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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了?”梁希城将手边的报纸翻过去,放下,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的眉眼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显得柔软了一些,却也更是耀眼了,“过来,吃点早餐,我带你去看你妈。”
炎凉下楼,走进了餐厅,佣人很快就送上她吃的早餐。
其实肚子很饿,但是,胃里又像是顶着许多的石头一样,导致她没有多少胃口。炎凉吃得不多,梁希城看着她手边的那杯牛奶一动不动,伸手,推过去,“把这个喝了,再把那块面包吃了。”
“………”
炎凉皱眉,顿了顿,才垂着眼帘,摇头,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不想吃了。”
“吃了。”
“我想去看我妈。”
“吃了。”梁希城皱眉,重复,低沉的嗓音,不容抗拒,“吃了,我会带你去。”
炎凉看了他一眼,男人精致的五官,在晨光之下,近距离一看,却已经不复刚刚的柔软,他眼角眉梢的表情很是莫测,炎凉心里五味陈杂,什么样的滋味儿都有,其实有点摸不准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就像是,她不太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有些话,想要说出口,可是到了喉咙口的时候,大脑又一片空白。
到底是,不想说,还是没有勇气?
…………
知道他的脾气,也知道,他让自己吃早餐,是为了自己好。
炎凉并不打算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勉强着自己,还是吃下了牛奶和面包,这才起身,和梁希城去了车库。
她先上的车,梁希城有电-话进来,看了一眼来电号码,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炎凉的身体下意识地紧绷了一下,梁希城的手也跟着顿了顿。
他是俯身站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的,原本是想对她说——我接个电-话,你先等等。
可是着话到了喉咙口,还是咽了回去,气氛有些僵硬,炎凉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其实不是反感他的触碰,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是有这样本能的反应。
就像是,一想到昨天晚上,她竟然会有内疚的滋味。
那种,对于他的感觉,越是强烈,她就越是觉得难受的滋味,很是明显,她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自己的父亲,因为20几年前的事情,退一万步来说,连同自己母亲的事情,她曾经打算宽恕的事情,到了现在,也变成了一块巨石,堆积在了两人中间。
想要用尽力气去爱他的,可是一想到那些,她终于还是却步了。
所以,难受,自责,愧疚……——生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就这样,横在了两人中间。
梁希城眸光沉沉地看着她,最后起身,帮她关上了车门,走远了一些,接电-话。
炎凉转头,眸光痴痴地透过车窗,看着那个不远处的男人,挺直的脊背,黑色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稳内敛,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其实不管他穿什么,做什么,哪怕只是接电-话,都会成为一道迷人的风景线。
她曾经真是幸福认为,这样一个男人,可以和自己站在一起,是她这辈子做过最美好的事情,却原来,幸福如履冰薄一点都不假。
一不小心,那个世界,早就已经被颠覆。
梁希城挂了电-话,转身过来的时候,炎凉没有来得及收回视线,两人的眸光隔着车窗对视。
炎凉有些心慌,下意识地移开,梁希城瞳仁闪烁了一下,收起手机,上车。
他并没有着急发动引擎,关上车门之后,也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似乎是顿了顿,才伸手,抓住了炎凉的手。
大掌抓着她的小手,梁希城的拇指在她的手背轻轻地摩挲着,灼灼的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低沉的嗓音,却是有些暗哑。
他说:“炎凉,别害怕,我知道你现在对着我有多难受,所以你的要求我答应你。今天下午的飞机,Rex会和你一起去英国,SGA那边我已经让人给你安排好了。”
“你想走,我也会成全你,只要你开心。”
。。
☆、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你想走,我也会成全你,只要你开心。”
炎凉下意识地捏住了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十指,眼神抖了抖,没有出声。
梁希城松开她的手,发动引擎,车子开出了别墅,又听到他说:“现在带你去看看你妈,她已经醒来了,情况还不错,你去了SGA之后,我会让人照顾好她,你可以安心走。”
…………
一路上,炎凉一句话都没有说,喉咙口就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样,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太难受枸。
车厢的气氛太过僵硬,其实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是有东西,知道的,却难以启齿。
梁希城中途放下了车窗,抽了一根烟,最后才把音响打开,一个暗哑的女声正在唱——
“谢谢你让我这么爱你,再也不需要有人代替,谢谢你给我这段感情,让我不知不觉发现自己,谢谢你让我这么爱你,让我这一次爱得彻底,我想自私的拥有你,但是爱要祝福代替。幻想中的未来,怎么忽然不在,该不该承担,这失败……顼”
…………
“可不可以再爱你,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就算只有模糊的画面,和黎明之前,也胜过永远的思念……”
——可不可以再爱你,我会用所有的勇气,就算没有一点退路只有付出,也胜过一个人迷路。
…………
炎凉的心尖都颤抖起来,麻木的疼痛袭来,让她更是用力地捏紧了自己的十指,车厢里一度沉默,音乐声很快就进入了尾声,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专注的原因,那些歌词,却像是烙印在了彼此的心上。
梁希城动了动手指,还是把音响给关了,把车窗都打开了,又是抽了一根烟。
炎凉觉得,自己的眼眶像是被烟给熏得有些发酸,于是,下面那句话,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地说出口。
“……别,抽烟了。”
