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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菲儿看着她“扑”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说:“放心,我是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坐那个呢?”她望向木马上人们欢笑着彼此追逐的样子继续说:“旋转木马,可是最残忍的游戏,相互不停地追逐,可是却依旧隔着永恒的无法抵达的距离,暖暖,你说是不是?“
“好深奥哦。”夏暖暖愣愣地开口。
黎菲儿笑着摸了摸夏暖暖红扑扑的脸蛋,然后,她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转过身,向前面踏出一步,沉默了一会儿,背对着夏暖暖轻声说:“暖暖,我需要告诉你件事情。”
“嗯?”夏暖暖好奇地闪烁着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什么事情昵?”
黎菲儿顿了顿,又继续说:“暖暖,你知道吗?”
夏暖暖安静地等待着黎菲儿接下来的话。
“我就快要做妈妈了。”
整个游乐场,不,是整个世界顿时就寂静了下来。
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在此刻不见了去向,全部消失,找不到任何的痕迹,不管是孩子们欢乐的嬉笑声,还是气球被放飞到空中与风摩擦的细小梦幻声,一切的一切,全部都不见了,只剩下让夏暖暖不知所措的心痛。
蓦地,夏暖暖的泪水就从眼睛里面流淌了下来。
她望着黎菲儿柔弱纤细的背影,忽然就在心底里面轻声地说了一句:菲儿,那个人,并不是真的爱你啊。
可是,黎菲儿没有听到那句话,任何人都没有听到。
静静地,黎菲儿和夏暖暖就那样站在旋转木马前,相互都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直到,最后,黎菲儿转回脸望向夏暖暖说:
“暖暖,我亲爱的好朋友,你不恭喜我一下吗?”
一颗炽热的泪珠从夏暖暖的眼角滚落,她急忙伸出手擦干,捂住脸,在手指的缝隙之间颤抖着声音说:“菲儿,恭喜你。“
“谢谢你,暖暖。“
8
菲儿,我最亲爱的菲儿,为什么,当你告诉我你快要做妈妈的时候,我会这么的害怕这么的恐惧?我明明应该为你感到高兴才对,但是,我却觉得我的心脏快要痛到窒息了。
我想到了那个眼角下有灰褐色泪痣的男生,那个叫做安尹晨的男生,我顿时感到,你的未来会充满坎坷与折磨,会充满泪水与悲伤。他不会让你幸福的,他的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可是,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的笑容会隐去,我怕你的美梦会因此破碎,我怕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只不过是一场泡沫制造而出的幻影。
但在安尹晨的身上,除了一种叫做仇恨的东西,我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他真的爱你吗?菲儿……
他真的希望你把孩子生下来吗?菲儿……
他真的会爱你和你的孩子一生一世永不改变吗?菲儿,这些,你能够找得到答案吗?并且,也能将答案告诉我吗?
哦,上帝保佑,但愿这一切都是我太敏感太多虑。也许,安尹晨真的是爱着菲儿的,也许真的是这样。
我所能够做到的,就是站在远处默默地保护着菲儿的爱情,默默地保护着菲儿的梦想,默默地为菲儿祈祷,我所能够做的就只有这些而已。
菲儿,无论如何,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就算你遭到痛不欲生的打击,也请你不要倒下去,就算你遭受到最深最沉的伤害,也请你不要哭泣,请记得,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等着你回头看我的那刻,你定要记得,你还有夏暖暖,你还有我。
伊夏,如果你在天堂里能看到这一切,就请你保佑我亲爱的菲儿不要受到任何伤害吧。求你。
——选自夏暖暖博客2005年
9
故事,从这里开始,便将驶向最后的终点。
请相信,无论哪一种游戏,到最终都会有结束的时候。
第八章 永无抵达,手心里的天荒地老
或许,没有人会记得,那场被爱情埋藏的夏天。
或许,没有人会记得,那场从开始便注定了结局的恋情。
十八岁那年,
隐忍的疼摘在突突蹦跳,蹦跳出撕心的饬,蹦跳出裂肺的泪。
盛夏的苍穹中下起了迷离的沙,
一滴一滴在眼睛里融化,
融化成一种无法表达的溃烂的悲伤,融化成一种无法弥补的寂寞。
十八岁的那年夏天,沿途遍野,我的眼泪的碎片,
遥远已经一光年,我终于苏醒在梦魇里崩溃的边缘。
我终于知道,这场只属于青春的战役,
我还是彻彻底底地输给了命运。
输给了你。
1
2006年7月。
烈日如潮水一般将整座离城覆盖,翠绿如新的香樟树在阳光下绽放出明亮而又清澈的光彩。点点的碎花在铺满鹅卵石的街道两旁怒放,仿佛是想用整个生命来迎接这个崭新的盛夏。
高考结束了。
所有的高三学生也在这一刻毕业了。
黎菲儿也终于重新回到了离城,当然,这段曾经漫长的几乎比一个世纪还要让人感到窒息的时间里,真的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曾经”这个词,代表着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可是,黎菲儿却无法让这一切从自己的脑海里面消失得干净。因为,她的婆婆去世了。
并且,她的孩子被安尹晨带走了。就在不久之前刚刚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安尹晨就将她的女儿带去了她所不知道的地方。她几乎是发疯一般地去寻找着他们,所以,那个时候,她离开了离城,离开了暖暖,离开了阿丘,没有告诉任何人的离开,离开离开离开。
她知道夏暖暖和阿丘一定会担心她,可是她还是任性地不想去告诉他们原因。黎菲儿疯狂地到处寻找着安尹晨和她的女儿,根本就是盲目地寻找,没有一丝线索。她就是这样度过了那么一段痛苦的日子,每当她走在寻找他们的道路上的时候,安尹晨和她女儿的面孔总是会鲜活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黎菲儿给她的女儿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小盛夏,安盛夏,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个名字告诉她的女儿,她就已经被安尹晨带走了。
