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事情容不得他退避,就在苏画回来的前一天,吴慈民来找他了。当易沉 。Y。 楷看见吴慈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抢在他之前开口拒绝:“吴总,你知道,我不可能回戚氏的。”
吴慈民闻言只是深深苦笑:“易总,我可能要辞职了。”
“什么?”易沉楷惊诧。
“现在盛辉地产的事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我就算还呆在那个位置上,也帮不上戚氏任何忙。”吴慈民低下了头,叹气。
易沉楷迟疑了一会儿:“那里面是不是真有什么内幕?”
吴慈民没有吭声。
易沉楷长长叹了口气,推心置腹:“其实就算真的有什么,到了现在只要你如实对戚家的人说了,也不会真怎么样,毕竟现在大局为重。”
吴慈民摇了摇头,下定了决心才开口: “这件事我绝不能向戚夫人坦白。”
易沉楷心里“咯噔”了一声:“莫非…… ”
他话没说完,吴慈民抬起头看他,在眼神交流中,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到了这个地步,吴慈民对易沉楷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对他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盛辉地产其实就是戚宗胜给他在外面的女人的补偿,其中的大部分资产都通过其他手段转入了那个女人名下,只是为了瞒着戚夫人,这一切做得极为隐蔽,最后造成了亏损的假象。
易沉楷听完无言地沉默,无论之前孰是孰非,现在人已入土,不能把这件事挖出来破坏过世的人的名声,伤害遗属的感情。但是倘若不说明,吴慈民就要背这个黑锅,利益倾轧之间,恐怕不是简单的辞职就能了事,若真是追究起来,上千万的黑洞,足以让人进牢房。
而这事跟戚夫人说不清廷,吴慈民也必定失去她的信任,她不可能站出来帮吴慈民说话,说不定还会因为疑心,干脆借此让他离位。而吴一旦让位,廷刘二人必定又会为了夺权引发新一轮血战。这样几番下来,戚氏必定会大伤元气,更甚之,说不定会动摇基业。
易沉楷望着窗外,思虑重重。忽然听见背后吴慈民的声音,已经开始便咽:“易总.我求求您.救救戚家吧。”
他转过椅子,看见吴慈民已经是老泪纵横,他的脸上满是哀求:“求求您,要是戚氏真的就这么毁了,我就算是死了,也无颜见戚总啊。”说完他的身形一晃,看似就要下跪,易沉楷连忙冲过去扶住了他,长叹:“吴总,你何必这样?”
吴慈民紧紧抓住他的手:“易总,无论您跟安安小姐最后怎么样,您就当是帮死去的戚总一个忙,伸把援手吧,戚总创下今天的产业不容易,当年什么苦都吃过,现在他去世了,若是就这么毁了,无法保他妻女衣食无忧,他在九泉之下也难安哪,易总,我代戚总,求您了,真的……求您了。”
他说着又想跪下,他跟别人不同,他欠了戚总一条命,无以为报,若是最后要他眼睁睁看着戚家家业被毁,那真会比死还难受。
易沉楷心情沉重到了极.点,最后咬着牙点了点头:“我会想办法。”吴慈民千恩万谢地走了,易沉楷却陷入煎然,他答应帮戚家,可是苏画这边又怎么交待?
到了晚上和苏画通电话的时候,听着她在那边开心地说明天就可以回来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希望她不要那么快回来,现在的困境,让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尽管他尽量装得轻松,苏画还是觉察出了他情绪的低落,关心地问:“怎么了?”
他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说,苏画在那边慢慢沉默下来,最后轻轻地问了句:“又是为戚家的事?”
易沉楷沉默久开口,低沉,语速缓慢:“画儿……对不起……现在戚氏内部很乱……我……”
苏画在这边,望着头项的夜空,无奈地笑了一下:“你要去帮他们对吗?”
易沉楷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又道歉:“真的对不起…… 画儿。”
“算了,先别说了,外面很冷,我要打车回酒店了。”苏画快速说了声拜拜,就挂了电话。
她并没有急着打车,只是在寒风中孤独地往前走。她知道,易沉楷是逼不得已,她也能原谅,可是这种不得已要持续多久,一个月,一年,一辈子?即使易沉楷这次回去摆平了戚家的危机,将来只要易沉楷抽手,这一幕随时会重新发生,然后呢,再回去,周而复始?她的小易,这一生是不是都注定要和戚家纠缠不清?而她能不能做到这一生都虚怀若谷,宽容大度?
她回答不了自己的问题,闭上眼摇着头笑了笑,然后沿着人行道奔跑起来,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女孩子为什么会在夜晚的街道上奔跑,没人知道她遇到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她在哭。
到了最后,她再也跑不动,弯腰扶着膝盖喘气,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一滴滴地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跑过哭过,她心里畅快了许多,对着天空吐出一口气,她开始慢慢往前走,忽然有车在对她按喇叭。她奇怪地看了看周围,确定只有她自己,才疑惑地走上前去,发现开车的人是顾渊。
63 痴缠人生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顾渊问苏画,其实他还想问,为什么你刚才要跑?
他刚才本来在路的那一边,远远就看见一个女子在黑夜中的街道上飞奔,而后面并没有人追赶。近了居然发现是苏画,惊讶不已,所以特地从前面的路口转回来看她到底发什么什么事。但是面对她的时候,他却又迟疑地问不出口,怕自己不该问。
苏画故作轻松地送命耸了耸肩:“没事,就是很久没锻炼过了,看着这么空旷的街,很像跑道。”
顾渊沉默了一秒,说:“上车吧,我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吧,反正也不远。”苏画不好意思地推拒。
顾渊只是望着她不说话。
越僵持下去越尴尬,苏画只好上了车,轻轻说了声“谢谢。”
其实路还很远,两人一路没有什么话说,苏画不自在地侧过头去看窗外的夜景。
“你现在…… 过得还好吧?”顾渊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不认为凭苏画的个性,真的会把午夜的街道当跑道,无缘无故地奔跑。苏画一怔,掩饰地笑了笑:“还好啊。”
顾渊叹了口气:“苏画…… 你能…… 把我当朋友吗?”
