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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一转,随著青年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偶尔回眸间,媚眼如丝,眼波流转,荡起无限风情。
场所有皆都一瞬不瞬的看着青年优美的舞姿,神情如痴如醉,除了花小莫几。
此时琴声骤然一变,雷霆之势如急雨般震耳,众只见青年以右足为支撑,轻拂长袖,柔韧的身子随着琴声的加快旋转起来,让有种错觉,青年是误入凡间的精灵,身后隐约有一对翅膀,随时会飞舞起来。
琴声越来越快,数十条青色绸带从二楼轻扬而出,青年脚尖一点,凌空飞到那绸缎上。
“奴家南风馆馆主南风,因今日是花神节,为感激花神眷顾,此次前来消费的顾客一律半价优惠。”清泉般好听的声音响起,不急不缓,徐徐道来。
一瞬间,群里炸开了锅,汴州南风馆的小倌艳名天下,各色小倌因有尽有,馆主兼花魁南风更是妖魅绝艳。
平日进去南风馆的不是达官贵,就是富甲一方的商,价格昂贵无比,此刻给出的优惠已经是前所未有,很多围观的男子都迫不及待的进去。
“五折半价。。。。”花小莫瞥了眼那个秀美绝伦的青年:“们要不要进去坐坐?”
兰七双眸含笑:“不去神庙看百花了?”
神庙对花小莫更有吸引力,离开的时候感觉有道视线落他身上,虽没有恶意,可花小莫还是侧头拿余光瞟了一眼,果然是那个青年。
奇了怪了,花小莫眉头扭了扭,暗自压下心里的困惑。
依旧拥挤的群里传出道道惊呼声,“快看,花魁看”“明明就是看”“看他是看”
花小莫默默把那句“他好像看”给咽下去,走出群后他莫名的回头看了眼,见那青年眉眼含着似水的笑意,他眨眨眼,心里狂刨地,是真的看他啊!
“好多漂亮的少年。”走两步停一下,花小莫一副可惜的样子,语气商榷:“其实进去坐会再出来不耽误看花。”
兰七淡笑,俊雅的脸上浮现温润如春风般的笑容,落九霄半阖着眸子,黑沉沉的凝视着花小莫,
白宸只淡淡瞥一眼花小莫,黑眸幽若深潭,长睫下是一沉不变的清冷。
花小莫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这三道视线下一分为三。
问过路后,四朝着那个神秘的庙宇方向走去,路上偶尔能碰见几个手捧五颜六色花朵的少女,原本交谈的声音看到花小莫几时,顿时停止,皆露出羞涩的笑容,如同含苞绽放的花儿等着采摘。
花小莫切了声,给了白宸三翻一个白眼,浑身都散发出幽怨嫉妒的气息。
天光透过云雾洒下一层光芒,道路两侧的老树抽出不少新枝,微风中轻轻摇曳,带起淡淡树影。
已是暮春时节,放眼望去,绿荫一片。
如今的天启年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是云天王朝真正意义上的盛世,当几站金碧辉煌的大殿外,目光所及的是最上面那块黑色牌匾,镶着黄色字体“神庙”,神色各异。
虽是皇家祭天的庙宇,却并未森严管制,反而对老百姓自由开放,只是这种庄严神秘的地方,一般时候老百姓不愿前来,一是敬畏神明,二是畏惧那两个黄色大字。
神庙的正殿很大,两层圆檐交叠,供着几尊神灵雕像,花小莫仰头挨个看了看,最后无趣的收回视线,跟电视里的差不离。
最中间摆着一方香案,香案极为宽大,铺着淡黄色的绸子,一直垂到地面。
香案上方搁着精美的瓷质香炉,炉中插着很多焚香,有的已经燃尽,有的才刚燃起,大殿香味萦绕。
白宸神色冰冷,靠门外石柱上,并未进去,无声的表示对神庙的抗拒,落九霄跟花小莫进去了,只不过从踏进来那一瞬,脸色就变的很可怕,眉宇隐约透着戾气。
最应该跟进来的兰七竟然站大殿外面那棵松柏树下面,似是畏惧着什么。
花小莫没想明白便索性抛到脑后,他总觉得这个神庙有什么东西呼唤着他,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住,目光落墙壁那些彩画上面,跟油画有点类似,却又不全是,看了会也没看懂,他拿起旁边放置的经书翻了翻,密密麻麻的小字紧凑的拼一起。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低斥:“别看了。”
花小莫挪开视线,看到面前放大的绝色面容时微微一惊,立刻放下经书去摸落九霄的额头,又摸摸他的脸,触手是不正常的冰凉温度,紧张地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不舒服?”
