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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二十,项印将车停好,为了不被人发现,他把帽子和墨镜戴上后才走进住院部。
4――7的房门虚掩着,两分钟前康琪才回家为宋文章煲汤,她前脚刚走,顾清泠的后脚就已经踏进病房。她进去后把鲜花放下,然后坐在一旁同他聊天。
“昨天晚上在宾馆,你和项印不会是真的吧?”宋文章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演一场戏给康琪看。”
“那你也该事先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连我看到都吓了一跳。”
“我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你,你能保证看到康琪伤心的样子,不会心软把我给卖了?”
“看来我也有很多事被蒙在鼓里,”宋文章无奈地说,“可是你至少可以告诉我你在伦敦做了些什么吧,为什么那天你发短信说他们俩一定分手?”
“你早就该猜出来那些绯闻是我搞出来的,当然,仅仅只有这些是不够的。”她微微一笑,然后用几句话简单说了下在伦敦的事,宋文章听完后才恍然大悟。
“你做得可真绝,居然还派人揍我,”他先是生气,接着又哈哈大笑,“不过,挺有效的,你也看到了,昨晚我帮了她,康琪对我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
“机会我已经给你创造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清泠起身告辞,她的话一落,躲在门外偷听的项印立刻闪掉。顾清泠走出医院后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项印还没来得及把车开到她身边,她已经上了出租车了。
“可恶!”项印不甘心地跟上出租车,想趁她下车的时候把她带到车上。
不过,冷静一会儿,项印自然想到了康琪,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真相,想到康琪受到的伤害,他心里就特别难受,他现在只想见她,想告诉她,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她!即使他知道为时已晚。
康琪在家里煲汤,当门铃响起的时候,她赶紧跑到门前,来的人是项印,她从猫眼里看到他的脸,她像上两次他来找她一样,没有给他开门。
“康琪,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想和你谈谈,你不用躲着我。”
“是呀,我为什么要躲着他?我不是要找他说清楚吗?”想到这儿,她毅然打开了房门。
“康琪,”项印一下子把她揽在怀中,“对不起,现在我才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康琪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竟然说喜欢她,这是……这是真的吗?
“我不会再信你。”康琪却狠心地推开他,她转过身强逼自己对他冷漠,“况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宋文章吧,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不会信我,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不妨碍你了,我走了。”项印微笑着转过身。
康琪靠着墙,待他走后,她终究还是忍不住伤心地哭起来。
始作俑者陪妈妈和安姝婧逛了一下午的街,回到租地差不多要到八点,同昨天一样,项印也在等她。
“上车吧。”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三个字,说完,他自己先上了车,顾清泠稍事一愣,随即也上了车。
寂静的公路上只有零星的车辆过往,天气寒冷,微微有些雾气。两个人都没说话,这更显出路程的寂寥。
车开到长濑山停下,山上的雾气更重,借着昏黄的灯光才可依稀辨认对方的轮廓。
“找我有什么事?”顾清泠问。
“没什么,只是现在才慢慢看清你这个人,觉得自己有点失败。”项印冷笑道。
“是吗?你以为你真的看得清吗?你不用对我拐弯抹角,有什么尽管说。”
项印挨着栏杆面向她靠着,然后他说:“你相不相信世上没有绝对的秘密,尤其是人搞出来的事。”
顾清泠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项印已经为她选好了答案。
“看来你还是相信的,所以你没话可说了。”
“你知道些什么?”顾清泠靠上前看着他的眼睛说。
“你所做的一切,从伦敦开始就做的事。”项印坦诚地迎着她的目光。
“是吗?原来你都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你可以和康琪解释呀,不过看你今天的样子,我想你已经没解释的必要了。”顾清泠倒还比他还沉得住气。
“你知不知道你有个地方是我一直都自叹不如的。”
“哦?”
“你做任何错事都会把它当成一件好事,这我可办不到。”项印笑道。
“没错,就拿这件事来说,我也觉得我没什么错。”
项印这会儿真的很讨厌面前这张一点悔意也没有的脸,她还真的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这样的逻辑他实在难以苟同。
“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没错也没关系,我还得感谢你做的这些,是这些让我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康琪。你还真是我的大恩人。”项印果然带着感激的口气对她说。
顾清泠的脸不再是毫无悔意,而是充满了怨恨!
“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你喜欢她,所以我才要这样对她,如果你不喜欢她,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我早警告过你,别喜欢上康琪!是你自己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这怪不得我!”
“原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会喜欢上康琪,就算这样,你凭什么要伤害她!”项印站起来与她面对着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不是讨厌我吗,难道你想用她来打击我?”
“那我问你,为什么你一直认为我这样做是因为讨厌你?我说过我讨厌你吗?我又不是神经病,就算讨厌你,我会因为讨厌,就做这些无聊的事吗?”顾清泠却反问起他来。
这下换项印无语了,他了解她是一个骄傲的人,上次他拒绝她,还在她的伤疤上再戳了一刀,他一直认为她会恨自己,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抱着这样的态度来看她。
“项印,原来你真的是这样想的。”顾清泠匹自觉得好笑,好笑得让人伤心。
“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顾清泠大声地说。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不可以吗?”顾清泠坚定地看着他,她目光中的坚定出乎他的意料,但是这却让他更加生气。
“喜欢我?喜欢我你就可以伤害我喜欢的人吗?”项印愤怒地说。
“为什么不可以?”
