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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看看黄珊,若无其事地说。
黄江河见高寒的神态不像是开玩笑,就问道:“来斌书记不会是把你调到这里工作了?安排在什么部门,是升了还是降了?”
按照组织原则,在组织没有正式通知黄江河之前,高寒不能把调查组进驻北原市的安排提前透露给任何人。但理论和实际是两码事,高寒是这个家里的成员,如果现在不说,到了明天黄江河就会知道,到时候免不了埋怨自己。想到这里,高寒就放下了筷子,问黄江河说:“爸爸,纪检委的书记是不是因喝酒驾车掉到黄河中死亡了。”
官场上的人都很敏感,高寒 没有回答黄江河的话,反而提起翁通山的死,黄江河就预感到了不妙,于是问道:“这事与你的临时调动有关吗?”
“是的。翁通山的老婆秋莲今天把和翁通山一起喝酒的人全部告到了省委,来斌书记亲自过问了此事。明天就会有调查组进驻市委,着手调查翁通山喝酒驾车掉到河里死亡的经过。”
高寒的声音不高,但他说出的话无疑于一颗炸雷。黄珊先是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高寒;蒋丽莎和黄江河的动作更大,两人几乎同时放下了筷子。
三个人一起看着高寒,等待着更多的消息。
而高寒此时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喝汤。
餐厅里很寂静,高寒喝汤的“咕咚咕咚”的声音使寂静增加了几分恐怖。
“说呀,大家都等着你呢。”
黄珊催促高寒道。
高寒喝完了汤,用手抹抹嘴,然后看一眼黄珊,说:“就这么多,没了。”
蒋丽莎颤抖着声音问道:“高寒,这是在咱们自己家,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把实情都说出来,不要叫你爸爸着急。”
“真的就这么多了。蒋阿姨,爸爸,我已经违反组织原则了,这话按说不该先对你们讲的,你们也别难为我。”
高寒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黄珊忽地站起来,跑到高寒身边,一把把高寒按在了椅子上,说:“你就别卖关子了,既然知道了,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也好叫爸爸知道怎么回事。”
高寒正要辩解什么,只听黄江河冷冷地说:“黄珊,你就别难为高寒了,人家现在可是省委书记身边的红人,不会把我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的。说不定呀,人家巴不得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呢。”
在高寒面前,黄江河从来没有说过难听话,这次是个例外。他之所以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其实用的激将法。
果然,高寒听了黄江河的话,立即就替自己辩解道:“爸爸,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今天中午,我接到了信访办的电话,他们要我转告来斌书记,说一个从北原市来的妇女要向来书记反映北原市几个领导的问题,其中就点到了你的名字。我迫于无奈,只能如实转达。本来以为老斌书记不会接见她的,谁知却出乎意料。我当时也不在场,什么也不知道。下午,来斌书记就通知我,要我参加三人调查小组,调查北原市纪检委书记喝酒掉进河里命丧黄泉的经过。我就知道这么多。”
黄珊听完,一下子就来到黄江河身边,说:“爸爸,要不要我给舅舅打电话,要他给来斌书记求个情。”
蒋丽莎也看着黄江河,接着黄珊的话说:“是呀,省里组成了调查组,看来对这次事故也很重视。那个秋莲也够狠的,直接就把你告到了省委书记那儿。还是赶快叫黄珊给他舅舅打个电话,也许来得及。”
黄江河刚才还拉着脸,这时却笑着说:“皇帝不急太监急,都别跟着起哄了。那次刘燕妮告我,罗列了那么多的罪名都没事,这次不久是死了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想想,翁通山是酒后驾车死的,又不是我把他害死的,错在他而不在我们,怕什么呀。”
蒋丽莎见黄江河满不在乎,就说:“话是这么说,可据说翁通山的背景可不一般,上面有人呢,他因为和你们喝酒死了,他的家族岂会善罢甘休,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不要说什么多了,我自有主张。”
黄江河说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蒋丽莎看着黄江河大模大样的,就冲着他的背影说:“都火烧眉毛了,你倒是沉得住气。”
黄江河回头笑笑,说:“头掉了碗大个疤,没什么大不了的。高寒,来斌书记要你参与进来,大概是为了考验你,但也有可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放我一马。我不要你舞弊包庇我,你只要随时把调查的情况通报我,我自会处理的。”
正文 第782章 调查开始
黄江河出去了,他并没有回到卧室他嘴上说不在乎,只是为了在家人面前维护他的尊严,故作深沉而已,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平静。
他没有回到卧室,走出餐厅后就来到院子里,然后又打开门走到门楼外。他要给张峰打个电话,必要的话,他想和张峰见个面,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应付省纪检委调查组的调查。
一辆黑色的尼桑急速向黄河边五十号大坝驶来。张峰驾着车,远远就看见奥迪车停在大堤上的一棵柳树下。
尼桑熄火后,张峰从车上走下来,拉开奥迪的车门就坐到了后排。
黄江河没等张峰坐稳,就呵呵地笑着,说:“翁通山的死都你你惹下的麻烦,这下可好,省里明天就要派调查组进驻到市委,对这次事件进行调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峰见黄江河一开始就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就低声地嘟囔道:“虽然是我把他喊来的,但陪他喝酒的人又不是我一个,总不能叫我一个负责吧。”
平时 一张嘴就是难兄难弟的,现在出了事,谁都不想担责任。黄江河并没有在意张峰的牢Sao,依然笑着说:“你想想,除了翁通山,当时在场的还有六个人,丽莎是个女的,另外的两个都是官场上的小不点,总不能把责任推到他们三个人身上吧。剩下的就只有我们四个了。这四个人里面,你的职位最低,如果真的出了事,我看最好还得你担着。有我在,你就是受到了处分,我日后还能照顾你,如果我出了事,你可怎么办?”
