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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惊人。
光在记忆中搜索水晶山的传说中关于宝藏的说法——没有。
没有任何传说、著作或者口述告诉他们这一片金子沙漠的故事。
只有一种可能——
所有遭遇到的人都变成了死人。
“你看,我找到了什么?”爱丽丝兴奋地冲到他面前,手掌摊开是几个五颜六色的透明晶体,“好漂亮!”
“你在哪里找到的。”光皱起了眉,他们好像踩入了雷区,危险随时会出现。
“就在这金沙下面,它们散发着好看的光芒,那里面一定还有很多漂亮的小石头。”爱丽丝将它们放在阳光下照耀,折射出奇幻的彩色光芒。
“这不是一般的石头,它们是彩色宝石,这是应该是一片巨大的宝藏群。”
光紧紧抓住爱丽丝的手,眼神搜索着每一个角落,而脚底更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这里一定会有守护者,金沙、宝石都是提升魔法和魔法兵器的圣物,这里的守卫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他们一定要在守卫没有发现之前,穿越这片沙漠。
但是,显然是来不及了。
远处,沙漠表层因热气蒸腾而显得朦朦胧胧,几匹模样古怪的兽突然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是海市蜃楼。
虽然这是在沙漠中常见的景象,但是出现在此刻却是诡异异常。
光没有时间仔细研究,冰焰神剑在背后发出嗡嗡的剑鸣,那是遇见强敌的警示。
拔剑出鞘,剑身一片火烫——它需要水。
光将水壶里的最后几口水统统倾倒在剑锋上,蓝色的凤凰隐隐浮现。
一场大战势不可免。
海市蜃楼里的兽突然发足狂奔,就在光以为它们永远不会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一阵风沙吹过,模糊了他的视线。再次看清眼前,兽已经变成了真实存在的物体,立在前方。
那是一种光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生物,共有5匹。除了一匹全身银色的以外,另外四匹通体漆黑。它们形状像鹿,头上有一个独角;全身被厚厚的鳞甲覆盖,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是麒麟。”爱丽丝停下脚步注视,对眼前的生物中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麒麟。光的脑海里立刻想到关于这种神兽的传说。
那是一种被人们视作富贵吉祥象征的神兽,其实它并不是幻影岛的生物。它们生存在宇宙的某一个空间,只有和某一个地域的人类建立从属关系,才会通过魔法现身于这个世界。这么说,眼前的这些麒麟是有主人的。
第六章:琉璃(4)
他会是谁?
“贪婪的人类,这里财富不属于你们,立刻从这里离开。”为首的银色麒麟用它漆黑的眼睛瞪视着他们,鼻子发出重重的呼气声。
“我们来到这里并不是想要觊觎宝藏。因为沙漠是我们的必经之路,我们只想穿越而过。”光朗声向银色麒麟解释,希望它能够放行。
“每一个到来的人类都会编撰各种谎话来欺骗,但是他们的内心只有贪婪。我不相信你们,在我的怒气还没有爆发的之前,立刻离开!”银色麒麟上前几步,后面的4匹麒麟一字排开。它们布好阵势,仿佛随时准备开战。
“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么我们只好硬闯了!”光举起冰焰神剑,一脸凝肃。他没有和麒麟交战的经验,因此格外小心。
“不知死活的东西!”银色麒麟鼻子再度传来重重的呼气声。它迈开脚步往后退,身后的四个麒麟即刻挡在它面前。
“冒犯了!”光将意志全部集中在剑身,幽幽蓝光燃起,随时等待对方的攻击。
四匹麒麟没有往前冲,只是围成一个半圆,注视着站在圆心的光。
危险!
