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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胡瞬间眼窝发烫,好像看到希望,却还是极力控制,抿了抿唇,抬眼看向乔洛风,微笑,眼睛里有些湿润。
“黎叔叔,也不瞒您,爸爸他经过从前的事儿,有些灰心,恐怕……”
“如果你们是担心高见那伙人,就大可放心……”黎睿民全然没有隐瞒,说得云淡风轻,看向悠悠,“你放心吧,就算你爸爸不答应,警衔和警服依然可以还给他,这不违反原则,我会让人协助你处理的。”
悠悠点头,“谢谢,谢谢黎叔叔。”虽然知道父亲的事跟眼前的男人脱不了干系,悠悠这句谢依然说得诚心诚意。
“喝茶,喝茶——〃黎睿民也像是在悄悄掩饰自己的情绪,微笑着,又推了推拿茶杯。
黑夜,静悄悄,高家在城郊的别墅后门探出一抹身影。
窝缩着身子,沿途还在东顾西盼,走过几个弯道,一辆车子熄灭火,无声无息停靠在在路旁,那黑影便探了进去——
“咳咳,太太,有什么事……我们可以电话说啊?”非要她偷偷摸摸溜出来,新太太眼里揉不得沙子,她们这拨老人几乎都在高家立不住脚。
车子里坐着的人,赫然是高古绮兰。目光没胡落在说话的女人身上,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顾重点,“她还好吗?”
“嗯,就是一直贪睡,不怎么吃东西。”
高古绮兰不说话了,黑漆漆的空间里面就剩下两人的呼吸。
“太太,有什么要紧事啊?为什么不在电话 里说呢?”
高古绮兰冷着脸,扫了眼前的保姆一眼,曾经是她的心腹没错,若不是有把柄攥在自己这个前高太太手里,也不见得乖乖来见。
深吸一口气,古绮兰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喏,不方便打到你帐户,你再另开个户头吧,记住,不要用自己的名字。”
许姨知道,那是厚厚的钞票。她接过来,那纸袋沉重,连带着她的心情。
“太太,我……我还要在高家做多久?”她有些受不住了,良心的谴责,竟为了钱,出卖掉了。可是,每个人总有每个人的苦,埋没了良心,能换来这些钱财,又有何不值?其实,她也没有太多选择。
“怎么?有什么做不下去的吗?还是……你嫌酬劳少?”
“不不,太太,我就是单纯的想回老家……”
“不急,快了。”古绮兰停顿一下,又问,“他们两个,最后怎么样?”
“自从有了孩子,高先生渐渐变了态度,开始迁就乔小姐,尤其是现在,都结了婚。”
“哼,看来他是真的紧张那个孽种!”古绮兰手臂靠向车窗,摸索着额头,像是在琢磨什么,半响开口,“许姨,她只怀孕两个多月,现在帮她把孩子拿掉——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吧?”