张峰这才明白过来,黄江河把他喊到这里来,说是和他商量对策,其实就是在暗示他,如果真的出了事,就叫他一个人顶缸。
舍车保帅,古来如此,张峰明白这个道理。
但道理归道理,张峰怎么会甘愿去冒这个风险呢。他心里不痛快,又不敢明着说出来,只能暂时保持沉默。
黄江河见张峰不高兴,就开导他说:“等过了这个风头,我会把你安排在下边,给你弄个县长的职位。这么些年来,你跟着我鞍前马后的也不容易。其实纵观中国的 官场,县一级在权利的受控方面反而是个真空地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 不要当县长,要干就干县委书记。”
张峰讨价还价说。
“好好,市委书记要安排一个县委书记,到时候还不是一句话。”
黄江河许诺道。
黄江河先给张峰打了预防针,然后才问道:“调查组明天就过来了,你看这件事还需要做哪些工作。我刚才对你说的是最坏的打算。”
张峰自有他的主意和计谋,他把望着车外,低声地说:“我待会儿就回去先给白牡丹透个底,然后你在高寒那边做点工作,想办法拉拢一下其他两个调查组成员。咱们两边都下手,尽量把事情弄小点。”
黄江河叹了口气,说:“调查组那边你就别打什么主意了,来斌书记敢把高寒派过来,就不会让他作弊,也不怕他作弊。这次肯定要牺牲一个人了。”
张峰听了黄江河的话,只感到一股凉风从脖子里钻进去,背上凉飕飕的,他预感到了不妙。
这次,他必须要倒霉了。即使被倒霉,他也只能逆来顺受,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第二天,三人调查组被安排到了市委招待所。按照省纪检委的规定,三个人必须形影不离,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单独行动。
三人安定下来之后,第一要找的就是“一品香”的老板娘白牡丹。
早在昨天晚上,白牡丹就得到了张峰的明示,要她按照张峰的说辞来应付调查组。
白牡丹被叫到了一个雅间里接受询问。
她平时和市委市府的官员们打情骂俏火炒个菜还内行,但这种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她一进来就浑身发抖,没等调查组的人询问就赶快说:“刚才市委的人已经提前通知过我了,要我把前天中午发生的事如实向你们汇报。我就一个饭店的老板娘,只会招呼客人吃饭,不动其他的。他们来喝酒吃饭,吃喝完毕照单付钱就行,其他的与我没关系。”
调查组长笑笑,先让白牡丹坐下。白牡丹坚持不坐,说自己站着就行,调查组的人也不再勉强。
姓名年龄Xing别问过之后,调查组就要白牡丹如实汇报市委的人在这里喝酒的经过,并提醒她说:“我们代表组织来调查,你有义务配合我们,如果你故意隐瞒实情,一切后果自负。”
白牡丹点头如捣蒜,唯唯诺诺。
——“前天喝酒谁先来?”
——“张峰部长不到中午就给我打了招呼,要我预备几个好菜。”
——“喝酒的有哪几个人?”
——“市委书记黄江河,司市长,人大的李主任,纪检委书记翁通山——这个人我后来才知道的,还有市委书记的夫人,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其他的人我就不认识了。”
——“翁通山为什么喝多了?”
——“喝酒凭的是酒量,我这里经常有人喝多,有的喝多了还闹事呢,有一次还砸了我的饭店。”
——“是谁买的单?”
——“是张峰签单,一般他们不付现金的。”
——“翁通山是自己驾着车走的吗?”
……
接下来,调查组又问白牡丹,他们在酒桌上是如何猜枚的,水喝的最多,水喝的最少,喝的是什么酒,等等,凡是能问的都问了,而白牡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有问就必答。
最后,调查组长又问了一个关键Xing的问题,说:“市委书记黄江河真的要司机送翁通山回家吗?”
白牡丹沉默一会儿,说:“是的,千真万确,当时我就在现场,但那个翁书记不听话,仗着自己酒量大,非要自己开车走,没人能挡住他,后来就听说他把车子开到河里了。”
“你知道是谁牵头喝酒的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开饭店的在开始怎么会知道谁是东道主呢。不过一般情况下,谁买单谁就是东道主,东道主就是组织者。”
白牡丹由于紧张,忘记了张峰的千叮咛万嘱咐,终于还是把张峰卖了。
东道主就是召集者,也就是罪魁祸首,没有张峰牵头,翁通山现在无疑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中午对饭店进行过调查,下午一上班,调查组按照原来的计划,调查组先把市委书记黄江河喊到了招待所。
组成调查组的三个人论级别和权力都不及黄江河,但由于他们手里握着尚方宝剑,官大衙役粗,黄江河也得积极配合。
从黄江河那里得知的情况基本和从白牡丹那里得来的相吻合,对黄江河的调查很快结束。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调查组又分别把司市长、张峰和司市长等人喊到了招待所,依次对他们进行了谈话,他们所讲的经过和白牡丹所叙述的夜大致相同。
根据调查的内容,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了张峰,因为是他召集了这些人拢起了酒宴,也就是说,张峰部长是翁通山死亡的悲剧的创始人,是罪魁祸首。
张峰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