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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我把书包丢到沙发上,洗了洗手准备吃饭。
“跟你说补英语的事,你怎么看。”
“随便你,你要是嫌钱多,就请呗。”我夹了块后烧肉咬了口,敲着碗说声。“这个好吃!”
“你怎么说话呢,妈不是为你好嘛。你怎么看呢?”我妈死死的盯着我的脸,捕捉我脸上的任何表情。
“有必要吗?你要是请了,我其他课就没时间学了。到时候好了英文,坏了其他科你看着办。”我再次夹了块红烧肉丢进嘴巴里,加大了咀嚼的力度。肉的香味从我的嘴里一下子喷出,那个感觉叫过瘾!
“有这么严重?”我妈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正在寻思要不要请外语老师。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这道理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鸡同鸭讲。”我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什么熊掌与鱼的,反正你所有学科都给我学好了。”我妈开始急了。她生怕我一极端,故意不好好学习。
“你天天叨,有完没完?我还是年级第一呢。”我嚷嚷着,发着小孩子脾气。
“你那年级第一,还不是你爸妈炼成的。”我妈生气的用筷子敲了敲我的脑门,提醒着没有我父母的严格,我哪来的成绩。
正在这时,“叮铃铃”电话铃又响了。
“谁呢!真烦。”妈妈一边嘟囔着,不耐烦地去接电话,说了一阵后,阴着脸对着我喊“小秋,是你的。”
“喂?”我跑过去接了起来。
“是我,李年。”电话那头声音很轻。
“小年啊?”我差点惊叫起来。我很意外她居然会打电话过来。
“别这么叫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什么事?”我直接切入正题。
“我发觉我跟不上你们的进度,所以……”
“你是说,让我来帮你辅导作业咯?”我开始替她说出了她的想法。
“恩。行不行啊?”她的语气透着一丝哀求的味道,这一点让我无法拒绝。
“可以啊。”我应着。
“会不会占用你的时间呢?”
“不会。呵呵。”
“那好,谢谢你,我挂了。”
“恩,拜拜。”我挂了电话回到餐厅里。
在餐桌的另一头,妈妈阴着脸,样子依然很难看。
“孩子,你是不是早恋了?”
“怎么可能呢?”
“那为啥有这么多女孩子给你打电话呢?”
“哦!就这事啊?那是不是男的给我打电话,就同性恋啦?”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的?同性恋和异性恋能一样吗?”
“我发现有一件事情特别奇怪。”
“什么事?”
“在你的眼里,是不是,男女之间除了爱情就没有友谊了?”
“这……”妈妈一时语塞,只好说不出话来。说真话,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我根本没有把柄在她手上,除了那次去网吧之外,再也没有做出什么让妈妈失望的事。
这事情不了了之。
青春期,一个烦恼的年龄段,父母担心自己的孩子早恋,总是看的很紧。同样的,而我们怕被父母发现,情愿选择把这段感情放在心里。
我对李年的辅导功课严格上来说是一种重复温习的过程。因此在讲解的时候,会让自己突然那么一下子顿开茅塞。米安妮说她也要我给她辅导功课。米安妮的用心我当然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我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辞不过,只好同意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回家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一个小时。
我母亲对我晚回家的行为甚是反感,她总觉得我在把时间浪费到没必要浪费的地方上去了。
我曾花了时间思考,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能用来浪费时间的,后来发现,浪费时间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做,比如刚才的思考。由此可见刚才的思考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在人的一生里,我们经常做一些浪费时间的事,这一点你不能否认,他也不能否认。这个奇怪的现象简直到了无法解释的地步。
寒和伍月说我对李年的关怀超出了同学范围,对此我相当的困惑,我实在是没看出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甚至不明白同学范围是如何界定的,而且它是多大的一个范围。
寒说我最明显的表现在于,在辅导的时候,重李年轻米安妮。但是这个问题我自己倒没发觉,只是觉得,米安妮的学习底子好,不用花费太多的精力辅导,而李年不行。不过让我感到高兴的是,寒和伍月加进了放学后自觉帮人家辅导功课的行列里。
伍月说这个是功德无量的事,我觉得跟功德无量沾不到边,整一个南辕北辙的事。
寒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理解不了。寒说,高考就是她们的命,经寒这么一解释,我突然又懂了。
所以说白了,是该死的高考,把我们原本不相干的个体集中起来,然后命运的安排让我们彼此之间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说,我与他们的认识,完全是一场命运的安排。说到这里,我是不是该感谢命运呢?
