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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邪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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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弓宜站姿挺拔,仍旧神色不改,粗布短打衣着将他精健的身体勾勒出冷峻的姿态。

……

再说那炸坏瑶仙阵,远遁而走的青袍男子。

他气血不稳,手持冥神幡飞遁时,险些口喷鲜血。他强撑着飞遁三百里,落入一片湖泊中,寻了水底安静处,继续炼法疗伤。两个时辰后,他勉强把伤势稳定下来。从储物囊中取出一枚青光蒙蒙的玉符。

玉符背面满是莹莹符箓文字,正面则玄之又玄地印刻着四个字,名曰:魔仙一叶。

——想不到,我冥函子手持冥神幡,连那乾坤玲珑塔一招都抵不住!墨云书化神圆满,果然并非等闲圆满境界的人物可比。而墨老怪的乾坤玲珑塔,也必定已被墨云书修复完全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去挑衅墨云书!血蛤老魔实在阴险,竟然挑拨,险些勿我!

冥函子面色阴狠青白,杀机起起伏伏。

“待我从‘仁圣尊王’的洞府天地中寻到‘五色神网’,必先用你血蛤老魔的头颅魂魄活祭之!”

想了片刻,他在心里恨恨低语着,抬手收起冥神幡,将“魔仙一叶符”抖手抓碎。青光蓦然闪耀着从碎开化尽的魔仙一叶符中蔓延到他身上。不过转眼,再看他时,已不是先前模样。

只见他月白道袍、一尺长须、丰神俊朗,双眸含笑,好一个得道高人模样。只等时机一到,就以这个新身份进入被世人称呼为古遗迹的“仁圣尊王洞天”。

……

辽休国与瑶国之间,天上一朵庞大白云飞行神速。

“大师伯,墨云书不会独自开启古遗迹吧?这次的古遗迹当真这么重要?掌门师祖竟然令您亲自前来。”苏廷和一对孪生姐妹有说有笑,说笑间眼眸一闪,瞧向虎玄青,笑呵呵地随口问着。

虎玄青悠然倚着一张沉重木几,宽厚的脊背像放松的虎豹。他坐在白云边缘,左腿长伸,右腿屈起,左手拿着酒杯悠然品酒,右臂则随意搭在右膝头,有些醉意地沉声道:“那处古遗迹非同寻常,大有来历。墨云书要独自进去,只怕太难了些。”

提起墨云书,就不禁然想起墨府中那个翩然如玉、沉然似海、凛然如钢的少年。

他之前太忙,把只有一面神识之缘的墨恒忘到了脑后,现在想来,又生起结交之心。暗道:那少年不受墨云书宠爱,这次有没有机会过来?如果也来,便可一起品酒了,我的百草仙酿,也唯有数人可堪品尝,那少年或许能算其一。

……

混元门中。夜图把吴刚带到偏房安置。

墨恒令耿冲紧闭院门,将外面窥探嗤笑的繁琐小事置之不理,他没那个功夫和闲心。

“吴刚,你经脉丹田安然无恙,四肢虽断,却也没有残缺,对我等修炼者来说,只是外伤。我传你‘固骨埋脉’之术,你自己好生体悟,卧床修行时为自己疗伤,至多三日,四肢即可康复。”

墨恒在吴刚窗前负手而立,沉声道,“不过,此为‘秘术’,秘不示人,你且记住了!”

吴刚等人同时一怔:秘术?

秘术并非道法,但能称得上秘术的法术,哪一门不是珍贵至极?谁又会轻易传授出去?难怪他们震惊,不过,他们却毫不怀疑墨恒此话真假。只看墨恒先前带着吴刚和夜图飞回来的那朵幻影莲台,就绝对不是一般法门可有。

“小人无能,不敢受主子如此大恩。”

吴刚脸色涨红,压下震惊,忙要挣扎起身。

墨恒眼眸和缓了些,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左手虚按,用法力按住他的肩头,转头挥手。

夜图、后峰、羿羽、耿冲四人都各自屏息心跳着,一见他手势,只能连忙行礼退出门外。夜图面带愧色,后峰和羿羽则都沉默寡言,耿冲则心中暗道:固骨埋脉?主子传授言少爷《内景经》时,似乎提到过这门玄术,可惜我当时只偷听了前几段话,再往后便没有听到了。

耿冲懊恼,忽然心头一动,紧跟着狂跳起来,又纠结万分。这一纠结心动,就纠结到了晚上。

当晚。

耿冲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终于暗暗说服自己:“以前这便宜主子就没多少用到我的地方,我能够学到《青莲衍生诀》纯属侥幸。以后他更用不着我,不趁着现在那两个小杂种脸皮子薄的时候牟取好处和地位,难道以后任人排挤吗?不就是睡个男人,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儿了!”

