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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取就知道了。”贺沉风却似乎并未打算告诉她,只是说着。
她皱眉,当下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想了想,她说着,“你可以快递邮寄过来。”
“你自己取。”他立即沉声,而且语气里有着强势。
待她半响没吭声,他又补上一句,“我现在有空,可以过来。”
“不,时间太晚了。”一听到他让她过去,澜溪当下便急急的回绝,又忍不住想要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这样吊着胃口,她又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东西在那里,越是这样,她就越发的好奇。
贺沉风沉默了一会儿,漠漠的说,“嫌晚的话,那就明天上午过来。”
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澜溪抿唇,楼梯间的感应灯已经灭掉,她跺了下脚,灯光再度亮起。
她抬腿继续走着,将灭掉的手机屏幕放进了包里,犹豫着明天到底要不要过去取。
蓦地,她想到了那张金卡,似乎也是该还给他的才对。
心中有了决定,她快步往楼上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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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本是周末,但澜溪却一点没有想要赖床的心情,很早就爬起来了。
洗漱完毕后吃过早餐,她几乎就做了一件事情,看着那墙壁上表的指针缓慢的走,等到了九点的时候,她觉得时间应该是刚刚好的,她便穿好衣服出了门。
一路坐着公车往贺沉风家的方向出发着,等从公车下来往小区内走时,她脚步有些轻飘。
应该快半个月没走这条路了吧,应该是有些陌生的,但她却感觉比以前还要熟悉!
站定在大门前后,她还在不停的调整着呼吸,抬手敲了半天的门,却一点响应都没有。她不解,难不成他不在家?
可他昨晚明明说让她上午过来取,她会答应除了想要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落在这儿了,还想将金卡还给他,而且是白天,她心里会少一分顾忌。
踌躇之间她掏出了手机,找到号码拨了过去,很快便有人接起。
“我敲了半天的门……你在家吗?”那边不说话,她竟有一丝尴尬。
“自己拿钥匙开。”专制的风格依旧,吩咐完就切断线路。
澜溪伸手到包里面,摸出了一串钥匙,里面除了自己钥匙和相思家的,还有一枚就是这里的。
她拽出来,插在钥匙孔里,转动的同时她心里也想着,除了那张金卡,这个钥匙也是要还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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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她像是以往那样,换上了拖鞋缓缓走了进去,一楼里没有任何声响,她看着往上延伸的二楼楼梯,并没有打算上去。
原地静默的等了许久,在她有点发慌的想离开时,从楼上传来的动静,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
熟悉的,沉稳的,冷峻的,脚步声。
澜溪抬头看过去,看到贺沉风只穿了件浴袍下来,而且腰间的带子要系不系的,好似下一秒就会散开。
胸膛处更是毫不掩饰,一大片都暴露在空气里,肌理分明,她忽然就想起了先前每晚他压向自己的时候,那奋起喷张的肌肉……
暗自捏着手指,她怎么会想到那个!
强自镇定着,也同时让目光变得清粼粼。
他是刚洗完澡,但却似乎是刚醒没多久的,深沉的墨眸里还能零星的找出几丝困意。
“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咽了咽唾沫,开口问。
贺沉风目光徐徐的从她脸上扫过,随即越过她,走到茶几边,将右手一扬,手里的东西就“啪嗒”一声落在了上面。
从他下来的一开始,她整个人注意力都被他吸附着,没太注意到他手里还拎着的东西,这会儿这样一扔,她才看到,不免微睁大眼睛,惊诧道,“这是……我的包?”
澜溪也往茶几边走近,微弯着身子,将那茶几上放着那蓝色的包仔细看了眼,拉链打开,里面的巧克力盒子仍在。
“你……”她不免抬头看他,吱唔了下,“你那时候不是说,上飞机时没有带出来么。”
“后来言谦带了回来。”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双眸深邃。
“噢。”澜溪低应了声,将包抱在了怀里,犹豫间又补充上了句,“谢谢。”
见她像是宝贝一样的抱着,他眯眼,“里面不就是有盒破巧克力球,有什么值钱的。”
澜溪抿唇不给予任何回答,说了他也不懂。
像是他们这样身份的人应该都认为,自己能力强,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用钱也都能买到,可有些东西就是无价的!
她嗫喏着双唇,正想开口说离开的时候,他的声音却又再度扬起,抢了先。
“你和那姓程的在一起了?”
“……”她皱眉。
他冷笑,凝声质问,“那么迫切的想跟我结束,难道不就是想回头找他吗?都出双入对了,还没在一块儿?”
“那是我的事。”澜溪仰起头,脸上表情宁静。
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和谁都无关,和他更无关。
贺沉风俊容一直敛着情绪,这会儿他往一旁走了踱了两步,毫无预兆的忽然转身,墨眸敛着锋芒的直指向她,“那君君呢,那是我的儿子,你是打算让他给别人当儿子吗!”
先前那次在火锅餐厅里他就已经觉得怒火中烧,而后在高尔夫球场,她竟然带着他的儿子跟别的男人一块,那副画面几乎刺瞎他的眼。
“……”她似乎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抿着唇不出声。
“问你话呢!”贺沉风却火大,高喝了一声。
澜溪下意识的身子一抖,随即抬眼看着他,“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你没有权利质问,也没权利左右我!”
他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执拗的问,“到底是不是,有没有那样想!”
“……”气息太强烈,她后退了半步。
“回答我!”他第二次高喝。
“没有……没有!”澜溪咬唇,有些激动的回着。
决定要这个孩子的那天起,她就没想过结婚,虽然她一直都单恋着程少臣,但她早就知道对方不可能会娶自己,即便是心里存过希望,但她有了君君,哪里还会想着带君君嫁给他?