这个念头无比强烈震撼着爱丽丝。一些画面恍恍忽忽在眼前晃动。
……纵横沙场的战神……英勇的神兽坐骑……麒麟用红色的眼睛锁定敌人……对方变成僵硬的一堆金块……最后分裂为无数金沙……
眼前四个麒麟的眼睛也是这样看着光。
“小心!”爱丽丝冲上前去,将光扑倒在地。
麒麟杀人的眼光钉在了地上,他们逃过一劫。
“你们是第一个从我们的眼睛底下逃生的人。”银色麒麟发话,“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转过身你们可以活下去,如果非要穿过这片沙漠,你们的下场就是变成你们脚下的细小物质。”
光和爱丽丝互相对看了一下,爱丽丝朝光点点头,那是一种默许,那是一种信任,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将自己的生命交付在他手中。
光扶着爱丽丝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坚定地看着麒麟,“也许我们的行为是飞蛾扑火,但是穿越沙漠寻找水晶石碑是我的使命。我一定要过去。”
长久的沉默。
银色麒麟突然走到光的面前,它闭上眼,用自己的独角轻轻触碰着光的手臂,似乎陷入了沉思。。
事情好像有了转机。
不久。
“我不能答应。”银色麒麟张开眼,后退了几步“水晶石碑只对它等待的人开放,你不是。不要进行无谓的探求了,你的结局只是失败。”
仿佛是一颗心被推到了谷底,光紧紧撰住剑柄,事到如今只有背水一战了。
爱丽丝一直看着这匹银色麒麟,为什么她觉得它是那么熟悉,仿佛两者之间有某种牵连。她忘记了过去,也许它也是其中一部分。
“等一下!”
爱丽丝突然冲到银色麒麟面前,小心翼翼地看着它,最后鼓起勇气对上它的双眼。
什么也没发生。
“你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对吗?”她有些忧伤的问。
在场所有的生灵都惊呆了,身后的四个麒麟跺起了脚,金沙在脚底飞扬,光的剑随时都有可能舞动。
“不要伤害她。”银色麒麟开口命令那四个麒麟,语调非常平静,它偏过头,眼睛“看”着爱丽丝,“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觉得你很熟悉,就象曾经在一起的朋友,然而我什么都想不起了。”
“我的眼睛并不是瞎,只是被封印了,当我的主人被天界封印之后,作为她的坐骑,我也被封存了所有的魔力。但是我依然可以依靠感受,那是我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力量。”突然银色麒麟的声音变得异常和蔼,“过来,握着我头上的角,让我感受你。”
手搭在了那个银色的独角上,整个人的意志突然混沌起来。
眼前的一切从脑海抽离,思维似乎陷入一个黑洞。爱丽丝只觉得自己不断往下沉,往下沉,仿佛坠落深渊。就在她以为自己永远会在这片黑暗中下沉时,耳边响起了一阵嘶鸣,一匹踩着祥云,身披五彩宝石战袍的金色麒麟从眼前驰骋而过。
第六章:琉璃(5)
“琉璃,我们往那边去。”熟悉的声音在头顶掠过,银色麒麟象一道闪亮的光影消失在远处。
接着这个世界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她终于跌落到谷底。
“爱丽丝!”心焦的急吼将她唤醒。
此刻的她瘫软在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光焦急的面孔。
“我没事。”爱丽丝对着他温柔地笑着,这个曾经象冰块一样的男人开始融化了,他变得热烈而有生气。
银色麒麟踱步上前,站定在爱丽丝的面前。
“你的名字叫琉璃,因为你曾经有一双象琉璃一样焕发着五彩光芒的眼睛。”爱丽丝跪坐起身,视线对着麒麟空洞的黑眼睛,那里曾经是多么漂亮。
银色麒麟突然四肢弯曲,匍匐在地上,头静静地搁在爱丽丝的面前。
那是一种完全臣服的姿态!