梁希城的手指一顿,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那被车窗外的风吹得只剩下了一般的烟蒂,他很快就捏碎了烟头,点头,沉沉地“嗯”了一声。
或许是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一走,就是一年半,以后会怎么样?她现在完全想不到,而这一刻,有些话,一旦说了,她就忍不住想要说得更多。
“……我不能带走我妈,谢谢你,照顾她。”
“炎凉,那也是我妈。”
炎凉听到这句话,心里更难受了,开口的时候,嗓音都有些哽咽,“……总之,谢谢你。”
“别和我说谢谢。”
梁希城蹙眉,心中很不是滋味,谢谢两个字,似乎是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了,“不管怎么样,都是梁家对不起你们,所以对不起三个字应该是我对你说的。炎凉,我送你走,一年半的时间,你去了,好好学习,不要想其他的,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这段时间Rex也没有什么事,SGA那边他认识不少的人,他会在英国住一段时间,你有什么事情……如果不想找我的话,找他也一样。”
炎凉咬唇,点头,眼眶很酸,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忍着,不能落泪。
车子驶入医院的停车场,梁希城将车子倒入了车位,见她一直都低着头,可是那情绪,却一直都紧绷着,他心疼,停下了车子之后,终于还是伸手,捏住了她的小手,低沉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回荡在这个狭小的车厢里。
“一年半,炎凉,我之前虽然一直都希望把你送到SGA去一年半,我不想隐瞒你,是因为目前梁氏还有很多难题要面对,你之前莫名其妙因为Sars被隔离,包括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这些事情,都不是偶然。我怕你留在我身边,在我没有处理完那些事情之前,你都会有危险,所以一直都想要送你走。”
“不过现在,是你自己说要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什么要走。我没有资格拦着,不让你走。所以,我送你走,你去了那边,什么都不要想,记得我写过你的那封信么?炎凉,这一年半里,不管听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你都只要相信,我一直都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相信我。”
…………
他说,我给你一年半的时间,你说想要喘口气,那么我就放你这么一点时间。
但是一年半之后,你回来,我还在原地等着你,这些时间里,我不会去打扰你,也不会去找你,可是我们的婚姻,永远都有效。你白炎凉,永远都是我梁希城的妻子,等你回来了,你想不通,还是想得通,都要站在我的身边。
…………
。。。。。。。。。。。。。。。。。。。。。。。。。。。。。。。。。●※☆水嫩芽☆※●。。。。。。。。。。。。。。。。。。。。。。。。。。。。。。。。。。
秦慕华的手术很成功,不过手术过后要进行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加上她毕竟是上了点年纪,身体复原的自然也不如年轻那么好。
炎凉来看她的时候,她头上还裹着纱布,头发被剪短了,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她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不过,只要母亲还活着,炎凉就觉得满足,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死里逃生的。
“妈,我下午就要走了。”
秦慕华倒是没有多少意外的样子,她现在说话还有点吃力,躺在床上,伸手握着炎凉的手,似乎是点了点头,“……去SGA好,去吧,我会好起来,到时候会去看你的。”
炎凉忍了又忍的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掉下来,落在了秦慕华的手背上,又慌乱地擦掉,“妈,对不起,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你会不会怪我?”
秦慕华摇了摇头。
炎凉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床沿边上,然后才说:“妈,其实你昏迷不醒的这几天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我知道,现在和你说那些事情,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可是我下午就要走了,我现在不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是最合适的。”
她有些泛红的眼睛,看向秦慕华,那些,一直都纠缠着她的问题,她在离开之前,还是想要弄清楚。“……20几年前,爸爸的死因,我已经弄清楚了,其实,这些年来,你也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
秦慕华果然是愣了一下,眼底闪过太明显的诧异和惊慌,更加肯定了炎凉的猜测。
她却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至少,那件事情现在对母亲来说,不算是多大的打击,她继续说:“我以前就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爸爸去世之后,你就那么简单的让他下葬,这些年来,几乎是没有朋友亲戚过来祭拜过爸爸,不过这几天,我终于是想明白了——妈,因为爸爸的死因并不单纯,是么?”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秦慕华眸光微跳着,向来沉静的性子,倒是让她现在还保持着一丝冷静,也因为身体的缘故,她虚弱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掩盖了所有动荡着的情绪,“希城告诉你的?他在调查你爸的死因?还是……李蕴沁。”
“是希城告诉我的。”
炎凉并不打算隐瞒,明明白白地说:“妈妈,李蕴沁和爸爸的事情,我也知道,其实你一直都想隐瞒的事情,我现在都知道了,可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一声不吭?爸爸的死,不是很冤么?还有……当初我介绍梁希城给你认识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意外?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你不知道,爸爸当年会死,都因为梁氏和叶氏的那个合作项目么?”
“……你、你说什么?”
秦慕华忽然抓住了炎凉的手,因为头上裹着纱布的原因,让她连拧眉地动作也变得吃力起来,只是脸上的意外表情,却丝毫掩盖不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