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17第 16 章
因为靳定羽好歹也算是帮了个忙,燕承锦只得打点着精神应付着他。
席上陆世青也作陪。燕承锦想了想,仍觉得不妥当。又把陆琨和林景生也叫上。这两人一个管家一个账房,勉强也算小有身份。刘老郎中如今仍和林景生同住一个院子里,平素也吃在一块儿。燕承锦今后还有求于人家,也把他捎上。
再加上天麻和外出归来的杜仲冬青,凑够一桌之数。
刘郎中十分识趣,上了桌便有菜吃菜有酒喝酒,别的话也不多说。
席面上大多是机灵人,言谈间只挑轻快的说,陆琨识相,虽有心事也还安份。靳定羽更是个自来熟的,好几人又是他的旧识,更不曾拘束。
燕承锦挑着喜欢的菜肴吃了几口,便不再动筷,席间气氛还算融洽,燕承锦本有些疲倦,靠在椅上听着旁人闲聊,也渐渐放松下来。这般宾朋满座相谈甚欢的场面,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一念及此,竟微微有些恍惚。
靳定羽帮忙将字据取回,保住祖传的基业,陆世青毕竟天真单纯,也不曾想到其它,席上对他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靳定羽难免有几分小得意。有意无意的忍不住就要去看燕承锦。
见燕承锦无故出神,只当他还会方才的事烦心,便推了推燕承锦云在桌上的手肘道:“你也别担心了,我都打发得妥妥贴贴,他们不会再来。”又撸袖子道:“以后再什么事,你只管叫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只管说得痛快,也不管旁人略微吃惊的目光。
燕承锦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是笑了笑,沾了茶水在桌上写道:多谢你。
靳定羽嘴上说着区区小事,看见燕承锦笑了,却是心满意足的一脸得色。。
饭后燕承锦没有立即打发他走,让他在前厅稍候片刻。
靳定羽美滋滋地等了半天,没等到燕承锦,只等来了天麻和冬青。天麻手里捏着几张银票,也不知道有多少,对着靳定羽道:“靳小将军,你拿回字据花了多少银子?主子让我还给你。”
靳定羽小小地失望,推拒着不肯收。只道:“他和我还客气什么,谁出不都是一样,我的钱和他的钱也没什么分别。”
天麻一瞪眼道:“怎么没分别!你不要乱说胡话!今天的事多谢你。咱们也不是没钱,谢也谢过了,钱你拿回去。主子说了,你平素开销大,若不是收钱也行,改天就买件你喜欢的物件还回去,总不能白要你的。”说到这儿天麻顿了顿,打量了靳定羽几眼,慢慢道:“胭脂巷里可有不少靳小将军的知已,想必每月的花销不少。”
靳定羽立时心虚起来,支支吾吾道:“那都是年少无知时的旧事了,那些毛病我我早已经都改了。你还提这干什么!我不缺银子!”
天麻显然是不信,又懒和听他分辨,见他不肯收,把银票往冬青袖子里一塞,道:“冬青哥,你来跟他说,我回去了。”转身便跑走了。
靳定羽挺担心他去燕承锦面前胡说,本要追过去,被冬青拉住了。
冬青笑道:“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挽着靳定羽就住外走,一边道:“王爷让我送送你。天色已晚,小将军早些回去吧。”
靳定羽不情不愿地被他推出门去,踉踉跄跄地撞到一人身上。
靳定羽挣开冬青,定眼一看道:“陆管家,你在这儿做什么?”他本想说鬼鬼祟祟,最终还是把这话吞了回去。
冬青朝着陆琨点头:“陆管家。”
陆琨看了看冬青,脸上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向靳定羽道:“靳小公子今天仗义出手,陆家与靳小公子非亲非故,却不好平白受人大恩,就当是陆家向靳小公子借的。不知靳小公子花销几何?我这里有两百银子,先还给小公子,剩下的日后定当偿还。”
靳定羽刚刚笑了一下,暗地里就被冬青在腰上掐了一把,不让他说出什么我与你爱少君不分彼此的昏话来。
靳定羽只好干笑了一下,摸着头道:“怎么你们今天都急着要送我银子?”
