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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只有八十块。”林锦浣沮丧的转身。
“等一下,学生。我这里有台旧琴,不知道你要不要。”老板指着角落里的一台小小的电子琴,对着她说。
角落里,一台旧旧的电子琴躺在地上,白色的琴键有些发黄,琴盘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靠着墙的一角,结了小小的蜘蛛网。
林锦浣走过去,蹲在下来,用袖口擦去琴上厚厚的灰尘。
“好是好的,就是有些旧了,如果你要的话可以便宜点卖给你。”老板走过来帮她插上电,“你试试吧。”
林锦浣试了一下,清脆的琴身响起来,还算不是太烂。
她用仅有的钱,换了台电子琴,抱着那把旧旧的电子琴,走出了琴行。
那些剪下来的时光,是命运无数的齿轮,交错在其中的是无数个寂寞的时光。背着光,那些黑色的阴影逐渐的扩大开来,吞噬着你那颗早已血肉模糊的心。就这样被丢在黑暗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第二曲 外婆
林锦浣拼了命的往校门口冲去,她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听不见老师在被后的叫喊,听不到同学们的议论纷纷,就一个劲的往前冲去,连门卫也拦不住她,跑到校门外,一辆黑色轿车车正从对面开过来,林锦浣颤抖的伸出一只手,拦住了那辆车。
黑色轿车停了下来,许筠泽从车上走下来。
林锦浣冲了上去,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袖,泣不成声的说:“求求你,送我去医院,我求你快点送我去医院,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医院里,林锦浣一路狂奔而去,在那个最里面的过道上她停下了,手术室的门已经被打开,死一般的寂静,林锦浣站的位置只能看见那白色的床单的一角。
她慢慢的走过去,看见那么熟悉的面颊,那么安静的闭着眼,仿佛只是在睡觉,白色的被单衬着她那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她俯下身,脸紧紧的贴着那张早已经冰冷的脸。
“外婆,你累了吧,是因为我这个累赘,所以你们都要离开我,妈也一样不说一句就走了,现在是你,你们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让我承担,我只是一个孩子啊,我也渴望有人疼爱,我也渴望当我难过的时候,有人在我身边安慰我!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难道我承受的还不够多吗?”
林锦浣就这样跪在地上嘶声竭底的喊,嘶声竭底的哭。
许筠泽走上来,蹲下,伸手抹掉林锦浣的眼泪。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轻声在她耳边说:“难过就尽量哭吧!”
林锦浣靠在许筠泽肩膀上,不知道哭了多久,觉得好累好累,真的好累,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结束这所有的苦难······
白色的天花板,林锦浣感觉头沉沉的。她伸出手看见那透明的液体正慢慢的流进自己的身体。床边的许筠泽,他靠着床沿睡着了,那么安静,让人不忍去打扰。他似乎感觉到了动静,慢慢的抬起头。林锦浣半闭着眼睛,看着他起身,检查自己旁边的点滴瓶,再把自己刚才伸出去的手放进棉被里,然后转身出去了。
林锦浣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听着劈劈啪啪的声音,好象下雨了。她拔掉了手中的点滴,掀开被子,走到窗前,拉开厚厚的窗帘,看见雨滴敲打在玻璃上,一下一下。远处的风景被玻璃上的雨水弄的支离破碎,模糊的只有淡淡的影子。她打开窗,让迎面而来的风夹杂着雨水,就这么一下一下的抽着自己的脸。真的不痛,因为也许再也找不到有什么痛可以比的上心里的痛了。她爬上窗台,让这样的雨水抽打着全身,试图找到一点感觉。
就这样站在窗上,听不到任何声音,感觉不到所有的疼痛。身体也越来越摇摇晃晃,身后一只强有力的手把自己从阳台上抱了下来。
“你清醒点,清醒点好吗?”许筠泽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臂,使劲的摇着她,试图在她空洞的眼神里找到一点希望。
豆大的眼泪从林锦浣脸上划落,混着雨水。她的双脚再也没力去支挣,软了下去瘫倒在地。
他蹲了下来,把她那颤抖的身体紧紧的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说:“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清晨,许筠泽带着刚买回来的粥,来到病房前,敲了敲门,没人回应,轻轻的推门进去,清晨的阳光一点点的洒在白色的床单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
许筠泽冲向病房外,抓着一个护士问。
“请问这个房间的那个女孩子去哪里了。”
“不清楚,刚才还在的啊!”
许筠泽转身向外面冲去。
他找遍了整个医院也找不到她的身影。她究竟去哪里了呢?想起昨天窗台上的她眼神那么绝望,那么悲伤,他再也不敢想下去了,必须马上找到她。
林锦浣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你们在干什么啊!不许动我们家的东西听到了没。”林锦浣看着眼前场景,那些人一件件的把东西从自己的家里搬出去。
“这些是你外婆欠我们的,没钱还就得把东西搬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外婆不可能欠你们钱的,她从来没说起过。一定是你们想趁火打劫!我要去报警,我要去报警,电话呢?电话呢?”
“看清楚了,这可是白纸黑字写着呢?”
