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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非得已-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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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曼彻底不理睬,绷紧着一张俏脸,眼睛紧盯窗外,完全但他是空气!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918Spyder,以不超过80码的速度在前进,优良的性能,诡异的速度!

滕曼耐着性子,说服自己不要去催,可这男人实在恶劣的过分,这样子有意思么?

“停车!”她冷冷的开口。

男人置若罔闻,依旧不紧不慢的速度往前滑去,“急什么呀,再急,你去了也无济于事,他该死还是要死,该晕还是会晕,你当自己是灵丹妙药啊!”

她就知道,这男人,根本就不靠谱,好,她忍!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

这个地方,她非常不喜欢,她来住过几次,如今又换做温景之,感觉很不好。

唐炎将她送到特护病区,老远就瞧见门口有两个站岗的大头兵,渐渐的收了脚步。

“好了,我送你到这,当初从他身边将你带走,今天,我又亲手把你送回来,我应该,就不欠他什么了吧?”唐炎落寞的将双手插进裤袋,斜侧着脑袋,看了眼踟蹰不前的女人。

“刚才在路上还一副心急的不得了的样子,怎么现在倒又不敢进去了?”

滕曼紧张的绞着双手,不安的瞪了他一眼。

唐炎浅笑着走近,伸手拍拍她的背,稍稍使力,将她推了出去!

“去吧,滕曼,不要再回头,从此以后,我们再相见,便是路人。”他得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出这番举动,说出这番话?

从此,便是路人,他要慢慢学会接受这个事实,慢慢学会将她的身影驱逐出自己的世界,就这样吧,就此一别,后会无期……

滕曼挺直了肩膀,顿在原地,她听见唐炎的声音在背后轻喃:“不要回头——”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她便迅速的,果真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唐炎这才回过神,转身,漫无目的的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连日的春雨连绵,今日难得放晴,外头有着很好的阳光,穿透不算厚的云层,洋洋洒洒的落到地面,驱赶了湿意的同时,在浓度不匀的水泥路上留下斑驳印记。

男人抬手摸着耳际的那只耳钉,碰触的地方传来一阵灼热感。他的耳朵不适宜穿耳洞,从带上这只耳钉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发炎,只要一喝酒或者一抽烟,炎症就会加重,红肿甚至化脓。

即便如此,他带上后也没想过要摘下来,有些伤痛,是心甘情愿的,有些情感是一个人的事,与其他无关……

这是病房内的会客室,滕曼一个人,站在正中间,周围是温家的两老,还有滕家的父子。

她已经做好了被围攻的准备,无论他们怎么说她,说的有多难听,她都不会回嘴,这些是她应该受的。可是他们什么也不说,甚至连她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们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诧或者是憎恨。

这让滕曼心里更难受,如果他们能把她骂个狗血淋头,那么她的心里也许会好受一点,可是没有,一个字的责怪也没有。

他们看她的目光,分明写满了失望,那种表情,让她看了心里发寒。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一句:他好么?横竖哽在喉咙口,问不出来。

她想说,让我去看看他好么?

那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样去开口!

半个小时,她站得脚心发麻,脑袋垂得低低的。她想,如果眼神可以转化为利刃,那么,此刻她必然身上早就千疮万孔,体无完肤了。

“我,要去看他。”肝儿发颤,声发干,全无半点底气。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不拒绝,也不应允。

滕曼开始心慌了,这个情形她想都没想过,在飞机上,她想过会被围攻,想过会被父亲拉回去抽一顿,就是没有想过他们也许会不让她见他!

心里的不安扩大到无限,她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是不是?

“让我去见他,我要见他,你们,你们不可以这样残忍的,最起码,我,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吧!”

她手足无措的转着圈,将右手的食指塞进嘴里狠狠的咬着,眼眶发肿,晶莹的眼珠内隐约可见些许血丝,珍珠般的泪滴悬挂在腮边。

温耀祈精神不济的阖上眼帘,颤抖的嘴角蹦不出一个字来。

柳如仪盯着滕曼良久,双手死死的攥成拳头,她真是恨不得上去给她两个耳光,好将她打醒,很想问问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样折磨她的儿子?

可是她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摆了摆手,轻轻吐出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滕曼咬得更加用力,像是失去知觉似的,手指咬破了也不自知。

滕冀见状,心头的怒火便窜的老高,出口也很是生硬,“你见不到他,刚刚,你进来之前,他才被送进了急救室……”

☆、到底还是,舍不得

滕曼狠狠的抽泣,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多的立场去追问,当初要走的人是她,如今自动自觉的回来,还能指望被原谅么?

紧紧的攥住滕冀的衣角,将他拉至门边,泪眼婆娑。

她总要知道里头那个男人究竟怎么了。

“你告诉我,他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以前每每他出任务或者是演习,她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心,那些担心,无一例外的和受伤有关。

滕冀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就不明白了,这女人看上去并不说对温景之没有感情,可为什么要跑呢?

“你还回来干什么?是不是见不得唐炎受打压,回来替他求情的呀,告诉你,做梦!”

