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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当然有,你落到浦东成手里,是我……照顾不周。”这是他长久以来,无法摆脱的心魔。
是卓公子不是卓二公子
往事在悠悠的笑容里此起彼伏,那些纯真那些美好那些希冀搅拌在一起,凌乱了她的内心。
他对她觉得抱歉,不是因为欺骗了她的感情,而是因为她现在的落魄。
她从来不是卓扬爱情故事里的女主角,甚至不是任何人爱情故事里的女主角,她很确定自己爱过卓扬,却不确定自己是否被他爱过。
“你爱的人是燕妮,所以你不能给我爱情;你不是浦东成的对手,所以你静等着他厌倦了我,再重新接手?”悠悠笑得发苦,“卓二公子,别忘了,你马上就要是别人的老公了。”
“悠悠,我是卓公子,不是卓二公子,卓家这一辈,就我这么一个公子。”卓扬死死盯着她,说得一字一顿。
他从来不肯承认卓念是他的大哥。
“我回国的时候,你跟浦东成的事木已成舟,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救你爸爸,所以没有任何轻贱你的意思。”
悠悠笑出了声,直视他的目光,“卓扬,就算我不清不楚地跟了浦东成,你又凭什么轻贱我?”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轻贱她阮悠悠,也轮不到卓扬!在巴黎的那三年,他的身份跟她现如今,丝毫没有不同,都是因为某种利益屈就了不爱的人。
甚至卓扬还不如她,最起码她自甘堕落没有伤了任何人,她没有一个心心念念的真心爱人,而卓扬前有燕妮,后有她无辜蒙在鼓里。
最难以启齿的话题,呼啦啦摊开在两人面前,彼此都触目惊心。
卓扬无地自容。悠悠掀起的话题,是一颗危险的炸弹,深埋在他心底,埋在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让它保持平静的最好办法就是遗忘,若有可能,他恨不得杀光所有见证了真相的人。
很不甘心,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由他来承担?
燕妮觉得委屈,她曾经完美无缺的爱情有了裂痕,曾经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爱人,有很大一段空白属于了别人,哪怕如今苦尽甘来,这份幸福依然得藏着掖着,得不到所有人的祝福。
悠悠不止觉得委屈,还觉得不屑,很多人也替她觉得不屑,这些轻蔑让卓扬诛心。因为悠悠,因为跟悠悠在法国度过的那三年,他光风霁月的公子生涯,有了污痕。
眉头微凛,他抬头看着悠悠,表情冷然,“不是我想多管闲事,而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承担责任。”
不是尝试着改正过错,而是承担那过错的责任。
“卓扬,你承担过错责任的方法,就是擅自改变我的生活?”
悠悠仍然平静的反驳,却伸手拂过桌面,破碎一地的声音弄皱了他的眉心,她终于感到凉丝丝的愉悦。
“好好说话,发什么脾气?”卓扬扫了一眼地面的碎片,眸子骤然暗沉。
悠悠转身要走,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放开我!”她瞪着他,嗖嗖嗖嗖眼刀飞迸。
卓扬毫不费力的将她扯到怀里,眉目灼灼却冷冷逼视,“你现在这样跟着浦东成,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看怎么说?阮家最娇贵的小公主,卖身救父?如果阮伯父知道你现在这样——”
幸福像花儿一样
卓扬的力道越来越大,换来悠悠更加激烈的挣扎。
他的眉头拧成了最深了结,陡然松手,悠悠一个趔趄不稳,他手快的抓住她的胳膊,接住她向后栽倒的身体。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心跳,熟悉的气息……纠缠成一个冲不破的咒语,唤醒了彼此锁在心底的爱恨。
“啪!”一记耳光,悠悠猛地推开他,周围的人和事瞬间凝固,悠悠视线不稳,那一巴掌几乎燃尽所有让她发狂的情绪,她只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声带着残余下来的怒意。
卓扬脸上烙下清晰的五指印痕,眼里有了暗伤的痕迹。
很多人,很多事,他知道她没忘……不可能忘。
他欠了她一个解释,很难,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解释清楚,解释清楚了也无法弥补,更无法挽回。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日子,她从没有真正的懂过他,因为她从没有看见过真正的他。
“对不起……悠悠。”卓扬挨了打,说道歉的人依然还是他,也应该是他。
悠悠转过了身,眼里干涩一片,没有一滴眼泪。
就像他们当年一起去看悲剧电影,他不愿意观看到结局,提前退场,唯有她,等周围的人都走散了,依然瞪大了眼望着屏幕,为主角被命运抛弃而伤感。
悠悠跌跌撞撞走向车库,没察觉身后卓扬跟了上来,转过弯的无人处,他死死搂住她的腰!
