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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影里,那个男人坚毅的面容在她眼里仿佛一只欲出笼的猛兽,“蒋慎言,我等你很久了。”
伞被佣人拿走了,慎言立在那里,水一滴一滴的从身上滴下来,狼狈极了,惴惴不安着,看着他,拳头紧握。
“怎么?看到我就变哑巴了?”他箭步走过来,单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与他的平视,慎言想闪躲,却闪躲不了,他捏的力道越来越重,像要捏碎她的下巴,情不自禁的,眼泪就嗒嗒掉了下来,她终于发出小野兽般的低吼,“安嘉禾,你放开我。”
“怎么,见了老情人连性子都变了?敢跟我大呼小叫了?”他不屑,言辞讥讽,“蒋慎言,你一次次的忤逆我,是想让我厌倦你呢还是这只是单纯吸引我注意的手段呢?”他可没忘记这蒋慎言到底有多么的有心计,他真是糊涂啊,当初怎么会被这个女人给算计了呢?可是这个女人,却又该死的有趣,合了他的眼缘合了他的胃口。
慎言不答,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呃……”他又捏紧了,她想闭口不答,活着也腻了,被掐死得了,早死早投胎,下辈子找家好人家,可是,他妈的真的好疼啊,她吞了吞口水,“苏振生……我找苏振生去的,和路析疑遇见不过偶然而已,如果不是他,那么大的雨,我又被抢劫了,我现在又岂能好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所以安嘉禾,不要以你的性子来揣测任何一个人。要找麻烦,拜托去找苏振生,他明明知道我和你那层关系,还敢这样对我,那是对你的公然挑衅。”
明明怕极了他,说出来的话儿却一茬接一茬的,“有求于我还能将理由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好口才啊蒋慎言。不过偶然?你真以为路析疑找到你是偶然?你是把我当傻子?”安嘉禾掐住她的下巴,手一转,将她带入自己怀中,“蒋慎言啊蒋慎言,别让我看到你和他还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从你从蒋家脱离出来开始,你的人便是我安嘉禾的,你别无选择,你也别无退路。我想,这个你不用我过多提醒。”
这个不要脸的老男人,披着人皮的禽兽,天下这么多人死他为什么不死了去,“安嘉禾,你这样对我你有意思吗你?你难道不觉得你都可以当我的父亲了么?你怎么还可以对一个可以做你女儿的女人做这等禽兽不如人神共愤的事呢?”
安嘉禾目光如闪电,瞬息亮的透人心魄,慎言以为一个巴掌就要打下来了,下意识闭眼,谁料安嘉禾放下巴掌,不怒反笑,“能做你父亲又怎样,你不还照样是我的女人,在我身下叫的欢的人,你不也是一个?”言辞犀利,直戳慎言的心尖儿,说着打横抱起她,汹汹的往上走去。“蒋慎言,你记着,即便我七老八十了,只要我还能动,只要我没腻,躺在我身下的人,始终有你。”
安嘉禾生气了。心思细密如慎言,立马从他炽热的目光里解读出了这个事实,他眼里燃烧着的火焰似要灼烧她,那是欲望与愤怒的交织,慎言醒悟刚才做了一件极为不对的事,她怎么能在错误的时间用即便是正确的错误言辞来刺激他呢?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安嘉禾生气的将她扔在床上,三下两下就撕了她的衣物,连带自己的一同剥落,他看着自己近乎完美的身材,“老吗,慎言,我表演个老当益壮给你看看,我最喜欢的,就是和你这么年轻的丫头跳双人舞。”两人在床上厮磨了很长时间,像两只疯狂的野兽,搏斗,嘶吼,慎言渐渐体力不支,她想,这种事情,与其徒劳无益的挣扎,还不如坐享其成的享受,她不动了,他的动作果然也缓和了下来,可折腾这回事儿,依旧是没完没了的,他在她身体里冲撞,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在第四次的时候,她终于不支,昏了过去,临睡之前还在想,这次总算又熬过去了。