周围一片寂静,呼啸不止的风停止了,四只麒麟兽屏住了呼吸,光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不可思议的变化,
“你解除了我的封印。”银色麒麟说着。
一层金色的沙突然吹拂到它身上,它的身体笼罩着金色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遗忘了我的名字,我的魔力随着这个名字一起消失。”它继续说着。
又是一层金沙在它身上轻拂,一些五彩的宝石,聚拢在它身边。
“现在你把这个名字又赐回给了我,虽然我无法感受到你是谁,但是——”
天地间掀起一阵狂风,金沙在每个人的眼前飞舞,然后风又突然消失无踪。
他们看见一匹全身披挂着五彩宝石的金色麒麟站在风沙之后。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主人。”它看着爱丽丝,眼睛焕发着琉璃般动人的光彩。
沙漠开始迅速蜕变,金色的沙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一层层,一层层随着狂风吹送到远方。
风停之后,这片无垠的金沙沙漠变成了一马平川。
绿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地覆盖着地面,野花点缀其间努力开放。原本平坦的地方隆起了一些小山,山泉水不知从哪里冲刷下来,形成了瀑布,灌溉成小小的湖泊。
空气中是清新的香味,阳光也变得暖洋洋。
四只麒麟围在琉璃身边徘徊不去,用独角互相触碰传达依依不舍的心情。这里已经没有需要它们守护的宝藏,它们必须回到属于它们的世界。
“原来这里是这么美。”爱丽丝轻轻叹息,手中捧着刚刚采摘的野花。
光走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之后,我们遇到的也许不仅仅是危险,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不要忘记我。”
不要忘记我!
在琉璃臣服的那一刹那,光心中明白自己的心也早已找到主人,虽然她身上始终缠绕着神秘的面纱,但是在他活着的这么多岁月里,终于出现了让他挂怀,让他难以舍弃的事物。他有了牵绊,人生从此不再是漫无目的。
野花编织的花环被套在了光的脖子上,爱丽丝静静的站在他面前仰视着,手轻轻抬起,抚上了他的脸。
这是一张如雕刻般帅气的脸,英挺的眉毛,高傲的鼻梁,坚毅的嘴唇,富有菱角的嘴显示着主人坚强不屈的性格。手停在了他的眼睛上方,在那里她看到了有如天边星子一般闪烁的蓝色光华,她要记在心里,永远记在心里。
她已经感觉到发生的这一切似乎是冥冥中注定的,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在牵引着她寻找。越来越多的画面象碎片在她脑海里浮现,她知道只要把所有的拼凑出来,她就可以找到她的人生。但是心中那种隐隐透出的酸涩让她感到恐慌,她担心在她得到的同时,也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自从从高塔跌落之后,翅膀深锁在体内不再有任何反应。但是现在,她只觉得周身流转着难以抑止的气流,它们似乎要破茧而出了。
一切都离得很近了。
琉璃走到他们身边,“坐到我的背上,我知道去水晶山的路。”
第六章:琉璃(6)
光和爱丽丝骑到了麒麟的背上,回过头再看了一眼曾经的流金沙漠。
热气慢慢从地面向上延升,身后四个麒麟站在一起,身影开始晃动,变得模糊。
它们再次成为海市蜃楼中的景象,然后渐渐消失。
“它们不会再来了,这里成为了过去。”琉璃告诉他们,也好象在告诉自己,话语中有着一些感伤。
“闭上眼,我们马上可以到达水晶山脉!”琉璃踩动蹄子。
他们出发了。
他来迟一步。
眼前的一切和描述的完全不同。
“这就是你说的满是财富的流金沙漠?”他冷冷地问着身后,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
“这个……这个……”
身后的食岩半兽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流金沙漠怎么变成了草原,这是他的泥土脑袋永远无法理解的事情。
“你知道误导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突然转过头,虽然整张脸都笼罩在黑袍的阴影底下,但是象冰一样寒冷的语气,足够让食岩半兽人冷地簌簌发抖。
这个可怕的黑衣男人,刚才不知道对他念了什么咒语,他就全身僵硬,只有两条白乎乎的脚跟着他走动。现在如果这个人再对他念一句咒语,他会不会就变成自己最爱吃的泥土。
“这里曾经是流金沙漠,只是——”要解救自己的小命,食岩半兽人着急想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