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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唐文远被女儿弄得个大红脸。
乔澜不得不谦虚一下:“其实,艳阳学琴也是赶巧了。她小时候和在外婆家长大,正好外婆家院子里有个叔叔会拉琴,又愿意教她,她就一直学下来了。”
“噢,艳阳应该比玫玫小吧,今年多大了?”唐文远问。
“我八月份满了十九岁。”艳阳回答。
“八月份?八月几号的生日?”唐文远追问道。
“八月八日。”艳阳回答。
“八月八日?”唐文远重重地看了艳阳一眼,若有所思。
然后,唐文远感叹道:“十九岁啊,正是花样年华啊。还是他们这辈年轻人幸福。我们那年轻的时候,都干什么了?全荒费了……”
提起年轻的时候,年长的一辈都非常感概,不知不觉开始回忆起他们的蹉跎岁月。唐文远说起了他在三线工厂的经历。肖平生回忆起他回乡的苦涩。乔澜也提到了她的知青岁月。
唐文远忽然问乔澜:“乔老师,您当初下乡是在当地吗?”
“是在H省的一个革命老区,望城县。”乔澜回答。
“望城县?”唐文远明显地一怔,然后说:“北京也有一些知青去了望城县。不知您认不认识他们?”
“北京知青?知道。不过他们的知青点和我们的隔比较远。所以不太熟。”乔澜没有提防唐文远会问这个问题,所以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而这时,艳阳明显感到妈妈是在敷衍唐文远。起码艳阳就知道,妈妈和一个姓夏的北京男知青是很好的朋友。
唐文远又继续追问道:“听说七四年年底,北京知青出了一件大事,不知乔老师听说过没有?”
乔澜的脸色越来越暗淡,她低声说道:“七四年年底,我已经回C市了。隐隐听说过北京知青闹事的事情,但具体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 她的脸色分明告诉唐文远:她不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噢。”唐文远没有再问下去。
在他们进行这几句对话的时候,艳阳和添力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心里都清楚,唐文远所提的那件事,应该就是艳阳外婆告诉她的那件导致艳阳失去亲生父亲的那件事情。乔澜回避这件事,明显是不想提及那一段伤心往事。艳阳就觉得心里在疼。她为妈妈难过。接下来,乔澜虽然还在应付着陈女士,唐文远,但是,艳阳看得出,妈妈的强装笑颜的背后,一定是一颗在哭泣的心。母亲心中尘封了多年的往事,突然被提起,心中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她的心一定在流血。
那天的宴席,表面上看来非常圆满,大家把酒言欢,各自为结交了新的朋友而欢欣鼓舞。唐文远派车把添力和艳阳送回学校。一路上,两人无语。艳阳已经没有下午去赴宴时的快乐心情。在p大校门口,添力和艳阳一起下车,然后陪着艳阳一起走进了校园。
艳阳闷闷地,低着头走路。添力知道,艳阳一定还在为那件事难过,于是他关切地问道:“艳阳,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我只是为妈妈难过。你没看见妈妈后来都不怎么说话了吗?”艳阳伤感地说。
“我看出来了。阿姨心里一定不好受。”添力说。
“我以后永远不会向妈妈问起我父亲的事情。我不想再让我妈妈那么难过了。”艳阳小声地发誓。
只有添力知道艳阳曾经多么想寻找她的亲生父亲,而知道亲生父亲的已经死去的噩耗之后,她又是多么的伤心。她如今这么体贴母亲的心情,只能让添力更加怜惜她。添力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才能安抚艳阳。这时,一阵凉风吹过。艳阳打了一个冷颤。添力把艳阳的冰凉的手握在他的手中,默默地陪伴艳阳走了一程,到了艳阳宿舍门口。然后他对艳阳说:“别为阿姨太担心了。阿姨是一个坚强的人,她会调整好自己的。”
艳阳点头说道:“嗯,我知道。只是心里有些闷。这么多年,不知妈妈是怎么过来的?”然后摇了摇头,仿佛要把心中的不快摇走似的,说:“把这件事情忘了吧。以后再不提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添力说:“你确定你没事了?要不要我再陪你一会儿?”
“没事了。我要学妈妈,也做一个坚强的人。”有了添力的安抚,艳阳这时的心情确实要好一些了。
“你要记着,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还有我。我的肩膀随时都可以借给你的。”添力以半开玩笑的形式,再一次向艳阳表明了他的心声。
37、阴谋与爱情
唐文远和肖平生的这一次见面,一方面建立了两人,两家之间,互利互惠的和平友好关系;另一方面,两家父亲都心有灵犀地默认了添力和唐玫的特殊关系。唐玫心情大好。到了周末,便给林子打电话,邀他一起喝咖啡。
见面坐定,唐玫就对林子宣布:“喂,现在正式向你宣布,你的任务可以取消了。”
和唐玫的兴致勃勃相反,林子却是一副懒散的样子。他问:“怎么?肖添力向你求婚了?”
“我家老爸和肖添力的老爸都对这门亲事都很满意,已经准奏了。”唐玫就把周四晚上,唐文远举行家宴请肖平生及其一家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边。
林子“哦”了一声,说:“原来星期四晚上是你家请客,难怪艳阳没去参加乐队活动。”
唐玫听出林子的语气中有些异样,忙喊道:“怎么了?乔艳阳一次没参加你们乐队的活动,你就害相思病了?不会吧?我只是要你去客串一下‘情圣’,你还真把自己当‘情圣’了?”
