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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桐,你变了很多呢。”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得陌生了。”
“人都是一直在变的,你不是也在变么。”
“那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也陌生了。”苗桐笑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为别人着想,你心胸宽广笑容愉快,你不再嫉妒惜言了。”
“谁说的,我一直嫉妒他,你这坏丫头少戏弄我。”谢翎想着,虽然嫉妒,但是却会真心地祝福他们。
因为白惜言是他可以交换生死的兄弟。
6
周末苗桐应邀去卓月家吃饭,卓月的二十四孝老公乔云正在炖汤,师父卓月翘着腿在沙发上看报纸,十四岁的乔豆丁正发挥二十四孝好女儿的品质给她捶腿。
卓月当年和前夫是因为工作不愿生育而协议离婚。两年前再婚时,乔云带了个这么大的拖油瓶过来,却让卓月非常的高兴。不用自己生就白得这么大一个女儿,真感谢乔云的前期脑袋秀逗跟野男人跑了。
“豆丁,去给你姐姐倒茶。”
“桐姐姐。”乔豆丁说,“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苗桐把手中的盐焗鸡翅晃了晃:“你妈不让我给你买膨化食品,这个呢?”
“也就凑合吧。”小姑娘眉开眼笑地拿过去,“怎么洛雨没来,我还想让他和我一起玩合金弹头呢。”
“他周末要去上补习班。”
卓月抢白她:“洛雨来干什么?又想带他跟你一起看那些耽美漫画,宣扬你那歪门邪说的男男真爱论?全世界的小帅哥不可能都跟你沈净哥哥一个种族啊。”
乔豆丁握着小拳头,一本正经地说:“卓月同志,你永远不会懂,像我这样有恐男症的少女希望全世界的男人都去搅基的心情。”
“行了行了,吃你的鸡翅去。”卓月受不了地在她小肉包脸上拧了一把。
乔豆丁叼着鸡翅做个猫鬼脸,一溜烟地跑回卧室看她的漫画去了。
卓月好气又好笑的:“现在的孩子真是没谱,跟她唐果姐姐学得越来越油腔滑调,她长大要是有你一半的文静懂事我急宁偷笑了。”
“女孩还是活泼点好,像我这么沉闷不讨人喜欢。”
卓月不乐意了,指了指厨房里忙碌的身形:“谁说你不讨人喜欢的,枉费你乔叔天天惦记你中午在社里不好好吃饭。”
苗桐被哄得笑起来,师父一家现在都能算得上她的亲人了。
关于师父和乔云的恋爱史,她也只是细碎地听师父说起过一些,和沈净通电话的时候他也会很三八地跟她八卦。乔云是军区医院的消化外科的主任,卓月急性盲肠炎送去医院,乔主任手起刀落切除了卓月的阑尾,也一举切下了卓月所有的霉运。
卓月起身去厨房帮忙,苗桐去小姑娘的房间里用电脑。小姑娘趴在床上看漫画,吃得满手都是油,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青蛙。她只有占着嘴的时候,才会彻底安静下来。
这时,苗桐再小姑娘的桌子上看扫晨报做的商业财经报,封面上有个标题让她停住不动了——吴小芳,愿意做穷人喉舌的美女律师。报纸是最新的一期,她没有去看,也没打算问卓月这个女人现在又在搞什么名堂。
无论她怎么都好,只要跟自己五官就好,她可不想再跟她有一丁点儿的纠缠。
可吴小芳并不如她想得那么自律,两天后她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烫金的请帖:守正律师事务所开业酒会,邀请人是吴小芳。
第二章 暗夜月光
苗桐紧紧攀附着他,荒凉的心脏里花朵藤蔓丛生,生机勃勃的,有多痛苦就有多甜蜜。
1
苗桐站在窗口,手中的烟燃了长长的一截灰。
很久之前就有一件事困扰了她,当时吴小芳狠狠地在背后捅了他们一刀,包括对她有养育之恩的白惜言之后,她去了哪里。如果她没回来的话,苗桐还能认为她是吓得跑路了。现在她却有钱开律师事务所,还敢邀请自己参加。这就说明她是有底牌的。
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是懵了,所以才没想到一些沟沟坎坎。为什么吴小芳敢得罪白惜言?源生地产不缺敌人,尤其是同行中搞得源生股票下跌名誉受损,最乐见其成的是谁?事情一环套一环,而最重要的那一环已经呼之欲出了。
“小心烫手。”
苗桐惊了一下,才看到手中的烟已经燃尽了,她手忙脚乱地扔到地上:“你怎么来了?”
“我去医院做完偷袭顺便来看看你。”白惜言看着她的脸,“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也就是偶尔。”苗桐把窗户打开通着风,含糊地回答着,“来这边坐吧。”
屋子里满是烟味,一切对他身体有害的东西她都不愿意让他沾到一星半点。白惜言坐在苗桐的位置上脸对着窗外,微风徐徐日光微澜,吻着他眼睛里深深的忧郁。
他是什么时候有了忧郁的气质的?
“我坐五分钟就走。”
“好。”苗桐倒了杯水给他,背着光看他,“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就会过去的。”
白惜言笑着点了点头,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我知道的,不过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你以后不用去看我了。要是闲了的话就打个电话,一趟趟跑来跑去的,你分社的工作又那么忙,累出病来我又要担心你。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不用担心我。”他又喝了一口水,睫毛颤得像要飞起来,还维持着得体的笑容,“你啊,还是太善良了,总为我着想怎么行。其实我们看到彼此都挺难受的。”
苗桐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其实有很多话想告诉他,是很难受,但还是想见,就像禁忌的红苹果,可夏娃终究无法抗拒苹果的诱惑。也不是可怜他,而是可怜自己,找了那么多的理由,不过是为了良心上的平衡。
白惜言抬起手腕看了看:“我得走了,你好好工作,不要再抽烟了。”
“惜言。”苗桐俯下身把他圈在转椅里,看起来非常的难过,“我心里不舒服。”
他珍惜的宝贝蔫耷耷的,像只垂头丧气的小狐狸。他满心的柔情四溢,被温暖湮没,他揉了揉她的头顶:“我知道,我以后不再出现了。”
苗桐瓮声瓮气地摇头:“不是这样的,惜言,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想活下去了?”
