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毕行。」
回头看向将自己叫住的人,尉少君歉然地,「抱歉,我得过去看看樊旭的情况。你就好好跟他们谈谈吧,希望你们能谈出一个好结果。」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赶到樊旭所在的地方,他被人平放在地上,闭著眼睛陷於昏迷,额头上流著殷红的血。
「怎麽会伤成这样?」尉少君问刚才把自己叫过来的那个同学。
「刚才有人拜托我们帮忙抬灯架,因为放在那边有点碍事。正在搬的时候,上面的灯泡忽然掉下来一个,砸在了樊旭头上,他当场就昏过去了。」
尉少君抬头看看他所说的那个灯架,脸上不禁一白。
那上面可不是普通的灯泡,都有人的头颅那麽大。被那个砸到,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得立刻送医院。」
这样说著,尉少君拉起樊旭的双手,将人背到背上。站起来後,他对那个同学说:「你跟我一起去,在我後面扶著,防止他掉下来。」
「好。」
两人急急地往场馆门口赶去。在那里,毕行发现尉少君回来了,当即丢下另外两人,跑上前拖住他的手臂:「你去哪里?」
「樊旭受了重伤,我现在就带他上医院。」
「不要走。」
「什麽?」尉少君愕然地瞪著毕行,同时感觉到毕行将自己的手臂捏得更紧,像是生怕一松手他就会跑掉似的。
「你不要走。」毕行只是这样重复。
「……不行。樊旭的伤势不轻,我不能在这里耽搁。」
尉少君不明白毕行突然间这样的原因何在,偏偏目前事态紧急,不容得他在这里慢慢把这个弄清楚。想了想,他劝道,「你就和他们一起回去吧。学校这边wωw奇Qìsuu書còm网,我会帮你去请假。」
「你……」
毕行的瞳孔猛地紧缩了一下,一贯没有表情的脸显得更加呆然,他讷讷地,「你要我跟他们回去?」
「不是我要,是你的亲人要。他们又不会把你吃掉,你就回去一趟又有什麽关系?正好也可以趁此机会去看看你母亲,不是吗?」
「……」
搬出了母亲作为理由,毕行的态度终於有所软化,但是紧握在尉少君胳膊上的手并没有放松。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
「什麽?」
尉少君真的莫名其妙,「我跟你回去,这有什麽必要?你就不要再……」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回去,一定有什麽事。」
毕行异常地坚持,眼中却确确实实闪过一抹不安,「所以我希望有你陪著我,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回去。」
「你……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麽事,你一定都可以妥善处理。我相信你可以。」
并不是不对毕行此时的状况感到忧虑,但是尉少君也有他的考虑。
有些事,本来可以好好的,但是却可能因为一个外人的参与而变得一塌糊涂。
虽然对毕行而言他不是外人,但这也只是针对毕行一个人而言。
「我不知道。」
毕行缓缓摇头,「我不能确信。总之你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说最後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几近恳求。
这让已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他的尉少君更加感到歉疚,却也只能忍著痛将心一横:「抱歉,毕行,我真的没有办法丢下樊旭不管。」
「你可以找其它人……」
「不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毕行,你不该是这样的。」
以沈痛的口吻说出这样一句,尉少君从毕行的箍制中抽回了手臂,最後深深歉然地望他一眼,转身,离开。
「少君……」
望著那急急离去的人影,毕行失魂落魄般地站在原地,拳头紧攥起来,像是要将自己掌心中的皮肉给抠出来般。
完美主义70
圣诞过後,转眼就是新年。而新年,就意味著有假期可享。
在新年的前一天,十二月三十一日,已经离开将近一周的毕行终於回到学校。尉少君看到毕行及时回来,便邀请他到自己家里,和大家一起吃新年饭。毕行答应了,约好下午放学後在前庭见面。
尉少君还问了毕行有没有去看望母亲,答案是有。除此以外,尉少君没有问毕行关於他父亲那边的事,因为他一直就不喜欢提那边的事,而且现在看到他回来,一切正常,并没什麽不好的事发生的样子,也就觉得放心了,不必过问太多。
而关於平安夜那天受伤送进医院的樊旭,经过检查後没有什麽大问题,第二天就回学校来上课了。另外,方子希果然如言赶在尉乐恩归国之前养好了身体出院,到目前为止健康状况都还算良好。
一切都很好。
这个新年很美满。
到了晚上,在尉家,依然是全员聚齐,只是少了一个许歆的在场。虽然许歆没有到这边来过节,不过就尉少君所知,目前她已经会偶尔回答两句尉少怡的问话,尽管大部分时候都还是爱理不理。总之尉少怡已经决定持之以恒,并认为照这样发展下去,两人重归於好并非没有可能,虽然不能操之过急。
享过了热热闹闹的晚餐之後,尉少君打算将毕行拽到旁边,跟他说说明天想邀他一起去游乐场的事。
这是原本计划在圣诞那天就完成的事。因故推迟了这麽些天,很想尽快补上。
他刚刚将毕行从曲真知那边拉出来,毕行的行动电话就响了。毕行接完电话後,告诉尉少君他现在有点事得离开。
原本是希望他留下来过夜的,但既然他真的有事,尉少君也不可能勉强,於是送他出门。
正值深冬。室外的气温比起开著暖气的室内相差甚多。
在玄关处,毕行将之前进屋後就脱下了的呢子大衣重新穿上。过程中,尉少君看到从大衣的口袋里掉出来一个东西。
毕行并没有留意到这个,於是尉少君弯下腰将那个从地上捡起来,拿到手中无意扫了一眼,发现这是一张飞机票。
忍不住多看两眼,机票是飞往挪威,时间是後天上午十点。
「你又要回挪威吗?」在将机票递还给毕行的时候,尉少君这样问道。
毕行停了两秒,才伸手将机票接过来:「嗯。」
「这样。」这麽频繁地两头跑,看样子是有点棘手的事呢。
是不是父亲那边又有什麽状况?