陆琨闻言一怔,他心思也转得够快,立即转眼看向冬青。
冬青微笑道:“少君说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分什么彼此。这钱谁还都一样。”
陆琨又是一愣,脸上微微变色,勉强笑道:“让靳小将军见笑了,只是这钱,怎么也不该让少君破费。”
冬青只是笑了笑,他和陆琨说着话,心里念头却转了好几转。他听过天麻转述,原本也疑心陆琨与这伙人脱不了干系,然而他主动要还,又不太像是一伙的。
如今陆琨虽还是管家,上了百两的款项,都得经账房同意,燕承锦过目。陆琨拿出这笔银子来,想必是他自己的私银。若说是其中没什么猫腻,他又何必这般破费?
这般想着,同时暗暗朝靳定羽使了个眼色。靳定羽总算是机灵了一回。靳定羽摸着头笑道:“冬青说的是,你们自己一家人慢慢商量,银子什么时候还都行,我这儿不急,就是不还也行!”说着一撞冬青的肩膀:“不是说你送我么,走了走了。”也不等陆琨再说什么,拽着冬青匆匆而去。
一旁早有侍卫将他的马牵过来。冬青将他送到大门口,要与他拱手作别,被靳定羽一把箍住脖子。
靳定羽笑道:“你别假惺惺地给我来这一套。咱们两也许久未见了,方才未能尽兴,再找地方喝酒去。你刚才掐我那一把的账还没算呢,不许说不去,走走走,我请客。”说着不由分说拖着冬青就走。
靳定羽随便寻家酒楼要了雅间,围着小火炉坐了,叫了几个菜就把小二都打发下去。他也不忙着吃喝,一双眼睛只是转个不停,寻思着如何开口。
冬青其实也有话要和靳定羽交代,于是既来之则安之,靳定羽在那儿思量的工夫,自己提起茶壶给两人都倒上茶,喝了一杯之后,从袖子里掏出那几张银票来:“靳小将军,交情归交情,银钱归银钱,你的心意王爷已经领了,你花了多少银子,还是拿回去好,”
靳定羽见他态度坚决,只得胡乱拣了一张收起来,嘟囔道:“其实也真没花多少,我给了他们五百两银子。叫他们别在京城再让我看见。”
冬青虽然不在场,却有口快的天麻与他分说,知道那份茶庄至少也值二三千两银子,便问道:“这样居然也肯了。你是怎样与他们商量的?”
靳定羽哼笑,他离了燕承锦便思路清晰,口齿伶俐起来,道:“谁耐烦与他们商量了。他们先是不肯,我挑了个僻静处直接挨个招呼了一顿,再跟他们说不肯就全杀了,这京城外的护城河深得很,照他们这样的再来百八十个也填不满!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省事省心!他们自然一百个一千个肯了。”他竖起眉毛来的样子,着实有几分凶恶,再加上身穿甲胄刀剑随身,倒挺像说得出做得到这么一回事。靳定羽随即却又腼腆地笑:“我吓唬他们的事,你不要和你家王爷说。”
冬青莞尔,本也猜到与他的脾性绝不会与人好言相商。自己能想到的事,燕承锦如何又想不到。见他还要遮遮掩掩,遂点头道:“好,我不说。”
靳定羽不太放心,又辩解道:“若依我看,这家人爱财如命,恐怕当初姓陆的也没借过他们什么八百两银子,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松了口。给他们五百两也是大大地便宜了他们。只是不知姓陆的为什么写这么个字据授人与柄。”
他背着燕承锦提到陆世玄之时,便是一口一个姓陆的,言语之间甚是有失恭敬。
冬青的眉毛微微地一跳,正色道:“郡马家境不尽人意,偶尔有赊借也不足为奇。你当谁都能像你般,能拿着银子不当数?况且这事还有蹊跷。”
靳定羽听他口气里多有为姓陆的分辨的意思,哼了一声道:“我拿着银子不当数,可也没有把家传的祖业都抵出去,让人家上门来讨要!”
