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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做那么多,无非就是想看他慌乱,叶航反而镇定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个男人若真的以胜利者的姿态自居,自然不屑于修整他。需要如此打击他,就只有一个理由,叶沙没有顺了那个男人的意。叶航狼狈成这样,反而看到了一丝希望。就算事业一落千丈,能够换回她,他也不算亏。
叶沙对一切一无所知,那天和Ardon大闹了一场,气得他愤愤然甩手走了。她怕Ardon气消之后想想不对味又跑回来,干脆拎了行李在机场随便买了一张机票独自逃亡。她还真猜对了,她前脚刚走,Ardon就又回来了。
Ardon只是怕自己气头上再伤了她,出去透了透气。谁想到几分钟的时间已经人去楼空,他刚压下去的怒气愤然蒸腾,一股脑全牵怒到叶航身上去了。
当家里和叶氏鸡飞狗跳的时候,叶沙正在海南的沙滩上享受阳光海水椰子浆,顺便各种SPA各种推拿按摩养养她那差点儿断掉的腰。叶氏闹得再大,也不过N市一条小小新闻。在年节期间一片大好的文化气氛下,远在海南的叶沙无知无觉,舒服安稳的过了三天清静的日子。
正月初七,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精神抖擞的叶沙带着一身亚热带的阳光回到飘着一点儿小雪的N市,在家放下行李,稍事打扮,就去赴同学会。
过节的外地人大多回城,N市的大街小巷又忙碌起来,时值饭点儿,环路上依旧是满满当当,出租车走走停停,叶沙在后座偷偷按压自己的腰。
买了不少的纪念品,行李比去时沉重了许多,以为已经恢复的腰又有些酸痛。叶沙不禁感叹,这男人不来则已,这不过两天,就把她折腾散架了。若换了工作,必须找个俱乐部好好锻炼一下,这么颓废下去,那男人再找她两次,她就直接瘫痪算了。
呸呸呸,叶沙敲了敲出租车的门,乌鸦嘴,这种话怎么可以成真。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和那个男人有任何交集。任何。
出租车师傅以为她等不及了,说:“我也没办法啊。要不你这儿下吧,走过去也就二十分钟,这堵着还不定多久呢。”
“谢谢师傅。”叶沙坐着也是难受,走路还更舒服些,多付了些车资,裹紧了大衣,开门,下车。
同学聚会定在之前市少年宫的附近,据说饭后还要一起回美术班上课的地方转一圈。这地方也算老城区的一部分,道路翻新还未完成,行人道的旧砖坑坑洼洼,叶沙的高跟鞋好几次差点儿插在里面拔不出来。所以她一路走得小心翼翼,慢了许多。即便这样,还是在躲避路上瞎跑的小孩子时,脚下一歪,险些摔倒。
身边一个男子随手扶了她一下,叶沙点头致谢。那男子却没放手,语气暧昧:“居然把头发剪了。”
叶沙赶紧抬头,看清来人,嘴巴张得老大。男子围着一条白色羊毛围巾,还是那般水清风扬的清新脱俗,见她惊讶,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叶沙,对吧。长大了,更漂亮了,我看了半天没敢认。”
叶沙傻傻的呢喃:“风老师……噢,不对不对,洛老师。”
洛清洋无奈的摇摇头,对她说错了称呼毫不在意。当初很多学生背地里叫他“风清扬”,他虽奇怪自己和那个白胡子老头有何相像,却也从没动过气。
“来参加聚会的?”洛清洋总算放开了扶着叶沙的手,“一起走吧。”
又见少年时的偶像,叶沙心中不免雀跃忐忑,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还好洛清洋先问起,“还画画么?”
叶沙点点头。
“那就好。我看新闻,你还在国外办了场画展?”
“你怎么知道?”叶沙惊讶的看着老师,虽然她那个画展因为Ardon找人捧场,当地华人媒体大肆宣传,却也不是什么全球性的新闻,很意外会有人留意。
洛清洋低头对上叶沙仰望的目光,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当初那么些个学生,我早就看出来你会是不一样的。”
这样被老师看着,叶沙突然觉得有些脸红,别过头去,却掩不住嘴角荡漾的笑容。
洛清洋又问:“既然在外面过得不错,怎么回国了呢?”
叶沙含糊其辞,“月还是故乡圆啊。”
当初朱丽安也极力留她,她就是想尽快离开那个伤心地,拒绝了。可怎想,躲回来,那个男人还是找到了她。早知如此,还真不如留在国外,至少,没有叶航这个麻烦。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叶沙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在老师面前提广告公司的事,“之前在中学做美术老师,最近,在找工作。”
“在找工作?那你有没有兴趣,去我的艺廊工作?”
