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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藏青色还带着淡淡的烟草香。不自觉朝驾驶室看去,那里的人似乎也在打盹,双手抱胸缩在桌椅里,只留给人一记棱角分明的侧脸。
原来有些人,不论是正脸还是侧脸,都可以那么好看。
安好想了想还是撑着坐起来,可能动作太大,也可能是他本就睡得不够沉,一听到后座有动静,转身就望了过来。
“醒了?”莫怀远轻轻的问。
“嗯,多谢。”安好边道谢边把手里的外套递了过去,莫怀远顺手接了回来,只是目光紧盯着她,安好垂下眼帘,旋即望向窗外。已经到了离学校不远的岔路口,上一次他送她回来的时候,她就让他把车停在这里的。
“我走了。”安好说完就推门下车,“再见。”
才走两步,身后就传来关车门的声音,没过多会,身边就多了道人影。
“我送你进去。”莫怀远双手抄兜,一派淡定温和,语气里却又透着不容拒绝。
安好没有理他,只大步大步朝学校走,不时有粘的腻人的小情侣与自己擦身而过,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女生侧目看向她的身旁。
“先生小姐,非凡丽致婚纱店四周年特庆活动正在展开,两位有没有拍婚纱照的计划,这是活动的宣传单,两位可以了解下。”
一张色彩绚丽的海报单突然递到面前,安好抬头,派传单的女生一脸羞怯的站在面前,手里捏着传单一角,不知道是收还是继续递着,有些尴尬。
“谢谢,我了解下。”安好伸手接过海报单,轻声道谢,心里却止不住嘀咕,发这种传单应该去情侣多的地方比较合适,比如说有情调的咖啡厅或者适合谈情说爱的公园,怎么发到学校大门口了。转念再一想,也对,学校环境不错,也是恋爱的好地方,再说了,这地出产的情侣数可是巨大,去拍拍婚纱照片证明爱之深也大有人在,想当初,她跟齐楚舸爱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也被制作精美的海报所吸引差点动了心去拍,后来他们还算有理智能抗住了诱惑,其它人很难说。
莫怀远立在她身旁,她落寞的神情,一点一滴全落入他的眼里。
“怎么,要拍照?”他随意的问道。
“没有。”安好将手里的传单折好,又走了好远,这才扔进可回收的垃圾筒里,“我曾经也发过传单,举手之劳,没有那么难。”
“这样。”莫怀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以为这张海报勾起了她一些不好的回忆,现在看来,原来是在忆当初青春年少自识其力的辛劳。
眼看到了校门口,进出的学生越来越多,安好蓦地就止住了脚步,扭头看向莫怀远,定定的说,“我不回学校了。”
“那你去哪,我送你。”莫怀远被她突然改变主意弄得有些意外,表面却维系着一惯淡然的样子。
“莫怀远,你平日里都那么闲吗?”安好盯着他英挺的脸,似笑非笑的问。
莫怀远心底一怔,还是没把感觉写在脸上,只淡淡的回答,“看是对什么人。”
他明明说的云淡风轻,可安好只觉得,他的话似一记重锤狠狠敲向她的心。
“走吧。去石宁路,四季花园。”安好按之前的路返回。
莫怀远按下车子遥控,安好拉开副驾驶门先上了车,莫怀远脚步一顿,立马就跟了上去。
一路安好都只是看着车外,什么也不说,莫怀远见她一副别跟我说话的样子,也不找话题,只专心开车。到达目的地,安好只坐在车里,看着小区大门,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莫怀远扭头看她,只感觉她的呼吸无端急促了起来,牙白的颈项都晕染开红霞,就像涂了层透明的胭脂,说不出的好看诱人。
静谧到诡异。
“我走了。”安好咬住唇,似下了某种决心,伸手就要推门。
莫怀远眸光一沉,猛然间像看出什么却又不敢确定,只是下一秒,他已经生生扣住她精致的下巴,倾刻间,唇就霸道的压了下去。
安好只觉心跳飞快,扑嗵扑嗵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头有些晕,整个人像被置身上烧红的铁板上,煎熬的难受。只是这一次,再难受,她却没有想着去推开,就这样受着吧,或许很快就能适应。
莫怀远察觉到并没有马上抗拒,心底忍不住一阵惊喜,唇上的力道渐渐温柔下来,只觉得她异似寻常的甜,让他欲罢不能,只想汲取更多。
他怕捏疼她,却又怕她逃,只好扳住她的脸,舌尖强势的撬开她的齿关,缠住她的舌,一点点吮,像是要把它吞进肚子里一样。
安好只觉得呼吸困难,肺好像要被挤爆了一样,而他就那样霸道的攻城掠地,像是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像是生怕下个瞬间,她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而他就再也不能抓到她般急迫。心头一酸,他太热切,可她有太多的不确定,不确定他为什么总能轻意的出现在她面前,总能轻易的撞到她脆弱的时候,还能轻易的将她救离危难……这些不确定让她不敢想,不敢乱,只想缩在狭小的壳里,将自己严实的保护起来。
但是,现在这样又算什么,明明对这个男人又这么多不确定,偏又不推开,明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却一再让自己犹豫动摇,安好,你到底怎么了?