苏画不知道说什么好,咬了咬下唇。
顾渊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把车开进了附近烧烤店的停车位:”去吃点夜宵吧,有点饿了。
苏画怔了怔,无法开口拒绝,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虽然是烧烤店,但是并不吵,只是两个人坐在一角,安安静静地烤肉,音乐悠扬而舒缓,让人神经放松了不少。
顾渊开了一瓶啤酒,但是并没有给苏画倒,只是吩咐店员给她拿听蜜桃汁,然后抬头对她一笑:“我记得以前公司聚餐你老喜欢.点这个。”
苏画愣了一下,不自然地笑笑:“啊,觉得味道很好闻。”或许那个时候生活太清冷,所以特别喜欢甜蜜的味道,只是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而且直到现在 。。 还记得,苏画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她低头看了看,是易沉楷,有点不自然地看了看顾渊。
他自然明白了是谁打来的,低头掩过唇边的苦笑,说:“我去趟洗手间。”
他避开了,苏画歉疚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才接起电话。
“回酒店了吗?”易沉楷小心地问,他知道先前苏画肯定心里难受了。苏画咬着唇看了看周围地环境:“嗯,快了。”
可是好巧不巧,服务员恰好在这个时候来了,对她说:“小姐,您的蜜桃汁。”
苏画和易沉楷的心,同时沉了一下。
沉默了半秒,苏画不得不开口解释:“我在路上碰到个同事,出来吃点夜宵。”
“哦。”易沉楷机械地回答,很想问:是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但是他说服自己,要相信苏画,不要做某些莫须有的猜测。
所以他温柔地对她说:“那你吃完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好的。”苏画答应,心里却也有点堵,毕竟吃夜宵的对象是顾渊,还是会对易沉楷觉得愧疚。
顾渊回来的时候,苏画已经打完电话,他是掐好了时间才过来的,刚才还在角落里抽完了半支烟。
刚坐下他就抱歉地笑笑:“你男朋友没误会吧?我不该这么晚拉你出来吃夜宵的。”
他太体贴,让苏画更觉得对他不好意思,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反正我也饿了,这里的烤肉真好吃。”说完又像证明什么似的,笑着大咬了一口肉片。顾渊这才真正微笑:“别的女孩子都怕晚上吃东西长胖,你不怕吗?〃 “哈,我还想增肥呢,太瘦了容易生病。”苏画说的是实话,每次回家,父毋亲友都会心疼地说她越来越瘦了,让她惭愧。
气氛渐渐轻松下来,吃了一阵热了起来,苏画的脸红形形的,配上黑亮的眼晴,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顾渊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要落到她的脸上。苏画倒是没注意到,虽然她在谈笑风生,实际上还是有心事,偶尔转眸,会从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忧伤。顾渊渐渐也捕捉到了这种忧伤,重新开始担心。喝完半瓶啤酒的时候,他再度鼓起勇气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能告诉我吗?就当我是你的朋友,行吗?”
苏画有点无措,她的心事,从不喜欢轻易倾诉,可是顾渊之前对她的感情那样厚重,如今只是卑微地要求做她的朋友,若是她仍旧拒人于千里之外,叫他情何以堪?
犹豫了一会儿,她艰难地开口:“我跟他…… 有点小摩擦。”
“你说的他…… 是秦还是易?”顾渊其实一直想知道,却又压抑着不去打听,但是到了现在,他还是想知道,苏画选择的,究竟是谁。
苏画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回答:“是易沉楷。”
“你们…… 你们是不是原来就在一起过?”顾渊强迫自己语气尽量平静一点。从江城回来之后,他一直在想,那些年,苏画从不对人动心,还有她眼中若隐若现的伤感,是不是因为她的心里,一直住着某个人。
苏画难言地点了点头。
顾渊好半天都没说话,他发自内心地嫉妒那个走运的男人,能占据苏画心里这么久,从未没被别人替代过,而正因为如此,他又有点生气,那个人已经这么幸福,居然还舍得让她难过。
“是因为什么事?”他控制着自己的复杂情绪,温柔地问,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开解她。
苏画叹了口气,眼晴望向别处笑了笑:“说来话长。”
这是一段太长太深的纠葛,从开始到今天,一步一步,像一条无法掌控方向的不归路,多少次想逆转,最后却都是徒劳无功,还是只能被拖着往前走,也不知道到底会走到哪里。
顾渊想起易沉楷庞大的家族背景,轻声问她:”是不是他家里不同意?苏画苦笑一下:“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吧。“倘若只是易家不同意,事情倒也简单,她不占他们家半分便宜,靠自己活着便罢,别人也没有太多好苛责的。“那还有什么原因?“顾渊奇怪地问。
苏画摇了摇头,再次深深苦笑:“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的。”
顾渊看着她眉宇间深锁的忧愁,只觉得心疼,过去每次看见她柔弱却又坚韧的样子,他多么希望能给她一个温暖没有风雨的怀抱,让她可以无忧无虑地笑。现在,看着她难过,他却帮不上任何忙,这让他心里比她更难过。他甚至不敢伸出手,去拍一拍她的肩膀,怕自己会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