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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突然被唤醒。他下意识地躲了下,那只烟灰缸便落了空,深深陷进他原本枕的白色软芯里。
烟灰缸的另一端被一只女性柔美的手掌握着,骆少腾眼里映出她仇恨的模样。见她一击未中,又向自己扑来。骆少腾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她手则有技巧的一转便脱离了他的钳制。
两人这样你来我往,最后还是骆少腾将她压制在床上,烟灰缸被她吃痛地松手,哐地一声落在地板上。
“你疯了?”骆少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生气地问。
他们能折腾这么久,完全是他顾忌她的伤口让着她,可她偏偏疯了一般,对他招招都想毙命似的。真看不出来,她居然这么狠。
“骆少腾,你毁了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余小西的眼里满是仇恨,那么倔强的眼神,眸子里偏偏似有水光。
骆少腾看到她伤口再次流血,眼里划过类似心疼的神色,额头贴在她的脸上,她却排斥他的靠近,剧烈挣扎。两相抗衡之下,最后她双手被他举过头顶压在头侧,死死压着。
四目极近相望,他问:“跟着我到底有什么不好?”这已经是他能放到最低的姿态。
“骆少腾,你以为你是谁?m市有名的花花公子而已,有几个臭钱,根本就把女人当回事,可是你那些引以为傲的东西我都不在乎,不稀罕,你昨晚毁的却是我最宝贵的东西。骆少腾,你毁了我的一辈子,你夺走的是我要留给爱的人的东西。骆少腾,我看不起你这样的男人。”她并没有撕心裂肺地吼叫,语调里却带着些许哭音,配上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只让人觉得辛酸痛楚,竟比撕心裂肺更虐心。
说到底,她的认知里他这样对她的伤害和掠夺,根本与感情无关。昨晚,不过只是他人生中无足轻重的游戏,而她,却是一生的伤和耻辱。
“你看不起我?”骆少腾沉脸看着她问。不等余小西回答,又问:“什么要留给你最爱的男人?有吗?是谁?”最后那样的语气,仿佛她只要敢出来,他就敢去杀人。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所以他的反应比上一次在花房里问的时候更加强烈,也更加理所当然。这个女人,她居然敢在他身下提别的男人!
余小西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经过昨晚,莫亦铭已经是她心上一道永远无法追逐的光。那些伤,那些痛,就算埋在心口里让它溃烂,她也不会摊开在骆少腾的面前。因为他根本不懂的爱,说出来除了换来他的嗤之以鼻,让自己显得更加卑微外,别无用途。
然而男人与女人的认知总是不同,骆少腾是个骄傲的男人,他当然享受于征服自己喜欢的女人,更喜欢被自己的女人仰望,这些年来也习惯如此。可是余小西却说看不起自己,而且她说她有自己喜欢的男人。那眼睛里泛起的嘲讽如此尖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刺激他的也莫过于此。
“不说?”他见余小西别过头,手掐着她的下颌让她面对自己。余小西吃痛地皱眉,他接着追问:“谁?那个用了你二十万的没用男人吗?喊他过来,要不要我把违约金也赔给他——”这话太过侮辱人,音未落下,便已经挨了余小西一巴掌。
啪!皮肉相撞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她用了十足的力气,骆少腾脸被打的侧偏着,半边脸五指印子明显。空间里终于凝滞起来,只有她气愤的喘息声:“他才不是没用的男人。”
那么愤慨的声音,仍不忘为了另一个男人辩解。
骆少腾半晌才动了动脖子,重新面对她。舌尖砥舔了下破损的唇角,笑了,只是那一笑让人感觉比恶魔还要可怕。果然,下一刻她的身子就被提起来,一直提至他的面前。睡袍本来就短,被这样拎着,两条腿全部暴露在外面。
“余小西,我有没有用你昨晚不是试过了吗?倒是那个男人,如果有用,怎么会轮到我来做你的第一个男人?”
比起不要脸,余小西是绝对比不上骆少腾的。这个恶劣的男人什么话都敢说,说起余小西是第一次,他其实蛮惊喜的。毕竟如今的社会,像她这个年龄的chu女真的是稀有动物了。
“你混蛋。”她眼眶整个都是红的,终于有些崩溃。
骆少腾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却没有痛快许多。耳边却都是她反驳的那句,他不是没用的男人。这个他,说明真的确有其人。两年前她跟自己协议登记所得的二十万,真的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这个认知让他突然很不爽,不爽到觉得胸口像被放了一把火,在身体里燃烧着,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怎么可以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出卖自己的婚姻?他心里的不平虽然没有道理,却是那般强烈。
“对,我还可以更混蛋给你看。”
余小西以为昨晚已经是一生的恶梦,没想到早上会再经历一次。
余小西身着破败的衣服摊在床上,整个人像被损毁的布娃娃一样,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也不知过多,才动了动自己的四肢,翻了个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睡去。
骆少腾冲完凉水澡出来的时候,就见她像个蚕蛹似的背对自己。卧室被两人弄的一片狼藉,浴室里其实也一样,湿透的衣料丢满地板。
这时卧室的门被轻敲了两下,保姆轻声打开门,却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在她眼里,年轻人夜生活激烈一点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本份地问:“骆少,早餐好了。”只有定眼看到他半边脸有指印时还是忍不住楞了下。
骆少腾是谁?这巴掌打在脸上,依她的胆子是想不出谁敢动手的。
骆少腾的神色倒是坦然,没有半分恼怒的样子,微微颔首,保姆退出去。
他走到床边看着余小西,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被黑色的长发掩盖,只隐约看到怔怔出神的眼睛。他本想说她折腾了一晚应该也饿了,不如出去吃点东西。但想到她对自己的反应,只怕只会跟自己对着干,便忍了,拉了条被子给她盖上,转身出去。
餐桌上保姆准备的早餐很丰盛,他昨晚都没有吃,又折腾了那么久也饿了。吃过饭后,仍惦记着卧室的余小西,让保姆煮些粥给她送到房间去。
保姆应了。
因为余小西的关糸,也因为要处理昨晚的事,骆少腾今天没打算出门便去了书房。先跟李志交待了几句,挂掉电话后打开笔记本,开始处理公事,脑子里却总是想起昨晚那些限制级的画面,只是想想就觉得的浑身痒的难受。
靠,欲求不满的感觉!
