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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静远慢慢走到浅绿色的窗边,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闭上眼睛回忆,“还记得四年前吗?小皓生病了,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开车出去玩的时候遇见了在医院外面淋雨的你。你虔诚的跪在路边为小皓祈祷,路人劝你,你一句也听不进去。我为你撑伞的时候,你抬头看了一眼我,哭着抱着我,一直啜泣着说小皓发高烧了,医生说他要是那晚醒不过来就很可能会夭折……”
他回头看了一眼她,“那时候我忽然发现,你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坚强的女人,你有你的脆弱,只是习惯了伪装。从那时起,我便尝试着了解你,慢慢的发现了你的很多优点,缺点……他们说得没错,不要试着去了解一个女人,因为到最后,你会因为对她的了解而爱上她。宴曼青,我就是这样,四年的时间,爱一个人已经绰绰有余。”
宴曼青怔怔的望着他,她记得那一晚之后他就时不时的来她家,陪小皓玩儿,偶尔给她下厨做几个菜,每当她怀疑他的用心的时候,他就会拉上小潘潘做幌子,或是说他是为了宴曼凌才对她多加照顾……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心里满满的都是盛慕南,也许自己早就能发现他的不对劲,能发现他对她的爱意……
“那么现在你如实告诉我,你和盛慕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其实六年前你们就已经在一起了是吗?”盛静远渐渐冷静下来,走到她身边倚着墙壁看着她。
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她淡淡一笑,说:“在我离开的前一个月我和他在一起的。后来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就离开了。虽然离开了,但是我心里一直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回国之后,我又不可救药的和他旧情复燃,重新在一起了。”
“所以,”盛静远回眸看着病床上的小皓,“小皓的确是盛慕南的亲生儿子?”
“是。”宴曼青点头回答。这件事迟早都会被人发现,现在承认不承认都一样。对于这个一直对自己好的男人,她
不想隐瞒他什么。如果这样就可以让他死心,她愿意将一切和盘托出。
“宴曼青,你们这样做是在玩儿火。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老爷子知道这件事之后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吗?”盛静远心痛的坐在她旁边,抬手扶额。如果自己这几天不离开,他们是不是就没有旧情复燃的机会?如果自己不走,是不是还能让一切保持原样,她依然肯嫁给他?或许,自己就不该带她回国……
宴曼青心中一紧。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老爷子。许久她才说:“我不是宴家的女儿,我姐也不是宴家的女儿,这样子,我们就没有一点点的关系。老爷子也不会再反对了吧!”她当然知道,老爷子要是能这么好打发,就不是当初的夜叉了。可是事到如今,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但愿。”盛静远轻笑一声,抬头望着过道上的盆栽。宴曼青侧眸看了一眼他,许多话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立场去安慰。从这件事曝光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两个人尴尬的局面。
许久之后,盛静远淡淡一笑,眸中的雾气已经说明了他的心痛。他忽的侧身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她,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流窜:“曼青,老爷子不会答应你们在一起的。你忘了他,跟我在一起好不好?这四年我是怎么对你好的,以后也会一直这么对你好,对孩子好……”宴曼青不适应他的怀抱,也不希望让盛慕南看见之后产生误会,挣扎着摆脱他,“放了我,静远——”
“我这么爱你,曼青,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盛静远头一次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露在女人面前,事已至此,他不知道怎么去挽回,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掩饰自己的心痛和难过……
宴曼青有些心痛的呼吸着他的体香,这四年他对她的好,怎么能遗忘?可是感情这种东西,不是感激了就能产生的。“静远,我爱盛慕南。我知道你很好,对小皓也很好,可是我真的只爱慕南一个人。从很久以前开始,我的心就已经容不下别人了。你……还是忘了我,找一个适合你的,值得你爱的女人好好的结婚生子吧,好吗?”
“如果我能够,就不会一直陪着你四年。”他苦笑,终于松开了他。咫尺距离,他的眸将她苍白憔悴的容颜锁紧,他的落寞和伤痛深深植在她心底。许久,他淡然一笑,站起来离开……
那个俊美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那么悲,那么伤。
*
盛慕南一言不发的下了楼,走到花坛旁边。望一眼住院部的方向,他苦涩微笑,然后将买好的午餐放在长椅上,坐下来锁眉望着蓝天白云。小叔,你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上我的女人。对不起,我也不想伤害你,我也不想看见你那么难过心痛的模样……
想起刚才拎着午餐出现在走廊转角的时候,看见小叔悲伤的抱着曼青的模样,他心中一个钝痛,脚步蓦地僵在了原处。想上前分开那两人,可是却又害怕触及小叔的悲伤。最后他默默地下了楼,伫立好久也不愿意上楼去。
不经意的一瞥,看见斜对面的花坛后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楚阳,一个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盛慕南瞳孔紧缩,轻手轻脚的站起来绕到花坛后面,借茂密的月季花挡住了自己的身影,聆听着那两人的对话——
“二姐,你刚刚打电话跟我说有急事,是什么?”楚阳莫名其妙的看着楚玲。这个二姐一般不找他,这一次也不知道所谓的急事儿是什么。
楚玲将手中的一份DNA鉴定递给他,说:“我刚刚接到了一份DNA鉴定,暂时还没化验,不过化验人却让我十分惊讶。你看看,竟然是宴曼青——”
楚阳惊诧的接过DNA鉴定,这只是一份资料,是宴曼青和谢晨填写的血样化验的资料。楚阳皱眉望着楚玲,说:“她和谢晨?化验什么?”