他发泄完了最后一波欲望,从床头抽出纸巾给她做了简单的清理,光裸着身子踏入浴室,安嘉禾倒三角的身材漂亮的没话说,从浴室出来,头枕在她柔软的肚皮上,眼睛一闭,慢慢的睡过去了。
女人的黑白倩影,一步步的迈出了那长长的甬道,她在背后哭着喊着妈妈不要走,女人回过头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抱着柱子大哭,可她竟再也看不清女人的脸了……她已经忘记了这是自己第多少次做这个梦了,眼睛里湿湿的。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肚子上有个什么东西压迫着她,她拼命的想翻身,却怎么也动不了,眼睛一睁开,头一歪,居然看到了安嘉禾的那颗脑袋以及他如婴儿般的睡容……凭良心说,安嘉禾长的很好看,有一张惑人的脸,举手投足间气韵天成,也没有她所说的那么老,才三十四岁,男人还属于黄金年龄,有发泄不完的精力。而他也成就了自己的一番作为,要事业有事业,要权利有权利,要女儿有女儿,唯一不圆满的,就是他那不知流落何方的妻子常不尽人|妻的责任。
所以她蒋慎言才沦落为他的床伴,甚至还不是唯一的床伴,而且,只要他不喊厌倦不叫她滚,她就得永远承担这一不堪的角色……恍惚间,她捧住他的后脑勺,将他头微微抬起,身体往后倾,逃离了他的控制范围;地面一片狼藉,是她的衣服碎片,她目不斜视的从衣服间走过,从他的衣帽间里拿了一件衬衫,去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后再也睡不着了,夜阑听雨声,越听越悲凉,越听越哀伤,仿佛天地之间,尽此一人而已。这个时候的慎言,是世界上最卑微最孤独的人,她想起了很多往事,妈妈在她还小的时候就跟人私奔,从此连她也被打上了鄙贱的标签,家人唾弃她欺负她,父亲也疏远她,后来娶了后妈生了后弟就完全任她自生自灭,她除了被欺负就是一个隐形人,稍稍长大了,认识了路析疑,她也以为这世上会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路析疑,谁知道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黄粱一梦。
床上睡的安稳的男人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慎言转移视线,如果他是路析疑该多好,那样她就不必怕他,不必战战兢兢,那样她就可以希冀过上她想过的相夫教子的小日子。可她现在除了是这个人豢养的情妇,她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能奢望。
房子里掺合着淡淡的花香和青草的味道,房间的角落里一边摆放一盆蕙兰一边摆放剑兰,夜合始交,薝匐有香。坐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睡着了。
安嘉禾是被她的低低啜泣的声音给吵醒的,梦里她不知道在低低啜泣着什么,仔细一听,她嘴里含糊不清喊的还是路析疑,多少次在她梦里听到这个名字了?
