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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沉楷疯了一般的拨电话给那个号码,已经泪流满面。
那边的人故意折磨他,过了许久才接起来:“怎么样,易总,视频的效果应该够清晰吧?”
“我求你,不要伤害她,我求你……”易沉楷此时,已经彻底抛弃了所有的骄傲,只是不住哀求:”你说,你要什么,什么都可以……”
“对嘛,这才上道。”对方嚣张地大笑:“给你两天时间,准备五百万现金。”
“行。”易沉楷一口答应。
对方似乎又在对苏画说话:“嗬,小妞,你在你男人心里还挺值钱嘛。”
易沉楷咬牙,握紧了拳,却不敢多说一句话,怕苏画又受到额外的伤害。“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但是请你不要再伤害她。”易沉楷说那个“请”字的时候,拳头已经攥得泛白。
对方玩味和思虑了几秒,又得寸进尺:“那你就再给点小费吧,这样我可以对你女人更好一点,怎么样?”
“好,你说。”易沉楷没有丝毫犹豫,现在只要能让苏画少受苦,哪怕让他倾家荡产他都愿意。
“爽快!本来我打算要个一百万就算了,现在见易总你这么大方,那就三百万吧。”贪欲永远无止境,对方狮子大开口。
易沉楷还是眼晴都没眨就答应了,他只求苏画平安。
挂断电话,他咬着唇,双手握紧,使劲挥了挥,眼眶里满是热泪。苏画还活着,她还活着。只要这一点就够了,无论现在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93 最后的祈祷
易沉楷打电话给魏庭,叫他一个人来家里。
当魏庭赶来,听易沉楷对他说了事情的始末,他整个人呆住:“怎么……可能?”
易沉楷此时已经强迫自己不能再沉溺于悲伤,现在最重要的是救苏画。
“魏庭,我要你帮我秘密筹款,这件事绝对不能声张,更不能报警,这关乎苏画的性命。”他抓紧魏庭的胳膊,眼里满是焦急的恳求。
魏庭咬着牙,郑重地点头。其实此时,他的心也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可是,他不能慌,现在他必须镇定,要救苏画,一定要救苏画!他不敢想,那个美好的女孩儿,现在在遭受什么,他必须尽全力,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心里只存了这个信念,他们一刻不停地去筹款,所有能动的现金,他们全部提了出来。可是八百万的现金,真的不是小数目,他们不得不利用自己的私人关系,四处奔走去借钱。就算当初快要破产了,易沉楷也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现在连五万八万的小钱,他也一样借。被借钱的人都觉得奇怪,可是他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这样的风声,自然会传到易家奇的耳朵里,他打电话来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易沉楷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问:“爸,你有没有现金能够借给我?”
易家奇气急:“你……你……”
“没有就算了,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多说。”易沉楷“啪”地一声就挂了电话。
易家奇气得直拍桌子:“他疯了他!”
易母在一边却觉得不对劲,趁易家奇不注意,悄悄上了楼,打电话给易沉楷: “你要钱做什么?”
易沉楷不想让母亲担心,只是说:“没事,有个特殊的客户,只要现金。”
“我这有点,就是不多,我给你送家里去吧。”易母说。
“不,不用了,你别过来。”易沉楷慌忙拒绝,害怕母亲一来,会露馅。
易母愈发觉得不对:“沉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妈。”
“真没什么。”易沉楷勉强地笑着:“我这会儿还忙着,不说了。”
电话挂了,易母心里疑窦顿生,赶紧又打苏画的电话,却是关机。
这到底是怎么了?顾不得许多,她揣了自己的存折和首饰盒子下楼出门。易家奇瞧见了,一声吼:“你要去哪?”
易母没有理会,出去关上了门。易家奇望着那扇门火冒三丈,拐杖在地上顿了又顿:“还真是反了,都反了!”
易母来到易沉楷家里,刚一打开家门,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烟味,地下,沙发扶手上,到处是烟头烟灰,满目凌乱。
这不是儿子的风格,易母心里狂跳,该不会真的是出事了?
她掉头出去,本想直奔华易,想了想却还是先去了苏画的公司。
大门锁着,没人,她心急之下又推开对面的门,询问有没有看见过苏画。
秦棋正好在里间,他这两天都没有上班,到处无望地寻找苏画,现在是公司遇到紧急事务才赶回来,当听见外间有人提及苏画的名字,他一个箭步冲出来,看到这位六旬左右的老妇人,愣了愣:“您是……”
“我是她未来的婆婆。”易母连忙回答。
秦棋胸口一滞,此时却也无法再过多顾及其他,匆匆跟办公室里的客户打了个招呼,就领着易母去了楼下的茶座。
“您……不知道苏画的事吗?”秦棋迟疑地问。
“什么事?”易母心里一紧。
“她……”秦棋不知道该不该说。
易母已经脸色苍白:“她到底怎么了,请告诉我,好不好?”
秦棋看向别处,眼角已经有泪光:“她失踪了。”
易母吃惊地捂住了嘴,眼泪滚滚而下。联想到儿子的筹款,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然后决定守口如瓶,迅速站了起来,慌乱地说:“谢谢,谢谢你,我先走了。”
她匆匆离去,秦棋依旧坐在茶座里,望着窗外的。y . 街,他多么希望,苏画会像以往一样,走进这座大楼,那个轻盈美丽的身影,是不是这一生,再也不能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没有再问候过林暮雪,他知道,这样对她也很残忍,她同样处在失去苏画的痛苦煎然里,可是他无法真正从心里做到完全不怪她,苏画若是不去那种地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林暮雪懂秦棋的心思,她不怨他,她现在,只怨恨背负着罪过的自己。她每隔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就会打电话到公安局去问,有没有消息。当听到回答说没有,她就拼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她也不敢打电话给易沉楷,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她就每天一个人呆在家里,拉紧了窗帘,神经质地抱着膝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分分秒秒盼望着奇迹发生。
而易母,在从秦棋那里得知了苏画的消息之后,匆匆走进了一家典当行,拿出自己所有的首饰,对老板说:“我需要钱。”
当她拿着被狡作的老板盘剥克扣之后的那一叠钞票出来,望着灰色的天,她哭出了声,为什么她能为小画做的事,那么少?
