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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麦加油-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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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带到了荫凉处按下。

“这两个小孩,值得公司所有业务员学习,如若大家都像他们这样,还愁什么客户拿不下。”南薇薇打趣着开玩笑,拿过潜小麦已经编好的一只精巧草蛐蛐,起身逗小孩子去了。

潜小麦但笑不语,手指上翻下飞,继续编织手里的草蛐蛐。旁边,曹山红着脸,低着头,再次僵硬地扮木头人。

两人好一阵子都没有说话,各自编织,各自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潜小麦伸出手肘,轻轻捅了捅曹山,递给他一把小剪刀。曹山起先又是一愣,眼睛怯生生地看向潜小麦。半晌才接过她手里的小剪刀。

“剪一下。”随后,潜小麦便把半成品草蛐蛐递到了曹山面前,指着其中一根芦苇叶,放慢语速道。

尽管听不见,但一些普遍的语言情境是可以准确猜测的。尽管不认识,但陌生人的气质眼神都告诉他这些人是无害的。曹山的眼睛在狐疑地询问,比划了一个手势,又动了动手里的小剪刀。得到潜小麦点头肯定后,轻轻剪了下去。

潜小麦并没有开口道谢,继续埋头编织。几分钟后,相同的情景再次发生。这次。不需要交流,曹山便肯定熟练地剪掉了多出部分的芦苇叶。文人小说下载

再后来,碰到打结的时候,潜小麦便留了一手。稍稍对曹山打个手势,他便会小心翼翼地帮她从缝隙中抽过芦苇叶。

两人默不作声,互为搭档,当编织到第三只草蛐蛐的时候,潜小麦手边的芦苇叶不够了,曹山便自动自发跑到旁边采了一堆回来。

编织完三只草蛐蛐,分到小孩子们手上,看着草蛐蛐斗志昂扬、活灵活现的姿态,大家都开心地笑了。小溪涧的上游,牛儿腹腔鼓鼓。对岸的民宅,升起了袅袅炊烟,已经有妇人呼唤小牧童回家。

和“两小无猜”拜拜后,潜小麦拉住了曹山,打着手势问他:“我打的手势,你全部能看懂吗?”

曹山飞快地颔首,凝视着等待后文。

“你为什么要在双耳后面挂上磁铁?挂多久了?”在曹山近距离坐在她身边的第一时间,潜小麦便敏锐发现了隐藏在耳后发际间的两块拇指大的磁铁。

“一年多了。”曹山顿了顿,又用手指了指嘴巴:“爸爸妈妈说,挂了这个,耳朵会好起来。”

南薇薇立在一旁,看着两人用手语交流,满头雾水。而她怎么也想不到,随后发生的情况更是让她跌破了眼镜。

因为,下一秒,曹山张嘴吐出了一块长方形的铁片。

“天啊……”南薇薇失声惊叫,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鸽子蛋。

潜小麦呆滞了几秒,心里仿佛钻进去几只蚂蚁,痛得喘不过气来。最终却只是抚上曹山的耳际,眼波平静,嘴角微动,酿出两个字:“疼吗?”

曹山听不见,自然不会回答,只是任由潜小麦温暖的素手摘下他耳后的磁铁,并在耳际流连按摩。没有缘由地。对眼前的这个陌生人,他给予了信任和喜欢。

跟在曹山和小黄牛的后面,潜小麦一行三人沉默地穿过石拱桥,沿着崎岖的小路向曹家走去。大家的神色都是异常沉寂低落,就在刚刚,潜小麦向他们解释了曹山嘴里吐出的铁片和耳后的磁铁。

据说,治疗听力差的病人,中医常用磁石作为药品,譬如聪耳磁石酒、磁石贴片等等。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民间一传十、十传百,就传成了铁片和磁铁,后来竟被农村很多家境贫困、舍不得花钱看医生的人家奉为妙方。

人们不知道的是,是药三分毒,中医对磁石的使用是有严格的重量比例的。不遵医嘱,盲目在耳朵上挂戴磁铁,时间长了耳朵会很疼,不仅损害听力,磁力过强甚至会对脑部产生影响。

