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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发的惊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一股毛毛的感觉窜上脖颈,就好像有人从身后伸出双手,紧紧勒住我的胸口。
我很清楚越来越大的呼吸声是我自己发出的。
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
微一抬头库作就站在我面前,双眸赤红。
就对视了这么一眼,我全身的寒毛顿时竖起。
哑着嗓子发不出声音。
库作却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推上我的胸口,我撞到身后的隔板,摔碎了一件珍宝。
倒在地上的时候,库作已经压了上来。
拉开衣襟,将冰凉的唇贴在我的锁骨上。
我吓得满头冷汗,完全发不出声音。
一是冰冷的手顺着领口往下滑。
仿佛一条冰冷的蛇将我缠住。
我睁圆了眼睛瞪着宝库天棚,觉得连那天棚也要压下来一般……
要死了!
“大人!”
子瑜一声在我耳边炸响。
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坐起来,大口喘气,惊魂未定。
视线逐渐光明,我看清,子瑜,小梅,还有一群侍卫不知何时已经将我团团围住,满脸关切。
“大人!你怎么晕过去了。”
我一转头,就看到身后托住我的库作,目光都是焦急,“还撞碎了南海黑珊瑚,好在子瑜大人刚走不远,听到声音,连忙赶来了。”
子瑜道,“大人,要不要请御医?”
我颤抖,“库作,你的眼睛……”
“什么?”漆黑的眸子满是不解。
“没什么……”我摇了摇不清晰的头脑,“我什么时候晕倒的……”
“子瑜大人刚离开,您就……”
全身脱力,我摸摸额头,尽是冷汗。
刚才那是什么?我只是做噩梦了么?
第三章(完)
“大人,天师请来了……呃……大人?”
子瑜彬彬有礼地请来了承天观的道士,一进门就被我和库作吓住了。
不就是额头贴了一排辟邪驱鬼的灵符么,至于吓成这样?
我不悦地沉下脸,从床头爬起来。
这位天师一头白发,估计是个狠角,进门就朝我行礼,“见过外司令季大人,贫道是承天观观主……”
“张天师有劳了。小梅,快吩咐准备祭坛。”
白发道士愣住,尴尬道,“贫道姓李……”
戏文里的道士不都叫张天师的么……
“李道长。”
跪坐在榻边团蒲的库作点头致意。
话说回来这孩子习惯可不好,从来不肯上床,就整个垫子整日往地上一跪,晚上睡觉了也直接把床铺在地上,平日里也不管大冬天的,就光着脚在波斯毯上跑来跑去。
李道长忍笑道,“大人,您灵气冲天,不必将灵符贴在头上……”
我摸摸脑门贴了的一排黄色纸符。
昨日我从宝库回来就开始发烧,现在还昏沉,以前也不信什么鬼神,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儿,哭哭闹闹了一夜,早上打发了子瑜去请道士,顺便就吩咐了小梅到大街上买了一把辟邪的灵符回来,二话不说就往自己头上贴了一排,总觉得身子舒坦了不少。
不过道长这么说了,我也不好不给面子,一把扯下额头的一排纸,视线倒是清明了不少。
库作连忙转头可怜巴巴的看向我,他的额头上也贴了一张,是我强行的。这会儿见我都摘了,他也想伸手,刚碰到边角,我就叫道,“不成,你给我贴着。”
“为什么?库作有学过阴阳之术,不怕鬼怪。”
“这是大唐,就算是鬼,也是大唐的鬼,学了法术那也只能对付倭国的鬼,你可是我大唐的贵客,闪失不得。”
死小孩吹了吹垂到他鼻子尖儿的纸符,瘪了瘪嘴,悄悄瞪了我一眼。
“大人,祭坛准备好了。”
小梅道。
我回神,“道长,快施法吧。”
李道长摸了摸胡子,“大人多虑了,其实不必施法,方才贫道一直观大人面相,大人灵气冲旺,非一般人可比,别说鬼魅,就算是得到的妖孽都要冲着外司省退避三分。”
这么简单?
