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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掬了一捧池中的水,感受着它的清凉。
“小姐,这大冷的天,水不冰么?”绿珠纳闷地问我。
“还好,今日难得艳阳高照,水一直被太阳晒着呢。”
“小姐,我怎么觉得,那一素居的秦姑娘走了后,你的心情好了许多呢。”
我的纤手被绿珠用素绢擦拭着,“你这丫头由胡思乱想了。”我轻斥。
“不过说真的,小姐,那秦姑娘还真算是一大美人呢。”
我轻笑,“这王府中其他侍妾的姿容,绝不比她逊色多少。倘若不是天生丽质,她们能被那些功利的臣子们进献给王爷吗?”
“小姐说的也是,就比如小姐你,也是因为清雅脱俗而被铁连将军进献的。”绿珠认真地说着。
这什么烂比喻,真是的!
绿珠的心思就是这样的单纯,世上的万物在她的心中总是好的。就连为人所不齿的丑恶,她亦会将它们美化。于是我想起汪国真写过的话:你要活得快乐些,就只能活得简单些;你要活得辉煌些,就只能活得痛苦些;你要活得长久些,就只能活得平凡些。
绿珠选择了简单的生活,所以她活得很快乐。
可是,我的生活,却由不得我自己选择。自从无端无由地穿越时空后,我的人生,就注定了命途多磨折。上官砷,他便是我命中的克星命中的劫数!
在这时空里,池然是迷途落难的羔羊,上官砷是冷血无情的灰狼,苏钦云,他则是没心没肺的懦夫。羔羊受着灰狼的欺压凌辱,懦夫却逃得无影无踪。懦夫就是懦夫,不但不予施救,连袖手旁观的勇气都没有。
彻底的,对懦夫失望。
在灰狼的狼视眈眈下,羔羊活着,还得依靠自己去努力。
羔羊今夕的温顺,只为明朝也能够耀武扬威,只为明朝,也能够爬到灰狼的头上!
待那时,灰狼,羔羊再把那陈年旧事一并与你清上!
羔羊,她的温顺只是表象。骨子里,有的是冷傲和乖张。
!
[第一卷 美女篇:第31章 赛马 一]
那晚我睡得很早,清晨醒来时,身旁照旧有他的相拥熟睡。于是,一大早的慵懒心情,被他这副俊颜给震飞了。他的毁灭指数,一向都颇高。
这令我怨怼的人呵,怎生得这般好容颜?!
看着这张俊颜时,我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
痛得好飘渺,来也无形,去也无踪。
在我闭上眼打算继续入眠的时候,我的唇被他的唇舌侵入。
在无意识之下,他的吻,让我身心轻颤。
有一瞬的,眩晕。
理智复苏后,我调整了有些紊乱的气息。
他的吻,却不停止。从我的唇,到面颊,到耳垂,到颈肩,到傲然挺立的柔软……
他的身子,轻柔地覆压到了我的身上。
我明白他要做什么。
我恨绝他这侵略者的姿态。
我的身体的反映极为冷淡,抗拒着迎合他。
可是,这身子还是,再一次,被他无理地占有了去。
我没有说什么,目光淡然地看着他。
他的面色略显阴沉,深邃的双眸中还有未曾消退的情欲。凝视了我片刻,他终是没有让他的怒火泄出来。他和我一样,在晨时不习惯与人争执。他选择了让步,轻拥我入怀。
凡事适可而止就好,我提醒着自己。他有着帝王的高贵血统,有着君王凶残嗜杀的本性。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对不起,今日,我的身子不舒服。”在他的怀中,我低语。
我的解释抚平了他的不欢,在我的鼻尖上轻吻爱抚摩后,他温柔地说道:“为什么不早说,刚才……,身子怎么样?”
我歉然浅笑,“还好。”
“你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他紧紧地搂着我的娇躯,宠溺地斥责。
是我不爱惜我自己,还是你不爱惜?哪一次,你不是霸道而专横地占有了我?