她没有再回易宅,而是回了儿子的家,一点点地打扫房间,地板总也擦不干净,囚为总是有泪滴落在上面,最后她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
到了傍晚,她接到了易家奇的电话,语气暴烈:“你怎么还不回来?”
第一次,她吼了回去:“我再也不回你那个家了!”
说完她就摔了电话,这辈子,她从来没有这么决绝过。她决定了,她以后再也不离开 。 . 这里,她要在这里,等儿子回来,等小画回来!
易沉楷一直到深夜才回来,当他看见在沙发上等他等得睡着了的母亲,他呆住,慢慢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妈。”
易母惊醒过来,紧紧抱住了他:“我都知道了,沉楷。”
易沉楷呆立着,拼命睁大眼晴,不让泪流出来。
易母忙乱地从包里拿出她所有的钱,塞到易沉楷手里,他看着手心里的那叠钞票,语音便咽:“妈,谢谢你。”
易母痛哭着摇头:“是妈没用……帮不了你们。”
易沉楷拥住母亲,不停地拍她的背,哭得说不出话来。
到了第二天,钱终于筹齐了,易沉楷迫不及待地打那个电话,可是传来的只有一个冰冷的声音:“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他暴躁地捶着茶几,魏庭宽慰他:“绑匪总是很谨慎的,不会使用同一个号码,也只会主动联系你,不可能让你联系到他,再耐心等等。”
可是一直等到傍晚,毫无动静。易沉楷恐慌之极,拼命揪住魏庭问:“你说……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撕票了?”
魏庭此时其实也慌乱异常,可是他还是强作镇静:“不会的,这么多钱,他们不可能放弃。”
易沉楷的心里,得到了一丝虚弱的安慰,喃喃地说:“是啊,不会的,不会的。”
易母不忍心看这样的儿子,躲进厨房,悄悄地哭。
其实此时的绑匪,也同样焦灼。
站在左边的獐头鼠目的男子,正着急地对坐在中间的刀疤脸:“大哥,戚家那边怎么还没消息啊?给易沉楷的时间期限都已经到了啊。”
刀疤脸也眼神烦躁:“不知道搞什么鬼,一开始说要杀人,后来又拖拖拉拉,半天下不了个决定。”
“就是。”站在左边的那个人又发言了:“你看易沉楷那天答应得那么突快,现在肯定连钱都准备好了,八百万哪。”他如绿豆般的小眼晴里,射出贪婪的光。
刀疤脸的眼神里,也有些波动。八百万,是个极具诱惑力的数字。
小眼晴男子看出了领头的心思,眼晴眨了眨,更直白地进言:“其实我们不如就跟易沉楷拿这笔钱……”
他话还没说完,站在刀疤脸右边的黑脸男人就喝住了他:“怎么能这么做事?我们当初接的是戚家的活。”
小眼晴男子不甘示弱:“他们许诺的也不过就是五百万,而且还磨磨唧唧,谁知道最后会不会兑现?”
“那也不行……”黑脸男人火了,本来这单生意就是由他从中牵的线。
“行了,都给我闭嘴。”刀疤脸恼怒地一摆手,剩下的两个人都噤了声,却还是恨恨地相互对望一眼。
刀疤脸又踱到另一间屋子里,苏画的面前。她听见动静,立刻警觉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刀疤脸耸了耸肩:“你这个妞倒也够倔,三天了都不肯服个软,难怪能做易沉楷的女人。”
苏画嘴里堵着布,不能说话,眼神却依旧犀利。虽然他们商量事情都在里屋,她从来没听到过,可是她有种直觉,这绝不是一次意外的绑架,而是早有预谋。所以她其实并未寄多大的希望能够获救,甚至可以说,她已经做好了被撕票的心理准备。
等死自然恐俱,可是她最痛苦的,并不在于此,而是她不知道她死后,爱她的人,会怎样的悲痛欲绝,她的父母,她的朋友,特别是她的小易,一定会不知道如何活下去。如果,她和他,真的天人相隔,她真的害怕他会撑不住,那是个太过执着的傻孩子。
所以现在,她只是在心里不停祈祷,老天爷,请让我在死之前,再见他最后一面,对他说一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其余,她已无奢求。
作者题外话:我本想今晚通宵写完大结局的,可是现在看来,真的写不完了,实在不想为了写完而仓促结束。但是接下来到20 号考完之前,我都再没有时间写文了。奇Qīsūu。сom书对不起,等我考完再好好写结局吧,坚持写了一年的文,真的不希望随便结局,给自己和你们留下遗憾。
最后再说一次,真的很抱歉。
94 一定要等我
易沉楷在绝望地等待,而吴慈民则在犹像中挣扎。刀疤脸他们连续打了几次电话,问他到底怎么处置苏画,他却始终做不出决断。最终,他还是在那天夜里赶到了戚家。
当戚安安见到吴慈民,十分惊讶:“吴叔叔,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有急事吗?”
吴慈民支支吾吾,戚母怕他说漏嘴,赶紧说:“慈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