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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
“那个伪装成我的人,是医家的人?”
阿刃刚才逃脱林家四方家的追踪时,有人假扮他,引开了两家的注意力,阿刃这才能够成功逃脱,想来那么关键的时机出现的重要棋子,一般人摆不出来,如果是医家的话,就有可能了。
皇甫凌点点头。
“火车也是你停下的?”
皇甫凌再次点头。
“为什么要帮我?”
阿刃很奇怪,他还记得皇甫立人的警告,现在医家却来帮他,不是很让人惊讶的事么。
听了阿刃的问话,皇甫凌现出好笑的神情。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呢,药王他老人家是家主的兄弟,我正应该帮你才对。”
这……
难道皇甫立人代表的不是医家?
好乱。
这些世家的内部真是乱糟糟的,不去管了。
“谢谢你了。”
阿刃向皇甫凌笑道。
“公事而已,不必客气,不过,我私人要送你一句话。”
“四方家的魅族圣女,不是那么简单的。”
说完这话,皇甫凌笑笑,转身走了。
阿刃却被他弄得有点困惑,魅族圣女,是韩饮冰,韩饮冰哪里不简单了?
“阿刃,那是谁啊?”
背后传来韩饮冰的问话声。
“一个朋友。”
阿刃简单回答。
这时,列车缓缓启动。
两天后,它将抵达终点站,拉萨。
第五卷
第一章 失意英雄(一)
天,越来越近了。
这是阿刃现在的感觉。
自从列车驶入青藏高原以来,阿刃就感觉到了一种与天逐渐接近的空旷感,越往高处走,天就越蓝,很蓝很蓝,蓝得没有任何杂质,蓝得如同用世界上最美的玉磨成的镜子。
碧蓝的天上,很少有云。
如此纯净的蓝色在头上流淌着,望着它,心神便不由自主的随风逸去,飘飘扬扬,漫天飞荡,似乎稍稍用点力,便能捅破薄薄的蓝色天际,直达无穷无尽的宇宙中。
有时阿刃会忍不住从车窗翻出去,站在列车顶端,胸口迎着呼啸而过的风,让心神在荒野中无尽驰骋,那种无拘无束的美妙感觉,屡屡让他痛快地大喊出声。
列车行入青藏高原后,再行半日,便到了终点站,拉萨。
拉萨,一座有一千三百多年历史的高原古城,终年无雾,有“日光城”的美称。
海拔三千五百多米的地理位置,加上千年以来积累的文化气韵,足以让初见到此的游客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当然,这头晕目眩的感觉大部分来自于一种名为“高原反应”的人体不适应病症。
头晕恶心、偏头痛、呼吸不畅这些症状困扰着大多数旅客,在体验千古佛都的美妙景致之前,他们就体验了一下身体上的苦楚,这也是朝佛前的劫难之一吧。
阿刃是习武之人,身体适合能力远超强人,因此在同车旅客适应着高原环境带来的种种磨难之时,他正在忙着欣赏周遭的美妙景致。
拉萨也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但城内的建筑物,似乎都带着一种与普通城市不同的味道,它们都很干净,那种整洁利落不带任何豪奢意味的整体建筑风格,是阿刃从未见过的。
很干净,这是拉萨给阿刃的第一个印象。
不过这个印象很快便被推翻。
坐着出租车行在拉萨的大街上,阿刃见到了别处绝对无法见到的人文景观。
腰里别着刀、身形高大、五官深刻犹如刀削的藏巴族汉子,和身着迷彩服、脚穿登山靴、戴着墨镜、背着大包、身上挂着压力计旅行水壶假手镏弹等等东西的旅人走在一起,这样的画面,给人一种奇妙的违合感,偏偏两人都很自在,除了阿刃,也没人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接着,阿刃又看到了磕长头的人,他们一步一叩首,态度之虔诚,动作之专注,都让阿刃惊讶不已。
韩饮冰在一边说了一句话,让阿刃对这些磕等身头的人看法突然改变了。
女孩说,他们的脸很脏,但他们的心是干净的,天多干净,他们的心就多干净。
的确,这是一种信仰,一种对自身的救赎,当一个人对某种信念的执着超乎了自己拥有的全部东西时,他便会不顾一切的追逐而去,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拥有这样的信仰,并且一步一叩首的接近着它,终有一天能走到它身边,这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么。
天多干净,他们的心就有多干净。
磕长头的人一路经过的地方,却是极其热闹喧嚣的,有临街卖货的小商贩,有拥挤不已的来往人流,有驻足拍照的好奇游客,不过,所有人在经过磕头的人身边时,都会自觉得让出一条路来,还不时有人对着他合什施礼。
出世的信仰与俗世的名利,就这样和谐的融为一体。
是不是拉萨这个地方有种奇妙的魔力,能把两种相互排斥的东西黏在一起,人们若是久处其中,看着这些本来不应该同时存在的东西,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不协调呢?
出租车在拉萨一路行过,阿刃见到了很多很多从未见过的东西,直到进入郊区,他这才意犹未尽的望向韩饮冰,问出了他早就该问的问题。
“我们去哪?”
“哲蚌寺。”
“那是……?”
还没等阿刃问完,依山而立的庞大寺庙群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好大。
下了车,阿刃打量着眼前的建筑物,不禁在心里感叹着。
那一阶一阶向山上攀爬的毗连寺庙,足足占了半个山的广大区域,三四个主寺庙建筑,数十个附属小建筑,这一切组成了一幅极其壮观的建筑群。
“药王在这里?”
