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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慢慢的,她就懒得为这事生气了,因为生气也不能改变他,反而把自己搞得不痛快,何必呢?
她在很多事情上,都是这样自我看开的,因为他绝对不会来哄她开解她。
他们的婚姻生活还算平静。
这些年,一直都是她在挣钱养家,因为他读了七八年的书,都是拿那点研究生津贴,买球鞋都不够。但是她根本不指望他赚钱养家,所以在金钱方面也就没什么矛盾。这些年,也一直是她和她父母包揽家务,他像高中生一样,来家吃饭,来家睡觉,其它时间都在学校里,在球场上。只要她不嫌他懒,也没什么矛盾。
她和他闹矛盾,绝大多数都是为了孩子。
儿子小龙来得很晚,晚到父母差点离婚的地步。
他们婚前就同居了好几年,从来没采取过避孕措施,但也没怀孕。那时她没怎么担心,因为还年轻,还在读书,还在两地分居。
他考上研究生后,夫妻两人团聚了,在一起过了一年多,她还是没怀孕,这就很让人着急了。去看了医生,做了检查,说两个人都没问题。
他分析说:“肯定是因为你分泌太少了,分泌那么少,精子都像在沙漠里爬,怎么游得进去呢?”
她也觉得自己分泌是比较少,这么多年了,每次她都会感到艰涩和疼痛,只不过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而且过一会儿涩痛感就会消失。
做爱对于她来说,从来就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义务,因为她从来没在做爱中体验到高潮。刚开始他有时还发个誓,许个诺,说要把她做上高潮,他也的确兢兢业业地做呀做,但她就硬是到不了高潮,只能“装高”,不然非得把两人累死不可。
后来,她连“装高”的兴趣都没有了,直接对他说:“你自己好了就行了,别等我了,来不了的。”
开始他很有挫败感:“真来不了?”
“嗯。”
“你怎么知道?”
“我感觉得到。”
这样的次数多了,他也习惯了,用不着她说,他就“只要自己好就行了”。
为了让自己分泌多点好生孩子,她又看起黄书来,当然还是偷偷摸摸的。
有次看着黄书,她感觉身体有点异样,好像有股力量要从她身体里喷薄而出一样。居然高潮了!
且势不可挡。
她不知道总共来了多少波,只知道事过之后两个膝盖酸痛,但身心都很愉悦。
她慢慢知道了自己身体的秘密,渐渐摸出了规律。
潮汐不是天天都会来的,总得隔个十天半月,她才会有种想要潮汐来的愿望,那时候看看黄书,再加上一点外力,就会波涛汹涌。当然,如果她每周都有机会有时间看黄书,她也可以每周都享受高潮,只不过那就需要看更长时间的书,做更长时间的抚摸。
虽然她在这方面能自给自足,但她总觉得这不正常,很希望能从做爱中获得相同的效果。
不过他已经习惯于“只要自己好就行了”,不管她怎么暗示,他都是三分钟解决战斗。
无奈,她只好明说,希望他时间长点。
他遵命,但过一会儿就问:“好了没有?”
“够长了吧?”
“还是不行?今天是不是来不了啊?”
她十分扫兴,知道就算这样一直做下去,也不会有高潮。
还是回到“只要你自己好就行了”的路子上去。
但他越来越着急要孩子,“分泌少”的责怪也越来越多地提到。她无法说出自己看黄书还是有很多分泌的,只好无奈地说:“这个我也没办法,天生就是这样的。如果你怕绝后,我可以跟你离婚,你再找个……分泌多的吧。”
“我怎么知道谁分泌多呢?”
“闻气味啰。大姐大说宗家瑛那样气味大的,就是分泌多的。”
“有可能,她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你后悔了?”
“后什么悔?”
“你要是不跟她吹的话,不也是儿子多大了吗?”
她是希望他能说点“你比她强一百倍,我宁可没孩子也要跟你在一起”之类的话的,但他老人家不解风情地说:“哪里是我跟她吹呀?”
她气昏了:“那你是在遗憾她跟你吹啰?”
“我不过是说了一个事实,是她跟我吹,不是我跟她吹。人不能不承认事实……”
她也知道人不能不承认事实,但仍然很遗憾他总不能说出她想听的话。
后来,不知道究竟是哪根筋玩转了,她终于怀孕!
举家上下一片欢腾。
他预测说:“肯定是儿子!我们王家的足球明星!”
“女儿不是一样可以踢球?”
“你愿意自己的女儿浑身青一块紫一块?”
她想到足球场上那些冲冲撞撞,感觉头皮发麻:“我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浑身青一块紫一块。”
“儿子不同嘛,男孩子不经历一点艰难困苦,怎么能成大器?”
当她生下儿子的时候,他高兴得欢蹦乱跳,而她却愁肠百结:糟了,这孩子会常年浑身青一块紫一块了。
最开始的那一年,他还没对儿子进行足球训练,买了个橡皮球给儿子玩,见儿子只会抱着啃,就放弃了:“太小了,等他长大点再说。”
孩子刚会走路,他就开始对孩子进行足球训练了。
可怜孩子哭兮兮地站在爸爸对面,看着爸爸手里巨大无比的足球,吓得眼睛直眨。
爸爸把球扔过来,儿子就往一边躲。
爸爸怒了,大声嚷道:“你躲什么躲?叫你用脚踢的,你不懂?”
儿子吓得哇哇大哭,爸爸嚷得更响:“你还敢哭?再哭我用球砸死你!”
儿子往场外的妈妈身边跑,被爸爸一把揪住,放回原地:“往哪里跑?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站在这里,今天你踢到十个球了,就让你回家,踢不到十个球,就让你在这里站一夜,让老虎把你抓去!”