莫怀远只觉得唇边一阵苦涩,他睁眼,只看见那莹亮的眸里闪着迷茫的光,一颗剔透的珍珠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他没有迟疑,一抬头,吻住那颗珍珠,涩意在齿间蔓延,他是第一次,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她哭,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突然找不到路,慌乱的哭了起来。
“安好。”她身上的芳郁清香萦绕在他鼻间,怀里像是卧着件稀世珍宝,他就那么小心翼翼的轻声哄道,生怕声音一大,她就飞走了,“安好,我不想吓到你的。”
他内疚的话语沉重,似乎带着点无措,他真的不想吓到她,哪怕一分半点他都舍不得。可刚才,他感觉她似乎有了新的认知,新的决定,他很害怕她的决定是远离,那一刻他是惶恐的,他想争取,于是不管不顾了。
安好睁开眼睛重新坐了起来,一转眸,见他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自己,眸深似水,让人看不到底,却偏又生出一丝凄苦,像是在等待某个宣判。想他这么骄傲的人,却在自己面前落出这么颓败的模样,安好于心不忍,抬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唇,没等他的反应,立马推门下车。
莫怀远怔怔的坐在车里,仿佛想不透发生了什么事,可只是半会,脑里亮光一闪,他便下车追了去。小高层,没有电梯,她走的极快,他还是在第三层的楼道里抓住了她。还没等她有多的反应,他已经搂住她将她按在墙上,一低头唇便狠狠的袭了下来。这一次,他再也不想放开她,就这样用力的攫住她,在她的齿间辗转,念念不放。
像是怕弄痛了她,只能紧紧护住她的背,将她围在自己怀里。安好只觉得血气不涌,刚才他还算温柔现在却是十足的霸道,像是某种渴望被惊醒了,一旦知道想要就再也没有办法停下来,急切索求,一点也不想错过。
“安好……安好……”莫怀远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偏又不敢确定,嘴里呢喃的叫着她的名字,只想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跟她亲密的纠缠在一起,不是他在做梦。
安好只觉得腰间多了一股力,力道加大,他就那样紧紧的箍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身体有个声音在叹息,像是在告诉她,就这样吧。
安好,就这样吧。心境似开阔起来,她展开手臂,轻轻的圈住他的颈,一点一点跟着他的节奏,慢慢将自己淹没在他那淡淡的烟草气息里。
他和她就这样拥在一起,贴得那样近,身体的温度透着衣衫传递,安好只觉得时间仿佛都因为他们停了下来,这个世界好像也只有他们俩个人存在,就算山崩地裂水深火热都与他们不相关。
21。回来
飘窗上的粉色纱帘被轻轻吹起,安好斜靠在擦得几近透明的玻璃窗边,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她没有动。
时间差不多,应该是莫怀远,之前他有打电话过来,说是要来。
这房子她住的机会并不多,偶尔回来打扫一下,梁洛住的时候都比她多,偶尔她有朋友过来,便借住着省点住宿费。
那日在房子楼梯里发生的事,过了这么久,安好每每想起,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好像也是那次,两个人的关系也就心照不宣的定了下来。
莫怀远从来不问这套房子的来由,她却配了把钥匙给了他,因为,只要她一在这边,他便会抽空杀过来,有时候甚至是半夜,她懒得起床开门。那日她把钥匙递给他,他眼底的那抹讶异,现在想一想还清晰如昨,她觉得感慨。或许,在他眼里,那并不是一把普通的钥匙。
“吃饭了没?”房子是简单的一室一厅,装修的简洁温馨,那日他拿到房门的钥匙,心底从未有过的惊喜排山倒海涌来,向来都是他给女人房子钥匙,头一回轮到他从女人手里接过钥匙,可是,他从来没有对把钥匙这么向往过。
“还没,好累,不想做。”安好回头看向门口的男人,纯黑的订制西装,发型有点乱,估计是开了快车,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继续衣冠楚楚。
“那我们出去吃。”莫怀远走到窗边,将她轻轻圈在怀里。在这套房子里,很容易见到她的疲态,或许,只有在这里,她才能真正放松,“你知道不知道,孔圣人说,一日三省吾身,你这样子,一日估计N省了,能不能休息的时候少用点脑子?”
“我也有三省呀,而且想的还都是大事!”安好知道他看出自己又胡思乱想,只好拿轻快的笑话搪塞他。
“你三省什么?”莫怀远见她说的一本正经,好奇心大涨。
“梁珂说的对,男人偶尔也喜欢八卦,我三省的大事就是,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只是刚才省到现在也没省出个结果来,话说,你有什么好推荐?说好,你请客。”安好瞅了他一眼,他是宠她的,一向依着她,除开那日在楼梯间里的强势霸道,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坚持以礼相待,就算半夜过来,只是简单的冲个澡,然后在沙发里窝一窝。
有时候想一想,这么骄傲的人,何苦这般委屈自己,不是不感动,也不是故意娇情,安好只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便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想吃什么?”怀里的柔软让他舒服的直想叹气,明知道她刚才愿意转移话题,他也不点破,顺着她的话接了下来。
“我们去坐火车吧。”脑子里突然蹦出个想法,连她自己也被吓到,“毕业后就没坐过火车了,有趟绿皮车往返在两个市区,我想念临市的海鲜自助餐了。”地处内陆,海鲜都得空运过来确保新鲜,那运费加在产品上,价格自然贵的离谱,临市有家海鲜自助,二百多块一位,鲍鱼鱼翅肯定是没有,其它的倒还丰富,读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位同学发现了这么个地方,那时,口袋的钱都不多,车费不贵,真馋了就杀过去,胡喝海塞一顿,好在她不过敏,齐楚舸不行,吃一点浑身痒,梁洛属饭桶级的,可以吃吃歇歇一直到店子打烊。
“开车不是更方便吗?吃海鲜城里有家味道极好的,要不要就近试试。”莫怀远见她思绪好似越飘越远,赶紧拉了回来。
“就去那边好不好?”她从他怀里坐了起来,轻轻拉起他的胳膊晃了晃,仿佛是要糖吃的小孩子,不给就打算耍赖,一直要让他答应才好。
“好。”莫怀远心下一软,立马点头,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