像个恋家的小女人,我温婉地问着,“昨晚,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昨夜宫中为东赢使臣设送别宴,结束宴席时已近午夜。回府后,我便直接来了你的别苑,见你已熟睡,我不忍心叫醒你。”他亦像个顾家的丈夫在给妻子汇报行踪。
“所以……”
“所以,刚才……,见你已醒,我实在忍不住……”他邪恶地笑着。
明知我不是要说这话,他还这样扭曲。我轻颦薄斥,“你差遣人意!”
他微微笑着,“不是要我说这话?那,你是想……?”
“你说昨晚为东赢使臣设饯行宴,他们要走了么?”
“今日早朝完后,由禁军护送他们出境。料理妥当后,我终于可暂得赋闲。这几日,已忙得我废寝忘食。”他温柔地看着我,“也冷落了你。”
我奚笑道:“你是权欲攻心,劳累与繁忙都是你自找的。”
“我夜以继日呕心沥血地为国效劳,还得你如此说?”他佯作责怪。
“你不是说你是一个好的王爷吗?你说一个好的王爷不是凡事都要身经力行,合理地分配和利用下属去做事,这,才是领导者该具有的风范。国有重事,你是该身先士卒力挽狂澜。可是,并不一定要亲自督办督促。你自称有得力的家臣和谋士,为何不让他们分担你的劳累呢?”
他看着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颉,随即又复出高深莫测的深邃笑意,“我的爱妃果然有智有谋聪颖过人,分析得头头是道有理有倨。你说的对,是我太一意孤行了。”
我以为他眼眸中闪过的异样光彩,是因为惊异于我的聪慧,我以为,那高深莫测的笑意,是因为他欣赏我的睿智。错了,都错了。文韬武略身经百战的他,岂会不明白我分析的这浅显的道理?深思熟虑千谋万虑的他,又岂会想布道我说的这平常的事理?我一直都以为我早已将他看得透彻,以为我对他的脾性思虑早已了如指掌,错了,都错了。我只知他的表象,不,表象都算不上,只能称作为“假象”,他表现出的假象。他以假象在迷惑着我这个稚嫩的间谍,引导我一步步走向错误的边缘。我以为他会在我的掌控中成为我的瓮中之鳖,殊不知,被掌控的人,一直都是我。从一开始,他便是胜利者,他的胜利,自戏曲上演持续到戏曲落幕。
他是胜利者,一直都是。
而我,只是输家。
我像是一只没了反抗能力的羔羊,在他的预定的轨道上,被他牵控着。可是,许多可以想明白的事情,那些关键的细节,却往往被人所忽略。
本该想到的。在这刻里,我却因为他的赞同和褒扬而被假象轻易地蒙蔽了。
……
为了陪我用早膳,他耽搁了不少时间。摈弃了八抬大轿,他纵马驰向了宫中。
我不是这古代的女子,自然不会整日守在家中期待夫君的归来。何况,我与他,只有肉体上的关系,我只是他的一个妾,他的妾的其中之一。更何况,我并没有做他的女人的意愿。
当我还在我生长的那个世纪的时候,我便听说蒙古族的赛马比赛很是精彩。昨日又听秦素素说起,我的心更有些蠢蠢欲动。想来,这一个多月周而复始的生活,也实在是单调。冬日已至,整日闲待着反倒更觉寒冷,倒不如外出转悠。
换上白裘红镶的骑装后,我和绿珠去了最近的一个牧场。
密匝的毡帐寨地处人声鼎沸热闹祥和。自蒙古族入主中原后,蒙古的服饰、礼俗、饰物、毡帐等风行于中土。蒙古族荣为贵族,人们都以着蒙古骑装为荣耀,这里亦不例外,人多身着蒙古骑装。其中不乏汉人。随着民族大融合的趋势发展,语言也融会贯通,在大都生活的蒙古族人大多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此刻,赛场内已有数匹健壮的骏马昂然而立,赛场外,人们正把酒言欢,有些还围着篝火舞蹈,他们以各自不同的方式为参赛者助兴。
有张罗会场的几个蒙古族的俊秀男子过来接应我和绿珠。
“两位姑娘,请这边走。”男子笑道。
“恩,好。”我和绿珠回笑应着。
我和绿珠虽都身着蒙古族的骑装,男子依然从我们对赛场的陌生,判断出我们是异族女子。“两位姑娘是汉人吧?”他友好地笑问。
“是的。”我轻笑点头。
“你们是第一次来观看我们赛马?”