如今,黎菲儿不得不开始思考,安尹晨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有真正地爱过她,或者正如阿丘所说,安尹晨接近她真的是有目的的,虽然听上去很荒唐,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让黎菲儿不去相信都不行。对黎菲儿来说,安尹晨始终都是没有感情的火,而她就是那只傻傻的愿意去自寻毁灭的飞蛾,就算她最后会被烧焦翅膀,火的痕迹却依然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最深最沉的烙印,永远都无从改变,永远都无法改变。
看来,安尹晨始终都是一颗致命的毒药,将她的身心毫不留情地摧残。但是,小盛夏对于黎菲儿来说,却是真正的解药,能够让她体会到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初为人母的幸福与快乐。
所以,当黎菲儿得知安尹晨已经回到离城的时候,她便义无反顾地也重新返回了离城,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回到了离城的事情。因为,她首先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安尹晨,找到她的女儿,小盛夏。
噢,上帝保佑,保佑小盛夏平安无事。
这是她这一辈子最后也是最虔诚的心愿。
所以,她找了好多好多的地方才终于找到了安尹晨现在住的房子,那几乎是靠近离城的郊区,很空旷的一栋矮小的居民楼,黎菲儿拿着手中的地址,看着上面的“安尹晨”三个宇,她的心里蓦地就泛起了熟悉的悲伤与剧痛,翻江倒海。
他住在二层,二零一。
楼道里面很黑,并且还有阴沉的湿气,木制的楼梯,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乎只要用力一踩,就会掉到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这让黎菲儿抱着更加莫名的恐慌继续向上走着,她的心里还在酝酿着已经反复念叨了不知多少次的台词——“安尹晨,我终于找到你了。”
只是,当黎菲儿敲开门的时候,开门的却是一个梳着寸头,并且黝黑的手臂刺着张牙舞爪的“死”字的男生。
“你找谁?”那个男生咬着一根香烟,眯着眼睛将黎菲儿上下地打量了一遍问。
“安尹晨。”黎菲儿说,“请问他在不在?”
“你说谁?安尹晨?”那个男生笑了一声,又继续说,“妹妹,你找错地方了,他早就不住在这里了。“
“什么?”黎菲儿几乎是绝望地问,“你说他不住在这里了?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搬去和他的新女朋友一起住了。”说完,他就要关门。
黎菲儿一急,迅速地用手拦住他大声问:“他的新女朋友?那么,请告诉我,安尹晨是不是带着一个婴儿走的?”
“没看到。”那个男生看到黎菲儿一脸的悲伤与无助,便软下语气说了一句:“你去那个地方找他吧。”
“哪里,告诉我吧,求你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到他,求求你。”
男生眯起眼睛警惕地盯着黎菲儿好长时间,问道,“你究竟是他什么人啊?”
“我……”黎菲儿支吾着,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才好。
“算了。”男生依靠在门框上,将嘴里的烟头扔到地上捻灭之后才对黎菲儿说,“你知道有个叫‘午夜诱惑’的酒吧不?他差不多每天就在那里,反正他整天闲着没事儿干,你去那看看吧。”
原来,安尹晨还在“午夜诱惑”。
“谢谢。”黎菲儿慌忙地向男生道谢完毕,便迅速地从居民楼里面跑了出来。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思念着寻找着的人,原来已经回到了那个叫做“午夜诱惑“的酒吧里面。一切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起点,那么,终点又究竟在哪里呢,黎菲儿一边跑一边回想着自己与安尹晨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每一幕都像是电影的慢镜头一般闪烁在脑海里,明明灭灭,仿佛在唱着一首永不会被磨灭的老歌。现在,她终于又要见到他了,她终于又要见到小盛夏了,黎菲儿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慌乱,此刻的她反而很镇定,似乎只是去见一个久未逢面的老朋友,似乎她和他从来就都没有分开过般。
只是久未逢面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2
黎菲儿要去见安尹晨的心,要去见小盛夏的心,九匹马都拄不回。
不过,就在黎菲儿已经走到“午夜诱惑”酒吧的门口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影从她的身边闪了过去。
见到他的第一眼,黎菲儿完全没有认出他来。
他已经将黄色的头发染了回来,变成了最清澈最明亮的黑色,并且,他穿着很干净的白格子衬衫,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以及高帮儿的球鞋,那个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改邪归正的好孩子,不再有从前的不驯,不再有从前的傲气。黎菲儿承认,她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将他认出来,并且还是凭借着他脖颈处的那块刺青。还没有等她开口,那个身影就蓦地停住,并且迅速地转回身来,睁大了眼睛,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调望着黎菲儿,喊她:“黎……菲儿?”
没错,他真的是阿丘,只是许久未见,彼此的改变都让对方感到措手不及。
黎菲儿没有回应他,而是最后望了他一眼,带着复杂的情绪转身便走进了“午夜诱惑”酒吧。是的,她现在只想要找到安尹晨,还有她的女儿小盛夏。这些,对于她来说才是最重要。
可是,当黎菲儿刚刚踏入好久都不曾到来的“午夜诱惑”酒吧的时候,她没有看见雅姐,也没有看到爱伦,这里没有一张是熟悉的脸孔,原来一切早已物是人非。还没等她为此而感到伤感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另一幕让她简直不敢相信的场面——
她许久未见的亲爱的安尹晨正在被一些高大的男生按在一个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