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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是唯一和陈昂接触过的人,她的男朋友在陈昂手下做事,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人,也就是她的男朋友从中牵线。
夏露才毕业不久,爱慕虚荣,一身的名牌。微薄的薪水哪儿够花销,欠了一堆的卡债不说,还有一个爱赌博的男朋友,怎么都不缺少动机。
而且,夏露还有前科,以前就有病患投诉过她服务态度十分的差。在值班室她经常把辞职挂在口上。但是她只是一个中专卫校毕业的学历,连在这家重点医院也是当护士,也是在里做医生的亲戚帮她开后门进来的。
眼高手低,做着一夜暴富的梦。一念地狱,自然而然的埋没良心。
医院里有沈清,苏瑾瑜又请了两个护理,24小时全天的照顾。
除非把事情闹大,否者陈昂的人没机会下手,倒是未雨绸缪。
接连着一个星期表面上的平静。沈建军还要在医院观察两周。脑溢血的并发症随时有可能显现了出来。
而沈建军呼吸频率已经正常,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主治医生说幸好发现的及时不然后果堪忧,这个病的死亡率在百分之二十。病人不醒就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这天,苏瑾瑜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这个戎马半生的老人已经是垂老之态。
而沈建军却毫无预警的睁开了眼睛。
沈清刚好不在,沈建军转动着眼珠,张开嘴。
苏瑾瑜把一边的陪护支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两个人。
沈建军动了动手指,苏瑾瑜俯下身体,耳朵贴近他的嘴边。
他听见沈建军说的每个字都十分的吃力,“沈家河西的……的……仓库……毒品,陈昂……和毒贩……勾……结在一起。”
沈建军完整的说完一句话,已经胸口起伏,情绪也不稳定了起来。
苏瑾瑜愣了愣,他把暗中收集来的资料给了陈昂的政敌,十几天了却一直没有动静。怕就是背后有人不想让陈昂下台,暗中动了手脚。他现在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上一世陈昂会那么急的把沈建军弄死,怕就是因为这件事被沈建军发现了。
沈建军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半生打下的江山被陈昂用来做这些勾当。
沈家在城西有几个货仓,陈昂一直在管理,说是把这个货仓租给了一个泰国的贸易公司。
原来这贸易公司披着货运的壳儿,却做着运输毒品的勾当。而身为公职人员的陈昂为他们提够了便利,安全的场地,和已经打通了的上下的关系。恐怕陈昂不是收取仓库租出去的佣金这么的简单。
沈建军睁大眼睛,只是手脚不能动。脑瘫的病人最忌讳的就是情绪大幅度的起伏。苏瑾瑜握住他的手,稍稍用力,“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公司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所以你一定要站起来。”
沈建军深深地看了一眼苏瑾瑜,又闭上了眼睛。
本来已经抽丝剥茧的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苏瑾瑜皱了皱眉,他倒是知道陈昂私底下做的事情很多都见不得光,没想到陈昂居然还沾染毒品行当。
毒品是一个暴力又暴利的行当,所以陈昂才会挺而走险。
陈昂不但是手段狠辣,而且做事一直很谨慎,所有的公司法人代表都不是自己。若不能抓到真的证据,只怕很难把他怎么样。
苏瑾瑜皱了皱眉,是自己太过于大意,上次的贸贸然行事,怕是已经打草惊射了。
沈清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拿着沈建军换洗的衣物。“瑾瑜,你去忙吧,这儿我看着就好了。”
苏瑾瑜看着床上的沈建军,没有把刚刚的事情说出来,这件事怕错中复杂,而且以沈清黑白分明的个性只怕不能隐忍。
这件事不能出一点儿的差错。
“好,我先走了。”
苏瑾瑜走出医院,外面的天阴沉沉的。
他从电梯里出来,办公室外面坐着的秘书看见他,站了起来:“经理,白先生在您的办公室等着您。”
“他来了多久。”这是白穆这周的第二次拜访,虽然今天才周三。
“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
白穆过来的频率不低,秘书小姐也习以为常。直接的把人放进去等,别说,这还真是白二少的特权了。
瑾瑜点了点头往里面走起。
他刚开办公室的门,坐在沙发上假寐的白穆就睁开了眼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终于回来了。”
苏瑾瑜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上次的合约,我想和你再讨论套论细节。”讨论个屁合约,白二少是找到了正大光明接近人的理由。
陆子昂管这个叫做:曲线救国。有点儿意思。
苏瑾瑜怎么可能不知道白穆的那点儿心思,平日倒是无所谓,只是他现在没有和白穆讨论的兴趣和精力。
沈建军的话像一颗炸弹一样,他现在还不能平复。
他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白穆站了起来朝着他走来。
苏瑾瑜的表情不对,白二少没有迟钝到那个地步。相反还十分的敏感。
“怎么呢?”
苏瑾瑜看着眼前的人,白穆以前是当兵的,兵种不普通。而且白穆的背景……
“你以前有没有和毒贩打过交道?”苏瑾瑜突然问道。
这问题莫名其妙,白穆疑惑得看了苏瑾瑜一眼。
他就是因为和毒贩打交道打的太火热才被白夫人勒令退伍的。
白穆的语气低沉了些:“怎么?”