这,根本不可能!
闻言,贺沉风沉默不语,就只是紧凝着她,眼眸墨黑一片,看不出他的情绪,可身上仿佛有着已有结冰的霜,那股气息令人寒战。
她吸了两口气,却依旧急促,便也不再调整,有些吃力的将背在左肩上的包挪到前面来,伸手拉开里面内侧的拉链,一张金色的卡被她拿出来。
将卡恭恭敬敬的放在了茶几上,也没多做什么解释,想必他应该明白会是什么意思。
随即,她便抱紧怀中的包,又紧了紧肩膀上背着的随身包,扭身往外走,没走两步,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进了外套的口袋里,那里面有着之前等候时就卸下来的钥匙。
她掏出来后,转身将其放在了金卡的旁边,眼角余光瞥到揣在兜里的手机链溢出来。
手指互捏了半秒,心里似乎是在做着强烈的心里挣扎。
……………………
第106章,搞不懂她
她掏出来钥匙后,转身将其放在了金卡的旁边,眼角余光瞥到揣在兜里的手机链溢出来,手指互捏了半秒,心里似乎是在做着强烈的心里挣扎。
最终,她微抬的手还是放下。
“我走了。”
匆匆扔下一句,她甚至连他一眼都不敢再看,有些怕的就转身往门口方向走。
“谢澜溪。”沉默的他却忽然开口。
她被迫顿住脚步,咬唇微侧着身子看他,却始终不敢对上那双眼睛,太过深沉,太过让人害怕。
“你想要什么?房子,车子,珠宝,首饰?刷不尽的卡,优越的生活?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看着她,冷漠的男音在客厅里响着,悠远空旷。
澜溪的身体很细微的颤抖着,她静默的听着,这应该是个诱惑,物质的诱惑。
手指悄然的一个跟攥起,同时也在将纷乱如麻的心绪整理好。
她终于是对上了他的眼睛,紧滞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我什么都不想要。”
贺沉风脸上的表情深凝了下来。
她垂了下眼,随即,再不停顿的往门口走去,很快,大门被人轻轻关上。
贺沉风还站在原地没动,阔朗的客厅里已经恢复了宁静,就像是从来都没有人出现过,她也从来没来过一样。
窗外阳光正升高,将他的影子空荡荡的拉长在地面上,仿佛随时会消散。
嗯,什么都不想要。
他会问,就是因为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一直在他身边围绕的女人很多,他也都能不费力的就看穿她们的心思,知道她们想要的是什么,获得佳人芳心几乎是轻而易举,可他却始终搞不懂她,不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
他转过目光,看着茶几上静放着的金卡和钥匙,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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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经车些。一整天紧绷的工作结束,澜溪去学校接儿子放学,母子俩下了公车往自家住宅楼走。
小家伙和每天一样,都神采飞扬的,比比划划的跟妈妈讲述着一天在学校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偶尔还会显摆下,课堂上哪位老师表扬了他。
母子俩走到楼下时,程少臣站在那里似乎早就等在那里了,手里还拎着新鲜的时蔬。
丰盛的晚饭过后,小家伙和程少臣玩的有些困,澜溪就抱他去卧室哄着睡觉,手一下下拍在孩子柔软的身板上,她的心境也都变得很柔。
只是小家伙无意间的一句话,却令她心里起了波澜。
“妈妈,为什么最近总是见程叔叔不见爸爸呢……”
君君是快睡着了时的呓语发问,她只能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哄着他入眠,等怀中儿子的喘息变得匀长时,她才止住拍背的动作,收回手时,才发现五指都很僵硬,不太好屈起。
自从她去他那里取过东西以后,这么久的时间里,双方合作案也都基本落实,偶尔出入贺氏时,也从来都不会巧遇到他的身影,好似,真的互相从彼此生活中陌生抽离出去。
将被角掖好,轻手轻脚将门关上后,澜溪才走回客厅。
程少臣还没离开,这会儿坐在沙发上,正抽着烟,很久他才吸一口,然后吐出烟圈。
澜溪脚步稍稍停顿了下,咬唇看着他的侧面轮廓,以往,她就老是爱偷偷的看他,什么都不干,只要看着他就好。
他其实五官不是那么的深邃,但眉很浓,鼻子也很挺,尤其是自身的那股气质,清静幽远的,重要的是,他有着她认识世界上最好看的笑容。
只要他对你笑,似乎你便会情不自禁的朝他靠近。
她其实是很少看到程少臣抽烟的,他抽烟,但是不勤,一天也就偶尔才会抽上一根,不像是某人,几乎是烟不离手。
澜溪一惊,怎么会联想到他!
程少臣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扭头过来,就见她懊恼的在那里皱眉。
将手里还未抽完的烟掐掉扔在垃圾桶内,他转头一笑,“小溪,君君睡着了?”
“嗯。”澜溪点头,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君君这孩子很讨人喜欢,而且你教育的也是真的好。”
“没,他很小就很懂事。”她笑了笑,不是故意谦虚,是实话。
君君是男孩子,天性里都有着调皮捣蛋,但这是每个孩子都有的,相比之下,君君反而会更加懂事些,会知道体贴她,而且很听她的话。
程少臣目光凝在她嘴角的笑容上,顿了下,又笑着问,“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一事,怎么晋阳成你男朋友了?”
“呃……”她有些尴尬。
“之前去你家,你妈还跟我说来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