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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惶恐地跟着起来。
“御王大人肯陪清禾玩,清禾真是受宠若惊。”
御王停下,转头看我,他的侧脸特别像皇弟,但是比起皇弟的挺拔,御王更加像御太妃,冷漠里透着股秀气,也许是因为发型的问题,如果他能把头发散开,那么整个人的气息也能立刻柔和起来。
可惜我从未见过他散发的模样。即便是睡在同一张床,我也总是先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他也不在了。
“你若是喜欢玩,本王可以陪你继续玩。玩到你够了为止。”
御王凑过来,温和的啄了一下我的唇。
然后丢下呆若木鸡的我,推门离去。
“这游戏可不好玩。”我后退了一步,虚脱地坐在床头,方才那眼神,还有那唇的温度,不是冷的,都是热的,我怕我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玩火。
“大人!”
御王一离开,子瑜小梅就带着小鬼冲进我的房间。
见我完好无损地坐在床头发呆,不禁都是一愣。
我回神,余光看见小梅还抱了个急用的医药箱,顿时火大,“小梅,你要干吗?还有你,子瑜,脖子上的淤痕还不处理!还有你个死小屁孩,都怪你抢了老子的燕窝,才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下次再没大没小,老子踹你屁股!”
子瑜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大人,我……我知道那燕窝里有毒……还……还给您吃……我……您打我吧……”
“我还骂你呢。每个月末都带你们去看戏,你还真学了不少闲词。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快睡觉去!”
子瑜红着眼睛,哑着嗓子,“大人!”
我叹了口气,揉揉额头,过去扶他起来,“你母亲在御王手里,还有小梅哥哥一大家子,这些事儿咱们三年前就说明白了,救不出他们,是因为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你和小梅也算是半个御王身边的人了,以后尽管听他的吩咐就是,若是反抗了,遭殃的不还是我。”
死小孩突然插嘴,“大人您真伟大。”
“你给我一边儿凉快去!”
小梅抹了把眼泪,嘿嘿一乐,“大人,斯文一点!”
我伸了个懒腰,“行了行了,都睡觉去!子瑜,方才盛了燕窝的琉璃碗,还在你那里么?”
“在,属下这就去取。”
死小屁孩瞪大眸子,仰起小脸,“大人要那个做什么?”
我不理他,转身吩咐小梅,“皇子的刘海太长了,明儿给他剪剪。”
死小屁孩开始抗议。
子瑜端了那琉璃碗进来,我接过,瞧了一眼上面还沾着些燕窝,估计方才太乱,还没来得及清洗,“行了,你跟小梅回去睡吧。小皇子,你给我留下。”
库作看着小梅和子瑜离开,怯生生地看我,“大人,好晚了,我也去睡了。”
“站住!”
我扯下头上的发簪,黑发披肩铺下,“你不许走,过去把门关上。”
作为皇子,被我这般指使,确实有点委屈,死小屁孩瘪瘪嘴,狠狠瞪了我一眼,磨磨蹭蹭去关了门。
趁他转身,我将发簪的银尖儿伸进碗里,一碰到燕窝残羹,立刻变成黑色。
手指尖霎时吓得冰冷,库作蹭过来,低头看着发黑的发簪,又抬头看看我。
我颤抖,“死小屁孩儿,刚才那粥你都喝了吧。”
死小屁孩垂下头。
我心一慌,手一松,琉璃碗摔在波斯毯上,银簪也落在地上,“你说你在倭国学过法术,总不能练得百毒不侵吧……”
库作皇子突然抬头,伸手轻轻按住我的肩膀。
隔着衣服也透心的凉,我越发的恐惧,呼吸急促地想推开他,“库作,你是不是刚才趁乱的时候已经毒……毒发了啊!……你……你……你现在……是……是鬼吧……”
漆黑的眸子锁住我的眼睛,我移不开视线。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库作生的像个扶桑娃娃,这还是头一次离得这么近看他,瞧他那双小扇子一样的睫毛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睛中居然闪出恼怒的目光。
“大人!我真的要生气了!你怎么就这么希望我是个鬼啊!我要是鬼!你能看见我了么?能摸到我了么!?”
库作一怒之下,发狠将我推倒在床头,扒在我身上,爬爬爬,爬到我的头上,用胸口压住我的鼻子,“大人您听听!库作有心跳!”
我挣扎,“唔唔……听见了……跳得很厉害呢……你起来!我要被你闷死了!”
“闷死你。”库作气哄哄地道。
这死小屁孩根本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为了不被他闷死,我开始拼命挣扎,磨蹭磨蹭的,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死小孩,你给我起来听见没有?”
死小屁孩抓着我的双手按在床上,身子又往下爬爬爬,将头靠在我胸口,我的衣襟上本来就凌乱,结果他的脸颊直接贴到了我的肌肤,我感到锁骨处一片冰凉,反之下面的一处,隔着衣服也烫得惊人。
这孩子好像说他十四了吧。
“嗯……不起来……”
小孩开始用逐渐肿起来的部分,隔着衣服磨蹭我的大腿。
“大人,我难受,让我靠着你,就舒服点。”
他借力压着我的手,本来我就费力,偏偏我的左手没有右手有力,右手的手筋又伤过,一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满头是汗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这小孩的纠缠。
“难受也给我放开!放手!你!你个小兔崽子!”
老子比你高一个头就不信推不开你。
发起狠来一翻身!
咔嚓!
我惨叫一声,终于将小孩反压在身下,抬起左手,点了他的睡穴。
小孩紧绷的全身立刻瘫成一团,我将被子拉过来,盖在他的身上,瞧着他下面鼓起来的一块,冷汗淋漓。
疼死我了!
