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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出的武技天才、“梅”善五行习循术,药王一一应之,谈笑间败尽三人。三人同伏药王,药王亦惊三人之才,邀三人平坐,四人在连天傲雪中煮酒论天下,说英雄、时无英雄,药王酒意狂傲,戏言天下英雄无他一合之敌,三人同声喝彩。
那时,最年轻的“竹”年少飞扬,为药王豪气所激,抬手与两位义兄击掌盟誓,言道:“我‘松竹梅’三兄弟在聚,定能为你打下一片江山,让这个天下,恭候着你的驾临!”
言犹在耳,岁月已迁。
匆匆二十载转眼即过,这个自毁武功改容易貌、在济世医家隐忍十余年的武术天才,这个在垃圾场里苦挨十载的老人,这个自残躯体十载、只为替药王试针的忠心弟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
不知道他是否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他选择了药王为师,换来了盖世的豪情,也换来了半生的苦难,本来应该在世间成就一翻作为的他,最后只能默默无闻的死在一个最贫贱的地方。
阿刃手足冰凉,他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那个前一刻钟还和自己笑语相嘱的爷爷,在后一刻,竟然就那么突然的不动了。
不可能,爷爷不是死了!
阿刃跟自已拼命摇头。
偷天针决有用,“七道天心”是真的,换日之法的神奇之处他刚才已经体会到,这“针守妙决”是黄帝留下的东西,不可能不灵,没道理不灵!
阿刃猛得扑上前去,欲将自己体内仅余的全部伏养生气完全灌入老人体中。
却仿佛是碰到了一块铁壁,无缝可入……
人死之后,百窃闭、五行荒、经脉全乱,阿刃脑中掠过这个念头,然后他开始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要知道这个事实?为什么!
恨恨的一掌拍在自己头上,阿刃被剧痛激得猛然清醒起来。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从施针者的角度而言,这个换日之法虽然荒谬,但运针时才发觉确实有道理可言,而这个道理,就建筑在“七道天心”的神奇效果上,若是没有“七道天心”,就真是……
“七道天心”是假的!
阿刃猛得想到,于是,一切前因后果都联系起来,为什么医家会那么轻易地把东西交给自己,为什么爷爷刚才会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
爷爷也一定知道了,针的假的。
是自己害了爷爷!
这个认知如十吨大锤般敲在阿刃心头,仿佛敲碎了他的所有感觉,直到片刻之后,才有那如果撕心裂肺般的痛感涌上来,痛得他仰天狂号、痛得他几乎想把自己撕烂!
终于,本就因为连施针决而虚弱的身体承担不了这么激烈的情绪波动,阿刃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孤孤单单的夜里。
这个简陋的小屋里。
阿刃失去了他一生最重要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阿刃清醒过来,梦中,似乎还有爷爷的盈盈笑语,而醒来,就只能见到那一具冰凉的身体。
阿刃终于哭了,他抚着爷爷的身体,哭得心神俱裂。
哭得又昏了过去。
就这样的醒了再晕,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次。
才有人注意到了这一切。
第二十章 生离
阿刃的哭声惊动了临屋而住的王嫂,她不明白为什隔壁会传出这种伤心欲绝的号哭声,但也不敢去查看,直到几个小时之后,这哭声还在继续,她终于忍不住开门看了一眼。
她看到了昏倒的阿刃和已经没了生气的何伯。
立即惊得她双腿发软,各种想法在脑子里乱作一团,好久以后,才想起应该报警。
于是,半个小时后,呼啸而来警车将阿刃和何伯的尸体带走了。
警察们面对着这种情景,一个明显是哭晕的大孩子和一个身上插着七根针的尸体,他们也无法确定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意外?是他杀?
在无法确定的情况下,阿刃暂时被当做嫌疑犯关在医院。
幸好在慌乱中,王嫂子还向警察说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林成一的义子,林成一的大名在本市无人不晓,在将阿刃作为嫌疑犯拘在医院之后,警察局便将此事通知了林宅。
林成一不在,林紫宁听到这个消息后大惊,急忙驱车赶往医院。
此刻已是深夜,林紫宁闯到医院,便看到了死气沉沉的阿刃躺在病床上,有几个警察在周围守候,而阿刃,虽然已经清醒,但整个人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双目圆睁,一点神采都没有,空洞得让人心疼。
“阿刃,你怎么了?”林紫宁满心焦虑地问着。
阿刃没有反应。
“阿刃,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跟姐姐说啊!”阿刃的木然让林紫宁害怕。
阿刃还是没有反应,双眼愣愣的直视对面,似乎看透了芸芸世间这层表象,正在目送着爷爷走上天堂。
“爷爷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出这种事?”
林紫宁已经从警察口中得知阿刃的爷爷已经去世,这样的事情,林紫宁也觉得不能相信,虽然未曾与阿刃的爷爷见过面,但从各种描述中可以得知,那是一个隐居在市井中的高人,怎么会、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就去世了?
听到爷爷这两个字,阿刃的眼中突然浮现出一种绝望般的神色,仿佛是落入猎人陷阱中的无助野兽,他闷嚎一声,伸手在自己胸口就是一掌。
这一掌,用的是“逆水行舟”之法,重如凿山。
立即击得阿刃自己一声惨哼,口角溢出血来。
“阿刃!你干什么?!”