“说什么傻话,我不是在做治疗吗?”
……;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别想骗我,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说了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你就不会出现,除非,你觉得。。。。。。再不见就怕是没有机会了。我不舒服。你靠近我,我不舒服。你推开我,我也不舒服。反正我就是不舒服。”苗桐觉得满满的鼻腔里都是他的气息,简直要溺毙了她。她为什么会这样爱一个人,就好像是沼泽吞没了她。
白惜言用眼角瞄了瞄紧闭的办公室的门,伸出手捧住她的脸,用蛊惑般的声音低声说:“没关系,乖孩子,那就让我们来做点舒服的事。”尾音结束在苗桐微张的双唇里。
他勾着她白皙的颈子,黑色的长发柔柔地垂下来,就好像结了张网,他肆意地允吸她的舌,舔着她的齿,来势汹汹地夺去她的魂。
在今天之前,苗桐做梦都没想到,她会在办公室里跟男人接吻,一边害怕有人推门而入,一边沉溺在他的唇舌里头脑发热。
“你的肾,在我的身体里,我怎么容许那些人把它当垃圾一样的摘除呢?”白惜言气息不稳地说,“我不会再妥协了,对任何人都不会。”
果然之后的几天苗桐都没有再去看他。
白惜言最初心里还有点朦胧的念想,就像摇曳在风中的烛火般一下子就熄灭了,心中茫茫然的都是一片温暖宁静的黑暗。
院子里的虞美人花开了几朵,白惜言一大早就从收藏间里拿出他的画架,上面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他又很久很久没有碰画笔了,苗桐离开以后他发现自己拿起画笔就会忘记她的脸。
于是他就不画了。原本视为终生理想的画画也变成了令人厌恶的事。
实际上在苗桐离开他的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刚开始总想着找机会和她碰面,直到她在西藏出事,他才恍然大悟,或许两个人能找到的见面的机会,只有临死前相互承诺来世再见的时候?
或者,是在墓碑前说一句,对不起,我来迟了?
都是令人厌恶到想吐的事。
那时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先是从阿姆斯特丹飞到北京,接着转飞成都再到拉萨的军区总医院。
医院门口,刘锦之正靠着墙抽烟。他几步走过去,镇定地问:“人呢?”
他的脸色和精神都难看得很,刘锦之握住他的手:“惜言,你别急,她人在监护室里,目前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在昏迷。”
白惜言稍稍安心了些,急匆匆地往医院里走,强烈的高原反应让他头晕目眩。这时刘锦之的电话响了,是卓月打来的,她带着哭腔说:“白惜言来了没?小桐血压突然降低,刚推进急救室。”
白惜言咬紧牙关往楼上跑,在楼梯上磕了一跤,刘锦之看他那面无血色的样子,一言不发地扶住他往上走。急救室里有护士出来,白惜言趁机拉住她:“里面怎么样了?”
“您不要激动,病人还在抢救。”
“护士,麻烦你帮我去询问下大夫,我得进去,造成的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我们有规定,家属不能进急救室的。”护士安抚着,“我们会尽力的。”
这句不轻不重的“我们会尽力的”,看惯了生死的医护工作者不知说过多少遍,其实她或许早已忘记了“尽力”的意义。白惜言觉得自己一秒都不能再等,他的孩子在里面跟死神搏斗,他无法挡在她面前为她承担半分,但是起码他此刻要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告诉她:我在这里,你不是孤单一人。
这边正纠缠着,一门之隔的急救室内的仪器开始报警,刺耳的声音和医生冷静的医嘱“没有心音,进行心肺复苏,电击准备——”交织成一片,白惜言愣在门外,过了一会儿听见有人说,“主任,还是测不出血压,瞳孔放大了!”“别吵,还有时间,继续!”
趁有人出来,白惜言看到开关的门内,苗桐躺在手术台上,手臂软软的无力地垂着,像解脱了一样,整个人无声无息的。一圈人围着她,可是她睡得好熟,看起来像累坏了的勇士一样。
白惜言的内心突然神奇地平静下来了。是啊,如果你累了,你就睡吧。不用害怕,我就在这里。你生我陪你生,你死我陪你死,你去哪我就跟去哪里,所以不用害怕。
半分钟后,苗桐恢复了心跳。
之后她一直断断续续地重复苏醒和昏迷,时间间隔得越来越短,她已经在用自己的速度慢慢地好转。他每次陪着苗桐的时候,她都在睡,苏醒时他却不在。冥冥之中上天也有了某种安排似的。
在她能认得清人之前,白惜言离开了,并交待身边的人,不要跟她提起自己来过。或许,他们并没有到相见的时候。
白敏从上海回来,看到白惜言支着个画架坐在院子里,张阿姨坐在屋檐下正戴着老花镜边纳她的老鞋底,边守着他。
“嗨,惜言,今天好吗?”白敏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肩上,愉快地问,“你又开始画画了?”
“是啊,花开了。”
虽然他说的是花开了,可白敏看到的确是一个披着头纱的人的背影,盘起的辫发,从白色礼服的领子里延伸出的天鹅般的长颈子,端端正正地背对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