许姨看着面色阴沉的前太太,惊得嘴唇几乎抖落,话也说得含糊不清。“太……太太……”
“有高见和乔家给那个贱人撑腰,硬押着她去医院是不可能的……我刚好跟一个老中医打听一个偏方,药剂也已经配好了——”
“太太,使不得……使不得!”许姨几乎是叫出声来,在这夜里即使有车子密封的掩蔽,还是意外的刺耳,她自己也被息 的声响吓出一身汗来,缓了数秒,说道,“太太,乔小姐……现在已经是高太太了,就算没了孩子,先生也不可能再跟她离婚……您何必还——”
“没了这孽种,乔薇一个贱人,兴兴还是高家唯一的宝贝!”古绮兰语气激烈,半晌弱了声势,“许姨,你也知道从前先生对乔家的态度,只要这个孽种没了……乔薇翻不了天。”
三个人的关系总要有个了断,乔薇在自救,她也不肯坐以待毙。孩子既然是这场风波的唯一破绽,那么她就要好好利用,毁了对手最大的本钱。至于高见的态度,如今是顾不得了。
“许姨,”古绮兰转头,这段对话中才首次正视对方,“这个孩子决不能生下来,否则后患无穷。”
“太太在……不行的……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事……”
“出了事,也跟你没关系,我从没打算让你当替罪羊,孩子没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是我干的,瞒都瞒不住。至于你,事后我会安排你出国,跟你的女儿团聚,往后,再也不要回高家,再也不要回国就是了。”
许姨张了张嘴,颓然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她是局中人,又似局外客,熟知内情,还推波助澜过。她这是造的那门子的孽啊?怕是事后洗也洗不清了。
看着保姆低下了头,失去了反驳的思维,古绮兰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漆黑深夜,渐入微秋,那么凄冷森然。
回到高宅,乔薇居然没有睡,反而吓了许姨一跳,“太太,你怎么起来了,孕妇熬夜对胎儿不好,快回房躺着,我帮你把香炉点上——”
许姨狠狠心,拎着香炉进了自己房间,她背过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檀香盒,轻轻打开,里面是铁红色的粉末。她竭力定着心神——不怕不怕,只是放入香炉嗅嗅,孩子又只有三个月,不会弄出人命的……
犹豫纠结中,那红色粉末慢慢散入香炉义座。
一缕轻烟飘走,贸然的香气开始肆虐。乔薇毫无异感的嗅着,缓缓睡去……
夜深,人未静。
浦东成坐在卐吧里,看着周围似曾相识的面孔,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也不是喜欢轻易改变的男人。
他的记忆甚至能轻松追忆到邂逅悠悠的那个夜晚,短短一年,有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有的人兜兜转转了一圈,却又回到了各自的原点。
朱瑾瑜和童西成的婚礼,低调华丽,没有邀请太多来宾,她在婚礼前一刻,淡然看着他这个“前夫”说她只能败给命运,除此之外,她都要做赢家。
东成承认她赢了,却不知道自己输掉了什么,除了孩子,或者还有其它更重要的东西,被他忽略……目光变得飘忽不定。
瑾瑜读出了他无声的歉然和懊恼,嫣然一笑。
她不必要说些什么,谎言或真实都不具备任何意义。曾经他和她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撇开那些纠缠不清的情感,剩下的还有利用背叛和算计。这样的棋局,终于落幕,而她没有一败涂地,这就够了。
只是彼此的故事依然没有结束,她记得他恨恨的告诉过她……有些感情,没有结果就是就好的结局。
这句话像是诅咒,终于落到说的人自己头上。
朱瑾瑜看着默然离去的男人,不自觉的摸上小腹,它终究没有变成一滩毫无知觉的的污血,因为另一个男人的担当和挽留。几个月以后,它会呱呱来到世间,拥有雪白的肌肤,安静乖巧的蜷缩在她的怀中,它的眼睛会生的很漂亮,那里,藏着世上最干净的光泽……
“喂,瑾瑜,怎么能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童西成四处找他的新娘,结果发现她坐在阳台上,紧张的跑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了窗台,“可别吓坏了宝宝。”他的手放在了她肚子上,嘴角带着笑容,手掌轻柔的来回抚摸。瑾瑜很喜欢这种感觉,他的手仿佛有了另一种力量,带着希望带着温暖,一点一滴的注进了她的身体。
