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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别人肯定认为我们是夫妻。”
“别人才不会这么没眼光呢!”
“要不要打个赌?”
“赌就赌。”
“赌什么?”
“如果我输了……就给你当性奴……”
他大笑起来:“好,就这么说定了!”
“如果你输了呢?”
“我给你当性奴。”
那个赌,她输掉了,因为音乐会结束后,在停车场里有人跟Kevin打招呼:“嗨,Kevin,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你!”
她的血液都快停止流动了,面前是一对中年华人夫妇,男的肯定是A所的,应该是个台湾人,她叫不上他的名字,但肯定见过,面孔不陌生,好像还是个PI(科研项目带头人)。
Kevin说:“Eric!你也来了?这是你的女儿?”
“是啊,这是你的儿子?”
“是啊!”
她生怕Eric认出她是A所的人,急忙溜进车里。
Kevin跟Eric寒暄了一阵,也告辞上了车。
等车开动了,她问:“这就是那个……你帮他做过地板的Eric?”
“是啊,是你们A所的,正准备给你们介绍一下,结果却发现你溜走了……”
“我不想让他……认出我……”
“I see(我明白了)。”
晚上,等儿子终于放开Kevin,在自己卧室睡觉了,她才有机会跟他谈这事:“我……主要是怕……A所人知道了会……说些闲言碎语,传到中国去……”
他检讨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去concert的。”
她急了:“怎么能怪你?要怪也应该怪我,到现在还没把婚离掉。”
“不是你不想离……”
她很感谢他的理解,但心里明白自己潜意识里是害怕跟王世伟提离婚的事,怕王世伟一怒之下做出危害Kevin的事来。
但现在看来躲避是没有用的,王世伟迟早会知道她和Kevin的事,必须尽快把婚离掉,最好能抓到王世伟出轨的证据,那样就比较好离。但小冉和宗家瑛都被他解释掉了,同学会上他也是天马行空,难道他真的没出轨?
不是说海归男人百分之百出轨吗?难道刚好王世伟是个例外?
不可能的嘛!
她想起大姐大说过,王世伟曾经向老穆打听搞钱的事,而老穆曾经从小宓的老爹那里拉到过赞助,还因此跟小宓有一腿,那老穆会不会把这个路子告诉王世伟呢?
一旦想到了这个路子上,很多蛛丝马迹就都串起来了。小宓微博里的那个小s,说不定就是王世伟,“世”不也是s开头的吗?王世伟比老穆年轻,而老穆是大S,那王世伟就是小s了。
还有小宓突然关微博,也许并不是老穆去说了什么,而是王世伟说了什么,因为她曾经把小宓在微博嘲笑老穆的事告诉过王世伟。但他心里明白那不是嘲笑老穆,是在嘲笑他,所以他去对小宓发火了,而小宓就把微博关了。
他回美国时打的那些温柔电话,一定是打给小宓的。
肯定是这样!
她马上给大姐大打电话:“你有没有拷贝小宓微博里那些关于s君……我的意思是小s君……的博文?”
“拷贝了,怎么啦?”
她兴奋极了:“拷贝了就好!可不可以传给我看看?”
“行啊,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干嘛要看这个,我们老穆……”
“这跟老穆没关系,我知道小s君不是老穆……”
“那你……”
“我怀疑小s君是王世伟。”
大姐大愣了一会儿,说:“哇,还真有这种可能呢!王世伟的名字里不也有一个‘s’吗?”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大姐大马上把小宓的博文打包了用电子邮件传给她,她一条一条仔细看了,觉得小s君可以是任何男人,因为没有任何特殊细节,全都是男女间的那一套,那篇嘲笑s君床上功夫不行的博文,还有那篇嘲笑s君老婆没调教好老公的博文,都不在其中,很可能在大姐大拷贝之前就删掉了。
她让大姐大从老穆那里侧面打听一下,看小宓的老爸有没有向F大捐款。
大姐大很快就打听到了:“捐了的!分三期,第一期一百万已经到位了……”
“那老穆有没有说是谁拉到的这笔赞助?”
“具体的细节他不知道,只知道小宓的老爹向F大捐过款,那事上过报纸和电视台。”
“什么时候捐的?”
大姐大说了个时间,是在王世伟海归之后。
她几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小s就是王世伟了,但她决定不从王世伟这边突破,免得他跟小宓串通好了,让小宓来向她“澄清”,搞成“宗家瑛第二案”。
她在小宓开微博的那个网站开了个微博,ID就叫“s君”,然后她给小宓发了个站内短信:“我也开博了。”
但小宓没回她的信,不知道是识破了她的真面目,还是彻底告别了那个账号,不光关了微博,连短信也不查了。
她等了好几天,一直没等到回音,又到各个网站去查询,看能不能找到小宓这个狡兔的别的窟,但她再也没碰到上次那么好的运气,查来查去都没查到一个哪怕像是小宓的微博。
她只好让大姐大帮她查找小宓的校内邮箱地址或者电话号码。
大姐大给她找来了小宓的校内电邮地址:“你要亲自给她写信啊?”
“是啊,我想从小宓这边突破,不然他们两个肯定会串通好了,死不认账。”
“你不是有我拷贝的那些博文吗?”
“那些博文也都说得模模糊糊,没有确凿的证据,他肯定不会认账。”
“那你准备怎么拿到……确凿证据?”
