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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西米安清楚地听到他惊愕的喘息声。
休尔立刻调过马头,往森林深处逃去。
好不容易逃到森林尽头,眼前却是一座湖泊。
看到湖泊的瞬间,休尔的心大大地震动了一下。
环绕著湖泊的不吉、恐惧的回忆紧紧地揪住了他,夺走了他的行动与思考能力。
这时,马克西米安骑著黑马,从森林的另一边出现了。
休尔立刻回到现实,他拉著缰绳,想改变马的方向,可是,赛森却挡住他前方的去路。
休尔咬紧嘴唇,下定决心似的策马往湖那边奔去。
马克西米安立刻随後追去。
赛森也从後面赶来。
他感受到男人紧追在後的气息,再也无暇理会坐马的哀呜,连连用力挥鞭。
休尔发现自己已是快被追捕到的猎物了,却还是不肯死心。
他虚幌一招,让男人们以为他想逃往湖的那边,却抢在马克西米安他们前面,调转方向往别的地方逃去。
他奔上一个小山丘,想要再度冲入广阔的森林中。宿鸟纷纷惊飞而起。
突然,休尔清晰地听到背後马克西米安急促的呼吸声。
惊慌之下,踩进沼地的马脚被泥土绊住倒了下来,休尔也从马上摔落,正好跌在泥泞的土地上。
休尔被这意外的屈辱彻底打垮了,而这时负担变轻的马,在他面前长嘶而去,头也不回的跑入森林中。
在明亮的月光下,看到飞身下马的马克西米安,用装腔作势的步伐向他走过来时,休尔所感到的屈辱就更深了。然而,更强烈的,是他对男人那种复杂的憎恶感。
不过,休尔并没没有完全被屈辱打垮,他挥掉黏在身上的泥土,边站起来边往後退,想逃离靠近他的男人。
马克西米安倏地伸出手来,当休尔察觉自己的睡袍被抓住的瞬间,就立刻敏捷的脱掉那件狐皮长袍,翻身逃开。
刺骨的寒冷,像针扎似地透过薄薄的睡衣,可是,这总比被抓到好。休尔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逃离沼地。
可是黏性甚强的泥土,却无意放过这美丽的祭品,他的身体再度陷入沼地冰冷的怀抱中。
看到休尔绊到脚,单膝跪在泥地里的样子,冷笑声高高地扬起。
越是挣扎,越是动弹不得,不只如此,休尔还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一寸寸的陷入泥沼中。
马克西米安满意的俯视著狼狈不堪的休尔。
「你好像遇到麻烦了。」
瘫软在泥地上的休尔,抬头看著男人。
「当时我应该杀了你这混帐的!」
「是啊!你失算了。」马克西米安回答。
「赛森也是你的同党吗?」
这次马克西米安笑了,他冷嗤了一声。
「你恨他就错了,休尔圣将军。」
马克西米安态度十分悠闲,细细地端详著已经落在网中的美丽猎物。
休尔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衣,紧紧地贴在湿透了的身上,将纤细的身体线条展露无馀。溅起的泥土,弄脏他了璀璨的金发,露出于睡衣外的雪白肌肤也溅到巧泥了。然而这付模样,却让人联想到刚从贝壳中拿出来,还未经过清洗的珍珠。
又像是掉落在泥地上的一朵白百合。
马克西米安突然感到一股热流,自体内涌出。全身都无法自制地起了反应——那是属于男性的反应。
可是,射自休尔绿眸中的厌恶,又使得马克西米安体内那团炽热的气,迅速地冷却下来,冻结成块。
「站起来!」
马克西米安嘎声低喝,并且抓住休尔的手,想把他从泥沼中拉起来。
就在抓往他的刹那间,马克西米安惊讶地发现到,掌中的身躯不仅纤细,而且柔软娇弱。但双手毫不怜惜的,以单手将休尔的两只手腕反扭到背後。
休尔想要挣扎,不过,那只是徒增无意义的疲劳而已。