辅导完后,我们三个男孩子并肩回家的时候。那是盛夏过后,微凉的秋天,吹起一阵风,我们三个人都会不约而同得打起了哆嗦。
秋天就这样悄悄的来了,总之不知不觉中,把一些凉意带来,带走了有生命的机体,一些些依偎在树梢上的那些黄叶,终究没有摆脱自己的命运,它们无奈的落下,把这个季节弄得更为惆怅。
季节的转换让眼前的颜色变得丰富起来,秋天,满目金灿灿的黄色,夕阳染黄的色彩加上秋风的点缀,让我的眼里多了一份动感。不过天开始黑的特别早,是气候转冷的一个标志。
“你们发现没有?安妮对秋有意思哦。”伍月说。
“你怎么知道?”寒对这类八卦总是后知后觉的。
“因为,我发现安妮看秋的眼神,完全是一脸的崇拜。”伍月解释道。
“那不对了,人家是仰慕,和爱恋完全不同。别老是安妮安妮的叫着,你们两个很熟啊?”我在一边纠正道。
“那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死命得与米安妮撇清关系?”伍月对我的反应甚是不解,他觉得,作为一个男孩子,一旦被女生恋上,一定会暗喜,甚至得意。而他却没有从我脸上读出任何喜悦的神情。那是因为,我不是伍月。
“没什么意思。”我耸耸肩。
“搞不好,人家暗恋李年,对安妮没有任何感觉呢。”寒说出那句玩笑话,让我的心里有了奇怪的感觉。李年的名字再一次从我心底里跳跃着,然后就想涟漪一样一圈一圈得荡开,扩散到我的全身。我脑海中居然出现了李年的音容笑貌。
我的步子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一些,心里寻找关于李年的蛛丝马迹。
“怎么了?我不就开个玩笑么?至于让你愁眉苦脸的么?”寒见我不对劲,只好安慰我。而我挥挥手,表示不碍事。
李年这个名字,终究还是让我的心里头剧烈的颤了一下。我开始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事。难道,早恋的种子在我心里头萌芽了?
到了十字路口,我们三个都向不同的方向走去,各怀心事。我一个人走在路上,依旧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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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花季(4)
(4)青涩的味道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李年有感觉,就像我不愿意承认被米安妮关注一样。因为这两者都是很麻烦的事情,尤其在学生时代里属于比较危险的事。就像一块雷区,不可逾越。一旦触及,就想背上一个巨大的心理包袱,然后直接或者间接影响了我的学习状态。我依然很清醒。毕竟学习才是首要任务。
但是一提到这个名字会让我心里头那么一颤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我实在是很难想象,从我嘴里对李年说出我喜欢你究竟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一想到这里,我非常的懊恼。于是一路小跑着,看到地上有一颗小石子,于是,不心疼自己脚上穿的那个NIKE鞋这一踢会有着怎样的后果。一脚将石头踢出相当远的距离。
不过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我刚才用力过度,右脚大拇指隐隐约约作疼。
这个时候,我脚步突然停住了。看到了一个场面,那个叫张苟的小子,搭着李年的肩膀,而且这个场景是在是非常的不和谐。这个动作如此自然,好像一个多年的夫妻一样。
刹那间,我停住了脚步;我甚至忘了我该回家了。我就在那不远处,像一尊雕像一样远远看着他们。心脏像是被刺穿了一样。一种苦涩的味道从心里头开始悄悄地蔓延开来,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那份酸楚让我有点呼吸困难。
虽然在N中没有硬性穿校服,但李年一身学生的打扮,旁边站着一身华丽衣服的男孩,更要命的是这男孩长得非常抱歉。怎么看像个不良少年勾搭未成年少女。我实在是有些气不过,难道没有钱,就可以忍受歪瓜裂枣?只因为他有钱吗?
让我生气的是,张苟这小子勾搭着李年,而李年对张苟出格的行为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这一幕让我非常的不舒服。我之所以不肯承认我对李年有感觉,那是因为李年身边有着让我反胃的人物,张苟。一旦承认我对李年的情感,等于承认自己的眼光有问题,就像一个东西被苍蝇盯过之后,你就不会再去对这个东西感兴趣,一样的一个道理。
于是,我开始狂奔,发了疯似的跑回家。今天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对于夜晚,由于我住的小区是离学校比较近的一个小区,因此,该小区聚集了很多有学生的家庭,因此,等到大晚上的时候,只要在窗前看一眼,你就会发现很多窗户都是灯火通明。这些孩子都在挑灯夜战,而我今天这么晚没睡,并不是因为我也跟他们挑灯夜战,而是,这个夜晚,我将要失眠了。因为下午看到的一幕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尽管这个愤怒看起来挺莫名其妙的。
人有时候特别奇怪,明明与自己的事情毫无关系,但是他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生气,然后莫名其妙的难过,最后莫名其妙忘了这个事情。
李年来学校来得比较早。我到教室的时候,刚好看到她一个人在打扫卫生,突然想起,今天是她值日。她看到我,依然是笑脸灿烂得冲着我打招呼。
“早上好!”不过,对于她的招呼,我依旧没有回应,径自回到座位上去了。
她见我没说话,也没放心上,匆忙将教室整理得干干净净。对于她的一举一动,我看在眼里,心里不由自主地赞叹,动作真快。不愧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难怪会那么勤快。
然后,李年回到座位上了,对着我又是一阵灿烂的笑容,与开学初的冷冰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与人的关系,只要因为熟识了,就不会陌生了。态度自然就会有明显的转变。
我觉得我很难再坚持下去了,只好软下来了。但冷不防丢出一句话,让李年小小得颤抖了一下。
虽然这个动作不是很明显,但是我注意到了,我不知道我说出这样的话,会让她害怕。
“你昨晚放学跟谁在一块了?”我问。
她始终回避着这个问题,装着没听到。对于她的态度,我真的生气了。
于是我又大声问了一句。“我再问一遍!你昨晚放学后跟谁在一起?”
“你莫名其妙的!管我这么多做什么?”谁知道我这一问,激起了她更大的火气,看不出表面文弱的女子,一生气同样也变得非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