这是怎样一种雪上加霜的哀伤啊?千辛万苦求得土方子,怀着殷切的希望挂上,结果非但于病无补,还加剧病情副作用。而让人最讽刺、最无奈的是,这一切的源头皆出自曹父曹母对曹山无私的关爱和数十年如一日的“不放弃”。两位大人一定不知道,当他们找来铁片和磁铁,以为曹山的命运即将出现一丝曙光时,却正是曹山病情加剧、人生加速灰白的时刻。而这噩运背后的推手,却正是最爱最爱曹山的他们。

第二卷 180有个男孩名叫曹山(3)

180有个男孩名叫曹山(3)

走完崎岖的小路。来到一座老旧的瓦房前时,曹父曹母正在堂屋里小心地往纸箱子里装黄瓜。

看到曹山背后跟着的陌生人,曹父很奇怪,用蹩脚的普通话问了几句,得知是谭向阳介绍的客人,马上变得喜形于色。扔下手头的活计,用方言敦促曹母备饭。

潜小麦等人赶忙阻止,为了不麻烦曹家,来的路上,他们已经事先用过粗粮和零食。

见状,曹母二话不说,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儿,又转身出来,手上多了一个方形的有薄薄凹陷的木盆子,上面装着今秋自家收获的葡萄和红枣。

夫妻俩黑红的脸庞带着略显拘束的微笑,不停地冲他们抬下巴,往他们手里塞水果,示意尽管吃,家里多的是。

众人盛情难却,便爽快地接受了。看到来客对自家水果的赞不绝口,曹父曹母沧桑深刻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仿佛得到了无比的尊重。

尽管话语沟通有些不畅,但大家还是磕磕绊绊拉起了家常。得知从前年开始,曹山在科技大上学的大哥带回了一些果蔬栽培书籍,曹家从此便开始了高山反季节果蔬种植,经济收入较之往年也变得好多了。堂屋里叠放着的反季节青翠黄瓜,便是今年第一次尝试着种的,却是长势喜人,已经有龙泉的批发商跟他们确立了供销关系。

“年前,曹山姐姐已经完婚,小两口在县城开了一家美发店。明年的这个时候,曹山哥哥也大学毕业了,到时候家里的负担就轻了。”提起两个勤奋出色的子女,曹父的脸上满满都是骄傲和欣慰:“到时候,家里的重心便会转向曹山。就是你们不来,我们也商量着送他去聋哑学校上学,送他去省城的医院治疗。”

“不是我自夸自卖家里的孩子,曹山是真的很乖,很聪明。挑水、做饭、放牛、画画,他都做得很好,有时候还会自动到菜棚子给我们送饭。”曹母如是说,深深叹了一口气:“可惜,就耳朵差了那么一点点……不然,这孩子一定跟他哥哥一样好……”

话题不知不觉转到曹山身上。尽管曹山成为聋哑人已经十年有余,但曹父曹母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潜小麦等人感同身受,心里也是隐隐地难过。

“曹山的手语很标准呢!?”潜小麦半是夸奖,半是疑问。

“是他哥哥在县城上高中时,央了一位聋哑学校的学生教他的。他们两人处得很好。那位同学现在外地打工,过年回家的时候,他们都会聚上一聚,一起耍玩几天。”

潜小麦微微颔首,为曹山拥有朋友而高兴。

从刚才的闲聊可以看出,曹父曹母是欣然同意曹山去城市学习的。昨天晚上,她已经特别打电话,把大致的情况和华阳市聋哑学校的领导商量过,试读或插班都没问题。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了解曹山,并且引导有“厌学情绪”的他自愿去上学。

“曹山目前都用些什么‘土方子’?”