高挂在树梢上的冬月,清晰地投射在休尔的身上。绝美的容颜,因为被抓到的屈辱而脸色发青。虽然全身发抖,仍是怒目回瞪抓住他的人。
「全身是泥……却还是如此美…」
马克西米安绝不是在赞美,只是用冷淡的口吻说出眼中看到的事实而已。
他拉著休尔往湖水注入的地方,把他丢入流动的水中,休尔好几次想要爬起来,却都被马克西米安硬压下去。
粗鲁的动作,冰冷的水,使休尔一度差点昏厥过去,他几乎透不过气来,嘴里发出喘气的声音。
马克西米安拉著他被反剪到背後的手腕,将休尔从水中拉了起来。
身上的泥土已经洗净,全身湿透的休尔,薄薄的睡衣紧贴著身体,看来是那麽楚楚可怜,凄艳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秀致的双唇在挣扎时咬破,渗出鲜红的血迹,纤弱的肩胛因为喘息而颤动。
马克西米安眯著眼,休尔的痛苦似乎令他赏心悦目。
美丽绝伦却心寒如冰的男人,是薄命少女倾心相爱的对象。但是,他却推开了这份爱,让少女伤心欲绝,坐视她香消玉殒。这无情的男人,休尔.亚洛.艾雷欧尔终于落在自己手中了。
马克西米安内心那团炽热的情嗉,又再度涌了上来。
就在他用手指想要擦拭掉休尔唇边渗出的血时,那团东西在他体内炸裂,释放了开来。马克西米安再也按捺不住了,冲动的挟著他的下颚,让休尔仰起头来,把嘴对著他的双唇,压了下去。
无法出声的休尔,奋力挣扎著。
男人的舌尖强行闯入,吸咬著休尔颤抖的柔唇,在他口中蛮横的翻搅著。
强烈的阳刚气息,几乎令人晕眩的激情,如野兽般的吻,使休尔冻僵的身体,升起了一股热流,令他又是羞恼又是困惑。
「你做什麽?」
嘴唇刚被放开,呼吸都还没平息过来,休尔就严声斥喝,满脸的厌恶之色。
休尔虽然已经回过神来了,却感到狼狈不堪。
马克西米安撇嘴低笑,品尝著猎物落入网中的滋味:
「欢迎光临,休尔.亚洛.艾雷欧尔。」
「我带你到我的城堡去吧!」
为黑夜所祝福的男人低沈的声音,令休尔全身颤抖。
休尔被带进的,是在月光下形成一片巨大阴影的古老城堡中。
这楝写满了过去繁华往事,巨大壮丽的建筑物,正是马克西米安的城堡。里面光线微暗,空气中漂漾著幽深深的冷光。让休尔觉得,这样的城堡,就该属于马克西米安.罗兰德这样的男人。
休尔那匹跑掉的马,正系在破旧的城门则,从里面走中名半老的执事,那是名叫鲁本斯的男人,出来迎接马克西米安。
'东西都准备好了。」
了然一切的执事,等两人一进入城里,就紧紧闭上大门。
全身湿透,连骨头都几欲冻僵的休尔,被推进一个偌大的房间中。
那是个以大理石围成的宽广房间,青白色的月光从高高的天窗照射进来,四周摆设的,都是旧时代的优雅家俱,挂在墙上的壁毯也已褪色——上面织著亚美利斯的王家徽章。
暖炉上只有微弱的火光,根本无法让隔有一段距离的休尔湿透冻僵的身体,得到丝毫暖意。马克西米安在他背後一扇很大的房门边,跟鲁本斯说了些话後,走了回来。
超越极限的寒冷,使休尔感到头痛欲裂,但他还是用倔强的双眸,注视拿著手铐向自己走来的马克西米安。
「有种就杀了我吧!马克西米安.罗兰德。」
休尔有意激怒对方:
「还是,你没有那个胆量?」
马克西米安以优雅的语调,温柔软款的说:
「你上次的虐待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所以我也不会轻易的让你死。我要慢慢的,花长久的时间把你折磨至死!」
看到休尔紧咬著失去血色的嘴唇,马克西米安把他僵冷无力,行动缓慢的身体,拖到巨大的餐桌前,将他的双手隔著巨大的桌脚铐上,形成抱著桌脚的样子。
马克西米安俯视著像俘虏一样跪在脚下,模样十分可怜的休尔,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心目中最伟大的葛斯特四世,昨天被革命军逮捕了。」
