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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伤感情呢。”约翰把手插在裤袋里，继续嚼着草根，自言自语。
站在点餐的地方，戴斯几乎是有点神经质地敲打着餐盘，最后打包了一份猪排回家。
早上忘记尼姬想吃什么了，所以也只能随便挑份吧。
不过说来，尼姬的智慧程度起码比地龙要高。
这是个奇怪的现象。
习惯性地打开雨伞，但是，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正文 第二十章 星门的钥匙
到了门口，戴斯才庆幸自己换上了家里带来的衣服。
因为塞西莉亚也穿上了漂亮的裙子和带着面纱的帽子。
帽子上那根崭新的雉羽，在微风中有精神地挺立着。面纱淡紫色的色彩融入到了她紫棠色的头发当中，不再明显。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几乎让戴斯认不出来。
但是，不是她又是谁呢？
远远向着自己挥了下手，将戴斯最后的疑虑给打消了。
“很高兴您能来。”
“噢，不，让您等了那么久，我很抱歉。”
两个人都很客气都互相用着敬语。
“并不久，呵呵。跟我来吧，我们家的马车就停在校门口的小广场上。”
在弗兰肯多公国拥有自家开办的餐馆，还有马车。
难道是本土贵族？
原本还打算一起坐马车走的，甚至还带了不少零钱。
“就是那辆。”塞西莉亚对着一辆装饰简单的马车说道。
马车的车夫也看到了这边的这对人，扬了下鞭子，将马车慢慢从整齐的队伍当中赶了出来。
“小姐。”
走近了，车夫亲切地和塞西莉亚打招呼。然后下来将门打开，用手扶着车门。
是个已经有了花白头发的男人，有张看似忠厚老实的脸。脸上黝黑起皱的皮肤，说明他经常在恶劣的天气里工作。
塞西莉亚微微点点头，低着头，钻进了车厢。
车夫对着戴斯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戴斯也一鼓作气钻了进去。
他没看到，车夫眼中闪过的那丝丝哀伤和欣慰。
有点意外的大，车里已经另外坐了个女人，一个看起来比塞西莉亚稍微大一点的女生。
在家里不常坐马车，他有一匹父亲送他的枣红色矮脚马，额头上有一块十字星形状的白斑。脾气虽然有点暴躁，但是很听戴斯的话，他通常都是骑着它上街逛。
塞西莉亚已经摘下了遮阳帽，帽子被拿在了手里。
不过不懂风情的戴斯依然坐在她的对面，正在被塞西莉亚的眼睛看的很慌张，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露丝，我的玩伴。”最后还是塞西莉亚先开口了。
“啊，您好。”向着坐在塞西莉亚身边的女生问好。
似乎在教室里见到过，看来，也应该是同班同学。
“那个，你是弗兰肯多人？”戴斯终于挤出了一句。
“为什么那么问？我有很明显的弗兰肯多腔吗？”塞西莉亚正有点不满，于是有点不高兴地反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我一直在好奇，上星期去教堂的时候就开始好奇，为什么门口会有那么多马车，是本地贵族的吗？”
问出口后，戴斯觉得自己问了个很笨拙的问题，很丢贵族的脸。
塞西莉亚低下了头，她实际上是在掩饰笑意。
马车开动了，马路上细小的石块让马车有那么一点点颠簸。
贵族不都应该装作无所不知的吗？
而且问的是这样没有见识的话。
只能说，这个男孩子很特别，用中性的词汇，那就是有着乡下贵族的懵懂，用嘲讽的话，应该说无知。
但是，还是很可爱。用善意的形容词，就是纯真吧。纯真的男人，真是稀有的动物啊。
“不是的，这里绝大部分的马车都属于外地的贵族。弗兰肯多公国只有一个主城四个卫城，并不拥有那么多的家族。弗兰肯多公国能存在至今，实际上已经是个奇迹。拥有桑特·奥利亚斯魔法学园这样一个宝库，并没有拥有相应强大的军队，却也能在这样的大陆上……抱歉，可能我说太多了。”
戴斯眨了眨困惑的眼睛：“为什么？我并不认为塞西莉亚小姐您多说了什么。”
他可没有那种男子主义倾向，不喜欢女性评论政治。
“呵呵，您可真让人安心。我继续说这些马车的来历吧。”展颜一笑，刚才那困惑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可比那些草包贵族要好多了，至少没有那种自大，“实际上，弗兰肯多公国的桑特·奥利亚斯魔法学园是大陆上的一个中心。很多家族在孩子来这里上学前就开始在弗兰肯多公国购置资产，当有合适的孩子的时候，就会让他考取入学资格来到这里，这里的布置，并不是为了孩子。而来这里上学的孩子，其实只是更进一步的布置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你不说我还不会想明白。”戴斯报以真诚的微笑，这是感谢她的解释，也好奇这位女生那么深刻的认识。
是啊。像你这样来这里只为单纯求学的贵族，也没几个了。
塞西莉亚看着戴斯，黛紫色的眼睛躲在睫毛的阴影里。
说到这里，塞西莉亚仍然没有说自己来自哪里。
只是想安静地在这个学校里度过几年而已，来自哪个家族又有什么意义。
马车轮子碾压路面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前面的窗户打开了一点，传来马车夫的声音：“小姐，到了。”
“那我们下去吧。”
前面的窗户被拉上，过了一会儿，车厢门也被拉开。
戴斯首先走了出去，然后在门口迎接塞西莉亚和露丝。
当那只白皙小巧的手放在戴斯同样小巧的手里时，戴斯几乎紧张地忘记放开，直到手被抽走才醒悟过来。
脸红了。该不会被认为是色狼了吧。其实只是因为紧张而已。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那么做。
“走吧。”是塞西莉亚在催促。
露丝已经在戴斯发呆的时候自己下来了。
眼前是一家外表看起来并不豪华的餐馆，和路边的其他餐馆类似的名字——塞西莉亚餐馆。
哇哦。因为这个名字，戴斯又重新打量了下身边两位女孩子中的那一位。
