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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更充实更美好的元旦节。”
她的话一说完,办公室里便有不少人响应,特别是她的同班同学,使劲地鼓着掌。
肖丽花气呼呼地说:“不到最后你怎么知道谁能拿奖谁不能拿奖?”可惜她的言词在江雁翎一番大义凛然的话下显得苍白无力。
“肖丽花,你不要再说了!”明老师猛然喝斥,“江雁翎同学说得对,重在参与。你功利心太强了,这样不好。”
肖丽花被明老师这样当众批评,一下子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蓦地转身,推开挡住去路的陈卫,拔腿就往门外跑。
陈卫冷不防被她大力一推,重心不稳之下重重撞在门板上,疼得直抽气。
江雁翎一声惊呼,紧张地看着他:“你怎么样?撞疼哪里了?”
“肩膀……还有头……”陈卫一手捂着肩膀一手捂着头,龇牙咧嘴地说。
“头也疼?怎么会撞到头?疼得厉害么?”江雁翎不知所措地问,急得直跺脚。
“嘶……”陈卫试着揉了揉,却越发疼痛难当,“门弹回来时不小心撞到了头,靠,真倒霉!”
“我扶你回教室休息吧。”
“嗯。”
一直站在门边的唐秣脚随心动,在两人还没动身之前急忙大跨步换到门的另一边,然后停下来默默地看着江雁翎搀扶着陈卫慢吞吞地朝教室走去。
江雁翎今天穿了美美的舞裙,虽然很漂亮很闪亮,但是陈卫一直半躬着身子,扶着人的她也只好跟着稍稍往下蹲,这样就导致不一小心就可能踩到裙子,所以她不得不在紧紧盯着陈卫的同时时刻注意着让自己不要跌倒。可想而知,两人的行进过程会是怎样的艰辛,其速度简直慢得连唐秣这个看的人都觉得累得慌。
不过,陈卫啊陈卫,你只是撞了头和肩膀吧,又不是撞断了腿,需要人扶吗?其实你根本就是在借机占人家便宜吧。好吧,人家你情我愿,用不着她去操那个闲心。
两人一个伪半残,一个束手束脚,半残的那个气定神闲偶尔哼哼两声表明自己是伤号,另外一个则一脸焦急揪心,慌慌张张手忙脚乱,走着走着,两人的姿势越来越紧密越来越诡异,看上去竟有种莫名的不协调感和奇异的喜感。
短短的十几米距离,他们足足磨蹭了三分多钟。等到两人终于抵达教室,唐秣才抬脚往前走,可没走出几步,她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唐秣——”声音清丽中带着一丝低哑,与先前斥责肖丽花时的威严凛冽截然不同。
“明老师,您叫我有事儿?”唐秣停下脚步问。
“你去帮我看看肖丽花现在在哪儿,看到了就叫她来我办公室,她……”明老师迟疑了下,说,“她还没化妆呢。”
唐秣看得出她心里是有些担心肖丽花的,但又放不下面子在自己面前说出来,也不点破,爽快地应承道:“好的。”
唐秣先回了趟教室,杨凯已经来了,正坐在她的位置上,他的位置则被江雁翎霸占着。唐秣见肖丽花没在教室里也就没有过去,转头去了厕所。厕所里面也没见着她的影子,只有几个要参加演出的姑娘在换衣服。唐秣想了想,又去了教学楼后面的小植物园。
这个园子真正说起来其实并不是植物园,里面杂草丛生,好多年都没人打理,据以前的师兄师姐们说,它是一位曾经住在学校的老教工的菜园子,老教工去世以后就荒废了,渐渐长满了各种野生花草灌木,同学们就干脆把它叫作植物园。
它的面积不大,成长条形,处在一栋老旧的教学楼和围墙之间,铁门上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如今已经失去了作用。
植物园里绝大部分植物都已枯萎,在太阳被云层遮蔽的早晨里显得格外阴森寒冷。唐秣拢了拢衣袖,缩着脖子往里面走。地面上的树叶和枯草还未全部腐朽化作春泥,一脚踩上去并不是特别软,却给人一种极不踏实的感觉,就好像下一脚落下的地方忽然就会陷下去一样。
沙沙沙——沙沙沙——
唐秣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一直走到最深处才听到一阵时隐时现的抽泣声。
唐秣探着脑袋看了看,没见到人,心里不由一紧,咽了口唾沫,压低了嗓音叫道:“肖丽花?肖丽花,你在这里吗?”
“谁!”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唐秣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提高音量回道:“是我,唐秣。”
“你来……干什么?”肖丽花一边抽噎一边说,“来看我……来看我笑话吗?”
