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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嗔走了之后,王浩明与卢玉国找了个茶馆呆了很长时间,最后吃了晚饭之后卢玉国才把他送了回来。
正想掉头离开,却见一个女人正好迎面走来。看到她的正脸,王浩明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女人梳着利利落落的盘发,穿了一身很正统的衣服,黑西裤搭配白衬衫,虽带着一幅墨镜,却被王浩明一眼认出来了……
是陈曼菲!
这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这个近几年窜红的文物鉴定专家却没有看到王浩明。
陈曼菲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眯眯地对着手机话筒道:“你个小淘气,就知道欺负妈,哼,你怎么不敢跟姥姥叫板啊……说了别到处乱跑,听姥姥的话,乖乖跟家复习功课。”
陈曼菲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笑得既柔媚又温柔,“……讨厌,呵呵,妈在琉璃厂逛荡呢……是啊,准备给我的乖宝贝儿买副镯子带。”
“好了,有话回头再说吧……嗯,但你要是不听姥姥的话,看妈回去不揍你的,知道了不……嗯,真乖,妈也爱你。”
末了,陈曼菲还对着手机啵地亲了一口。
孩子?妈?从她语气上分析,对面的小孩儿约莫得有九、十岁吧?
王浩明懵了懵,转瞬间却又明白了些许。
按说以陈曼菲不大的年纪,是不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孩子,然而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慈善家,资助失学儿童无数,也应该收养过不少孤儿。
所以,那个小孩儿八成是陈曼菲的养子或养女,再者说,电视里也没听爆料说陈曼菲结婚了啊。
不知怎么的,本想打道回府的王浩明顿了顿脚步,在陈曼菲收起手机的那刻,他拐了个很不自然的弯,抽回了离开的意图。
余光呢,却注意着陈曼菲的一举一动,毕竟,她是王浩明很欣赏的明星。
陈曼菲进了一家古玩店,“哟,陈老师。”
老板换了一副笑呵呵的表情,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您来了?”
身材略显丰满的她和善地笑笑,“我又打扰您来了,嗯,上回我跟您订的那对儿镯子,到货了吗?”
北京人向来比较客气,尤其当初那些正儿八经的老北京人,纵使跟比自己年岁小很许多的人说话,嘴上也会带着“您”字。
“实在抱歉,我那朋友有事耽搁了,明后天飞机才到北京,要不我再催催他?”
“这样啊,嗯,没事儿,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相互体谅吧。”
“瞧这事儿闹的,让您白跑一趟。”
“没关系,有道是好事多磨嘛。”陈曼菲一点也没有架子,特别随和。
不得不承认,她举手投足间的那股子小温柔劲儿,着实让王浩明有点砰然心跳的味道。
“……既然来了,那就再看看吧,新到了什么好玩意儿?”
“呵呵,您是行家,您在这儿,‘好’字我可不敢轻易说。”
老板指向王浩明所在的西墙:“那儿大都是新到的。”
见陈曼菲也跟着看了来,王浩明觉着自己一动不动也不是个事儿,马上道:“这件元青花罐怎么卖?”
“……八十万。”
“我能拿拿么?”
“行。”
正当王浩明抱着罐子之时,高跟鞋声离他越来越近,笃笃笃,在王浩明脚后跟十几厘米处站定。
刹那间,鼻尖里入一股浅浅的女人香。王浩明感到浑身上下都很别扭,瞥瞥眼角,却没有回头看。
不过多一会儿,身后传来陈曼菲成熟的嗓音,“这个元青花罐不太对,嗯,我建议你看看其他的。”
真正在古玩界长期打混的玩儿主,口中往往不会带出“假的”、“仿的”这类词汇。
“不太对”、“不好说”、“不自然”,这种隐晦的话语才是他们常说的。
所以,陈曼菲的话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王浩明,这罐子是假的。
老板呆了呆,表情有点不自然:“陈老师,这……”
古玩行当的潜规则王浩明还是知道的,一般在其他人选东西的当口,即使外人明白东西不真也不能去提醒,否则会坏了人家生意。
而此时陈曼菲的举动,无疑破了规矩。
王浩明估摸胖老板也想不通,一向口碑甚佳的陈老师,为何突然“不懂事儿”了吧,其实,连他自己也有些意外。
看向老板,陈曼菲唇角挂着暖意的笑:“不好意思,他是我朋友。”
老板恍然地长长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即是朋友,就谈不上规矩不规矩的问题了。
王浩明眨巴眨巴眼睛,她认出来了?