“悠悠……悠悠——”他一遍遍呢喃她的名字,低下头,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他的气息深情执着,他的吻热烈缠绵,他引以为傲的理智,百转千回的纠结,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的瘪了下去,消散不见。
“你……有没有爱过我?”悠悠的唇在咫尺间和他交缠,她要的不过是他一句真话。
卓扬离开B城的前一晚,她盛装丽服溜出门去找他表白:卓扬,我喜欢你——
他的回答亦很笃定,“悠悠……我也喜欢你。”
那晚的山顶,有着世上最美的月光。
……
悠悠陷入回忆中,辨不清今夕何年,眼前开始冒出团团迷雾,迷雾幻化成一个又一个的影子,很遥远,却不陌生。
那是一段太过幸福的时光,注定难以久长。
就像美丽却最易凋零的花儿,尽管如今成了枯败丑陋的残枝,她却仍然插在心口,不肯就此舍弃。那些是她和他曾经盛开过的美好,她这一生都牢记下了这种美好,到如今遗忘不了,就成了悲哀。
悲哀……对,很悲哀。
对自己曾爱入骨髓的人憎恨,对自己恨入骨髓的人还存有依恋,跟别人的未婚夫唇齿缠绵……真是悲哀!
悠悠嘴角扬起轻笑,卓扬依旧在她耳畔低语些什么,她看到的却是曾经的承诺和后来的背弃。
白马变白狼
“啊!啊!啊啊啊!!!!!!!”
悠悠的反应,完全在卓扬的意料之外。她大喊着挣开他,几乎拼尽了所有力气,跌跌撞撞的朝不远处的车子走去,就像是要离开一片满是荆棘的园子,他就是那些弄痛她让她流血的刺。
“悠悠,你还爱我吗?”他隔空大喊。
悠悠差点被眼泪呛着,停下了脚步,她很没出息的承认,她还爱着他,哪怕知道了他从一开始就欺骗她,哪怕他在她最潦倒的时候弃之不顾!
爱一个人,原本就是没有道理不计代价,步步为营事事算计的,是卓扬,不是阮悠悠。
“悠悠,我知道……你还爱着我——”卓扬看着她的眼睛,说得很慢很认真,“但是你怪我,怪我当初为了家族利益欺骗了你,怪我在你之前就有了燕妮,怪我在你爸爸出事以后撇清,怪我没有第一时间站在你背后,是不是?”
他就这样站着,把烂在心里那么久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翻出来,晒在阳光下。悠悠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别过脸去,“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
“不说的话,你就一直把这些当成冰山火海,隔在我们中间。悠悠,我们曾经那么好过,最亲密的恋人,真相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没能把握开始,你也没能掌控结局,阮伯父是有罪的,我撇清自保没有做错,再说就算是搭上整个卓家,也救不了他。”
悠悠起身便走,卓扬追上去拖住她,“早早晚晚的事……你还要逃避多久?”