唐秣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仔细找了找,终于在一片高大的灌木丛后面看到了人。她轻轻走过去,拨开足足有大半个成年人高的的灌木,在肖丽花旁边蹲下来。
肖丽花双手抱膝蜷成一团,半张脸埋在膝盖里。从唐秣的角度看过去,恰好看到她红红的眼眶和被泪水濡湿的睫毛。
唐秣没说话,递了张纸巾过去。
肖丽花抬头看了她一眼,接过来胡乱地擦了擦眼睛,又擤了一把鼻涕。
“谢谢。”
唐秣微微一笑,说:“不用。”
可能是因为有旁人在,肖丽花也不好意思再哭下去,慢慢止了哭声,却还是一抽一抽地停不下来,不时还会打个隔。
唐秣静静地陪着她,等她恢复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明老师不是故意在那么多人面前说你的,她只是怕你再继续和江雁翎争执下去会吃大亏。”
“我也不全是因为明老师的话才哭的,我当时就是觉得很伤心、很难过、很委屈。”肖丽花说。
“是因为……陈卫?”唐秣试探着问。
肖丽花沉默了片刻,才闷闷地“嗯”了一声:“陈卫长得好看,人又聪明,是我不自量力,明明配不上人家,还死皮赖脸地凑上去,我、我就是活该。”
“傻瓜,爱情哪有配得上配不上的。”唐秣摸摸她的头,充当知心姐姐,“只能说你们不适合。”
“配不上也好,不适合也罢,反正我和陈卫绝对不可能就是了。”肖丽花自嘲地说,“我这个人长相不出众,性格又差,嫉妒心又强,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更别说陈卫了。”
“你也有可爱的一面啊,比如你的直爽、你的勇敢还有你的责任感,这些都是很美好的品德。”唐秣安慰道。她的目光透过眼前枯黄的植被,仿佛看到了很遥远的地方。“陈卫,他的心太大、太野,装了太多的东西,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他绝不是良配。”
“啊?”肖丽花不懂她的意思,茫然地看着她。
唐秣倏地笑起来:“听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你不要他是对的就好了。”
“是他不要我……”肖丽花小声嘟囔。
唐秣拍拍她的背,说:“为了一棵树就放弃整片森林可不是明智的选择,相信我,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陈卫更好的,没必要吊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
肖丽花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禁展颜道:“就像电视剧里说的,天涯何处无芳草?”
“对,下棵定比这棵好。”唐秣笑着点点头。
“好吧,我去寻找属于我的那棵草。至于陈卫,他爱和江雁翎那只骄傲的孔雀好就和她好去吧,以后有得他受的,哼。”
肖丽花蓦地站起身,却因为蹲得太久双腿都僵硬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唐秣眼急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脚麻了,腿也完全没感觉,就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了似的。”肖丽花可怜兮兮地说。
唐秣莞尔一笑:“等一会儿就好了,来,慢慢活动活动。”
肖丽花靠在唐秣身上交替着动了动腿脚,直到一点一点恢复知觉。
“唐秣……”
“嗯?”
“我决定了,从明天起,我就不讨厌你了。”
“为什么不是从今天起?”
“因为今天你看到了我最狼狈的样子,讨厌。”
“……”
18、汇演之前
唐秣回到教室的时候江雁翎已经离开了,陈卫一看到她回来便问:“你刚才去哪儿了?”话语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气,活像是被妻子抛弃了的丈夫。
唐秣无言地看了他一眼,心说:陈卫同学,我去哪儿和你有毛的关系啊,我不打扰你泡妞,你也别做出这副模样来恶心人好不好。
见她没搭理自己,陈卫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点冲,缓了缓语气说:“别误会,我就是一直没见你回来,有点担心。”
唐秣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回了一句:“学校里面挺安全的,你还是担心你的头吧,那一下可撞得不轻。”看你连走路都需要人扶着,不要太严重哦!说不定是脑震荡了哦!
陈卫听她说到自己的伤势,便认为她是在关心自己,随即又想到江雁翎扶着自己回教室时她就在旁边,蓦地就眉开眼笑起来,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邪气十足地说:“秣秣,你是在吃醋?”
你还可以再自恋一点么?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吃醋了,她分明就是在讽刺你啊掀桌!
唐秣这下是真暴躁了,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想爆粗口的冲动,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说得太温和了,以至于他居然完全曲解了她话里的意思。
“陈卫,我现阶段只想好好念书,其他的一切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这样说够清楚了么?”唐秣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说。
“我懂,我懂。”陈卫嘻嘻笑着,毫不在意地说,“我们都还小,是应该以学习为重。”
你懂个鬼!唐秣深吸口气,她果然是太温油了。
“陈卫,我们不可能。”这次她直截了当不留余地。
陈卫的笑意瞬间僵住了,脸色一沉,问道:“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么?还是我不够优秀?只要你说,我一定改。”陈卫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跟着越来越大。
一直竖着耳朵偷听两人八卦的杨凯不禁吃惊地睁大眼,不明白情况怎么就忽然急转直下了,愣在那里傻傻地看着两人。就连从不关心这些闲事的周科都转头看向他们,更别提周围的其他人。
他们所在的那一片区域顷刻之间便安静了下来。只有相隔较远的人不明真相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有那好心的便压低声音回答道:“嘘——好像是陈卫向唐秣表白,但是唐秣拒绝他了。”
一传十十传百,教室里很快就静音了,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位主角,期待后面更惊爆的发展。
“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们不适合。”唐秣套用之前安慰肖丽花的话,“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而你,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陈卫闭了闭眼,又睁开,痛苦地望着唐秣:“你有喜欢的人了?”
唐秣轻轻摇了摇头,说:“没有,我说过我目前不会考虑这些。但是,我很确定,你不是我想要执手共度一生的人。”
“唐秣,话不要说得太绝。”陈卫恶狠狠地盯着她说,“以后谁都说不准,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唐秣极其认真地说,“既然说出了口,我就不会让自己后悔。”
“呵呵……”陈卫低低地笑起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不会永远只是个小人物的。”
“我知道,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我也相信你会成功。可是那又怎么样?我喜欢或者不喜欢一个人,和他的身份无关,和他的出身、地位、财富通通没有关系。”
“是吗?”陈卫喃喃地说,“那和什么有关?爱?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么?我……我喜欢了你好久好久……”
唐秣轻叹:“爱这个字对现在的我来说还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