安嘉禾愤怒了,起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身边,将她扔到床上,没有一点前戏,毫无预警的就进入了她,她惨叫了一声,安嘉禾一次次的攻城略地,并咬牙切齿的警告她:“蒋慎言,别三番五次的挑战我的耐心,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叫这个名字,下不为例,你记着了。”
他毫不留情的律动让慎言想要昏死过去,呜咽着,捶他的肩膀,“安嘉禾,你这样的人活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汗珠一颗颗的从他额前滚落,他捉住她的小手,紧扣在她身后,额上青筋暴露,“是,我是不得好死,可是,如果我死了,也必会成全了你。天打雷劈?你看看雷能劈死我。”他将她折腾的大声求饶,慎言哭声呜咽,他却释放完一波情潮,压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喃喃,“现在通知你,做完论文答辩后,乖乖去我公司给我当秘书……”
慎言眼睛一睁,声嘶力竭的喊了声:“不……”他不能连她最后一点自由也剥夺,她死了不会认输的,在这件事上。
“这由不得你。”
第四章
下午五点多钟,慎言终于醒来,雨早已停了,夕阳撒下余晖,从窗柩射进来,美好的一天,美好的时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动了动身子,身体像被碾过一般,动一下,骨头咯吱,下身撕裂了似的疼,站起来都不利索,腿脚更合不到一块儿去,下…体传来钻心的疼,安嘉禾总能摧残她人不人鬼不鬼……扶着床去取衣物,地上的衣服碎片全部被清走了。床头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衣物,雪纺的红裙子,她坐回床上,将衣服套进去,又爬起来,哆嗦着去穿鞋,竟连套了几次都套不进,还是高跟鞋,天杀的折腾,一步步走到下,安嘉禾不在,管家大叔叫她吃饭,她说不饿,管家叫她吃点再走,过会儿派辆车送她回去,她惨白着脸冲到洗手间直呕吐,眼泪逼出来又含进去,不顾身边管家大婶怎么说,她不闻不问的走出去,在门口碰到苏致陵,苏致陵看了一眼她怪异的走姿。
她挺起胸膛,扬长而去。
苏致陵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暗想刚才她那样子真他妈太不对劲了,苍白的能吓死鬼,这女人可别想不开才好,急忙追上了她,“蒋小姐,你去哪儿,要不我送你?”
慎言回头,苍白的脸上镶嵌的两颗黑宝石黯然无神,和她说话的是和她有过几面之缘的苏致陵,幸好不是肖丞惟,不然今天肯定少不了一番奚落,不过安嘉禾身边的人,她一个个的都说不出来的反感,低着头、哑着嗓子,“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再也没有多话,转过身,撅着脸缓缓前行。
苏致陵暗叹她的倔,明知道在安老大面前,越倔的人越吃亏,她还是没学乖,一点长进也没有。
走路都成问题的她哪还敢回学校,她还想在那所学校留下残存的一点面子,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一天一夜没吃饭,肚子也饿了,走了几百米,拦了辆出租,报了个地址。
司机先生将她送到她说的那个小区的路口,慎言下意识的摸包,才知道身上什么也没有,“先生,可以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就一下就好。我可以付费的。”
司机先生初初看到她的脸色,吓了一大跳,还怕她想不开什么的,见她要打电话,自然乐意给,将手机递给她,慎言挤出点微笑道了声谢,拨了个烂熟于心的号,声音轻轻的,“老瞿,是我慎言,下来小区路口接我,顺便带点儿钱,我没有钱付车费……嗯,快点,我就在下了……”挂了电话,没出两分钟,瞿颖就冲下来了,给她付了钱,还像司机道了谢,慎言推门出去,瞿颖见眼前女人苍白的见鬼的样子,“死女人,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有这么减肥的吗?看把自己折腾成啥样了?”
瞿颖是个大美人,光站在那里就像一幅画,现在被慎言一衬托,更是美艳不可方物,她还在打趣她,却不料慎言早已破功,扑倒在她怀里,紧紧抓住她,像在深海里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老瞿,我疼,我饿。”
“慎言丫头,哪里疼?”就像小时候她叫她那样,那么甜,那么温馨,又那么酸楚,以前慎言受欺负了,站到她面前,都是这么可怜兮兮的口吻,慎言长的就漂亮,这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到她泛着酸儿疼。
“我疼,全身都疼。”像是小猫呜咽的声音,她紧抓着她的背,瞿颖听的抽抽的,撩开她的发,“丫头,咱不疼,咱们先回家,我正做晚饭呢,过会儿就有饭吃了,吃了就不饿了,也不疼了,啊。”轻轻的哄着,就是当年在妈妈怀里的那种温馨甜腻,慎言听着听着,安定了下来。
一到瞿颖家,她便匆匆的泡了个热水澡,热水冲散了那股疼痛,本想找点药涂上,可懒得动,泡了会儿,在浴缸里睡着了,瞿颖来浴室门口喊她吃饭,喊了很多声多没人回答,扭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