“你和卓家办不到的事,浦东成可以帮我办到,有他出面,我爸爸起码不用死,甚至可以不必真的去坐牢。”
为了救阮博远,悠悠煎熬挣扎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岂能在最紧要关头放弃,哪怕真的被浦东成拿去跟人交换名模的一夜……N夜,她也忍了。
“卓扬,你还嫌负我不够,还嫌我不够伤心难过,要把那些旧事翻出来再伤我一次,是不是?一直在逃避的那个人是你,我没地方逃也不敢逃,在浦东成身边我过的很好,你马上给我消失……消失!!”
眼见卓扬又逼上来,她气急败坏的踢他。
“你敢说——你、不、再、想、着、我?”卓扬盯着她的眼睛,“你敢说,你在他身边的时候没有想过我?”
他问的轻而坚定。
悠悠忍着眼泪,“想过,那又怎么样?我不能放弃我爸爸的命,你不能放弃燕妮的爱,这辈子我们再不会有什么,卓扬,从你关机不接我电话开始,从你父母让佣人撵我出卓家开始,从燕妮打电话给我骂我是不要脸的小三开始,从我上浦东成床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了,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什么!”
两个人倔强的互盯。
良久。
卓扬轻声笑了,放开她,把她推到自己的车子里坐好,“那就做朋友吧,好歹我们曾经恋爱三年,曾经同床共枕,做朋友总还可以吧?”
悠悠不说话,恨毒了他此刻的轻浮,她为了曾经的爱伤得遍体鳞伤夜不能寐,伤她的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想不明白当初怎么会巴心巴肺地爱上了这样一只白眼狼,能把不要脸当挡箭牌,把伤人当功德!
这种无耻神功,她修炼不了。
“开口跟我当朋友之前,你不要请示一下你的未婚妻?”他不介意的事,未必他的女人也不介意。
“就算她是我老婆,也不能随意干涉我的自由吧?”卓扬笑得不经意,悠悠开始为情敌默哀。
衣冠禽兽
回市区的时候正值下班高峰,一溜一溜的车辆龟速前进,一是因为拥堵,再就是路障,拦车盘查的除了警察,还有一看就不是警察的壮汉,臂上都胡乱戴着“协警”字样。
卓扬眯着眼,不看警察看协警,清俊的嘴角扯起一个冷笑,呵,这样就着急了?
看到他们的车,一大帮人呼喇围了过来,领头的竟然是庄言!
卓扬降下车窗,“大律师,忙呢?”回国后他知道是庄言拉纤,把悠悠送到上了浦东成的床,恨不得活吃了她。
庄言也一肚子的火!
浦东成这阵子人没回蓝墅,心一直牵着,悠悠每次出门都安排暗哨跟随,刚才接到手下的电话就疯了一样调人,封了整个B市的路口。因为手下人见过悠悠相貌的不多,她和安知鱼都被派出来找人,这时见到卓扬欠揍的脸,活撕了他的心都有。
偏偏发作不得,硬挤出一丝笑容上前打招呼,“卓少,这还不是托您的福!”
“悠悠——”庄言扭过脸,蓦然加重语气,“东成找你……找的很急。”
说话间前面冲过来一辆路虎,横冲直撞离卓扬的车不过一丈时才猛的刹车。
杀气弥漫。
悠悠僵在副驾座上,半晌才慢慢消化完闺蜜的话,抬起头,隔着车窗看见浦东成冷峻的脸越来越近,她心一沉,完了!
卓扬见浦东成笔直的向悠悠这边走来,双眼一眯就要下车,庄言却堵着车门,似笑非笑的阻着他。
浦东成几步走过来,开了车门半扯半抱的将悠悠弄下了车,俯身时眼尖地瞄见她脖子上的吻痕,手上的力道不觉加重。
悠悠有些吃痛,倚在他怀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大脑一时短路,想了想,凛声对车里的卓扬:“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怒而威,公主气势十足。
卓扬轻轻浅浅的笑,“又耍小孩子脾气。”
彷佛悠悠刚才撂下的狠话,不过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浦东成的手掌几乎攥成了拳头,掐得悠悠快要窒息,她闷哼一声,蹙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