“怎么不奇怪兰七跟白宸不进来。”落九霄并未回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这里,会让们不舒服。”
他指的是“们”,包括兰七跟白宸,花小莫愣了愣,脸上挂着错愕的神情,不舒服?
“跪拜一下就离开。”花小莫找到一个蒲团,跪下去双掌合十闭目对着香炉袅袅升起的青烟嘴唇蠕动着说出自己的祷告。
要钱,要很多钱,很多很多钱。
身侧落九霄负手而立,身子不易察觉的紧绷,浑身杀气四溢,似是对抗无形中某个强大的存。
花小莫把心里那个前半生后半生都不会变的愿望说出来后就跟落九霄往外面走,身后忽地传来一个声音:“小施主,且慢。”
落九霄双眸一冷,抓着花小莫的那只手收紧了力道,忽又松开,转身,冷冷的表情。
“青和大师。”大殿其他香客纷纷双手合掌虔诚的唤声。
花小莫转身看到走过来的老,宝相庄严,第一眼看,很怪异,因为那双眼睛太明亮,哪里像是苍老之年该有的色彩。
青和大师越过其他,走到花小莫面前,合掌,面露慈祥,望着花小莫,声音淡定悠远:“敢问小施主,是先有因还是先有果?”
这不是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脑残吗?花小莫眉头拧起,表示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很无语。
众就见少年沉默不语,脸色变幻莫测,不免嗤了声,如此简单的问题,连三岁小儿都懂。
因果,因果,自然是先有因才有的果。
瞎掰了一句,花小莫面上却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无因无果。”
下一刻花小莫双眼蓦然一亮,头脑一阵晕眩感,再清醒时,惊的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往后面看了一眼,白宸不见了,阿七和落九霄也都不,只有他一个,明明是庙里看画,怎么会这个鸟不拉屎的沙漠,花小莫站原地咆哮了很久。
走沙漠里,头顶是炙热的太阳,他分不清是梦还是什么,那种皮肤被灼烧的疼痛感很清晰,走了一会,无垠沙漠消失,变成海洋,他扑腾着滑动四肢,咸咸的海水进入口腔,张口困难的喘息,就他以后自己要沉入海底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草地行走,白云蓝天,阳光明媚,每走几步脚下的景物都转变,最后变成一片花海。
时间似是停止,画面定格,眼前的花海似曾相识,熟悉感伴随着花香渐渐强烈,却下一刻突然没了踪迹。
脑中忽地传来一个男声,“看到了几种颜色?”
花小莫下意识给出一个答案:“四种。”
“哪四种?”
花海消失不见,花小莫正茫然的站崖边,只差一寸就是万丈深渊,他本能的往后退,石子泥土从他脚边飞溅掉下悬崖,远方白雾萦绕,如仙境,却又虚无。
那个声音依旧飘无,没有一丝不耐:“嗯?”
“白,红,蓝。”花小莫心里快速回应:“还有黑色。”
死一般的沉寂之后,脑中再次响起了那个声音,带着些许古怪:“这世上有神吗?”
花小莫垂下眸子,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不信神,不信灵魂,更不信命运。
那他从21世纪穿过来该怎么解释?时空逆流?还有破庙里那个声音,现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什么?