刚才一翻身,把手给挫了。
我欲哭无泪地靠在床柱子上,望着窗外的天,都已经开始发白。
说起来十几岁的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当时简直吓坏了。
师父外出比武又没教过我。
我哭丧着脸,提着裤子去找师兄,结果发现师兄正在和一个男人亲嘴儿。
看他们亲的热火朝天,我这下面就越来越难受。
一不小心呻吟出声儿,就被师兄发现抓了去,当着那个男人的面,给我疏解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男人是魔教教主,再后来被师父知道了,师兄就跟着那男人跑了。
不过还记得当时我瘫软在师兄怀里,那个男人还捏起过我的下巴,看过我虚汗淋漓的脸,说了句什么来着,这孩子长大了,可是个祸害。
如今我已经不记得那男人的模样了,师兄的面容也淡忘了。
但是那句话,却在我的记忆里,越发的清晰。
“还真说对了……呵呵……”
12月15号更
“长成这个模样,又不是我能选的。”
我想我娘,也一定是个绝代佳人,不然怎么迷住了父皇,不过说到父皇,即便他对我说过那样的话,我倒也不恨他,因为比起抚养我长大,形同亲父的师父来说,父皇,不过是改变我命运的一个陌生人。
困了。
眼皮开始打架。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歪倒在小屁孩身上,迷糊间,摸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下意识拉过来垫在头下,软软热热的,也没管是什么。就睡死过去了。
早上没起来,感到身边的小兔崽子醒了,悄悄溜出门,离走前还给我盖严了被子,我眼皮都没睁,只是翻了个身,又开始做梦。
再醒来是被人摸醒的,有只手故意捏住了我的鼻子,另一只手掐我的耳朵。
我扭头躲开,冷不丁坐起来,正想发火,却看到皇弟一脸傻笑地坐在我床头。
“皇……!?”
我不是在做梦?
“清禾,你可醒了,朕下了早朝就来这里等你睡醒,结果等了你一个时辰。”
“臣拜见皇上!”
我连滚带爬地起来,忙乱地整理衣裳,正要站起来下跪,却被他推回床上,“行啦行啦,朕是来要墨玉枕的。你答应给朕的……”
皇弟突然一怔,然后撅起嘴来,道,“莫非清禾忘记了?”
“还真忘了……”
皇弟蹭一下站起来,扭头就走,“清禾你太坏了!枉朕还日日夜夜念叨着,你竟然说忘了!朕生气了!朕走了!”
“皇弟!”
我情急之下,一把扑过去,抱住皇弟的腰,“皇弟别走!”
皇弟一愣。果然不动了,“清禾,你刚才叫朕什么?”
“没有没有,皇上,臣现在就给您做。”
“那朕哪天来取?”
“皇上何必折腾,臣做好了,亲自给皇上送去。”
“好吧……不过清禾呀……你先放开朕……”
我一愣,才意识自己一直拦腰抱着皇弟,脸上腾地热起来,慌忙松手,“皇上,臣有一物相求。”
“嗯?”
“臣……想在国库里找一件宝物。”
皇弟将俊脸凑过来,害得我一阵心跳,温柔道,“清禾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皇弟说完这句,我顿时呆了。
后来皇弟回宫了。小梅端了水盆午饭进来,我还在发呆。
我当上了太子伴读之后,幼小的皇帝才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保护他的人,那时候他每天都抓着我的衣角,我到哪里,他都紧紧跟着。
有一次父皇带病宴请波斯使者,我有幸列席在太子身后,皇弟当时不顾父皇和众大臣的怒视,一直回头给我夹菜,还说,清禾,这个好吃。以后有什么好吃的,本宫都给你……还有啊,以后清禾想要什么,本宫都给你……
“大人!”
白嫩嫩的手在我眼前一挥,清澈的声音带着一点儿怒气,“大人!回神了!”
“啊?”
我眨眨眼,小兔崽子已经将一碗粥伸到我鼻子底下,“大人,吃饭了!”
“啊。”
我赶紧接过,结果没忍住,偷偷瞄了一下他下面……
“哼!”
小兔崽子脸一红,剜了我一眼,将碗往我手里一摔,气呼呼地就走了。
子瑜正巧进来,“这是怎么了?”
“少年嘛,总有些这样,那样的烦恼……”
子瑜闻言似乎也想瞪我,但还是忍住了,“皇上派人送来了国库的备用钥匙。还有一份文书,十天之内,外司令大人可以自由出入国家宝库。”
一想到宝库我就头疼,那里可有数不清的珍宝古董,一个黑珊瑚都能修炼成魅,不知道这一次又会碰见什么样的。
“嗯?”
我放下碗,捻起被上一小撮白绒绒的毛,“这是什么?”
子瑜凑过来瞧,“好像是狐狸的……”
昨夜,好像摸到什么茸茸的。
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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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完)
这一次去宝库,子瑜小梅说什么都要跟着,生怕我再晕倒。
脚下踏着厚厚的一层雪,今日偏偏又刮起了北风。
我披着绣了金线祥云的棉斗篷,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回头看看小兔崽子,瞧他好多层薄衣服被吹得贴在身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小脸吹得通红,冷的直搓手。
话说回来早上我叫子瑜给他准备了狐裘,可是他死活都不肯穿。还用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目光狠狠瞪我。最后我只好叫子瑜找了件兔毛的围巾,好歹把脖子围住。
这孩子,还记着昨晚的仇呢。
宝库里燃着长明灯,四壁镶嵌了大理石雕花,房梁也是去年刚修葺雕绘过的,为了防火,鲜少见到木质材料,但是隔了三层大铁门,依旧等不住冬寒,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立刻甩出一串鼻涕。
小梅飞快地跑过来掏出手帕给我擦脸。
一行人在放置玉器的那厢转悠了半天,也没个头绪,我扯扯小孩,问他,“你说的那树枝。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