“我就当‘情圣’了,怎么了?”林子反问道。
“就为乔艳阳那小丫头片子,翩翩公子林俊放打算动凡心了?说出去,这得跌破多少人的眼镜啊?”唐玫故作大惊小怪地说道。
“那你觉得我这颗凡心该留给谁?你吗?”林俊放讥讽道。
“你千万别告诉我,因为我移情别恋,你就破罐破摔了。”
“你不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就你一个女人吧?”
“那你说说,你看中乔艳阳什么了。”唐玫问。
“她会拉小提琴啊。”林子答。
“切,会拉小提琴的女孩多得是。我小时候要是愿意学,我现在也会拉。”唐玫不屑地说。
“问题是你现在不会。这就是你比不上她的地方。而且她清纯,温柔,善解人意。”
“清纯?温柔?善解人意?你还不如说她傻。男人都喜欢这种小绵羊式的女人。没想到你也不能免俗。”唐玫鄙视道。
“你对男人这么了解,那还不改改你的臭脾气?别老把自己当女王。你觉得肖添力会乐意当你的裙下之臣吗?”林子反讽道。
“我就是我,这是我的魅力所在。再说,我在肖添力面前温柔着呢。我只在值得我温柔的男人面前温柔。”唐玫故意挑衅地说。
“你那温柔,怕也是装的。看你能又装几天?”林子一眼就能看透唐玫。
唐玫和林子的关系,可以追溯到他们的襁褓时期。彼此太熟悉了,在对方面前,也不用伪装,都把自己最本色,最真实的一面袒露在对方面前。言语之间也习惯直来直去,毫不顾忌。大概就是太熟悉,太没有神秘感了,所以他们才没有可能成为“相敬如宾”的一对。
“你觉得乔艳阳漂亮吗?我和她,谁漂亮?”唐玫问。她就是这个样子,争强好胜惯了。就算她已经把林子“承让”出去了,但还是希望林子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当然她比你漂亮。”林子却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是不是你被我甩了以后,恼羞成怒,连审美观也扭曲了?”有点恼羞成怒的其实是唐玫。
林子看出唐玫的愠怒,偏偏仍然不依不饶,接着刺激对方:“其实应该这么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什么情人?狗屁。要不是我让你去医院看乔艳阳,你会去吗?我这就去告诉乔艳阳,你去看她,根本不是出于你的本意,是我指使你去医院看她的。你说,乔艳阳听到这话,会不会很幻灭啊?”
“其实我早就告诉她了,是你告诉我她住院的消息的。她好像为此还很感谢你。”林子依旧不慌不忙。
“但是她不知道你去看她的动机不纯吧?你没告诉她,你是去医院探病是假,演戏是真?”
“这个事情啊?要不,我这么告诉乔艳阳:‘唐玫看上肖添力,想对他下手。但是她又怕肖添力喜欢你,而不接受她。所以就派我来演一出戏,和你假扮一对情侣,让肖添力对你死心。’我这样说行吗?乔艳阳能理解吗?问题是这样一来,乔艳阳会不会去告诉肖添力?然后,肖添力也就会明白了,原来如此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你?林俊放,你混蛋,你气死我了。”唐玫被林子抢白,说不出话来了,气得骂起人来了。唐玫以前和林子斗嘴,林子多是让她占着上风。但是今天,林子好像很不饶人。
林子却笑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要没有你导演的这么一出戏,我没准就漏掉了一个好女孩子。”
“你以前没感觉到乔艳阳喜欢你?”唐玫问。林子主动表达对一个女孩字的好感,这在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看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唐玫便对林子的感情世界有了几分好奇。
“有些感觉,不过当时并没有在意。”林子说。他在别人的眼里,是一个清高而有些散漫的男生。因为他的俊逸潇洒,这样的清高便显得有些冷漠,孤傲,让人难以接近。实际上,他也的确也不是个热情的人,更不主动接近他人。由其是在女孩子面前。从小到大,他受到太多女孩子的青睐。比艳阳热情奔放的女孩多得是。所以艳阳的那点含情脉脉实在是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那你现在在意了?”
“嗯。忽然觉得忽视这么好一个女孩子,是一种罪孽。”
“她好在哪儿?”
“她会拉琴。”林子又说了一遍。
“她又不是你见过的第一个会拉小提琴的女孩。”唐玫对林子的这个回答大为不满,好像是在调侃她。可是看上去林子似乎有几分认真。
“但是她的琴声很特别,有一种特别的韵味。”
“故弄玄虚。不都是在夹在脖子上的四根弦上拉出来的声音吗?有什么特别的?”
“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拉出的琴声,你听到的只是华丽的旋律,但是却很空洞,没有内涵。但有些人琴声,是可以打动你的。你可以从她拉出的旋律中听到她的心声,从而找到共鸣。那怕是第一次听到她拉琴,你也会觉得是相识了多年的老友一样。”
“越说越玄。我最烦你这酸劲了。好像会摆弄个乐器就了不起了。”
“所以说,和你这种不懂音乐的人没法交流。乔艳阳比你强就强在这里。我和她聊什么都能聊得来,而且从来不会厌烦。而你只关心你自己的想法,却从来不愿意花一点点心思了解别人的想法。”
“又来了,我又不打算做你的贤妻,你也别为我操心了。”
关于这一点,是他们从小到大争执的焦点。唐玫是一个自我的女孩子。她习惯于成为世界中心,让大家都围着她转。但偏偏林子又是那样一个孤傲的人,不屑做她的裙下之臣。两个人争吵了十几年,也没有协调好。后来发现这是一个无解方程。所以两人才决定放弃彼此。现在,作为朋友倒是清爽多了。
林子夸赞艳阳而贬低她,让唐玫在心里泛酸。她当初只是想利用艳阳对林子的暗恋,让林子客串一把艳阳的男朋友,来打消添力对艳阳的心思。没想到却成全了艳阳和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