潜小麦嚼着红枣,貌似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不出意料,曹父提到了曹山嘴里的铁片和耳后的磁铁。末了,还引领众人进了后间柴房,快速打开一个大黑瓷缸。

不等曹父仔细介绍,潜小麦等人已是迫不及待探头观望。

只见不大的黑瓷缸底,溜来滑去着七八条黄蟮,又黑又粗,有的甚至体长两尺有余。盖子掀起,缸底猛地见了光,黄蟮们仿佛也受了惊,扭动身子。不安地窜动着,有的还不时抬起尖尖的头颅打量来人。

三人心如鼓擂,惊吓得后退两步。南薇薇苍白着一张脸,好不容易强压下已经窜到喉咙的惊叫,再顾不得礼数,悄悄退到欧阳轩身后,浑身汗毛倒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潜小麦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如若不是曹父在一旁说明,有一瞬,她还以为碰上了水蛇,差点就要拔腿逃跑。

好一阵,三人脑内都出现了短时间的空白。后来,还是欧阳轩百思不解地问:“这些黄蟮,是给曹山食用的吗?”

这样貌似也行得通,黄蟮补脾益气,它的营养价值和保健价值早被人们所认识,更被现代科学所证实。

曹父轻轻摇了摇头,弯腰重新盖上盖子,说:“镇上的老人说,杀了黄蟮,把血滴进耳朵,能治好耳聋。所以,一有空闲,我就去田里抓黄蟮,抓得多了就先养着。”

这一次,南薇薇的嘴巴张得更大了,足足能塞进一个鸡蛋。今天亲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在,她的心脏都要开始提意见了。

仿佛会传染一样。欧阳轩的心底也猛然震了震:“这……有依据吗?”

“有的吧……曹山哥哥去查过的。”曹父声音低微,形同嗫嚅,心底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又看了看潜小麦等人异样的神色,不由心惊。莫非这个“土方子”不能用?

很快地,潜小麦回过神来缓缓地开口了,搭拉着眼睑,语气仍是一贯的平和:“《本草备要》倒是有记载:鳝鱼补五脏,除风湿,尾血疗口眼歪斜,滴耳治耳痛……但是,曹山不是耳痛啊……”

曹父曹母闻言皆煞白了脸。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曹母,这时突然急急拉了潜小麦的手,指着不远处角落里两大笸箩的碎枝叶,问:“那这个呢?这个……有作用吗?是我娘家一位远房表亲说的,有人用水煎服已经治好了耳聋。”

潜小麦也很想知道这种碎枝叶是什么。于是,不答反问:“我不认识这种药。你表亲说的‘有人’是谁?服用了多久?是怎么服用的?”

“这个我们倒有些说不清楚。这个表亲,他也是听同在温州打工的贵州人说的。说是一个耳聋的中年男子,去山上把这种柴枝连根挖起,拿回家洗净,剁碎了晒干,然后每天用水煎服。不到半年,耳朵就很灵光了。”

“我们听了。觉得也是一个希望。眼看着这么乖的孩子,读书跟不上,被同学玩闹,被老师嫌弃,心里真不是滋味,就去深山里寻了来。看曹山喝了几天,并没有不良反应,又寻思着不用花钱,就一直让他每天煎服了。”

“曹山至今服用了多久?有效吗?”

闻言,曹父粗黑的眉毛慢慢向眉心聚拢,望向窗外。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没有用的。这药很苦,气味也特难闻。每次都是连哄带骗,又往药里加了不少红糖,曹山才愿意喝的。”

“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曹山又不肯喝了,早上起来刷牙也开始了干呕。我和他**也是天天煎熬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虽然是逼着他喝,但他在灶前喝药,他**就在灶后偷偷抹泪。可是,尽管如此,我们就是死不了这条心。撑到四个月的时候,曹山开始慢慢吃不下饭,有时还吐起了酸水。他哥哥姐姐回家后知道了,把我们老两口好一顿骂。我们现在,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曹父的眼睛慢慢变得通红,喉结滚动,看得出正在压抑某种情绪。刚开始,他还是字斟句酌,龟速讲着蹩脚普通话的,但后来,讲到伤心处,不知不觉冒出的就是连篇的方言了。

潜小麦等人静静地听着,虽然有些音节不知所云,但大致的意思还是能理解的。

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都知道,儿子长期生病受罪,作为父母的,哪会有一天安逸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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