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眼神,让安雅有种被枪支抵着脑门的错觉,她忘了所有反应,留下的只有本能的愕然和原始的悸动。
男人高大的身躯一步步逼近,周身围绕着的层层阴霾化为阵阵冷冽刺骨的厉风,刮的她全身血液都在瞬间冷冻了似的,让处于石化状态的安雅总算有了反应,身躯下意识的瑟缩后退,抵上身后的却是那坚硬的假山石。
“六年后的第一面,还是想逃吗?觉的无颜面对了?”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空洞却沉重,像一记重锤闷闷的压在她脑门上。
既然进退两难,安雅索性别过脸,选择鸵鸟式的漠视,可只有她自个最清楚,六年后的第一面第一眼,这男人的出现依旧是那么轻而易举的撩动了她的心房,沉寂了六年的心瞬间便开始躁动不安。
他对的她的影响力,早在六年前她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惜的是,他眼中的光色却不再是她熟悉的宠溺和眷恋。
她自嘲的想笑,却在嘴角上扬的瞬间被楚帆强行扼住了下巴。
脸,被迫转了过来,她却依旧垂着眸子,硬是不肯与他对视。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的铁石心肠,一百万你就妥协了?”他低低的吐字,因为她的无动于衷,冷凝的面色变的越发扭曲,揪着她下巴的力道疼的安雅头皮发麻。
“你就不会放长线钓大鱼吗,我能给你的何止一百万!”他歇斯底里的怒喝,因为过大情绪,连一贯沉稳的声音都嘶哑了。
“我就是这么个女人,你现在看清楚了,可以放手了?”
安雅现在才明白,狠心对她来说尽是这么轻而易举,但出口的每一个字却生生扎痛了她每个细胞,直直的戳在心窝上,既然已经放手,又何苦再纠缠,六年过去了,他也许早就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甚至自己的孩子。
她轻而易举的推开因为震愕而呆住的楚帆,别过头压下眼底的黯然,滑下假山石,抬步就要离开。
只是,脚下的步子还没到两下,纤细的胳膊再次被不死心的抓住了,安雅不敢回头,怕一触及到他眼底的眸光,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你要钱是吧?”他突然冷静下来,声线低的像在征求她的意见。
安雅还没会意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纤瘦的身躯陡然被一股强大的蛮力给翻转了过来,晶亮的瞳孔中瞬间倒映出男人似兽般的狰狞面孔,以及兽般的狂暴动作。
他压下的唇,有着她熟悉的火热和疯狂,携着滚烫的火苗一丝一缕抽掉她顽固坚韧的心防。
她紧紧闭起眼,任由他蹂躏似的动作,如果再贱一点才能功成身退,她不介意将坏女人做到底。
纤细的双臂如滑溜的蛇,柔软无骨的缠上男人的颈项,她扬起脸,以最放荡的姿态欣然接受男人野兽似的动作。
柔嫩的唇瓣很疼,但她的嘴角却挂着夸张轻浮的笑意,一只软嫩的小手甚至缓缓滑下男人的颈项,挑逗似的溜过性感的喉结,停在男人壮实坚硬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动作很生涩,但她却做的很卖力。
燎原大火,一触即发。
楚帆却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突然毫无预兆的停下全部动作,用一种几近陌生的眼光冷冷的瞅着她,安雅还是在笑,迎合的笑,没有暖意没有真心,只是嘴角扯动的僵硬动作,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瓣,以最市侩的姿态说道:“楚大少,可以给钱了么?”
“崩……”脑中有根线瞬间崩断,清晰的回声震的他几乎血管爆裂。
“童、安、雅!”他从牙底生硬的挤出字来,然后一字一句的提出告诫,那声音像是把字生生粘进钢板里似的:“离俞昊远点,他跟我不一样,不是你这种低贱的女人能玩的!”
“呵……”她冷笑一声。
低贱!?
是啊,她的确很低贱,连她自个都觉得自个低贱!
“我的事好像跟你没关系吧,男未婚女未嫁,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天经地义不是吗?”