“鉴定是否是兄妹。”楚玲回答。楚阳更加诧异,谢晨竟然和宴曼青是兄妹?这怎么可能,明明是她未婚夫,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兄妹了?
“二姐,等鉴定结果出来了,你再通知我。”楚阳若有所思的望着资料。如果鉴定结果,宴曼青是谢晨的妹妹的话,那么她跟盛慕南就有了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理由了。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盛慕南和小皓的亲子鉴定他都可以作假,这个又有什么不能作假的?
“好。”楚玲回答。忽的她又想起来一件事,说:“听闫铭说,宴曼青的孩子患了肾病,很有可能会转变成肾功能衰竭,到时候就只有换肾了。我记得上一回盛慕南来这里化验的时候,他是O型血,
这么说来他是不可能给那个孩子捐肾脏了。唯一能给那孩子捐肾脏的只有宴曼青……楚阳,你不如现在就跟她离婚了吧!如果到时候她只有一个肾脏了,整天病恹恹的,你和她是夫妻,不是还要照顾她到老吗?多累赘啊,世上好女人那么多,不如离婚了找个好女人过日子吧!”
“二姐你放心,宴曼青是A型血,那个孩子是B型血,根本不能捐肾。”楚阳轻笑,说:“何况,盛慕南那么有钱,又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女人捐肾?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从别处找一个血型相符,又能配对成功的人来捐肾的。现在这些人为了一点小钱都可以卖肾,盛慕南财大业大,你还怕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肾源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让宴曼青这样做的——”
“可是宴曼青心中没有你,你不离婚又有什么意思呢?楚阳,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吧,别因为想折腾别人而让自己的生活也变得充满阴霾了。”
楚阳冷嗤一声,说:“二姐,就算我的生活充满阴霾,我相信,他们的阴霾会是我的十倍,百倍。我是一个人,他们却是一家人陪我一起痛苦。谁更不值得?”楚阳看了一眼又准备劝他的楚玲,又说:“如果当初不是盛慕南捣乱,我也不会成为众人的笑柄。现在,我不会轻易收手——”
楚玲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小弟怎么会这么倔强。忽的又听到他问:“对了二姐,上次见到盛慕南是孟买O型血,那个孟买O型血跟一般的O型血有什么不同?”
“这是一种很特殊的例子。最初是1952年在孟买发现的。这种血型因为并非A,B或AB型,才在检测时被误以为是O型。他们本来从第九对染色体遗传到的ABO血型中的任意一种表现出来却是没有A或B抗原,就像是O型。他们在第十九对染色体上的H基因内遗传了一对隐性的等位基因(hh),因而不会产生H蛋白。而当没有H蛋白,则A或B抗原都不能出现。在孟买型最多的孟买,这类血型的出现频率才约为一万分之一,华人出现孟买型的机会更少。”楚玲跟楚阳解释道,“而盛慕南很特殊,他虽然是孟买O型血,但是事实上又带着B型血的特质,所以跟宴曼青生下的孩子才会是AB型血。”
楚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又心存疑惑,说:“二姐你说华人出现孟买型的机会很少,这个盛慕南怎么就这个特殊,是孟买型呢?”“没准他本来就是孟买型。说不准他老妈或者老爸就是孟买人吧!哎呀别人的事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小说网·。。]还是想着怎么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这个宴曼青要是现在跟法院提出离婚,我看你怎么应付——”
“二姐你放心,我有办法。只要我不同意离婚,就算是上了法院,她也照样离不掉——”
……
盛慕南冷笑,悄然无声的离开了花坛,拎着午餐走上住院部。心里有些惊喜,没想到在他以为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的时候,竟然柳暗花明的让他发现了,小皓是他的亲生儿子!遗憾的是,自己竟然烧掉了那份亲子鉴定,如果没有烧掉,那么就可以拿着这鉴定上法院告楚阳他二姐一个滥用职权的罪名,到时候不离职也会声名扫地。
楚阳,你最好是让你姐姐在曼青和谢晨的DNA鉴定上做手脚,这样一来,我就有证据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了——
孟买人……这三个字让盛慕南十分疑惑。爷爷和老爸都是纯正的华人,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老妈是孟买人?这件事他一定要查个清楚,弄清老妈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人。当年,外公为什么要将一个孟买小婴儿抱回来收养?
宴曼青还沉浸在盛静远刚刚带给她的悲伤之中,直到盛慕南坐在自己身边了,她才蓦地回过神来。盛慕南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又看了眼静悄悄的重症监护室,抚着她的秀发温柔说:“现在十二点,一会儿到两点的时候如果小皓还是没醒,你必须听话回家休息。看看你自己,都这么憔悴了,是要折腾死我、心疼死我你才乐意吗,嗯?”
“可是我就算回去了也睡不着的慕南!”宴曼青为难的看着他,“你就让我陪着小皓好不好?”
“喝点安神的药,我抱着你睡。小皓如果醒了,医生会通知我们。他不醒,你在这里守着也无济于事,反而累垮了自己。他是我儿子,我心疼他不会比你少。听话,回家休息——”
“我不。”宴曼青倔强的看着病床上的小皓,坚决不妥协。
这么倔强,只有使用绝招了。盛慕南挑眉,说:“你难道就只心疼孩子,不心疼自己、不心疼我了?你不累我也累啊,乖,回家陪我睡会儿,晚上再过来——”
这一
招果然奏效,宴曼青看了一眼他疲惫的脸色,点点头答应了。“对了,你小叔回来了。”宴曼青看着他说道。
“我知道。”他眸色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