“我没有印堂发黑双目无神?”
“没有。”
“我没有鬼魂缠?”
“没有。”
“可是我都发烧了!”
“大人只是受了梦魇,惊吓过度,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我颤抖着唇,简直说不出话来。
老道士恭敬地掏出一块小巧的黑色碧玉,递给子瑜。
“不过就是因为大人灵气旺盛,总会吸引些无助的灵体,贫道这里有块黑珊瑚,可以避邪驱魔,保大人日后高枕无忧。”
我嘴角抽搐,“多谢道长,子瑜,替我送道长。”
“是。”
我接过黑珊瑚,捏在指尖把玩,这么一折腾,头倒也不晕了,小梅过来摸了摸。点点头。“烧退了。”
“退了好。”小孩赶紧插嘴,“那大人。我这头上的符……”
我斜睨他一眼,“摘了吧。”
死小孩乐颠颠的扯下额头上的纸,松了一口气。
我又躺下,抬眼见子瑜回来了。
“怎么样?”
“送了李道长百两银子,属下亲自送上马车。院子的祭坛也撤了。”
“哼!”我不乐意道,“一块破珊瑚就折腾了我百两银子,赶明儿我也剃了头,上山当道士去……”
小梅乐了,“道士不剃头。”
库作笑道,“大人家财万贯,还在乎这些?”
“别以为你刚才瞪我我没发现。”
库作一呆,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扇子,展开挡在脸前,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笑弯了。
子瑜道,“承天观是属皇家,这位李天师是承天观的观主,官拜四品,既然他都说没事,咱们也应该放心了。”
小梅道,“是啊,大人,昨日您昏倒撞坏了三件宝物,个个都价值万两呢”
我腾地一下坐起来,忙问子瑜,“什么?有这事儿!?那御王殿下有没有派人来要我赔!?”
子瑜憋笑,“那倒没有。”
那就好……
我放下心,“都坏了什么?”
“两件琉璃金银盏,不过宫婢说了可以修补,唯独一件南海黑珊瑚,粉碎得很彻底……”
我一怔,“又是黑珊瑚?”
库作突然插道,“大人。没准是它在作怪呢……”
我这刚平复的心情又毛毛起来。“皇子殿下,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库作却从怀中翻出一个布包,低着头,轻轻打开,“库作将它捡回来了。”
包裹里黑黑一片,琉璃一样冒着莹莹幽光的,可不就是和手中握着的那块一样。
我被那堆黑色震慑,不知怎的,脑中居然嗡嗡作响,似乎有什么声音在低低的说着,仔细一听,却好像什么也没有。
手一松,手中的珊瑚也落在地上。
“大人!”
我听见子瑜惊叫。
可是我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最后看见的,是库作表情诡异的脸。
“贫道见过御王殿下。”
此刻,下了马车,李道长没有回到承天观,却跪在了御王殿。
御王高高在上,张扬着一身黑色锦衣。
“道长请起。本王听说清禾府上出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李道长却依旧跪着。
御王也不做戏,直接冷道,“你看见什么了。”
李道长不语。
御王眯起眸子,顿了顿,挥手赶走了所有的下人。
“说。”
李道长磕了个头,颤抖道,“有股极强大的妖气缠着季大人,贫道敌过不,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呢。”
御王掀开茶盖。
“贫道在季大人身上……看……看到……”
御王不催促,只静静等着。
李道长知道,自己今儿是个劫,说不说,都得死……
“贫道在季大人身上,看到了龙气。龙气冲天,紫光萦绕,本应该,是天子之气……”
御王本来已经将茶端在唇边,闻言猛地一震,又将茶杯重重放回了桌上。
昏沉之时,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三年前,我被御王锁在寝殿的那晚。
父皇驾崩,御太妃趁机绞死了皇弟的亲娘凤荣皇后,将当年的后妃一个个的赐死,血腥后宫。
新帝继位,迫在眉睫,传位的圣旨却早已拟好,被御王握在手中把玩,然后丢在我面前。
那时我正被天龙锁绑了手脚,被人按在地上跪着。
那圣旨在我面前摊开,分明写清了赐死皇弟,传位于三皇子。
我抬头骂他篡位弑君,是千古罪人!