“还没想好呢,一步一步来吧。”
她往小宓的校内邮箱发了个信,还是自称s君。
但小宓没回信。
她又换了几个邮箱和名字,再给小宓发信,小宓还是没回。
她攻不破小宓这个堡垒,只好直接对王世伟下手:“我要离婚。”
“你疯了?”
“为什么一提跟你离婚就是疯了?”
“我们……夫妻好好的,你怎么想到要离婚?”
“你觉得好好的?我觉得一点也不好。”
“到底是哪里不好?”
她想了想,说:“你从来都不爱我……”
“谁说我不爱你?”
“这还用人说?自己就能感觉到。”
她举了一些他不爱她的例子,但他觉得天大的冤枉:“那就说明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会跟你做这么久的夫妻?我不爱你会跟你生孩子?”
“跟我结婚生孩子就说明你爱我?难道你没听说过‘无爱的婚姻’这个说法?”
他诚恳地说:“莙儿,你说我别的,我承认,但你说我不爱你,那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因为那不是事实。”
“至少你不是以我喜欢的方式爱我。”
“你喜欢我以什么方式爱你呢?你说啊,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呢?”
“这种事情,如果还要人告诉,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说:“那你是要逼死我了?”
她慌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叫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怎么爱你,你又不肯告诉,你要我自己猜,但我……猜不出来啊!我从小在乡下生乡下长,也没像你那样看过那么多……琼瑶的书,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怎么爱你呢?但我一直是尽心尽力地爱你的呀!”
她把他婚后那些劣迹历数一番,质问道:“你那叫爱我?”
“我……那时不是一直在读书吗?我这个人,头脑又不是太灵光,硕士都是你找大姐大帮我搞题才考上的,如果我不用别人两倍三倍的时间读书,哪能拿得下硕士博士?再说家里又有小龙的外公外婆帮忙,我……就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了。你嫌我没做家务,怎么不早告诉我呢?你那时告诉我了,我肯定会抽出时间帮你做家务……”
她听到“帮你做家务”几个字,就是一肚子的火,但觉得这个问题扯不出什么结果来,干脆放过,重点控诉他对孩子的粗暴和冷漠。
他检讨说:“我那时是简单粗暴了一点,但我……出发点还是好的,你就原谅一下我望子成龙心太切了吧。再说那不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吗?我后来还那样逼过小龙吗?你不能老把一点旧账揪住不放啊!看人要看进步看发展不是?”
她控诉了半天,他一条一条都为自己找到了理由,最后还埋怨说:“你看你,这么多年了,这些话都闷在心里不告诉我,你叫我怎么改进自己呢?”
她心里呕出一个大包来,她受了这么些年的苦,到头来还搞成了她的责任!
她把这次对话全盘告诉了Kevin,他半天没说话,她吓坏了:“你……在转什么念头?”
“没转什么念头。我觉得他的确是爱你的,可能方式方法不合你的意,但每个人的爱法不一样……”
“但是我不爱他呀!”
“你也不是不爱他,只不过在一起时间久了,彼此厌倦了。”
“不是这样的!我从一开始就……对他……没感觉。”她把自己跟王世伟这些年的性生活都讲了一下,强调说,“真的,我对他从来没有像对你那样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你那时还……年轻,身体还没觉醒?”
王莙惊恐地说:“你……别吓我!”
Kevin不解:“怎么了?”
“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一种猜测。”
“你……为什么这么猜测?是不是……想躲避我?”
他笑起来:“我躲避你干什么?”
“那你怎么要说……他是……爱我的,只是方式不是我想要的?”
“是有这种可能么。”
“不是这样的!如果方式……不是我想要的,那就……不叫爱我!”
“哇,这么霸道?”
“不是霸道,而是事实!两个相爱的人对爱情必须有相同的定义,不然……不然就不叫……相爱。‘福临门’的老板娘还说她那就是爱你呢,但是你……觉得她那是爱你吗?”
他思忖了一会儿,说:“嗯,你说得有道理。如果两个人对爱的定义不同,那就不叫相爱,叫……鸡同鸭讲。”
“就是!”她得寸进尺,“我不许你说他爱我,也不许你说我爱他,因为那不是事实,他从来就不爱我,我也从来就不爱他,我那时……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情。如果我不认识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嗯,我也是。”他担心地说,“会不会今后什么时候,你遇到了什么人,才发现你现在对我的感觉……也不是爱情?”
“你会吗?”
“我……不会。”
“那为什么我就会呢?”
“我不会,你就不会?”
“当然啦!我们两个人的灵魂是一个版本的嘛。”
他狡猾地一笑:“现在明白了?再不许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了。我们的灵魂是一个版本的,我们对爱情的定义是一样的。如果你知道自己是爱我的,你就应该相信我是爱你的。如果你知道自己不会变心,那你就应该相信我也不会变心。”
她开心了:“你真会……哄人。”
他委屈地说:“怎么还在说我是哄人呢?”
“不是那个哄,是这个哄,我的意思是……不是骗人,是……开解。”
“哦……那还差不多。”他诚恳地说,“我们这份爱情,本来就有很多阻力,如果我们还彼此怀疑担心,自己吓自己,那就……没法活了……”
她爽快地说:“我再不自己吓自己了,你也不许自己吓自己。”
“我才不自己吓自己呢。”
“你也不许吓我。”
“我没吓你呀!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
“我再不胡思乱想了,我把精力用在离婚上。”
“离婚不离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