“走了啦。”率先走去。
戴斯赶紧跟上。
没有在一楼停留多久，她直接走到了三楼，进了一个小隔间。
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两条可以坐两个人的椅子，铺着动物皮毛做的垫子。桌上放着一只银色的小按铃，门口是一棵种在花盆里生长茂盛的藤蔓。仔细打量了下，觉得挺眼熟，想起来是植物图鉴里的一株植物，学名非常长，其实植物图鉴里的学名都非常长。似乎在药剂学里用它来炼制一种治疗肺病的药物。
帽子在一楼进门的时候由侍者收起来了。
“需要什么？”按铃响了没多久，一个看起来是精明能干的人就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菜单。
看衣服的布料，比门口的侍者要精致很多。
“这个季节常有的菜，随便上一点吧，我们下午还要去街上买东西。饮料的话，我要一杯果汁，戴斯和露丝呢？”
“果汁就可以了，小姐。”
“啊，呃，”买东西？这个我怎么不知道，连忙回答，“我也一杯果汁好了。”
真是不挑食的好孩子。
戴斯不知道自己又被人下了个结论。
其实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他还是蛮挑剔的，但是现在别人的地方，自然随便点好。
“其实呢，或许，我是除了伯母大人，最了解戴斯先生身体的人了。”
正吃到一半，塞西莉亚突然说了那么一句。用有点认真，又有点玩笑的口吻。
戴斯愣了下，嚼碎的食物一不小心进了不该去的地方，然后就疯狂咳嗽。
“小姐。”露丝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规劝。
真是尽职的侍女啊。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嬷嬷管教着自己，注意着言行。而在外面，露丝很快就完美地接替了嬷嬷之前的职责。想想几个月之前，露丝也一样接受着嬷嬷的管教呢，不由让人感慨变化之快。
被呛到的戴斯拿起餐巾，捂住嘴死命咳嗽。甚至惊动了外面的侍者，在外面好心地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不需要，如有需要，我们会按铃的。”塞西莉亚有点不高兴地回答。
戴斯已经不咳嗽了，不过有点不敢看塞西莉亚。
他觉得，复方汤剂应该是种禁药，相关的秘方都应该被封禁。
其实，他猜对了，而且已经不止一个参加过那次课的学生明白了这一点。在这里的学生，都是各个家族的精英，智力并不弱。
学校，肯定藉此机会，做了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戴斯在想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什么陷阱。
“没有。”
“完全没有。”塞西莉亚继续否定。
“戴斯先生的身体并不让我讨厌，这是我邀请戴斯先生的原因。”
“小姐！”露丝甚至拉住了塞西莉亚的袖子。
这并不是一个很令人愉快的理由，但是却能让人安心不少。
只是，一抹酡红涌上了戴斯的脸就不肯褪去，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鲜艳。
这可以理解成挑逗吗，对另外一个男生的身体进行评价？
这事情似乎倒过来，才会比较正常。不，不会很正常，仍然是比较变态的事情。
戴斯的脑子里都是传统的观念，几乎无法接受。
可以听到对面男孩子有点粗重的呼吸。
是不是有点过头了呢，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
按下了桌上的按铃，塞西莉亚吩咐将餐馆的主事叫了进来，然后交给他一封信，让他转交给自己的父亲。信里很隐晦地说了今天上课从老师那里“不小心”听到的惊人消息，含糊地提到星灵。但是正面则是一字未提，这就是让那些探子困扰很多年，让无数贵族家长迷糊的“星灵邮件”。
“接下来，就陪我们逛街吧。或许在这个古老的城市里，能找到适合星灵的钥匙。”
将戴斯带到了大街上，塞西莉亚宣布了戴斯下午的命运。
“你还没签下魔兽吗？”戴斯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
“快了，但是成为星灵魔法师不是更加美好吗？”注定要一辈子接受安排的话，在一些小的地方，可以有点自己的追求吧。
事情确实是这样。可惜戴斯已经签下了一只魔兽，来历不明，能力不详，而且签的还是生命互守契约。
“作为那么珍贵的魔法道具，真的可以在这些店里买到吗？”
逛了几家店，戴斯几乎有点眼花。脚步有点迟缓了下来，原本就落后两步的他甚至被拉大了距离。
塞西莉亚有点生气地嘟起了嘴，走到戴斯面前。让戴斯只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场迎面而来。
“你现在是我的守护骑士，你可要专心保护我！”
有点霸道的宣言，听在一般的男生里那是幸福的宣告吧。
只是，戴斯已经晕了，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什么。
但也只有一瞬间，她又跑开了，进了另外一家古董店。
很快，她又探出头来，召唤刚刚从迷糊状态中清醒过来的戴斯进去。
进门的戴斯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枚钥匙在和老板说着什么。
外表已经被氧化成不起眼的黝黑，但是看质地，应该是铜制的。
“神圣帝国时代的？可是，神圣帝国时代哪个帝王时期的钥匙呢？”
“回小姐，是雄光大帝时代的。”
“虽然是已经是末期，但到现在也有两百多年了。勉强算是一件古董吧。”
“是是，小姐说的是。”
“那么，多少钱呢？”
“既然小姐需要，就两个金币吧。”
看到塞西莉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店主人忙改口：“啊，不不，一个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