林紫宁骇然,猛得扑了过去,一把抱住阿刃,厉语中带着哭声。
“没、没事。”阿刃眼中的悲哀之色让人不忍目睹,“只是这儿有点闷,吐点血就好了。”
阿刃甚至露出一丝笑容来安慰林紫宁,可那是什么样一种笑容啊……
笑过之后,阿刃又晕了过去。
先是耗尽全身精力用出偷天针决的“回天”一式,再因为爷爷的去世而悲恸欲死,几度哭到晕厥,体内本就积淤了种种不调之气,幸好有以养身为主的“伏养心决”尽力维持着,此刻“伏养心决”被阿刃自己一掌击散,种种伤势同时爆发。
这一晕,阿刃就到了生死关头。
阿刃自己也知道,可是这一刻,他真是觉得生无可恋,索性跟着爷爷一起走吧。
不知道晕了多久。
直到阿刃感觉到有种异常凉爽的感觉抚摸着他的头,像是一只手,一只很粗糙的大手,是……爷爷?
接着,这怡人的凉爽又透体而入,化做一股醇厚至极的磅礴之气,贯穿阿刃的身体每个部分,种种不适之处,均在这气息下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股暖意在阿刃身体上停留了好久,恋恋不舍的不想离去。
终于,一声若有若无的长叹之后。
阿刃只觉身体一空,那份感觉已经脱体而出,像是要离他而去。
“不要!”
阿刃骤然睁目大喝,他不顾四周之人的惊讶眼神,猛得从床上蹦起来,伸手在空中急探,像是要握住什么。
“等等!爷爷等等我!”
阿刃可以确定,刚才那感觉就是爷爷在自己身边。
随着阿刃这声急切喊声,平静的室内骤然升起一阵轻微的凉爽之风,这风起得蹊跷,也去的离奇,在绕着阿刃转了一圈之后,便平空消散在空气里,不留一丝痕迹。
“爷爷……”
阿刃跪倒在病床上,泣不成声。
“阿刃……你还好吧?”
原本就守在阿刃病床的林紫宁,见阿刃的奇怪举动,不禁有几分担心,她试探着问着阿刃。
“爷爷走了。”
阿刃抬头望向林紫宁,双眼泪流。
“老人家已经去了,他也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的,阿刃,你、你别哭了。”林紫宁眼圈一红,也陪阿刃掉下泪来。
“爷爷刚才回来看我了……”
阿刃指着天空,哭声中带着几分欣慰。
“……阿刃,死者已逝,你、你别太难过了。”
林紫宁难过地看着阿刃,只当阿刃是悲伤过度,有些糊涂了。
阿刃知道林紫宁不信,可是在那阵爷爷化成的微风中,一声“傻孩子,爷爷走了”温柔入耳,阿刃决不会听错,不过,这样的事不需要别人相信。
阿刃只需要知道,爷爷走了,可人死有灵,灵识一定存于天地间某处,终有一天,当阿刃也踏上这条不归路时,便是祖孙二人重逢之时。
知道这些,便也够了。
阿刃哭了一会儿,哭累了,又睡了。
望着昏睡中阿刃满面的泪痕,林紫宁心底骤然生出一种有些疼痛的怜悯之意,眼前这个大孩子,从此以后便再没有任何亲人,孤零零的走在人世间。
不,不对。
林紫宁突然摇头,他还有我,还有父亲,自己和父亲便是他的家。
如此想着,林紫宁轻轻地用毛巾擦去了阿刃脸上的泪痕,再拿起他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前,如同一个姐姐对待自己可怜的弟弟一般。
一日后,阿刃伤愈出院。
那么严重的伤势,竟在一夕之间完全愈合,这让医院所有医生大跌眼镜。
至于阿刃解释成是自己爷爷回来治好的他,这种说法……基本上没人相信。
警察局方面也已经解释清楚,经法医鉴定,老人家是自然死亡,也就是人体耗尽了上天赐予的养份,老死了。
听到这个说法,阿刃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他紧握的拳头中,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掌心。
老死的……
自己用针决逼出了老人家体内仅有的一点先天之气,那一点气息只够支撑着爷爷说几句话,此后五行难继、三宝皆空,看起来虽然是自然死亡,但是他知道,如果那七根针是真的,依“回天”之决所述,爷爷绝不会死!
爷爷的死,要有人负责!
心中虽然下定了这个念头,但阿刃没有跟任何人说。
几天后,办完了爷爷的葬礼,一个简简单单的仪式,仪式上只有阿刃、林紫宁以及林海三人,送别了这个苦守半生的老人、这个不逢其时的武学天才。
拿着爷爷的骨灰盒,阿刃的面色很平静。
可是第二天,他便悄悄的离开了林家,只留下了一封信。
信中他感激林氏父女对他的照顾,并言此恩当容后报。
林紫宁握着阿刃留下的信,眼眶湿润,以往两人相处的情景历历在目,此刻阿刃离去,也不知能否会有再见之日,想到这,一股锥心的疼痛袭上胸口,这时林紫宁才意识到,她对阿刃,也许不是姐弟之情那么简单。
第二卷
第一章 苦行闯医谷
在入山的公路上,来往的司机都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独自一人走在公路上。有个在近期内连续两次经过这段路的货车司机惊讶的跟别人提起,这个小伙子至少已经在这段路上走了半个月。
没人见他停下过,没人见过他开口说话,甚至没人见他吃过东西,他就是那样低垂着头,不停地向前走。
有好心的司机师傅,见他可怜,会停下车想要载他一段,可那年轻人不言不语,像是根本就没听到别人跟他搭话一样,径自茫然前行。好心的司机师傅叹口气,塞点食品矿泉水之类的东西在年轻人口袋里。
可若是这位好心人在一段时间之后再来看他,会发现那些食物饮水丝毫未动,这个年轻人,他的身体仿佛是铁打铜铸的,根本不需要吃东西。
又过了半个月,这年轻人悄悄的消失在公路上,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于是这条路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偶尔会有某个胆小的司机猜测着,那个年轻人不是死在某处了吧?于是自此后夜间开车更加胆颤心惊、小心翼翼。
他当然没有死,而是沿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