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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那里!”
谢无声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的小巷里,吴润身后已经传来了自己老爸的声音,急忙拉了下外衣,回头应道:“爸,是我。”
吴爸认出了吴润,嘀咕了起来:“你这丫头,大半夜的不睡觉跑下来站后门口做什么!我听见响动,还以为是小偷……”
吴润探身出去看了一眼,暗巷里黑漆漆一片,早看不见他的人影,这才关了门上锁,朝吴爸走了过去。
“睡不着觉,觉得有点闷,所以下来透下去。现在感觉好多了。我去睡觉了,爸你也去睡吧。”
吴爸叹了口气,嘴里嘀咕了起来:“大半夜地不睡觉瞎折腾……,早嫁出去就没事了……,唉,那个小谢也真是的……”
吴润装没听见,上楼回了自己房间。睡不着觉,她在极端痛苦中开始数羊,数到脑海里出现的那一只只羊都长了一张和谢无声酷似的脸的时候,吴润哀叹了一声,俯身拿个枕头压住了自己的脸,恨恨骂了一声那个人。
咒你回去也睡不着,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失眠。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谢谢大家的宽容。
第二十八章 。。。
“Alice;南方的米先生,跟进得如何?”
毛爱爱刚进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是那个工作狂上司John。
毛爱爱翻了个白眼,口气却是极其认真:“John;那位米先生,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非常难以接近。很遗憾目前为止还没进展,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好吧。我对你一向很有信心。希望在我离开前,能从你这里听到好消息。”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毛爱爱可以想象得到John此刻的表情。他大概也非常想在离开前给他的老板上交一份完美的成绩单吧。
毛爱爱嗯嗯了几声,再次认真表了态,挂了电话。
她靠在了椅子上,脑海里浮现出了早上在走道碰到娜娜时她那一脸的春风得意,一想到以后可能要在那女人手下吃饭,她就不自觉地开始鄙视自己昨天的不战而逃。
又没刨了他米家的祖坟,不就占了回口头便宜吗?最重要的是,她对他的妹妹可是有救命之恩。
说救命之恩一点也不为过。试想下,如果她当时没过去路见不平替他妹妹挡了色狼,后面会发生什么可说不准。这样的恩德,不过搭了回免费的顺风车就能两下抵消?不不,这也忒廉价了。
毛爱爱觉得自己那颗本来已经瘪得像被钉子戳破了漏光了气的皮球心脏又开始慢慢地蠢蠢欲动起来,仔细回想着昨天和那个男人见面时他的言行举止,复原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最后,她下了个结论:这个被她在口头上狠狠调戏了一把的男人大概是想狠狠地调戏她回来,但是很遗憾,这明显不是他的长项。而且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他至少不讨厌她。
毛爱爱像打了鸡血般地兴奋了起来。
和男人周旋,那本来就是她的长项。至少这个姓米的看起来还算养眼,对着他应该不至于会像之前那个正雄李那样叫人生理性厌恶。
豁出去了,为了John现在屁股底下的那张椅子。
毛爱爱还在冥思苦想怎么再去勾搭那男人,桌上的手机响了,瞄了一眼,一下来了精神。
是米依。
“爱爱,明天我二十岁生日,家里开个party,你过来啊,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润润了,她答应了呢。”
米依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
答应,自然要答应。
毛爱爱放下了手机,又和吴润通了个简短的话,约定明天一道去买礼物之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感觉不错。她已经可以预见是个好的开始了。
***
下午五点五十五分。
吴润跟吴爸打了声招呼就往街口去了,有点遮遮掩掩。
到了那盏路灯下,她一眼就看见谢无声的那辆车子停在街口,有点扎眼,急忙一路小跑到了街口右拐站定了,这才等着他自己开过来。
“我过来了。你有什么事快说。”
吴润的声音有点冷淡。
“上来。”
他把车子停了下来,从里推开了车门。
“我答应你出来,没答应你别的。”
吴润还在坚持。
谢无声叹了口气,看起来有点无奈:“润润,现在是我求你了,求你上来,求你跟我去个地方,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的眼睛很亮,亮得吴润几乎能看见自己在他瞳仁里的两点人影,现在这双眼睛正在望着她,她觉得自己仿佛倒栽葱地一头扎了进去,有点晕。
他对她的影响力并没有随着这半个月的不见面而有丝毫的减弱。这让吴润有点沮丧。还在摇摆不定间,他已经下车绕了过来打开一边车门,把她强行推了进去。
路上,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吴润只是感觉到身边的他不时会侧头看自己一眼。
车子开进了一个看起来还很新的小区,停在了地下车库。
“到了。我住这里。”
他下车,打开了吴润这边的门。
“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吴润有点戒备地抬头盯着他。
谢无声一下笑了起来:“下来就知道了。你再不下来,我抱你上去。”
吴润只好下车了,跟着他坐电梯升到了十七楼。
房门打开了。
这是一套面积将近两百方的房子,但是唯一的感觉就是空旷,打开灯,地板上甚至能看到积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很明显他根本不住这里的。
吴润侧头看了他一眼,他显得有些尴尬:“我经常就睡汽修厂的房间里的,这里很少过来,所以有点乱……”
吴润嗯了一声,看着他的脚尖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
“你跟我来。”
他伸手握住了吴润的一只手,牵着她往一个房间里去。
是个主卧,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
他掀开了罩住床的一张白色床单,按吴润坐了下去,然后从抽屉里的翻出了一张被他倒扣着的照片,递给了她。
照片已经很旧了,上面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身边是个四五岁的男孩,两人笑得都很开心的样子。
那个男孩……,脸部轮廓看起来和谢无声有点像。
“是你……小时候?”