儿子哭得泪眼婆娑,哪里还看得见球,更别说踢了。
妈妈急得在场外喊:“龙龙,别哭,看爸爸手里的球啊,看他扔过来,你就用脚脚踢……”
儿子大声哭喊:“妈妈,我怕球球……打我脑脑……”
“儿子不怕,爸爸不会扔你头上的。”
刚说完,爸爸就一个球扔中了儿子的头,儿子被球砸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捂着头放声大哭。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冲进场去抱起儿子,发现儿子头上起了一个大包,她生气地冲丈夫喊:“你怎么往他头上扔呢?砸出这么大个包来!”
“谁叫他不用脚接住的?”
“他站都站不稳,怎么用脚接球啊?”
“都是你娇惯的!你看看那些球星,哪个不是从摇篮里就开始训练的?”
“我儿子不想当球星,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就好。”
“所以我说都是你惯坏的啰!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一点远大的理想都没有。”
“你有远大理想,你自己去实现啊,干嘛拿儿子不当人?”
儿子惊慌地望望爸爸,望望妈妈,吓得不敢哭了。
为这事,她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也不知道跟他吵了多少架,每次都吵到不理不睬个把星期的地步,有时连父母都卷进来了,因为父母总得站个立场啊,到底是让孙子练球还是不练?这是一个路线问题。
可怜父母也是战战兢兢,心疼孙子,想劝女婿,但刚一吱声,就被女婿当头猛喝:“我的儿子我知道怎么教育,你们别管!”
两老吓得不敢多嘴了。
每次吵完架,丈夫就离家出走了,反正他有学生宿舍,不会露宿街头。
她刚开始害怕旁人看笑话,偷偷跑到他宿舍去讲和,后来见越求他越变本加厉,也不讲和了,旁人笑话就笑话,谁家夫妻不吵架不闹矛盾?
等到她坚定了,他反而能自行转个弯,在宿舍住个把星期了,就没事人一样回到家里,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该做爱就做爱。
她也不揭他老底,不算他旧账,回来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知道他以后会改进一点。
就这么闹一次,改进一点,闹两次,改进两点,终于到了他不再强迫儿子踢球的地步:“算了吧,儿子,我不管你了,你妈想怎么娇惯就怎么娇惯你吧。娶了你妈这么个书呆子老婆,就注定我一身球艺会断送在你身上。”
她只要他不逼着儿子踢球,管他说什么,只当驴叫唤。
但每次去E市玩,都会刺激到他,因为哥哥的儿子小斌已经会踢球了。两个孩子一起玩,她的儿子小龙只能跟在小斌屁股后头瞎跑。
这时,他的好胜心就又占了上风,又要凶巴巴地训练儿子,一个一个球扔过去,不是砸在儿子身上,就是砸在儿子头上,还不能躲,躲了也要骂。
她看着几岁的儿子站在操场上,被爸爸扔过去的球砸得鼻青脸肿,忍不住冲进场去,用身子替儿子挡球。
爸爸气得用球砸妈妈,儿子又来为妈妈挡球,两母子抱头痛哭,总要闹到爷爷奶奶或者舅舅舅妈出来解围才算了结。
嫂嫂劝她说:“你把心放硬点,或者躲远点不看,等孩子过了这几关,后面就好了。”
“你小斌也是这么训练出来的?”
“我不知道他爸怎么训练他的,反正我不看,怕看了心疼。”
“这又是何必呢?孩子长大了又不靠打球为生。”
“不靠打球为生,但听说高考的时候可以加分。”
“我儿子高考肯定用不着靠打球加分。”
“还可以靠打球找媳妇啊。”
“那人家不打球的,难道就不找媳妇了?”
“反正我就是这样想的,他训练孩子打球,总比他在外头打麻将赌博找女人嫖娼好吧?”
她赌气说:“我宁可他去打麻将赌博找女人嫖娼,也不愿意他这么折磨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
“但你看他像个爸爸吗?简直是……法西斯!”
她跟她哥哥说起这事,哥哥也说:“世伟可能有点急于求成,上来就是魔鬼训练法,把孩子搞怕了,产生了抵触情绪。其实孩子小的时候,要带着他玩球,让他产生兴趣,有了兴趣就好办了。家长可以培养孩子的兴趣,但不能强加于他,不然搞得双方都不愉快,效果也不好。像我们小斌,他就只爱踢球,不爱弹钢琴,你怎么培养他都不爱,那就只好放弃。”
她把哥哥的意见转告给丈夫,丈夫说:“但是你这个儿子跟你一样,是什么兴趣都没有啊,你不强加于他,他什么都学不出来。”
逼急了,她就只好使出杀手锏:“你嫌我儿子没用,你再找个人,生个有用的吧。”
刚开始他还解释一下,后来就烦了,狠狠地说:“你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你去找吧,去生吧,只要你别折磨我的儿子就行。”
王世伟的行程安排得很紧,房子过户的前一天,才飞回美国A城。
王莙带着儿子去机场接他,看见他从出机口那里走过来,突然觉得很陌生,跟记忆里的他很不一样,个子没她记忆里那么高,皮肤比她记忆里要黄,五官比她记忆里要平坦,穿着比她记忆里要土。
他的脸也越来越像个“国”字了,她从来没注意到他下巴那么宽。
最让她惊讶的是,他的头那么大,跟身子不成比例,像网上那些漫画,上面是真人的头像,但下面是寥寥几笔画出来的比头还小的身子。
她突然意识到,她记忆中的他,还是很多年前的他,是她刚认识他的时候的他,军训场上的他,学校食堂的他。好像自从两人谈开了恋爱,她就再没仔仔细细看过他。也许她从来就没仔仔细细看过他,而是根据寝室那些人的仰慕,在脑海里绘制了一幅他的肖像,然后就一直隔在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