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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陈家扬说:“看在江少仪的面子上,我已经尝试过向周与深讨人情,结果是他不答应,所以这件事我也帮不上忙了。”
简单说完这些,我打算起身离开。
陈家扬坐在沙发里没有动,情绪有些低落,幽幽地道:“人家都说,尽人事听天命,也许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我已经站起了身,听到他这样说,脚步还是顿了一下,沉默了几秒,说:“代我向江总说声抱歉。”
自己的路自己选择,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谁也无法悖逆这样的规则。
我往门口方向走去。
心情多少还是受了些影响,以致在心不在焉的状态下,在门口和两个人迎面遇上时,险些和其中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下意识抬头想要道歉,话到嘴边,却生生哽在了齿缝里。
怎么又是唐佳君和周与深?又是这样的不期而遇。
我的脸色瞬间沉下来,连试图掩饰都来不及,完全出自下意识。
周与深的态度也有些不同。他的目光冷得几近严厉,蹙眉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呵呵一笑,先前那一瞬间的失态,我已经藏好了。“和你们一样,来约会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语气却是怎么听都有几分酸溜溜的味道。
我只是忽然有些生气,气我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想起了那日在新居,周与深将我揽在怀里时说的话。他说:“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会站到你身边,这是我能够给你的承诺。”也许那天他只是因为同情可怜我,才随口说这样的话来安慰我,完全就不应该当真的。
这样的场面真是尴尬,吧台就在大门旁边,吧台里好几名工作人员,已经对我们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虽然灯光昏暗,我仍然能看得清唐佳君脸上的微笑,大方得体,恰到好处。
我觉得喉咙的地方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了,胸口却又有一股莫名的气息在往上翻涌,让人无比难受。
周与深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打算说些什么?
我却赶在他之前开口抢白道:“我约的人在那边,不打扰你们了。”
我知道我这种赌气的举动很幼稚,可是管他呢,能逞一时之气也是好的。
我原路折返。
陈家扬什么话都没说,可见已经看到了所有事情。他只问道:“要点一壶咖啡吗?我们可以在这里坐一会儿。”
我笑了笑,说:“点吧,这里环境不错,坐着聊聊天还是很有情调的。”
说这话的时候,周与深和唐佳君正好从我们身边走过。
周与深停了脚步,目光停在陈家扬身上。陈家扬对他微笑致意,看起来随意而自然。
而我不想与周与深在这种地方起争执,现在也不想和他多说任何话。反正都是各因各的理由而来,他对陈家扬似乎也不太有好感,既然如此,连虚伪的招呼都不必打。所以我微微扬起头,将笑脸转向周与深,说:“我们各忙各的,就不必刻意地互相寒暄了。”
他却一直板着脸,冷眉冷眼的样子。
这样看来,他的道行还不如我呢。虽然我心中已经十分不爽,起码还能笑脸相迎,给彼此都留足面子。他也不见得多有理,有什么立场在这里摆黑脸给我看?
唐佳君适时地插话道:“与深,我定的位子在那边。”
我已经收回了目光,只看着对面的陈家扬。
周与深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跟在唐佳君身后走了。
虽然座位离得不算近,但怎么都是在一间咖啡厅里,目光稍微偏转一寸,就能看见他们那边的情况。
我不知道我赌气留在这里的理由是什么,这种时候既然看不下去,不应该是索性火速离开才对吗?
咖啡送上来了,装在精致的小壶里,用烛火温着。
真香,可惜入口就知是苦的。
陈家扬说:“玉林,你后悔选择现在的生活吗?”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样问,装作知心大哥来开解我,还是实为看我笑话?但不管怎样都不重要了。我跟周与深看似亲密和实则生疏的关系,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来。
“有什么可后悔的,对我来说,最坏也坏不过当年我在酒吧唱歌的那段日子。现在有吃有喝还有大房子住着,人总要知足。”
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陈家扬说这些话。也许是因为,他在我的心中,已经真正成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他嘲弄与否,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关系了。
“不管怎样,你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如果你真不退让,别人也未必就能欺到你。”
不愧是和江少仪一条心,连说的话都差不多。
只是此时这样的话并不能对我起到安慰和指引的功效,事情当前,人总是无法做到足够的理智和冷静。
我起身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也是灯光昏黄,洗手台前的玻璃镜子照出我的脸,平静,黯淡,全无光彩。
身侧传来脚步声,唐佳君的脸也出现在镜子里。
她永远化着恰到好处的妆,穿着美丽得体的衣服,五官精致,双目闪亮。对比之下,我看起来实在很普通,容貌普通衣着普通气质也普通,与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跟她没什么话好说,但很明显,她是特意为了找我而来的。所以我也没有立刻走掉,等着她来开口。
她对我笑了笑,说道:“最近连着几次都和周太太你碰上,真是有点巧啊……”
我打断她:“我们之间还是不要说这些废话了,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就直接说,我的朋友还在等我。”
唐佳君从镜子里看着我,嘴角的笑容已经带上了几分嘲弄之色。“其实我想跟周太太说的话有很多,一时倒真不知从哪件开始说了。”
我冷冷一笑,说:“我可以给你一分钟,一分钟能说完哪件事,你就说哪一件吧。”
唐佳君却说:“如果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事,只怕花一个小时听也愿意。”
“还剩半分钟。”不说我就走了。
“我在想,从哪一件说起比较好呢。是从周与深跟你结婚的真正目的开始,还是从婚后周与深对你的态度开始,或者是……”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从他为什么对你身边发生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开始说。”
我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前面那些,也许我还可以忽视,当作是她在信口开河,但是最后一句,她切中了我心里的要害。这正是我此刻困惑的,由她口中这样说出来,让我心里不生怀疑也难了。撇开周与深那边先不说,单是她竟然也知道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可怕。
唐佳君笑盈盈地问我:“周太太想先听哪一件?”