“你好。”陈曼菲把手伸了过来:“刚才你走的急,也没寻着机会跟你说话,呵呵,说起来,我可还没谢谢你呢。”
王浩明忙放下罐子,在裤子腿上擦擦手掌的尘土,与她水水嫩嫩的小手儿握了握:“您别客气。”
“我叫陈曼菲,你怎么称呼?”
“我叫王浩明,很高兴认识您。……陈老师,您刚刚说罐子不对,抱歉,我眼力浅,您能指点几下吗?”
努力赚钱的同时,王浩明也希望自己的水平不断提高,当然,此时此刻,他没话找话的成分居多些。
陈曼菲笑着摇摇头:“指点谈不上,相互学习吧,上回那副白石先生的字画,你的观点就给了我很大启发呢。”
她很讲究地从手包里取出张干纸巾擦擦手心的汗。
第四十九章 抓小偷
走上前,将元青花罐托在手里,“从器形、釉色、青花图案上推断,这件东西确实很像真品,做工不错,一般很难一眼看出真伪,不过细细品来,此罐表面与元代之物还是稍有差异的。”
“嗯,这只是个感觉,常接触瓷器养出的感觉,要真让我彻底分析哪儿不对劲,我也说不清楚,呵呵,想断定这个罐子的真假,内壁更好辨认一些。”
“内壁?”
“嗯,元代器物多采用手工拉坯或脱坯成型工艺,在瓶、罐等器物内壁往往会流下明显的指纹和旋纹,不施釉,且为沙胎,较粗糙。”
“但你仔细摸摸这件东西的内里,明显是采用现代注浆成型工艺生产的。”陈曼菲笑盈盈地将罐子推过来一些。
用手指肚在罐口内里摩擦了片刻,王浩明一阵感慨,陈曼菲果然名不虚传。
她根本没用手摸过,就知晓内壁里的情况,大概是她曾经见过太多与之相似的仿品的缘故吧?
看来古玩这行当,见多识广也是极为重要的。
“嗯,还有个不明白的地方,您书里曾经教过大家鉴别元青花的一种重要方法,看底足,但您看这个罐子,足底宽厚,呈外侧斜削状,挖足有浅有深,有旋痕纹和不规则感,这不是跟真品一样吗?”
“如果我没猜错……”陈曼菲瞅了眼边上的胖老板:“这块底足是真的吧?”
王浩明怔住:“真的?”
陈曼菲淡淡嗯了一声,笑道:“有一种极为迷惑人的造假手段,就是将真品青花底足和仿品镶合到一起,如果稍不注意只观察局部,连专家都很可能打眼。”
胖老板也不生气,眯眼笑着:“还是陈老师厉害,什么都瞒不过您。”
这时,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今儿生意挺好啊,哈哈,来什么新货了没有,拿给我……咦……陈曼……陈老师?”
中年人认出了陈曼菲,立刻堆着笑容凑上前:“真是您?您怎么也逛潘家园?”
胖老板哑然失笑道:“老历,谁规定陈老师不能来古玩街了?”
“呃,呵呵,是我太激动了,对了对了。”中年人快速从怀里掏出一个记事本和一只钢笔,“机会难得,我女儿一只都特崇拜你,您给我签个名吧?”
陈曼菲笑着说了声好,拿起笔刷刷划了两下。
这次王浩明碰面,也没有多聊,毕竟不是很熟悉,只是混个脸熟罢了。
两人分开后不久,王浩明便听到后面有喊叫声,转回头,便看到是陈曼菲在喊:“抓小偷!”