那人把纸狠狠的甩在林锦浣的身上,林锦浣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纸。
外婆竟然向他们借了钱,一定是自己的学费不够,可外婆却从来没有提起过。
什么都没了,我已经拥有那么那么的少了,为什么还要拿走我仅剩的一点点东西。
林锦浣沿着街,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天下起了大雨,什么感觉都没了。
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那该多好,因为那样我就不用想明天到底在哪里。
刺眼的阳光射进透明的落地窗,照着整个房间没有黑暗的角落。林锦浣撑开双眼,头沉沉的,看着这陌生的一切,又闭上了眼睛,真的好累,累到什么都不愿去想,不想自己在什么地方,不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筠泽轻轻的推开房门,走进来拉上了窗帘,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林锦浣熟睡着,伸手抚平那紧皱的眉头。也许她真的是累了吧!
林锦浣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慢慢的用双手撑起身体,看着床头一张纸条,依旧是那清秀的字迹
“醒了就躺着休息,这是我家,学校我帮你请了假,放了学我就回来。---许筠泽”
林锦浣下床,走出房间。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一个人也没有,走到楼梯口看到一个阿姨迎面而来,冲着她说:“学生,你醒了啊,回房间休息吧。少爷交代过了你醒了就喝点粥吧。我给你去端到房间里去啊。”
“那麻烦您了。”
学校的教室里许筠泽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筠泽,你现在就回家了吗?”柳瑟琦看着正准备离开教室的许筠泽。
“恩,有事吗?”
“你忘了吗?伯母生日快到了,我想送点礼物,所以可以陪我一起去看看吗?”
“不用麻烦了,我妈最不喜欢那些东西了。我还有事,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许筠泽就转身匆匆离开了。
许筠泽匆匆的回到家里,上楼看着房间里的林锦浣正熟睡着,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
“阿姨。”
“瑟琦,你来了啊!来找筠泽的吧,他在楼上呢!”
“不是啊,阿姨我是来看你的啊!阿姨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问您想要什么呢,呵呵。”
“还装呢,这只是次要的吧!哈哈,不过还算你有心啊,他们父子都没你记的牢呢!阿姨啊什么都不缺啊,就差儿媳妇了,哈哈!”
“阿姨,你取笑我,我不和你说了,我去找筠泽。”柳瑟琦笑着往楼上跑去。
“你慢点啊!呵呵!”许妈妈在后面喊道。
“筠泽,我和你说······”柳瑟琦推门进去看见床上熟睡的林锦浣,愣住了。走到床前,一把抓起林锦浣的衣领。
“臭婊子,你睡在谁的床上呢?给我滚下来。”
林锦浣醒了,看着愤怒的柳瑟琦,就随着她任她把自己往床下拖去。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少在这里给我装可怜,贱人,和你妈一样就只会靠着男人,这么贱怎么不去做鸡啊!”
林锦浣抬起头斜视着柳瑟琦,头发散在额前,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的瞪着她。
柳瑟琦被她的眼神吓到了,愣了几秒钟说,“瞪我干什么啊!做了还怕被人说啊!贱人!”
林锦浣慢慢的用手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站在柳瑟琦面前,理了理额前的乱发,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柳瑟琦的脸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让你嘴巴怎么臭。”
柳瑟琦看着她,眼神要喷出火来,捂着发红的脸,正要冲上来。
“你们在干什么?”许筠泽从外面冲了进来,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柳瑟琦看见许筠泽委屈的捂着脸,像只受了伤的小鹿,乌乌的哭着往外冲出去。
“瑟琦······瑟琦······”许筠泽冲着柳瑟琦出去的背影喊。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林锦浣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她真的是在一心一意的在对你这个姐姐啊!你太让我失望了。”许筠泽说着追了出去。
林锦浣强忍着眼泪,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
空荡荡的房间,冰冷的地板,这个喧嚣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慢慢的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向楼下走去,走到楼梯口听见许筠泽的妈妈在下面说:“这两个人是怎么了啊!一前一后的,不会是因为楼上的女同学瑟琦生气了吧,我早就和筠泽说过了不要收留这样的同学,他就是不听。”林锦浣强忍着眼中的泪,慢慢的继续向楼下走去。走到楼下和许妈妈说了声:“阿姨,打扰了。”就转身离开了。
外面的阳光太刺眼,让人睁不开眼睛。那些百孔千疮的伤害,纠缠着她的心,然后她体无完肤的暴露在阳光下,那些伤口永远都不会好了······
林锦浣沿着眼前的路一直走一走,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自己也不觉得很累,脚好象也成了惯性,机械的在动着。从黄昏走到所有的灯火都亮起,橘黄色的路灯,就像是家的感觉。路边的长椅空荡荡的,林锦浣在长椅上坐下。晚风吹过来,凉飕飕的,她卷曲着身子蹲在长椅的角落里一动也不动。
第三曲 你是我的谁
“林锦浣。”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眼前,林锦浣没有抬头。
“锦浣。你是锦浣吗?我是你母亲林雪的朋友。我是来接你回家的。我们回家好吗?”
林锦浣看着眼前伸出来的手,还是没有动。
“这里凉,我们回家好吗?”
林锦浣慢慢抬起头,眼神呆呆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中年男子,慢慢的才从牙逢里挤出几个字:“我没有家。”
“孩子,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一个人,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我带你回家好吗?”
林锦浣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眼中似乎闪着泪花。像是妈妈那双温柔的充满爱怜的双眼,她太累了,太想有个温暖的家,有个亲人。
他脱下外套,给林锦浣披上,伸手扶起椅子上的林锦浣。
林锦浣麻木的起身,由于刚才蹲的太久,根本没办法再站起来,脚一软就跪了下去。
身后的人伸手抱起长椅上的她,慢慢的向路边的车子走去。林锦浣也没有抗拒,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再也没有东西可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