滕曼吃惊的望着他,唐炎受打压?她并不知情的。

“不是的,滕冀!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罪不可恕,是么?”这还用问吗?他的表情和口气,不是明摆着呢。

滕冀瞥了眼背后的老人们,烦躁的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拖出了休息室。

走廊上僻静的很,这处病房,基本是常年空着的,如果不是重量级的人物,根本就进不来。

窗外飘进来一阵浓浓的郁金香味道,那外面是一片小花园,此时正值郁金香开放,虽然没有几株,却是芳香醉人,周边的金银花也竞相点缀,郁郁葱葱的,或米白或嫩黄的小花儿在翠绿的树叶中鳌头。

在这每天都见证生离死别的地方,这样昭示着希望的蓬勃,俨然是一种寄托。

滕曼无暇顾及美景,知道滕冀拉她出来,定然是有话要跟她说。

“不要想赶我走,你就是骂死我,我也不走,滕冀,我很让你失望,对吗,我让所有人都失望。”滕曼很有自知之名的率先堵住他的嘴,将自己的立场表明。

滕冀摇摇头,沉重的叹息,“如果不是他出事,你就不准备回来,是吗?你还知道你是他的妻子?当初跟着唐炎私奔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他呢!你永远都不知道,把他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受人背后指指点点,让人暗地里笑话是什么景象!你也想象不到,他没日没夜在部队拼命,整年整年的不着家,到底是在哪儿忙!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里头那个男人,为了你,几乎折腾掉半条命!

第一夜,最揪心也是最难熬的一夜,全国最好的外科医生在里面足足待了六个小时,出来直摇头,随即又是一批医生进去……

“他的身体状况很差,各个脏器长期超负荷运作,严重的透支,抵抗力也很差,生命体征极不稳定!”

那一夜,所有人都是怎么过来的?他也不知道,反正什么时候天亮,什么时候天又黑,谁也不清楚,整个黑白颠倒。

滕曼捂着脸。蹲在滕冀的脚边呜呜悲鸣,那种极力克制,却又克制不了的懊悔和心疼。

让他不忍心再说下去。

“一个星期前,覃昱跟了几年的那个庞大涉黑集团,在临溪被剿灭,那处有个地下赌场,赌场周边几十公里范围内都被埋足了烈性**,电线、雷管当时都已经是窜做一团,全国的拆弹专家聚集,都表示没有办法。如果处理不好,整个临溪,将被夷为平地!没人敢拍着胸脯打那个保票。可是,炸弹不拆,临溪照样不保,这时候,姐夫带上这边军区的报废武器弹药销毁站所有精英,和特种部队的一个尖刀组到了那儿——”

滕曼即便是这样听着,也能想象得到那当中的危险,搂紧了抖得跟筛糠似的身体,鼻翼煽动的厉害,牙齿都不听话的相互磕蹭。

滕冀撇过头,硬下心肠,挑了最重要的说,“**太多,当时的情况太复杂,所有人员都被撤到安全的区域,临溪当时就是一座空城,可姐夫不肯撤,他说他相信战友的专业!但是,就在剪最后一根线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炸开了——”

“不!你不要说了,你肯定是骗我的,你混蛋,他是你姐夫,你居然这样咒他!我恨死你——”

“哎,姐,姐——”

滕曼整个人都失去意识,任由身体软绵绵的一头栽倒在地!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一团浆糊,只觉胸口闷的不行,仿佛被什么重物给压着,透不过气。

滕曼试着睁眼,可是眼皮重的很,任她使了狠劲儿也睁不开,喉间不由的哼出声儿来。

安玉素和滕冀一看床上的人有动静,便围拢过来,“小曼,小曼,你醒了吗?”

这是?妈妈的声音?滕曼鼻头一酸,眼泪就又上来了!

“妈——”

“我说,姐,你这也太能哭了,都赶上那自来水的笼头了!赶紧的起来啊,别跟这添乱了,看你双美丽的眼睛,肿的跟桃核似的,丑死了,一会儿姐夫醒了不认识你,你可别又哭啊!”

滕冀言不由衷的开着玩笑,不想让气氛太过凝重。

滕曼一听说温景之,果真就止住了泪水,挣扎着从床上下来,鞋子也顾不得穿,一把揪住滕冀的衣袖,使劲儿摇晃。

“他醒了?带我去看看他!快——”

滕冀拢着眉心,干笑了两声,“还没醒呢,你急什么,赶紧躺回去!”

他不敢直视滕曼那双盛满期盼的眼睛,只是将她又按回到床上。

安玉素也神色恍惚的别过脸,支吾着要去给滕曼倒水。

如果她还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话,是不是很傻?

“滕冀,带我去,我去守着他,等他醒!”总之,今天若是看不到他,她就不会轻易罢休。

滕冀沉吟着,眼色复杂的望着滕曼,“姐——姐夫的情况很不好,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怕,会吓坏你——”真的,谁也不能保证,温景之能好好的醒过来。

只要能让她去看他,只要他还活着,那她什么也不怕!

滕曼边擦着眼泪,边点头,“他就是被毁了容,我也能认出他来!”

“毁容倒是不至于——”从他进院到现在,病危通知说都下了不止四次,这话,他敢往外说么?就今天刚刚推进去的那一次,也是病危,只是他们这几天都习惯了,除了难受,只剩麻木。可滕曼不同,她毕竟不知道真实情况,他说出口的,已经是轻描淡写不知多少倍的了。

……

“一会儿小曼醒了,让她进去看看吧,两年没见了,那小子若是当真放不下,说不定就会醒了……”这是温耀祈的原话。

他老了,再也经不起风浪,滕曼当初的出走,已经让他跟着心寒了一把,如今,儿子又遭逢此难——在那一刻,滕冀赫然在那位铁血老将军脸上看到某种光亮,天底下的父母,有哪一个能够承载‘丧子之痛’?

“走吧,我带你去。”滕冀俯下身,给滕曼套上鞋。

戴好口罩,换上了无菌服,滕曼缓步走进了那间重症监护室。

每走一步,就与那个人更近一点。每走一步,她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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