王浩明立刻返身追去,没一会儿便跑到了陈曼菲前面。
陈曼菲体力不行,可能已经停了下脚步。王浩明身后没了高跟鞋的声儿:“别追了,先报警吧!”
“您在这儿等我!别过来了!”
“别追了!快回来!包里没什么值钱东西!”
王浩明知道她怕小偷有同伙,怕他出危险,但事到如今,他怎么可能停住?
王浩明一边跑着一边拿出电话拨了110“喂。有人抢劫”
“对,在宣武门庄胜崇光百货和肯德基夹缝的那条街再往南的胡同里”
“是,我正追他呢,你们快点过来,在前面堵他”
想了想,王浩明加了一句:“被抢的是陈老师,陈曼菲陈老师!”报了陈曼菲的名字,警方或许能加快办事效率。
蹬蹬蹬蹬!
小偷在前面的拐角右转了。速度极快,玩了命地往前跑!
相比他全胜的体力,王浩明就差了很多,因为来时的路上他是小跑过来的,力量早已耗得七七八八了。
现在的他完全是凭着毅力在追,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与小偷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巷子里的岔路很多,当追了五分钟后视野范围已失去了小偷的踪影。
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王浩明扶住一家民房的墙头,呼呼喘了喘。
拿着没有挂断的手机,向警方最后汇报了小偷的大致奔跑方向,挂掉后。
王浩明愤愤用手掌拍了下墙面,“该死的!还是没赶上!”
歇了会儿,王浩明折身原路返回,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气喘吁吁的陈曼菲。
捂着肚子的她跑跑走走地迎了上来,累得话都有点说不出来了:“你呼……你没事…吧?”
王浩明摇摇头:“真抱歉,还是让他跑了。”
陈曼菲气一松,精疲力竭地蹲到地上:“…呼…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呼,可累死我了”
陈曼菲上气不接下气地摆摆手:“别管包了…呼…人没事是最重要的…呼…刚刚可叫我捏了把汗就怕他有同伙等在前面呢,幸好,幸好”
她勉勉强强站起身。手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摸,但包已经不在了,她摇了摇脑袋,用手背擦着额前的汗:“不管怎么样,呼,这次真的谢谢你了……累坏了吧?”
“我不碍得,倒是您,先坐这儿歇歇。”
“我也没事。”陈曼菲那浅黄色的吊带衫被汗水打湿,粘枯糊糊地贴在丰满的肌肤上,看得王浩明有些心跳。
休息片刻,王浩明见她缓过来了些体力,道:“去街上等吧。”
陈曼菲说了声好,就轻轻用手指抓住了王浩明的大臂,扶着他缓步前行。
突然,快走到事发地的陈曼菲脚下一滞,定在了原地。
王浩明一侧头,看到她脸色微微变了下,还低头飞快瞅了下面一眼,双腿并拢,紧紧夹在一起。
王浩明狐疑道:“您怎么了?”
“没什么。”
不知为何,陈曼菲脖子根红了红,她略微尴尬地看向王浩明:“嗯,能不能借我点钱?”
“钱?哦,行啊。”王浩明二话不说地掏出钱包,抓出一把百元钞票递过去:“够吗?”
“用不了那么多,有一张就行,谢谢。”陈曼菲从中捻过一百元,左右看了看。
目光停在了不远处的一家小卖部那里,“我去买点东西,你别过来了,在这儿等我。”
王浩明还是没明白她要干嘛,“哦,好。”
陈曼菲嗯了一声,煞是僵硬地迈开腿朝前走了一步。
但等左腿也跟上后,她又一动不动地站在了那块,脚后跟离了几次地面,也未能再迈步。
不久,陈曼菲回过头来瞅瞅王浩明,“我还是不去了,麻烦你帮我买下行不?”
王浩明眨眼道:“行啊,要什么?”
陈曼菲把一百元递回来,咳嗽一声,脑袋微微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