他心跳加速,想着墨恒俊朗的体貌和雍容的贵气,心底隐隐约约的,多了几分微弱的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得莫名其妙,却又仿佛本应如此。

他一咬牙,起身点灯,取了镜子,细看自己面庞。不够俊美,但很端正阳刚,以前混江湖的时候没少迷死大姑娘们。他多了一点自信,去水房刮净胡渣,将自己通体洗得干干净净,再换上一身深色短打,忐忑纠结着敲响墨恒的屋门,恭敬地问道:“主子,您睡了吗?”

墨恒浓眉一挑:《莲台诀》初现功效了?

《莲台诀》虽为《莲花法咒》的傀儡秘术,却永远不会抹煞修炼者的秉性、思想、心机、城府。就拿耿冲来说,他现在已经是炼气初阶的巅峰,莲胎根基稳稳铸就了,以后越是修为高深,便越会对墨恒惟命是从,此法无可化解。直到他把自己一步步修炼成为只对墨恒死忠的“傀儡死士”。

而今晚之前,墨恒已经发现些许苗头了。

夜色寂静。

后峰、羿羽在各自的房中睁开眼来,悄悄倾听着耿冲的轻微响动,等待着墨恒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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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章,不分开了,希望大家看得爽快些。

☆、第十八章

墨恒一念流转,眼含戏谑,闭目运转法力,继续冥想修行,竟是对门外的耿冲视若不见。

耿冲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只能原地候着,既不敢贸然推门而入,又不敢就此转身离开。又等片刻,他挺直的腰背站得僵硬,心中越发惴惴不安,只觉小院里沉寂压抑,针落可闻,让人喘息艰难。

三刻钟后,墨恒终于掐诀收功,睁眼淡淡道:“进来吧。”

“是,主子。”耿冲如蒙大赦,擦了擦额头冷汗,连忙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又随手把门掩上。他不敢直视墨恒,垂头走到近前,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心跳如雷地磕头道,“奴才耿冲,给主子请安。”

墨恒便问:“何事?”他倒要听听耿冲这个有些心机的江湖汉子能对他说出什么风花雪月。

耿冲神情坚毅,面庞微红,看着倒也雄健英武,似模似样。他恭声拜道:“回主子,奴才没甚城府,口舌粗笨,说话若有唐突,还请主子重重责罚。”提前铺垫了台阶。

墨恒饶有兴致:“说。”

“是。”耿冲魁梧精悍的上身伏得更低,咽了口唾沫,竭力把语调说得诚恳,“主子月华星朗,贵如谪仙,奴才便如那蝼蚁蚍蜉,只能卑微仰望。人说近朱者赤,蝼蚁尚且贪存,奴才浅薄,愚昧无知,亦知常伴主子左右,渴求近侍……”

墨恒面色从容,手指弹了弹衣袖,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仍是淡淡地问:“何事?”

耿冲的赞美话语一滞,像是被人硬生生掐住了脖子,趴下的面庞红得发涨。

“主子……”耿冲双手十指紧抓地面,张口还想再说漂亮话,却突觉身上压力森冷,竟是墨恒以杀机气势相压!他骇得一闭眼,蓦地砰砰磕头道,“回主子,奴才二十有五,身子还算康健;奴才委实倾慕主子已久,故而前来,冒死自荐枕席。”

——冒死,自荐枕席?

偏室中悄悄偷听的吴刚、夜图、后峰、羿羽四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墨恒也微微一怔,险些朗笑出声,黑眸沉了沉:“果真如此?”