苏瑾瑜终于反应了过来,“没什么,问问。”
白二少一愣,笑着说:“有,正面接触过,怎么,你想了解我的过去?说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苏瑾瑜否定了刚刚的想法,这件事还得自己想办法才行,陈昂做事难免不露出些痕迹,不然沈建军也不可能发现。
他想了?,若是警方赶到的时候陈昂刚好在,那么他就逃脱不了干系。只是怎么才能让那只老狐狸上当。
他一定要轻手的把陈昂推上不复之地。
苏瑾瑜把文件从桌子里抽出来,“说吧,你想了解什么细节。”若无其事的把刚刚的话题盖了过去。
……
白穆从苏瑾瑜的办公室出来后,脸上的表情阴沉了些。
白二少的直觉很准,又是放在心尖上的人,自然是更加的敏感。
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去查查,在Z市的那几个人和沈家的公司有什么关系。”
白二少留在Z市,其中有一个原因是发现从金三角来的几个人一直在这里逗留。
白穆以前带领的队伍和这个武装到牙齿的贩毒团伙多次交手,双方各有损失。
最后一次的交手,虽然【文】他打掉【人】了对方在【书】缅甸丛林的【屋】窝点。却也损失惨重,他有四个弟兄没有走出那篇丛林,白穆自己也受了重伤,肋骨断了三根。
白穆虽然离开了军队,却接着往下查了下去。虽然不在军队,但手下那些死去的兄弟都是血仇。
他如今的身份自由了许多,很多的事情也好查了很多。
Z市的交通十分的便利,是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隔几个沿海城市非常的近,而相邻的几个城市的毒品交易量十分的大,相对应警方稽查的力度也十分的大。
狡猾的毒贩退而其次的把Z 市作为窝点。
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的海洛因在这里进行二次加工,降低纯度之后流入市面。
白穆的直觉告诉他,苏瑾瑜向他提起这件事并非偶然。事实上,白二少的直觉一直很准,他的直觉无数次救过自己。
……
苏瑾瑜看文件看到一半,就听见外面有人在敲门。
“你们不能进去。”助理颓然拔高的声音。
苏瑾瑜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打开门,看着堵在门口的一众的人,不动声色的问:“聚集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开会?”
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看见他,声音很大的说:“听说董事长住了院,我们都十分的担心,公司不能没人管理不是,一个队伍不能没有领头羊,所以,我们必须推选出一个人暂代董事长。”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老员工,从沈氏公司发迹就一直在,现在是一个高管,平时就倚老卖老,他这么一说,有几个人符合。
但是大多数的人都是安安静静的。
苏瑾瑜看着他,语气平缓的问:“请问你有何高见?”
被苏瑾瑜定定看着,竟惊觉眼前的人仿佛洞察到了自己的想法,这个男人一时候也有些的没有底。
转眼又想,不过是一个十几岁小孩能怎么样。他稳了稳心神,“我推荐沈经理,她处理事情老道,在公司十余年,资历也有,又是董事长的女儿,再合适不过了。”
他咬了咬牙,迎着苏瑾瑜压迫感十足的眼神,一口气说了出来,陈昂答应过他,事成之后升职不说,工资还会是现在的两倍。而且会一次性给他十万的现金。
沈兰只不过挂了一个头衔,平时连上班都不来,怕是大多数的员工都不知道采购部的沈经理张什么样子。
在这个男人身边几个附和的人,全是清一色的老人。拉拢他们,看来陈昂是下了功夫的。
苏瑾瑜等着他们说完,才不急不缓的说:“沈经理,是说采购部的沈经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好像去年就来过两次公司,一次是公司年底举办的年会,一次……倒是心血来潮的来上班,不过没多久就和公司一个长期合作的顾客吵了起来。原因听说是因为那个女顾客和她的手包刚好一样?先不说其他的,你确定她抽得出时间来公司,她去年来了两次,今天可是一次都没有来。”
这话一说出来,几个叫嚷的人都有些底气不足,这是事实。
倒是其他的员工一脸的不屑,这几个人在公司一向倚老卖老,大家早就颇有微词,不想这次他们啃到了硬骨头。
几个人被这么一顿抢白,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其中有个人哼了一声,说:“你一个小娃能懂什么,一个高中生不好好的在学校读书,没学会走就先跑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苏瑾瑜也不恼,平淡的阐述:“最近公司的业务有一半是经过我手,今年下半年主打的那个case,刚刚白先生和我洽谈细节才离开。”顿了顿他又说:“虽然我是一个高中生,若我没有记错,沈经理学历仅仅是初中,当然,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毕业,但是我们公司和外贸的公司一直有联系,你确定她能看得懂英文的文件,然后,每天来上班真的没有问题吗?毕竟这不是什么时尚的party。”
明眼人都心里知道让沈兰上台不过是赶鸭子上架。背后操控的人是陈昂。原因是陈昂是公职人员,国家规定公职人员不能从商,所有,他不得不披着一层皮。
“少废话,说来说去。这公司沈经理不能管,难道还让你管理?”
苏瑾瑜的眼睛在几个人的脸上扫了一眼,“我是自认为不能胜任,我推举沈清女士,她是国内一流大学贸易经济系的硕士学历,而且她也是董事长的女儿,不算逾越。很谢谢大家的建议,我从医院过来,董事长已经醒了,我会把今天的大家的建议说给他听,并且提议刚刚我说的建议。”
苏瑾瑜这话一说出来,刚刚还咄咄相逼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变,不似刚刚的斗志昂扬。
他们刚刚的行为,沈建军怎么可能不知道原因,这次只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既然大家没什么意见,就散了吧,现在好像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苏瑾瑜扔下这句话,转身走向了办公室。
所以的人都散了,一场危机化于无形。
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桌面,窗户外面的阴霾仿佛散不开,像是到了晚上一般。
狂风大作,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苏瑾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