吴润盯着看了半天,抬头问他。
他嗯了一声。
“那她是……”
吴润指着他边上的那个女人,有点迟疑。
“是我母亲。”
他说话的时候,口气有点淡。
吴润沉默了,再次低头仔细看着他的母亲。
照片上的她还很年轻,非常漂亮。
“润润,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过往吗?我给你看这个,就是让你知道我的过去。本来我曾经发誓,永远也不会在第二人面前提起它。它叫我……”
谢无声停了下来,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吴润的心微微一跳,悄悄看了他一眼。
“我记事起就是和我母亲住一起的,没有父亲。我母亲非常漂亮,也非常能干。她很爱我,但是从来不会回答我任何关于父亲的疑问,所以后来我就再也没有问过了。”
“我十五岁的时候,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疯狂地迷上了赛车。润润你知道,这是个烧钱的行当,真要成为一个职业赛车手,你要投入上千万的训练和先期培养费用。”
“我母亲一直在支持我,从来没有亏待我一分。那时候的我太年轻了,头脑发热,我的眼里只有赛车,却从来没有去想过我母亲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能让我这样拿去挥霍。”
“十七岁的时候,我在赛车这一行崭露头角,并且很快站在了我职业生涯的最高峰,我被誉为神奇少年,受到追捧,我头上的各种光环让我兴奋不已。但是有一天,我发现了个一个真相。”
“那天一场赛事后,我走出休息室,遇到了一个男人。他说他是我父亲。”
谢无声蹲到了吴润的脚前,仰头望着她,笑了起来。
“润润,你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吗?你已经习惯了没有父亲,突然有一天,这个男人钻了出来出现在你面前,并且告诉你,你有今天的一切成就,都是因为他在背后默默地用金钱来支持你。你会感激吗?”
“我不感激。我只是震惊,在知道了真相之后,更只剩下了憎恨和恶心。”
“我的母亲不是个正大光明的母亲,我更不是一个正大光明的孩子。我只是这个自称是我父亲的男人和我母亲的一个私生子,虽然他们都声称是因为爱。我的母亲曾经离开过这个有家庭的男人,她本来也决定到死之前也再不会和他见面。但是因为我,因为需要钱,她还是继续和他一起了,当了情妇。”
“润润,你知道那时的我是何等的心高气傲。我厌恶这样的真相。原来我一直痴迷,并且终于站到了顶峰的赛车生涯,它的基石竟然要靠我母亲当别人的情妇而换取来的。我觉得很脏,我的光环荣誉也很脏。我瞧不起我母亲和那个男人,我更瞧不起自己。所以我选择了结束职业生涯。”
“你母亲现在在哪里……”
她迟疑了下,问道。
“她已经死了,”谢无声的声音有些疲倦,“从前的我太混球了。我恨那个男人,连带着也恨我的母亲,觉得是她带给了我这种耻辱,无论是出生,还是后来的这种耻辱。后来我渐渐明白了,我没有资格去恨她。该受鄙视的是那个男人和我自己。但是等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这就是我十年前的故事。现在你知道了,你也会瞧不起我吧?一个要靠自己母亲出卖肉体供养自己,最后还恨了她好几年的所谓天才赛车手……”
谢无声紧紧握住吴润的一只手,握得她甚至有些疼。
吴润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大男人,突然有点心疼起来,犹豫了下,终于忍不住,用另只手轻轻抚摸了下他皱紧的眉头。
“润润,你从前不是问过我爱不爱你吗?那时我回答不出来。但是有一点我知道,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很想和你在一起,真的,想和你一起,永远不要分开,我们结婚,以后生个孩子,我会是个最好的父亲……”
他低声说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那种熟悉的晕眩感又朝吴润袭击了过来,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我……给我点时间,我要好好想想……”
最后,她终于盯着他的肩膀,勉强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仿佛有些失望,沉默了片刻,慢慢站了起来。
“好吧。我不逼你。等你想好了你再回复我。但是不要太久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去你家找你的……”
吴润回家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晕。
她本来以为他会告诉她另一个故事,没想到现在却听到了这样一个意外的故事。
和他结婚,生个孩子,孩子叫她妈妈,叫他爸爸,一家人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
太美好的一个画面,美得叫她有点不敢相信。
***
第二天就是米依的生日了。老实说,对于跑过去夹杂在一堆半大孩子中间闹,吴润真的兴致不大。只不过昨天米依那样热情相邀,开不了口拒绝,这才应了下来的。
她本来以为毛爱爱会比她更没兴趣,甚至因为米南的缘故一口拒绝了。没想到她却显得兴头很好,光为了买件礼物就拉着她跑了好几个地方,直到中午了才选定。实在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了句。
在她面前,毛爱爱从来不会隐瞒,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自己的意图抖了出来。
吴润恍然,继而哑然失笑。
这大概就是毛爱爱和她的最大不同了。换成是她,大概宁可不要那个位子也不会想着再去接近那个米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