赤红的眼如同渗血一般,楚帆掏出口袋里的几张大钞,手腕一转,华丽飞扬,在安雅跟前一张张飘落,像下雪似的美,却红的刺眼。
“楚大少,我也是有行情的,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既然是老朋友,那这次就算了,再见!”
她转身,动作有些仓促,踩着一堆红头大钞,却像是踩在刀尖火口上似,狼狈的脸上再也挂不住笑意,只想快点离开。
但这次,阻止她的不再是楚帆,而是一阵轰天巨响。
脚下踩着的地面突然跟得了癫痫似的,剧烈的颤动起来,跳入安雅脑中的第一意识--地震!
不过,她根本来不及多加思考,已经被剧烈震颤的地面摇的站不住脚,而倒下的地方恰好就是她刚刚才起身的假山石。
被精雕细琢的山石同样不堪负摇,很快便以肢解的状态被分割成大小不一的一块块大石头,顺着颠簸的趋势,飞快的往下滚落。
这些不是泡沫塑料做的假石头,而是货真价实的石块,重量和力度全都不是正常人承受的起的。
安雅瞠目结舌,大脑已经完全无法运作,地面疯狂摇摆,她根本站不起来。
难道今天,她注定要被砸成肉泥吗?与楚帆六年后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这是老天对她的眷顾吗?
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块块石头以自由落体越放越大。
“啊……”
她惊声尖叫,不是因为石头砸在她身上的痛楚感,而是被突如其来的男人陡然扑倒在身下惊的。
“砰啪……砰啪……”一阵毛骨悚然的撞击声,耳际依稀闪过骨头折断的声音,安雅吓的全身僵直,全身每一寸都被男人牢牢的护在身子下,就好像当初在土耳其遇上歹徒一般,子弹弹射出来的瞬间,他也是不要命的将她护在身下。
心口,像是被生生割裂开来,冉冉溢出血来,疼的她几乎窒息。
就在她以为天都要塌下的时候,震动停止了,轰天巨响也消失了,唯一不变的是男人压在她身上的动作,牢牢的包着她,没有一寸皮肤露在外头。
指尖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她渗渗的伸出手,小力的推了推楚帆的胳膊,身上的男人却毫无动作。
软嫩的唇被抿成一条直线,她蠕动身体,试图伸直手脚,身上陡然响起一阵闷哼。
安雅吓的一呛,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僵了好半晌,她才颤巍巍的伸出手,捏着楚帆的衣角,低声问道:“楚帆,你还好吗?”
依旧没有声响。
大脑被吓的一片空白,怕弄疼他,安雅小心的挪动指尖,毫不容易伸出双手,根本没做思考,完全的本能动作,她满心担忧的圈住他的腰,颤声问道:“楚帆,你怎么了?”
“呃……”低低的闷哼在耳际响起,却震的她五内都颤抖了。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安雅抖着手,仓皇的摸着他的后背,完全忘了方才还摆出的市侩嘴脸,一颗心因为身上完全不动作的男人被吊的老高。
湿濡,一手的湿濡,还有后背一块块破烂的衣服,让她吓的不敢动弹。
楚帆用身体帮她挡下了全部的石块,那样叠加在一起的重量哪里是一个正常人能承受的!
