多事情薇薇迟早要知道,顺其自然吧。
白薇薇撅着小嘴巴仰头看天,手机放在耳边,一直嘟嘟嘟的响着却无人接听。
她皱眉:“没人听哎!”
还想再打,梁羽航抱住了她让她放弃:“那个人不会接的,算了。”
“咳咳!”
屋里窗前沈可欣脸色铁青,梁羽航极不情愿的放开了白薇薇。
这个老丈母娘,真是让人头疼,得给她安排几次相亲让她找个老伴儿管管。
—
翌日,梁羽航突然改变主意了,同意了白薇薇一起去额尔古纳的要求。
没人的时候,她总是独自摸着肚子忧心忡忡,她这个样子他很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要把她带在身边才行,其实他自己又何尝舍得撇下她呢?
到了额尔古纳,早已经不是冬天那白雪皑皑的景象了,一片万物复苏之后的欣欣向荣,河水全部解冻,澄净倒影着对面一排排的俄罗斯村庄。
梁羽航带着白薇薇在额尔古纳河畔散步,他指着对岸出来浣洗的俄罗斯妇女,笑着说:“薇薇,等你老了,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吗?”
白薇薇浓眉一看,妇女五十来岁上下,身子臃肿不堪,脸上也赘肉横生。
小粉拳抡起来就砸在了他的胸前:“你什么意思啊,怎么这么坏啊?讨厌,不理你了!”
梁羽航大笑,白薇薇看痴了,最近因为孩子的事情闹的,两个人一直都活得有些压抑,好久都没有看见梁羽航笑得这么肆无忌惮这么高兴了。
他一笑,她的心底也都敞亮很多,云开日出的感觉。
“傻瓜!”大手将她搂紧了,他的身子一直在抖,是忍笑之后的结果,“我的意思是,就算你老了变成那个样子,我也依然会喜欢你。”
“真的吗?”狐疑。
“真的。”
“不用等到老,我很快就要胖成企鹅了,到时候你有没有良心就看出来啦!”
白薇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心里有一刹那还是有些失落,要是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健康的,该有多好啊!
梁羽航静静的看了她半晌,然后大手轻轻摸上了她的肚子:“你和孩子,无论怎么样,我都会用生命去爱护。”
清风徐徐,河水澄净天空蓝蓝,白桦树下,两人紧紧拥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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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营地,蓝彪有事外出,衣丰正在视察阵地,只有虎澈一个人脸色苍白的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