“奴才不敢有半句虚情假意,此身贱躯,任凭主子赏玩,奴才心甘情愿。请主子明鉴。”

耿冲豁出去了,面红耳赤,声腔居然也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完,健壮的臂膀撑着地面,利落地微微抬身,大手一抓,扯开自己的短打衣襟,袒露出精壮厚实的平滑胸肌来。此时此刻,他已经臊得厉害,浓眉薄唇,在坚毅有棱角的面庞上平添两分滋味。

墨恒眸底净澈,如洞悉世事,并无蔑视不屑之态,看了他半晌才平和轻笑,清醇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抬手掐诀,淡淡的光华从指间凝聚蔓延,屈指一弹:“封!”光华散漫,流如蛛网,转眼之间,便把室内的墙壁、门窗、屋顶、地面,四面八方全都覆盖了一层。

房中声音全被隔绝封锁,偷听者便只闻院内风吹叶落,再也听不得半点屋内响动。

吴刚和夜图还好,只是惊叹:主子的确俊雅如仙,只没想到耿冲竟是如此性情中人。后峰和羿羽二人则心下难安,皱紧了眉头,各自惴惴:虽然修炼的是明影卫炼体修身法门,但终究炉鼎才是本分。

主房中。墨恒盘膝不动,施展隔音法术之后,便垂眸俯视耿冲。

耿冲臂膀撑地,微微伏身,一动都不敢动弹,如同等待裁决审判。玄色的短打薄衣下,魁梧的体魄极为阳刚,肩膀也是沉稳宽厚,尤其刚被扯开的衣襟中,半遮半掩着饱满的男人胸膛,两颗深褐色男人乳…头若隐若现。

“耿冲。”墨恒白袍广袖,洒然起身。

“奴才在。”耿冲脸如火烧,肌肉绷紧,垂头温顺。

墨恒黑眸深沉,迈开一步半,靴尖隐隐约约触到他的手掌。

便在此时,混元门主堂前。自傍晚乘云来到之后就一直与墨云书推演“仁圣尊王”古遗迹开启时辰、地理、星象、阵法等繁奥应对之策的虎玄青,终于暂时告退,踱步走出混元堂。

迎面夜风习习,凉意如水。抬眸望星云,天上月亮黯淡,云雾飘忽间,偶尔遮挡两片星光。

“天纵亿万灾劫,无量量,亘古无常,世间何处还有仁圣尊王?”

虎玄青的年轻英武,沉淀着些许岁月的风霜,面容肃淡,眸底星云聚散,意境玄妙。

一语叹毕,迈步而走。他气态稳如山岳,一身半新玄袍,脚踩云履长靴,步法大巧若拙,行走间步伐带着微妙玄意,随心所往,身形飘忽,转眼不见。残留只言片语在原地化成打着旋儿的微风,言道:“彼岸尚未花开,世人犹自问道。”

倏忽回到偏静竹林小苑,虎玄青已然没了感叹。

他锋眉漆眼,犀利中透着豁达。延绵强盛的神识散漫出去,寻找墨恒的下落,面容略显豪迈的温和笑意——已经相遇两次,墨恒小友只怕还不认得我虎玄青是何方妖怪。

“……我幽居偏院十四年,在墨府,没有几人真心对我。你算是与我共患难的忠仆之一。”

墨恒正负手踱步,沉声轻语,突然感知到一缕有些熟悉的神识探查过来,并在他身上黏着不去,刹那分辨出是虎玄青,心底便松了口气:果然来寻我,看来上次给他留的印象不浅,如此甚好。

墨恒眸底幽黑,不动声色,脊背颀挺,说话间豁然转头,“人都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耿冲,我知你忠诚于我本是有所图谋,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与我非亲非故,能在得传功法后诚心为我忧虑,冒死抵挡黄石藏,便是尽了奴仆本分。”

墨恒神情宁静,言辞坦荡而磊落,“你我主仆相识两年,可见过我还传了谁青莲妙法?患难忠仆不言弃,你只需日夜修行,早日为我助力,我自会用心培养,传你更深法诀。你又何至于做出这等谄媚之态,妄图以色事主?我墨恒倾慕蓝颜,便一定是好色之徒吗?岂不见那后峰、羿羽二人至今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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