心里正在烦燥,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保姆脸上的神色有点慌,直到闯进来看到骆少腾沉下来的脸,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竟一时忘了自己要禀报的事。
“说。”骆少腾不咸不淡地出声,倒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因为心知她是家里的老人,平时极有分寸,必定是有什么急事。
保姆回神,老老实实地回答:“骆少,那个……少奶奶的状况好像不太好,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怎么了?”骆少腾神色一动,问着已经起身朝外走去。逆妃天下
保姆跟在后面,见他已经下楼推开卧室的门。他三两步便走到床边,见她仍是像自己出去之前那样整个身子蜷缩着,一动不动。
他将她的头托起来,拨开她的头发,才发现脸色苍白的很,而且手摸到温度也完全不对,烫的厉害。
“小西儿?余小西?”轻拍她的脸颊喊了两声,她也只是无力地动了动眼皮,又继续昏迷过去。
拉开她身上的被子察看伤口,绷带上果然又有新鲜的血迹透过一来。毕竟是女孩子,复原能力不能跟他相比,沾了水,又那么折腾,这时终于心疼起来。嘴里低咒一声,便连人带被子全部抱起来快步出了门。
车子就停在楼下,保姆帮他拉开车门后,他将余小西安置在副驾驶室里,然后将车子开出去,直奔医院。始终没有注意,自己的楼下一直停着辆黑色宾士。
那辆车自午夜便停在那里,车窗半敞,满地的烟头,熬了一夜的眼睛里充满血丝。当他看到余小西被骆少腾匆匆抱上车时,原本焦虑的情绪也在心头扩散开来,想也没想便跟了过去。
蓝色的布加迪一直开到最近的医院,因为事先打过电话,医护人员已经在门口安排了推床等待。骆少腾将余小西抱上推床,马上就进了急救室。
骆少腾身上还是家居服,头发没有打发腊,脸上的痕迹虽不明显,虽并不若往时出现在公众视线那般光鲜,站在急救室外竟也有种颓废的美感,一时引的许多来来往往的人侧目。
走廊那头,江浩然则在跟女警拉拉扯扯。
“江浩然,妇科检查不是只有怀孕一项,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女警骂。
“少瞒我,这家医院可是骆家的,我想拿到你的检查单都是分分钟的事,我劝你还是现在自己说出来。”江浩然固执,模样十分冷。
女警今天穿了便装,白色的毛衣,脖子上缠绕着粗针的毛线围脖,下面是窄腿牛仔裤,外面是羊羔绒的棉衣,脚登很帅气的英伦风短靴。头发束在脑后,露出整个漂亮的五官。很清纯的模样,却被江浩然气的脸色胀红。
她说不出话来,面对江浩然的表情有点冷,那种看不上的神色就像余小西看骆少腾时的眼神。她根本就不屑理他,他却抓着她的手不依不饶。
“江浩然,我有了如何?没有了又如何?难道你还想娶我不成?”她闻言反问,唇角满是讥诮。
江浩然看着她,手摸上她的脸,轻拍了两下:“想得美!”
他江浩然是什么人!虽比不起骆少腾,可是屈居他之下外,在m市谁能踩在他的肩对上?正因为这样的身价,外形的出色,才会造成他这样的性格。
本来就是想要玩玩的,可没真的想弄出人命,然后绑住自己。
“既然这样,我有没有怀孕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糸?”女警的脸上闪过果然的神色,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拍下来,神色愈冷。
那晚两人之间本来就是意外,她也不想再跟这样花花公子模样的男人有任何交集。可是他偏偏紧追不放,就连她做个妇科检查都紧张兮兮。
“当然有关糸,江家的孩子你以为谁都可以生?”他笑,似是笃定她有了,并且是那种会利用孩子达到某种目的的女人,所以眼睛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残忍。
他不想要的,就算不需要他负责任,不需要他来养,他也不会生。其实也不能怪他,大家族长大的孩子一直如此。因为经历的多,所以遇事自然而然有这样的反应。
“放心,生流着你血的孩子,我也嫌膈应。”女警从包里掏出化检单拍到他胸口上,然后冷哼离去。
“萧可!”大概被她的语气刺激到了,江浩然气的喊。
可是不管你多么不可一世,这世界总有那么一个女人不会买你的帐。江浩然接住那张被拍在胸口的检查单,低头粗略瞄了一眼,类似什么经痛,紊乱这样的字眼映进眼帘,真的跟怀孕没有任何关糸。
闹了乌龙的同时,又有点气结。
因为这个女人太嚣张了!
不屑生他的孩子?他倒反尔想让她生了,非生不可……心里发狠地想着。走了两步,突然发现倚在急救室边的骆少腾,有点诧异地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江浩然好奇。
骆少腾看了眼他,不咸不淡地回答:“当然是有人生病。”
“什么病?”江浩然问。
骆少腾皱眉看着他闪动着八卦的眼睛,神色仍然淡淡的,没有回答。
“不会也闹出人命了吧?”江浩然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