我回道:“最后一件。”
她笑笑,说:“这件最没什么好说的了。一个人想对另一个人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那还不简单,花点钱找个人盯一盯就是了,完全没有技术含量可言。”
这个完全没有技术含量可言的答案,却让我惊得心脏直接往下一沉。
她的意思是说,周与深暗中派人在监视我?为什么?
唐佳君敢说这些话,不像是在撒谎,何况谎言是无法长久的。
我从镜子里看到唐佳君的笑,冷漠而讥嘲。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说,“这得结合前面两件事的答案,才能有答案。可是一分钟早就过了,周太太想必也没有耐心再听,还是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和你细说吧。”
未等我再说话,她已经转了身,轻快地走掉了。
很显然,她今天就只打算告诉我这些。她的目的达到了,自然走得一脸得意。
我的脑子里开始不停地旋转着一句话:周与深在暗中监视我!
理由是,他跟我结婚有他真正的目的。
那些包容,宽厚,危急时刻站出来保护我的种种,此时套上目的二字,听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惊。
不管是不是真的,怀疑的情绪一旦产生了,它就会不停地蔓延下去,再无恢复平静的可能。
我是否应该去寻找答案?
其实往回走的路上,我还没有做好决定,但是在经过周与深和唐佳君身边的时候,我的脚还是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
我相信此刻我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我对周与深说:“周先生,还是家务事,和我谈谈吧。”
周与深看了我一眼,站起了身。
唐佳君和善的笑脸和刚才在洗手间里的样子判若两人,但伪装的和气却又那么的明显,“周太太想必平时也不太常见到与深,既然有重要的事情,那你们谈吧,我可以先走一步。”
我拦住她正要起身的动作,说道:“你不用走,这里的环境我不喜欢,我们走就可以了。”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
周与深沉默不语,随后而来。
他的脸色实在有些难看。今天这样的情况,倒不知他在生什么气。
一路无话,直到坐上车,车子行驶上路,走过了两处红绿灯,仍然是谁都没开口。
今天是大雨天气,雨下了半天,虽然有变小的趋势,但不停摆动的雨刷,仍然未能顺利挡走迎面冲击而来的水流。
车子开得不算快,车里的气氛一直僵持着。
也许他就是要等我先开口,他向来沉得住气。也罢,原本就是我先找他的。
“路边停车。”
周与深什么话都没说,方向盘往右一打,猛地一个刹车,车子就停下了。
我决定开门见山。“我找你,就是想知道,在陈家扬来找我之前,他有没有去找过你?”
周与深的眉心微微一蹙。“没有。”他也回答得简洁了当。
我感觉我的心在缓缓地往下沉。这种时候,如果继续问他,为什么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他会怎样回答呢?
他会承认,他的确派人在我身边监视,进而将他所抱着的目的全盘托出吗?应该不会吧,不能为我所知的目的,怎么可能会直接告诉我呢?
“我的问题问完了。现在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说吧。”
他侧过脸看了我一眼,我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周先生别看我,应该看一下后视镜,你会发现你的脸色比我好看不到哪儿去,兴师问罪的态度都摆在脸上了。”
他脸色阴沉,也问得直接:“为什么跟陈家扬见面?”
这就是他一路黑脸的原因吗?我跟我的旧情人见面,和他有关系吗?他不也带着自己的****,光明正大地出双入对?
“为了那天跟你说的事。我拒绝了他的请求,当然,也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有帮助他的能力。”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可是周与深却忽然冷嗤了一声。我皱眉看他。
“真想拒绝的话,一个电话就够了,需要特地约在这样一个隐蔽又有情调的地方?”
怎么还倒打一耙了?“信不信随你,我觉得没必要解释什么。”
“原本是没必要向我解释,我只是有点好奇,不久前还拉着我演戏给他看,表现出一副和他水火不容的样子,这么快就和好如初了?为了他的事,鞍前马后地忙着,兴致倒是高得很。”
我气极,反而冷笑了出来。真是小看周与深了,原来竟还有这样的好口才,嘲讽指责别人的时候,一句就切中足以让对方难堪的要害处。我当初求过他,所以理所当然就要承受今日他对我的嘲讽。
“周先生自己都从未将已婚身份放在眼中,恐怕也没有立场来要求我。我们各会各的****,互不干涉,也都无权指责对方。”
若是在以前,这种争执几乎不会发生,因为周与深从不跟我多费唇舌,但是不知为何今天却不同,他明显有要继续纠缠的态势。
“说的也是,你我之间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