冬青不欲与他争执,转头笑道:“你再这么败下去,你那将军府早晚也要抵出去,这一天不远了。”
靳定羽也不答理这岔,他对陆玄世百般不满,总觉得燕承锦与他成亲是便宜了他。这话在心里憋了许久,这时忍不住说出来:“姓陆的也没好到那里去,我比他还是要强得多。皇上当时怎么会看上他?”
冬青早就觉察到靳定羽或许有点别的意思,一边寻思着,将茶杯端了起来,并不往下接话。
但靳定羽并不适可而止,见他装聋作哑就觉得烦闷,索性单刀直入道:“你看我比他也不差吧?我怎么样?”
冬青一口茶呛住,连连咳嗽着,惊诧地看着他。
靳定羽只要挨上燕承锦的事,那是可以完全不要脸面的,索性腆颜道:“我其实挺喜欢你们家王爷的。只可惜去年我在外地,皇上悄悄的就选定了姓陆的。我回来也只赶上了婚宴。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可要伤心死了!幸好姓陆的没福气,再给了我这次机会。而且和我和承锦认识了许多年,彼此都熟悉,我又对他一往情深,再般配也不过如此……”
纵然是冬青隐隐也有所觉察,但听他这般厚颜说来,甚至直呼其名连哥也不叫了,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道:“靳小将军,你这还真是……真是……”真是了半天,到底给靳定羽留了几分情面,没把恬不知耻这四个字说出来,末了只好徽知带过。
靳定羽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笑着接道:“如此坦诚相告?”
冬青握拳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避开这人话题,良久道:“在下怎么记得,去年靳小将军去外地,是因为听说淮南出了个艳名远扬的花魁,小将军赶过去一睹芳容,随后被其姿容倾倒,故而流连忘返了。”
靳定羽惊得跳起来,看他样子恨不能去堵冬青的嘴,慌慌张张道:“你不要听人乱说坏了我的名誉!”见左右无人,想起小二都被自己打发下去了,这才稍稍松下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向冬青道:“都说了我那时候年少无知一时糊涂,我也后悔得很,你不要再提了。我那时候我对他就有点意思,心里苦闷得很,只好去寻些排解。我又不知道承锦最后会是这样的身份。我要是早知道了,我一定老老实实守身如玉,绝不会多看别人一眼!”
冬青随意的点头虚应着,也不说话。靳小将军自小不受管束,在京中鬼混了多年,这时真说了句什么守身如玉的话,冬青听了也只是一笑置之。
靳定羽却是自己惴惴地发了会儿呆,最后央着冬青道:“我现在真的全都改了,这半年多都没有找过别人,你帮我在帆布前说说好话吧!我这儿多谢你了。”
冬青没料到自己竟会摊上这样的事,听他直呼王爷的句讳倒是越来越顺口,看这样子竟像是有十二分当真。颇有些无奈,只含糊其词:“王爷若是问起来,我便按你的话照实说就是。如今府里不方便,你这段时间少来走动。”却也没说明到底是什么话照实说。
靳定羽稍稍松了一口气,虽觉得冬青的态度并不能让人放心,然而他却不愿意往坏的方面去想。勉强振作起精神,只缠住了冬青不让他回去,准备先把原本就要的交情再巩固巩固。以后日后打算。
靳定羽平时酒量不错,但今天或许是心情激荡,冬青还没怎么着,他自己就有些高了。来来去去地就说只会说姓陆的不好,皇上看走了眼,燕承锦吃亏了这样的话。
冬青耐着性子听了一阵,又想了半天,最后伸手将靳定羽扶正靠在椅子上,也不管他醉眼惺松是不是还听得进去:“你只道郡马这不好哪不好,可你却又有多少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