可倘若有神,那么就必然有阿鼻地狱,生死轮回,所谓的生死簿。
那次他是真的死了,彻骨的寒冷与黑暗,漫无边际的路上,迷幻的花灯一盏盏的亮着,仿佛走到尽头就是奈何桥,可半路上他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拉回,他又活过来了,这不合规则。
那个飘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有还是无?”
到底有没有神?花小莫蛋很疼。
38
“不知道;不知道。”
花小莫捂着头痛苦的喃喃;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无数裂缝;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如同蜘蛛网一般四分五裂。
“啊…………”
随着一声大叫;花小莫就觉自己往下坠,眼前一黑;毫无抵抗的连同那些泥石块一起掉进无底深渊。
耳边忽地有一个温柔的呼唤声:“小莫;醒醒。”
接着便是略显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愤怒:“兰七,不是说他没事吗?怎么昏睡这么久还醒不来?”
眼睛被微凉的东西抚摸,熟悉安心的气息将他包裹;花小莫脑中猛地一痛;仿佛一根银针扎进脑髓,睁开眼后茫然的呆了会才回过神;入眼的就是三个满脸憔悴的男。
身下是暖和柔软的被褥,两只手各放一个手中,脸上还被一只大手摸着,这一切都告诉他,从那个诡异的地方回来了。
落九霄双目赤红,脸上毫无血色,似是很久未曾休息,情绪有些激动,把花小莫的手放唇边用力咬了一口。
“要不是呼吸平稳,那个破庙一早就被给毁了。”
花小莫想要抽回手却被更加用力握住,他闭了闭眼,如果不是包住他那只手的大掌温暖有力,很难不去想这个男还能活几时。
许是久未开口说话,声音微哑:“怎么了?”
摩擦着花小莫的手心,兰七轻声道:“前日庙里突然昏迷不醒,好身体无恙。”
脸上那只手移到额角,撩开几缕发丝,花小莫看着那只手的主,大侠刚才好像笑了。
白宸伸出自己的手臂放到花小莫后脑勺下面,让他枕着,大掌抚着他的发,这个动作做的极为熟练,目光平静无波。
花小莫:。。。。。。。。。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恐怖。”花小莫心有余悸的吸气,打了个颤,还好只是梦。
房中蓦地陷入古怪的寂静当中,唯有四的呼吸和空气里流动的檀香。
良久,落九霄声音淡淡的:“什么梦?”
花小莫哑然,他忽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去描述那些画面,想了又想也没组织好语言,只好作罢。
兰七检查了一下花小莫的身子,确定没有大碍之后朝白宸和落九霄投过去安心的眼神。
看到这一幕,花小莫眨了眨眼,他昏迷的几天,这三个男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以前也没见这么相亲相爱和谐共处啊。
调整了一□子,花小莫突兀地问出一句话:“们说这世上有神吗?”
话一落,房中暖和过来的气氛莫名变的压抑,花小莫没有发觉他问出这句话之后,白宸三那一瞬间的僵硬以及他们脸上的古怪神色。
“算了,也就是随便问问。”花小莫又问:“昏迷的这几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落九霄神色有点晦暗莫测,低头捏着花小莫的手指,半搭着的眼睫挡住了眼底的情绪波动。
半响,兰七喟叹:“神庙百花齐放。”
花这个字一出,花小莫脸色就变了,他脱口而出:“几种,几种颜色的花?”
瞥了眼花小莫,兰七抿着的唇角划开一抹淡笑:“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灰,样样都有。”
花小莫偷偷松了口气,也不知怎地,就觉得脑中那根弦松了下来,他发现做了那个梦以后,自己变的疑神疑鬼。
余光瞟到一处,花小莫拔高声音问:“耳朵怎么破了?”
当事白宸看了花小莫一眼,许久才挪开视线,淡淡道:“磕的。”
旁边的兰七跟落九霄同时去看白宸,一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