聚会之后,洛清洋带叶沙去了自己的艺廊。
叶沙不禁感叹,有些时候,缘分这种东西,也许真的是默默存在着的。
洛清洋的艺廊,竟就开在之前Kelvin带她去吃日餐的那个二战兵工厂的建筑物里面。想来这种地方租户不多,艺廊占了一大间的旧厂房,也没有装修,光秃秃的水泥墙,硬朗的铁窗,空中悬挂的管灯,配上各种匪夷所思的画作,雕塑和艺术品,倒有种别样的另类。偶尔有来旁边馆子里吃饭的有钱人,顺脚儿溜达过来看看,倒还能卖出去一件两件,勉强维持艺廊的运作。
纯搞艺术没有什么油水,洛清洋也没有家,就整日住在艺廊里和二战冤魂以及一些不得志的艺术家为伍。就叶沙看,这些艺术家还不如二战冤魂靠谱呢。
AK的辞呈已经email给人事部了,她真心不想和Ardon他们有任何瓜葛,连租的房子也退了,连夜搬来洛清洋的艺廊,帮他想法子,怎么能把这些所谓艺术家的作品发扬光大。
一张窄窄的木床,白色床单,躲在简陋的屏风之后。叶沙想,辗转多年,哪会想到,自己有一天倒真的过上了所谓艺术家的生活。
Ardon没预料到这个小女人的心居然硬到这种程度。叶氏天翻地覆,她继父倒下住院,她居然连面都没露。忍不住去她家里突袭了两次,竟发现她趁他不在连行李都拿走了。租屋中介因为休假,过了好几天才通知他说租客付了违约金。Kelvin那边已经收到她的辞呈。她这么喜爱的一份工作,原本干得热火朝天的,说放手就放手了。Ardon不免好奇,对这个女人来说,到底还有什么是不可失去的。
一个人的独角戏,不免滑稽。使再多的手段,如果对手不在乎,就像打进虚无里的拳头,空留无处发泄的怒气。等她来求他,是Ardon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觉得如果这样等下去,她这辈子大概也不会来搭理他了。
找人去调查她的行踪,知道她去了一趟海南,除此之外竟也毫无消息。她的东西不多,租的地方都是他找人买好的家具物品,她走的时候只打包了自己的随身衣物,连搬家公司都没请。这个小女人居然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就如三年半前一样。
若三年半前,他还可以去学校里堵她,而现在,他就只有她的亲人这一条路可以寻。
叶航坐在Ardon对面,被他折腾得如此狼狈不堪,可看着他的一双眼睛,却依旧闪着一丝他不愿去解读的光芒。
“你找不到她了?”叶航反问,看着Ardon铁青的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Ardon压不住心中的怒气,一把揪住叶航的衣领,“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把她交出来,我保证你叶氏没有事。”
叶氏这次麻烦果然是他从中捣鬼。叶航看着Ardon,不发一言。若他说他不知道叶沙在哪里,这个男人也一定不信。何况叶航喜欢看Ardon现在无助慌张的样子,虽然西装革履仪表堂堂,遮住了他受伤的手臂和腿脚,但这个男人的心中已经是比叶航外表现在看起来更甚的狼狈。
“我~不~告~诉~你~”叶航一个字一个字的的吐在Ardon越见扭曲的脸上。
Ardon一拳打过来,却因为腿脚不灵便,被叶航堪堪躲过。
“你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么?你以为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握得住她么?别傻了。你就算逼得了她跟你上。床,你又逼得了她爱你么?你懂什么是爱,什么是真情么?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她的。一辈子都不可能。”
☆、第 36 章
什么是爱?什么是真情?这些都是Ardon曾经极为不屑的东西。他兴致所至,他要;他获得;他享用,他抛弃。周而复始。这就是他迄今为止所有的人生。
这是第一次;他抛不下。无论是不甘心还是想要报复;原因并不重要。他想要这个女人,想得浑身的骨头都疼;想得快要爆炸,想得失去理智做出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傻事。
和她短暂的重逢;加深并确定了他的这种渴求。她是他的一味药引;没有她;他病入膏肓;形同尸槁;半死不活。
“这就是爱情。你爱上她了。”Kelvin递给他一杯酒。
Ardon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撑着额头,“也没见你身边有过女人,这时候怎么又明事儿了。”
“身边没有人,不等于心中没有人。” Kelvin细细品着杯子里的taquila ,没有盐,没有柠檬,没人会像他这样对待这种酒,所以他才比其他人更能体会龙舌兰最纯净的激烈,“你对女人不是一向手段高超花样百出么。怎么这次吃这么大个瘪。”
Ardon那些手段花样,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那爱。欲高。潮的一瞬间。如烟花迸发,落入海面,除了留在视网膜上的一抹闪光,连点儿热度都不曾残留。可这个女人不一样,放烟花放到点燃了花车,把他炸了个稀巴烂,他的血肉混着她留下的残渣碎片,搅在了一块儿,分不开也挑不清。若真要他像之前一般舍弃,大概要把自己胸口这块烂肉一起挖了去才算完。
可他狠不下这个手。
他要怎么办。他强取豪夺,她鄙视。他毁了她身边的人,她不在意。现在更是连根毛儿也摸不着,让他想做点儿什么连个对象都没有。
“既然爱她,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 Kelvin把Ardon面前的空酒瓶子挪开,“非把人吓跑了才后悔。”
“我对她不好么?”Ardon已经微醺。
Kelvin没有回答,只是离开之前问Ardon,“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是对她好么?”
是他对她不够好,所以她才不愿意回到他身边?可当初他把她宠在心尖儿上的时候,她不也丢下他跑了。
Ardon想不明白,一直到酒精彻底夺去了他的意识,也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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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让这些艺术家的作品为外人所知,唯有办画展。这也是洛清洋把叶沙招来艺廊的原因之一。
“……也把你的作品拿来,帮我们提高提高士气。”洛清洋提议。
叶沙连忙摇头:“就我那些破东西,拿不出手的。”
“谦虚是好事,可谦虚过了就有点儿矫情了。”
叶沙有些难堪,“老师,在国外的那场画展,就是个笑话,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取笑。”
“怎么会是笑话。买你画作的人不可能全部都是随大流不懂欣赏有钱没出花的人。那些帮你背书的知名艺术家,他们自有他们的骄傲和坚持,否则也不会创作出那么好的作品。他们肯帮你推荐,就说明你的天赋不容忽视。”
老师的话,对于叶沙来说是一种绝对的肯定。洛清洋的认真不免让叶沙重新审视自己勉强修补起来的信心,自从在AK工作之后,她又一次发觉,也许她并非自己之前想的那样一无是处。
不过洛清洋还是太看得起这个小姑娘了。叶沙虽然开过画展,流程熟悉,但那些赞助,媒体之类,都是Ardon亲自过手。对于他来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