“你认为可以是吧?”项印低着头笑了一阵,然后他又抬起头说:“你觉得自己的逻辑是对的,好吧,既然你认为你伤害我喜欢的人没有错,那我就伤害你喜欢的人!”
“你在说什么,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顾清泠这时才觉得项印有点不对劲。
“你不是很想和我在一起吗,好啊,我现在就答应你,如果你后悔了,可以不接受。”
“我不后悔,如果你后悔我可以当你什么都没有说。”
“谁会后悔还不一定!”项印抱着她说,“你要有心理准备哟。”
顾清泠得到了她长久以来一直期盼的东西,可这真是她期盼的东西吗?为什么项印抱着她的时候,她觉得那么冷?
“项印,你是属于我的,我会等到你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我的那天。”顾清泠在心中叹息。
不是礼物的礼物
两天假期后,项印又忙着接拍新电影的事。这次是他第一次担当主角。导演是国际知名的香港籍导演陈设,和他合作的女明星则是影坛颇受争议的沈知岚,她的演技当然是无可挑剔,但是她的背景和生活却使她成为了倍受争议的人。传说她爸爸是云南一个黑帮组织的老大,而她的现任男友也是黑帮的人,所以演艺圈和她闹过绯闻的人很少,连八卦记者也不敢轻易写她的绯闻。
这次主要场景均在日本拍摄,全剧组的人员连过年都不能回家。
顾清泠和项印在一起的消息已经向媒体公开,这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所有人都祝福这对金童玉女能一直走下去。
顾清泠后来再次到医院看过周琴,周琴也知道她和项印在一起的事,她似乎比顾清泠本人还要开心,可是她仍坚持不见项印。
“你们俩在一起我真的觉得很开心,阿印终于找到一个值得他喜欢的人。我不见他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而是,我认为已经没必要了。”周琴温和地看着顾清泠,她知道她会明白她所说的话。
“我不勉强你,能得到你的祝福,我觉得很高兴。”推着轮椅陪她在花园里闲逛。
“可是,清泠,你为什么好像有点不开心?在担心什么吗?”周琴果然是个很细心的人。
“没什么,可能是太高兴了,觉得有点不踏实。”顾清泠自己也没有底气地说。
“放心吧,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嗯。”顾清泠露出长久以来难得的轻松表情。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周琴,春天刚来没多久,周琴的生命便已走到了尽头,所有人都对这一天的到来有所准备,所以,那天真正到来的时候,虽然免不了悲伤,可是更多的却是平静,无论生前还是生后,周琴似乎总让人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宁静。
这件事也一直瞒着项印,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开学之前,李洛盛就已经在一家外企公司实习,偶尔才到学校,读了这半学期,他就要毕业了,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名上班族,这样的生活是他父母一早便预想好的,唯一的遗憾是,几次想给儿子介绍女朋友,都被他以各种理由给拒绝了。
开学这天,他回到学校,然后找到了刚放学的顾清泠。
“是你啊,好久不见。”顾清泠笑着招呼道。
“想找你聊聊天。”李洛盛略为拘束地说。
两人到了蓝磨坊,李洛盛的眼睛一直游离不定,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讲,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面对她,他的心里始终存在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听说你被一家很不错的外企公司相中,现在正在那家公司上班吧,干得怎么样?”
“还可以,从学生到员工,这中间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刚开始还不太习惯,现在好了。”
“你不要一脸不自然,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朋友叙旧,应该高兴才是。”
“是啊,不知为什么,见到你比见到老板还紧张,”李洛盛尴尬地笑道,“有些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没关系,说不出来可以改天再说。”
“只怕以后没多少机会了。算了,今天出来不说扫兴的话,我们只谈高兴的事。对了,忘了恭喜你和项印在一起了。”
“谢谢。”顾清泠略微笑了。
“可以请你吃个晚饭吗?”
“好啊。”她爽快地答应了。
吃完饭是晚上八点过,李洛盛送顾清泠回到住所,临走之前他细细地看着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机会再见面似的。看了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顾清泠也不想去想太多,转身走进大门。
“和李洛盛一起吃的饭吧?”项印居然坐在客厅里!
“你怎么回来的?”顾清泠高兴地问,自从他去拍戏之后,她几乎连一眼也没见到过他,算下来,这是两人第一次以恋人的身份见面,感觉有点怪怪的。
“没什么,这两天要搭一个新场景需要些时间,所以我回来上两天课。”项印头也不回地说。
“是吗?你不会说些好听的话吗?比如说是想我才回来的。”她今天的心情不错,说话也格外轻松。
“我才没那么恶心。”项印反感地说,“刚才李洛盛一定对你说过这种话。”
“是呀,他一见我就对我说了,好了,我去洗澡,不打扰你了。对了,你回来不会什么礼物都没有吧?”
“没有。”项印有些窘迫地说。
“再怎么说,这是我们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