他却不怒反笑,淡笑着命人抬来三箱珠宝。
一一摆列在我眼前。
清禾,本王给你两次机会,选中了本王得意的宝物,本王就放过你的太子,还把江山还给他。
这三箱展开,分别是三件珍宝。
我哆哆嗦嗦地指出一件。
御王看都没看,就淡淡道,这件不好,给本王毁了。
纯白琉璃观音像在我眼前被丢在地上,砸的粉碎。
我被那声音震住,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御王一抬眼,就有会心的奴才拖了昏迷的皇弟进来,就在我脚边。
御王说,本王给太子殿下服了一日醉,半个时辰之内,清禾若不能再挑出本王可喜的宝物,太子殿下可就要永远的睡下去了。
我手尖都凉了。
我爬过去抱起皇弟,擦干他脸上还挂着的泪痕。
凤荣皇后就被绞死在皇弟眼前。
我知道御王在报复我,戏弄我,可是皇弟就在我眼前,性命就随着我犹豫的时间流逝。
我颤抖着点了一下,是件黑色的宝器,流光溢彩。
是南海新进的黑珊瑚。
我抱住黑珊瑚,不敢看御王的眼睛。
我说,御王殿下,我更喜欢另一件的天竺紫金花品,但是我喜欢的宝物,御王殿下似乎并不中意,所以我选这珊瑚,陛下可满意?
御王这一次倒是凝视了我片刻,笑道,天竺紫金本王最厌恶,来人,给本王敲碎。
碎片落在我脚边,我呼吸困难。
御王站起来,两步走到我面前,拧起我的下巴,笑道,就算本王砸碎了黑珊瑚,你也要说本王中意的是印度花品,不管选择哪一个,你都赢了,清禾,你好心思。
我将珊瑚死死抱在怀里,仿佛那就是皇帝的性命。
我说,希望御王殿下遵守诺言。
御王捏的我很痛,冷道,有这份心思,你怎么不用在本王身上。
说罢将我怀里的珊瑚打落,拖起来,一路拽到寝殿的床上。
屋外一片狼籍,有人收拾了珊瑚入库,有人给皇弟喂了解药,带下去休息。
我被摔得浑身疼。正想挣扎起来。就见御王拾来篡位的圣旨,在床头的烛火上点燃,烧成一团灰。
寝殿的大门被人关严。
我满脸泪痕,看着御王慢慢解开衣襟的带子,向我走来……
比起皇位,本王现在更想要你。
“大人……别看了……”
有双小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沉在梦里,就出不去了。”
小手凉凉的,细细软软的声音传进脑中,使我清醒了不少。
“我在做梦?”
“是我不好,害的大人入梦了。”
眼被捂住,我什么也看不到。“你是谁。”
“我就是大人救过的黑珊瑚,大人莫要怕我。”
小手松开了我的眼,我慢慢睁开,四周一片白茫,却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小女孩站在身前。石榴色的红眼宝石一样夺目。
“珊瑚?”我凝视着这小孩,她看上去也就四五岁大。“你叫什么?这阵子就是你缠着我?”
“我没有名字。”小女孩垂下头,“三年前得大人保护,珊瑚免遭粉身碎骨之痛,如今我已经修炼成魅,只不过大人三年未驾宝库,昨日却突然到访……我……我只是想向大人感恩,结果却吓着大人了……”
这话说得很彻底,我听得也很明白,只不过我有三个问题,“我何时可以醒?”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