尉少君觉得疑惑,但没有多问,只叮嘱,「那你路上多注意安全。如果在假期结束前你没办法赶回来,我会再去主任那边帮你请假。」
「嗯。」毕行点头,转身走出了大门。
尉少君在後面跟著,将毕行送出了院子,来到他的车子停靠的路边。
在车子旁边,毕行停住脚步,转身面向著尉少君,问:「明晚你有空吗?」
「嗯?应该有,怎麽了?」
「摩天轮。」
「……」说来说去,这小子简直满脑子都是摩天轮。
尉少君觉得好笑,便呵呵笑了两声,点头:「嗯,可以啊。说起来,我们真有默契。」
「嗯?」
「没什麽。那明晚什麽时间?」
「八点。」
「行,那就八点,游乐场门口,不见不散。」
「嗯。」毕行顿了一下,缓缓伸手,抚上尉少君的脸颊。
那双定定地注视而来的眼眸,明亮而深邃,让尉少君不自禁地为之屏息。
以往当毕行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一定就会吻过来。他现在就像是打算吻过来的样子。
然而,可以说是出乎尉少君的意料,毕行并没有这麽做。
只说了声「明天见」,便转身坐进了车里,驱车离开了。
尉少君站在原地,望著远去的车灯,无奈地叹一口气。
什麽嘛,难得他还做好了被吻的准备。浪费。
完美主义71
一月一日,新年第一天。虽说一般单位与学校在这天都会休假,然而对於娱乐场所这才是最忙碌的时候。
七点四十五分,提前了一刻锺到达游乐场门口的尉少君,却看到毕行早已经站在那里。先是一愣,随即大步跑上前去。
「抱歉。」
虽然自己并没有迟到,尉少君还是道歉,「没有等很久吧?」
「没有。」毕行轻轻拍去覆在他头顶上的碎雪花。
今天从早晨开始就时不时地飘一阵雪。先前尉少君出门的时候又飘了小雪,而到了这里雪已经停了。暂时。
「进去吧。」
两人进了游乐场,首要目的地也是唯一目的地,就是摩天轮。
还不能立刻登上摩天轮,两人与其它人一起站在下方等待。
昂著头,看著缓缓转动的巨大机械,尉少君忍不住搓搓手,跳了几下脚。
果然还是很冷,不知有零下多少度。
其实尉少君平常并不能说很怕冷,只是这样站在室外吹冷风,难免有点吃不消。
听到身边的动静,毕行转过头,看见尉少君正对著手心呵气。之前出门时他只想著要早点到,结果忘记了戴手套。
毕行将脖子上的羊毛围巾取下来,给尉少君戴了上去。然後抓起他的双手,一只放进自己的口袋,另一只用围巾的末梢裹起来。
尉少君就愣愣地看著这一切。其实并不是真的愣到什麽都做不了,只是不确定应该怎样做。
这样,似乎有点不妥。但是,也没有怎麽不好……
「你把围巾给我,自己不冷吗?」这样问著,尉少君向毕行那边挨紧了些。因为现在手是插在人家的口袋里,靠得近一点,旁边其它人也就比较难注意得到。虽然说并不只是为了这样的原因。
「不冷。」毕行答道。
「真的不冷?可我记得你的体温稍微偏低,像你这样应该会比较怕冷。」
「真的不冷。」
毕行看著尉少君,为了证明似的给了他一记肯定眼神,「因为你在身边。」
「……」被这样一讲,尉少君再也没有别的什麽话可说了。
「臭小子,又犯傻了。」小声咕哝著,深深吸取围巾上另一人的气息,像是爽肤水的味道,淡雅而清新。
尽管微薄,但确确实实还残留那人的体温,让人倍感温暖。
终於,可以登上摩天轮的时候到了。两人进了座舱,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摩天轮开始缓缓转动。现在还没有什麽可看的,要等上到了高处,直到顶点,才将看到最遥远也最美丽的夜景。
很久没有坐摩天轮的尉少君,也觉得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让人莫名雀跃。当然,这雀跃其实更多是来自哪里,他心中并不是不明白。
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尉少君开始说话:「我记得第一次来坐摩天轮,是跟我爸和子希一起来的,那时候我是四岁。」
因为心情很好,说的时候自己就会忍不住笑起来。
「少怡当然也是四岁。她一上来,先是很开心,等到了高处,她就害怕起来,一直哭著说要下去,要回家。我们三个男人一起哄她,都哄不住。难以想象吧?小时候的少怡是个爱哭鬼呢。再看她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活像个女金刚。呼呼,这话要是被她听到,说不定她真的会捶胸了。」
一边笑著一边说完,发现毕行只是那样看著自己,该说是已经习惯了,所以并不觉得讨了无趣。
他所了解的毕行就是这样,不会为了好笑的事情而笑,而会为了开心的事情才笑。
那麽──
「你开心吗?现在。」尉少君这样问道,翘起一条腿,手肘撑在腿上,托著腮凝视面前的人。
「嗯。」
毕行缓缓点头,「这段时间有你在身边,我很开心,少君。」
「嗯?哦……是吗。」并不是疑问句,因为知道答案是肯定。
尉少君只是对突然说这样的话的毕行感到有些茫然。虽说毕行一向是这样坦率地表达对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