铐著休尔双腕的手铐,发出很大的喀锵一声,显示他内心的激动。
「怎麽会……」休尔发出凄惶的声音。
「他选择逃亡的卡尔纳达公国的国王,以及葛斯特四世的妻子蕾蒂西雅王妃都拒绝接受他们,不只是这样,还把他们交给革命军。」
休尔这时候才知道,王妃蕾蒂西雅的恨有多深。
「葛斯特四世身上所有的宝石,以及衣裳都被剥光,只穿著内衣、头戴荆冠,在城中游行示众,今後还得接受审判。幸运的话,也许是囚禁终生。否则被革命推翻的国王,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马克西米安幽深的双目注视著休尔,又说:
「你如果被拉蒙逮捕,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不过,也许那样对你还比较好…」
休尔屏住呼吸,注视著眼前的男人。
马克西米安.罗兰德是什麽人?到底有什麽目的?
休尔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这座城堡也好、颇具修养的动作也好,都使他明白这个男人绝非泛泛之辈。然而,就好像人无法了解野兽的表情般,从马克西米安.罗兰德的脸上,也完全无法看出任何端倪。只知道他的双眸,会偶尔射出发自内心的憎恨之火。
那是与自己有著深仇大恨的憎恶之火。
而且一想起那次激情的吻,就更令休尔感到狼狈不堪。
然而,从濡湿的发根传来一阵阵的酷寒,把休尔冻得全身麻痹,连思考都变得迟钝了。虽然不愿在敌对的男人面前示弱,可是,他还是渐渐失去意识了。
马克西米安对于休尔出乎意料之外的虚弱感到非常失望,他打开系在桌脚的锁,拉拽著已经无法自己行动的休尔,拖到暖炉边,把他丢在那里。
全身湿透、冻僵的休尔,嘴唇已失去血色,眼洼深陷、一片紫色,憔悴得像个得了重病的人。
「平常高傲得不可一世,现在却狼狈成这副德性。」
马克西米安嘲笑他,但是休尔却毫无反应,他只好拉铃叫鲁本斯,要他拿衣服和毛巾来。
休尔无力地勾著头,睡衣紧贴著湿透的身体,当马克西米安要帮他换衣服,准备拉开领口时,休尔突然抬起头,惊惶地瞪著马克西米安。
不知道他哪来的力量,竟然开始挣扎。
「别…别碰我!」
然而,倔强的反抗只是一瞬间而已,他的身体很快就无力的瘫软下来,然而,却又立刻奋力挣扎,这次的力量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大,差点挣出马克西米安的掌中。
「住…住手!」
「你在说什麽?我只是要帮你换衣服啊!」
逐渐失去感觉的身体,甚至不知道马克西米安的手在碰哪里,然而,休尔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对方的意图,他声嘶力竭的喊:
「不要…拜托…」
马克西米安无动於衷,刷的一声,扯下他的睡衣。
晶莹若初雪般的肌肤,从胸部到腹部的线条纤细柔滑,随著褪到腰际的衣服,绽露在马克西米安面前。
休尔仍然没放弃抵抗,他以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一再哀求对方住手。
这时,马克西米安还没有发现。
因为他从胸部到腰部的线条,只是像少年般的纤细匀称。
正文 第六章
但是,当马克西米安的手更往下伸,要扯下他下身的衣服时。
「啊啊…」
休尔发出哀叫声,全身簌簌发抖。
这种异乎寻常的惊恐,令马克西米安一面压住他不断颤抖的身体,一面察觉到事情的神秘性。
当休尔发现马克西米安的手放在自己的膝上,想要用力扳开一窥里面的奥秘时,他再度凄厉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