眼眶湿透,她不敢推他,怕受伤更重,她一个‘低贱’的女人,他为什么救她,干嘛要救她,作死她只是一条贱命,她不爱他了,不爱他了,都做的那么彻底了,他还不明白吗……
身上的男人像是受了感应般,高大的身躯沉重的蠕动了一下,然后他撑着双手,吃力的抬起上半身。
双目毫无预警的对上,上面的晦暗痛楚,波澜交错,下面的泪湿盈盈,忧心忡忡。
她无法伪装,面对这样一张惨白强忍痛楚的脸,她再无法伪装,纤细的指尖瑟缩不断,刚要抬起,粗糙的手指已经压下,在细嫩的脸颊下来回摩挲。
他眼中的柔意在心房触动,情绪大开的这刻,再也羁押不住,六年了,这个女人让他又爱又恨,却那么刻骨铭心。
她说不爱他,最做着前后矛盾的事儿。
“妞儿……”他细细低喃。
熟悉的称呼,如一记重弹,彻底炸毁了她最后一丝薄弱的防线,那样的温情,那样的柔意,她恍然回到了六年前每个相偎相依的夜晚,他拥着她,轻声唤着她,情到浓时,温柔也疯狂的欢爱着。
泪水,顿时掉的更凶了。
她梗咽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她的泪水,楚帆像个孩子似的笑了,想吐出口的话突然变成一串激烈的咳嗽。
“噗……”一口热血溢出喉间,喷在了安雅的胸口上,沉重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在安雅惊骇的目光下,闷闷的压在了她身上。
正文 【110】复杂的一家人
“飞飞……”楚帆使劲儿甩开傅挽青跑了出去,因为太急力道没有拿捏住,导致她整个人跌趴在了床沿上。
傅挽青幽幽的抬起头,手心因为过大的力道擦到床柱的边缘已经渗出血来,浸湿了被褥,但是她却像个呆滞的木偶人,死死的盯着楚帆跑离的身影,直到好久好久都保持着原动作,盯着那扇门,一直回不了神。
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了,但是晨曦的风透着潮湿的露水,依旧冷的刺骨,楚帆疾奔出门,已经看不到飞飞的身影了。
他懊恼的扶额,太阳穴突突突的狂跳,蓦地,脑门一跳,他迅速掏出手机,利索的拨了个号码出去。
俞昊之前会知道飞飞的消息,他们必定会过面,说不定他会知道飞飞跑去哪儿了。
*
深秋的冷风慢慢悠悠,却是刺骨萧条,让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直到站在这条小巷口,飞飞才喘着气停住脚步,忍不住抬头望去,才恍然发现,自个跑到童阿姨家来了。
他胡乱的抹了把泪湿湿的脸颊,踩着虚乏的脚步踏进公寓。
安雅正在厨房里忙的团团转,赶着给一对儿女做早点,昨晚上乐乐闹腾了好几回,另外又挂心着飞飞的反常,她一夜都没睡好,早上又匆匆忙忙起来忙乎,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铃铃铃……”门铃响起,安雅手里煎着蛋抽不开身,只好冲着洗手间喊道:“朗朗,乐乐,你们谁洗好了先去开下门好吗?”
“我去开我去开。”乐乐手里还揪着自己的小毛巾,脚上踏着可爱的HelloKitty棉拖鞋,往大门跑去。
“乐乐,是谁呀?”安雅一手将煎好的鸡蛋装进盘子,一边问着。
“妈妈,快来快来,是飞飞哥哥!”
安雅一听,立马放下手中的盘子,跑出厨房。
飞飞垂着小脑袋,瘦弱的身子只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清秀的小脸除了浓浓的掩不住的伤心外还泛着一股不正常的红潮。
“飞飞,怎么了?”安雅担忧的俯身,捏捏他的小手,又摸摸他被晨风吹的冰冷的小脸。
“童阿姨……”飞飞死死抿着唇,因为安雅的关心,让他本来强忍着的泪水又翻上了眼眶。
小叔说过,男孩子流血不流泪,就算遇到再难过的事,都不能掉眼泪,那是懦弱的表现,但是他真的好难过好难过,整颗心脏好像被人生生给掏开了一样。
“怎么了孩子?别哭别哭,有什么事儿跟阿姨说。”安雅关妥了门,拉着飞飞的手让他坐到餐桌上来:“你这么早出来,一定没吃早饭吧,阿姨给你煮点清粥先暖暖身子。”
说罢,她转身,先进了房里,取了一条毛毯盖在飞飞身上:“看你穿的这么单薄一定冻坏了,现在天冷了,早上温度低,先盖着暖和一点,阿姨这就给你煮粥去。”
飞飞沉默着垂着头,他怕自己一开口,会忍不出大哭出来,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