“宝宝才没那么胆小——”朱瑾瑜微笑,将手蕧在了情郎的手背上,“别忘了它有我这么勇敢的妈妈。”
她希望她的孩子活得比她更坚强,比她更勇敢,即便还是输,也能够高仰起头享受阳光,而不是……被刺痛了双眼。
西成给了她和孩子一切,为她摒除掉一切外界的干扰,让它安心的在她的肚子里成长。她的坎坷在别人口中终不过是一声叹息,一个将错就错的故事,但是她自己认为这样很好,只不过,经历了一些仿佛可以用人生来解释的经历。
西麓阮宅。
悠悠忙着毕业论文,还忙着张罗出国,聂叔已经过来接她和乔洛风。
阮埔远最终没有接受那套警服,却答应给警方提供帮助……他经营的那些势力,在南国之南愈发稳固。
曾经呼风唤雨的高见,终于还是步了对手的后尘,却没有对手的心机和运气,出逃未遂。
滞留国内的高古绮兰,宛若惊弓之鸟,领着女儿高兴偷渡出境,船靠了岸,迎接她们的不高家的心腹,而是聂叔。看到他脸上的那道刀疤的瞬间,古绮兰绝望的闭了眼——十年前,聂叔逃家的妻女,就是落在高见那拨人手中,生不如死……
悠悠因为乔薇失了孩子又失了靠山的事,愣怔许久。
乔洛风上楼来看她,指着窗台下方的庭院,那辆熟悉的车子闯进了她的视线,离她越来越近。
车停稳时,浦东成走出来 。
今天是个很好的晴天,但院子里积在地面的雪还未完全融化,空气里交织了一丝温暖,温暖中还残留了冰雪的清甜。
看见她以后,浦东成很快就收起了眸中的其他情绪,只是冲她笑了,那是他一贯对待她的笑容,滤过浮华后,只剩下缠绵的温柔。
他拿出了很大一束粉色的玫瑰,幽香揉进了阳光里。
她只是盯着他有些不一样的脸……他的下巴全是胡渣,眼里布满了细红的血丝,面容还透着沉沉的疲惫。
“抱歉……我……”浦东成注意到她的讶异,伸出手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面颊。
“出门太急,没来得及整理……”他解释,嘴角的笑变得苦苦而期待。她还是沉默的面对他,不晓得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缓缓接过了他送给她的花。
“悠悠……不要走……”一句话,就是千言万语。
东成将她抱得很紧,久久不愿松开,她在他怀中渐渐感到难舍难以呼吸。
一旁的乔洛风眯起双瞳,动了嘴唇,想要提醒什么,又忍住,转身离开。
悠悠笑了笑,她和他很久没有这个样子,手挽着手臂,悠然流进午后的街道和人群里。偶尔她会肆意的为一个小小玩笑傻笑出声,于是他们都变得像个孩子,没有沉重没有伤害没有谁不肯原谅谁。
却突然发现,唯独流失了爱情。
逛到最后,浦东成的声音越来越急切,透着隐隐的害怕,她望着他眼睛,心里头也冒出了荒芜和默然,她别过脸,朝着妇婴专柜走过去。
手里拿起一件可爱的小棉袄,悠悠久久舍不得放下,就连婴儿用的奶瓶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来了一位年轻妈妈,怀中抱着咿咿呀呀小女儿。妈妈正在柜台前仔细的挑选,小家伙却分不了心,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瞅过来,极为好奇的瞪着他们。
浦东成凑过去,很热情的从年轻妈妈手中接过了小女孩儿,抱在怀中舍不得放开,逗得她咯咯直笑。
“小丫头,看见帅哥就两眼发光,真没办法……”年轻妈妈笑着玩笑,孩子和他很快就混得熟络,都不肯回到妈妈那里。
他一直看着她们远去,最后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视线里,化成了一个怅然若失的点。
“很快的,你也会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悠悠似乎在戏虐,又似乎在叹息。
浦东成下意识的皱了皱眉,眸中浮出几分说不出的复杂。
“悠悠,其实,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曾经的柔情似水,已经凝成了静止的冰,今天他从见到她开始,从头到尾都是化不去的尴尬。也许他伤她太深,她的心已经流了太多的血,未曾死去,却不得不休眠。
“如果你觉得太累,我……可以等。”
他艰难地说出这一句,抬起头细细打量她的脸,皮肤白皙细腻,毫无瑕疵,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泛出一层绯绯的粉,五官精致到完美,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太过完美原本就是一种缺陷,需要更多的呵护关爱,可惜懂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