感叹过眼前建筑群的宏伟之后,阿刃提出这样一个疑问,而且很明显他希望得到的是否定的答复,因为,如果药王住在这里,如果药王是个喇嘛的话,这不是太扯了么?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事先说好,见到药王时不许惊讶,不许生气,一切要等我解释。”
韩饮冰一笑,迈出轻快的步伐。
阿刃心中疑惑,不许惊讶不许生气是什么意思,女孩子为什么总喜欢玩这种就不告诉你的把戏呢?
幸好韩饮冰虽是向山上走去,可去的方向不是哲蚌寺的山门,而是循着另一条略窄山路上了山,两人走了半晌,一座疑似寺庙、又疑似学校的建筑物出现在阿刃视线里。
说它疑似寺庙,是因为它的楼宇外形颇有寺庙的风格,若是单独拎出一幢摆到某座山上,恐怕会引来游人朝拜。说它疑似学校呢,是因为这几幢楼都被围墙围着,透过大门向内望去,还能看见宽阔的操场和高高的旗杆。
走到近处,阿刃才确定了,这是学校。
因为大门旁有个标明这是某某佛学院的牌子。
学院的铁门敞开着,阿刃看到几个年青喇嘛和穿着普通服装的青年人并肩走出来,几人一边走,一边谈论着什么,态度随和自然,似乎都是这所学院的学生。
佛学院,就是养成喇嘛的地方吧?
药王在这里干什么?
阿刃想问,不过知道韩饮冰不会告诉自己,而且马上就能见到真人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第二章 失意英雄(二)
只见韩饮冰快步走到校门旁的传达室边上,敲敲窗户,传达室里那个正在打瞌睡的老头慢悠悠地转过头来,见是韩饮冰,脸上现出亲切的笑容。
两人交谈了几句,似乎是韩饮冰问了一些什么,并且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来啊。”
韩饮冰向阿刃招手,阿刃便向她走过,两人肩并着肩,走进了那个像是寺庙一般的教学楼里。
此刻正是中午,两人才进教学楼,便响起了下课的铃声,立时有一群群除了穿着和普通学生不一样,其他动作都如普通学生的青年人从各个教室涌出来。
两人陷在人流里,不过,韩饮冰似乎是知道要往哪里走,在人流里左右穿行,不一会儿,就把阿刃带以了某间教室之前。
虽然下课铃声已响,不过这间教室里的课程仍在继续着,一个低沉但很清晰的语声在室内回荡。
阿刃有点茫然地站在教室门前,韩饮冰见状,向他笑笑,用指头向室内点了点,并且悄声道。
“那个,就是药王。”
啊?
那个就是药王?
阿刃急忙细细打量,只见一个身形颇高的老人正站在教室前方的讲台上,这老人距阿刃虽远,不过阿刃仍可以清楚的看清他的面容,只见这老人须发皆白,戴着眼镜,五官虽然棱角分明,带着一种慑人之姿,但眼神并不算是明亮,带着常年沉浸在知识中养成的儒雅之气。总体来说,若别人告诉阿刃说眼前这个人是某某大学的资深教授,是一个身无武功的普通老人,阿刃会相信,若说他是曾经挑得五流大乱的盖世豪杰,阿刃绝对难以相信。
看着阿刃难以置信的脸,韩饮冰轻轻一笑。
“不敢相信吧?”
阿刃摇头,语气迟疑。
“药王就这个样子?他不是重伤在床二十年么,怎么可能这么健康?他不可能这个样子的啊……”
没见到药王之前,药王这个人已经在阿刃心中有了一个形象。
爷爷为他忍辱二十年尚且心甘情愿,消失二十载五流尚且畏他如虎蛇,经历过那次动乱的人虽然恨他却仍称他为盖世豪杰。
这样的人,应该是怎样的?
他应该是个极具魅力的老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带着让人心悦诚服的气息,重伤缠身二十载,他的身体应该是极虚弱的,阿刃去见他的时候,他可能卧病在床,知道了阿刃的身份后,他会想起阿刃的爷爷,那个他最喜爱的几乎算是平辈论交的弟子,他非常激动,再听到阿刃爷爷卧薪尝胆二十载只为医他的伤势,甚至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了进去,他难过地说不出话来,或者会流泪,英雄流泪的时候,一定是让人心酸的,最后,他会像阿刃爷爷一样对待阿刃,那种发自骨子里的亲近,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的了。
自从爷爷死后,阿刃在潜意识里,已经把药王的形象附在爷爷身上,爷爷拼了性命去维护的人,理应是一个值得阿刃尊敬,也会爱护阿刃的人。
现在,这个人就在眼前。
阿刃却感觉不太好。
不为别的,他只是觉得,药王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做英雄是很累的。”
韩饮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阿刃疑惑。
“药王是非常人,当他选择了放弃英雄这个身份时,他就能完完全全的变成一个普通人,在大学里教教课讲讲经,不是强过整日里无止尽的争权夺势血腥杀戮么?”
药王累了?所以才放弃了一切,甘愿来到大学里做一个平凡的老人?
这样做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是阿刃却由衷的感觉到了失望。
他透过重重阻挠,放弃了很多东西,千辛万苦来到药王身边,为的可不是见到这样一个甘于平凡的老人,他想要看到的,是那个只手遮天,以一人之力改变五流格局的英雄豪杰。
阿刃在潜意识里,甚至希望药王可以动用他的通天手段,帮自己做一些什么,或者说,可以让在五流中飘泊了这么久、却无根无基犹如水中浮萍的自己有个依靠,改变自己总是任由别人摆弄的命运。
而如今,却只有失望。
看着阿刃面上的失望之意,韩饮冰现出担心的神色。
而就在之时,讲台上的老人讲完了最后一句,说了一句下课后,他开始整理自己东西,此刻可以看出学生对老人的尊敬,直到老人整理好东西走出教室,学生们才跟在老人身后走了出来。
老人出了教室,迎面便碰见了阿刃和韩饮冰。
“爷爷。”
韩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