“恩。”绿珠应着。
“哦,我们这个赛场每个月的上、中、下旬都会不定期举行一次盛大的赛马比赛,比赛获胜者将被誉为是我们族内最勇敢的人。我们还新制定了一项规则,获胜者可以要求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做他要求的事,被要求的那个人是不能拒绝获胜者的。”
“只能是蒙古族的男子参加吗?”绿珠看着那些身强体健正在活动筋骨的蒙古族男子,问道。
“不不不,任何人都可以参加,老人,年轻人和小孩都是可以的,更没有族别、性别之分。你要是想去也是可以的,只需在会长那里登记一下你的姓名即可。”
“我和小姐是不会骑马的。”绿珠遗憾地说着。
“哦,这样,那你就不能参加比赛了。这些参赛的人的骑术都很精湛。”
我问道:“比赛的进行有规则么?”
“当然有。分组进行,十人一组。从这里开始,绕场三圈。每组的获胜者方可进入决赛。在决赛中结束后,获胜者就产生了。比赛的最后一轮是,在场的未参加之前几轮比赛的人可向胜出者挑战。之后,马背上的‘最勇敢的人’就诞生了。”
我正想继续再问,便听到人们的呐喊声。
“阿喀汗来了,咱们赛会永远不败的英雄来了,快看,阿喀汗来了……”
“金月郡主也来了,我们蒙古族最美丽最勇敢的郡主,她今天也来参加比赛了……”
随着人们的欢呼,我向那两处最引人注目的焦点看去。
阿喀汗,男,年约二十五岁,神俊潇洒,英姿飒爽。他身着蓝色的骑装,更显得干练果敢。他的气度和随侍,显示着他的蒙古贵族身份。
金月郡主,年岁绝不超过双十。她身着金色的骑装,衬得她的身影更加绰约生姿。她的美目顾盼神飞,微微透着自身妖娆美丽和金枝玉叶的双重傲气。
阿喀汗是个十足的草原俊男;金月郡主是个美得不折不扣的天之娇女。
他和她的出场,自是引起了全场的躁动,带动了全场活跃的气氛。人们分别纷纷地向他和她的身边围去。
霎时,赛场上孤立着的,便只有我和绿珠两人。
无可避免的,我和绿珠吸引了他和她的目光。
他和她的,两道截然不同的目光。
他的,惊异专注,惊艳探究,柔情似水。
她的,惊异狐疑,嫉杂不屑,犀利高傲。
在这两道目光交织的注视下,我依旧镇定自若着。
阿喀汗俊郎的面容上忽露微笑,他跃下马背。围着他的人群给他让开了一条大道。他看着我,且向我走了过来。
“阿喀汗,你在做什么?!”金月郡主怒斥道。
阿喀汗并不理会金月郡主的怒斥,他的目光,自看到我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移离过。
适才还人声鼎沸的会场,突地变得异常的静。我甚至,可以听到风吹和草动的声音。
“你是第一次来看赛马?”阿喀汗温和地问我。
我微笑回应,“是的。”
“你是大都人氏?”
“不是。”
“你住在大都?”
我礼貌地点了头。
他英俊的面容上现着喜色,“你叫什么名字?”
“岳池然。”
“岳池然?名字真好。”
……
“阿喀汗,比赛要开始了,阿喀汗,快过来……”人们开始在叫他了。
他笑道:“你等我,赛完马后,我再来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