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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寸乖,一下就好了。”小屁孩忍着没乱动,只抓在念采薇手臂上的小手力道却是十足十的。
“医生,下手能不能轻点?孩子小,会受不了的。”低声请求道,眼眶也跟着红了。
“知道是小孩子,已经刻意放轻了力道,这是第一天,不把周围的血迹跟伤口上尽出的水弄掉,容易发炎的,忍着吧,这也没办法,力道轻了,伤口就不愈合了。”
那医生半弓着身,脸色淡漠,一下一下的拿着消毒棉花擦拭着小屁孩的伤口。
最开始几下,小屁孩还忍着,到后面,实在忍不住了,“哇哇”的哭了出来。
见着小屁孩在哭,念采薇也跟着落泪,直把那医生哭的有些动容,到最后,下手又更小心了一些。
等伤口重新包扎好后,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了。
小屁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肩膀随着抽抽噎噎而抖动着。
原本苍白的小脸更加苍白,泪水肆意纵横。
念采薇抱着小屁孩,一个劲儿的安慰,见那医生要离开了,眼眶湿润的叫住医生:“医生,真的没有缓解疼痛的药吗?”
母子俩皆红着眼眶看着自己,叫医生有些不自在,终于松口:“有是有,但是有副作用,而且那药也没给小孩子用过,具体的副作用也不知道是什么,我还是建议能忍就忍。”
“妈妈,我能忍的,我已经不疼了。”攥着念采薇,仰着头,虚弱的声音一下子在念采薇脑海里炸开。
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滴一滴的落在病床上。
医生见这情景,知道念采薇已经打消了念头,看了懂事的小屁孩一眼,叹着气,出了病房。
临走前,留了一句话:“有什么事,立刻叫人叫我。”
——
病房的门已经被医生关上,没有旁人在场,念采薇抱紧了小屁孩,一口一口亲着小屁孩的脸颊,“寸寸不疼,不疼,妈妈在这儿陪着你。”
咸咸的泪水沾着唇瓣,有一丝丝进入口中,咸咸涩涩的味道,让念采薇心揪紧,此刻,是无比的希望顾子琛能在这儿。
一个强壮的身躯,一个温暖厚实的胸膛,将她们紧紧搂着,不让她们感到无助与害怕。
“不疼,妈妈我已经不疼了,妈妈也不要哭,哭了就不美了。”小屁孩边说着,眼睛那么一眨,一滴眼泪就顺着眼角流出来,落在了念采薇的外套上。
没打点滴的小手紧紧的揪着念采薇的的袖子,“妈妈,我会很懂事的,妈妈不要有了琛琛就不要我,妈妈不要抛弃我。”
原本就知道小屁孩比正常人家的孩子少一些安全感的,可念采薇没想到,小屁孩竟然会这么敏感,竟然以为她会不要她?
难怪她这几天闷闷不乐,难怪不想理她,是害怕吧。
“寸寸这么乖,妈妈怎么可能不要寸寸?寸寸对妈妈最重要,就算妈妈没有了全部,也不会不要寸寸的。”
“那你这几天都不安慰我,就是因为担心妈妈不要我,我才会在过桥的时候,脚滑踩空的。”
小屁孩“呜呜”大哭,将连日来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是妈妈的错,以后就算寸寸不理妈妈,妈妈也会缠着寸寸。”
抹掉小屁孩刚流出来的眼泪,“妈妈最爱寸寸了,妈妈可以不要琛琛,也不能不要寸寸,寸寸是妈妈身上掉下的肉,寸寸受伤了,妈妈也疼。”
母子俩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念长青推门进来,就看到抱团低声抽泣的俩人,只以为俩人是受了什么欺负,紧张极了。
“这……这是怎么了?”
“太爷爷!”小屁孩从念采薇怀里出来,恰巧一滴眼泪就滑落出来。
念长青那个心疼啊,把带来的东西放到地方,“乖寸寸,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太爷爷,太爷爷给你讨公道去。”
滑溜溜粉嘟嘟的小脸一夜之间仿佛都瘦了一圈,泛着泪水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念长青,直把他心看得软成面糊糊了。
“乖寸寸,跟太爷爷说,有太爷爷给你撑腰。”
小屁孩吸了吸鼻子,念采薇见她鼻涕快流出来了,赶紧擦了自己脸上的泪水,从包里拿了纸,给小屁孩擤鼻涕。
“爷爷没事,就刚刚医生来给寸寸换药,一时没忍住,哭了。”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当妈的抱着女儿哭啊?不就换个药吗?
“那还疼不疼了?”看着小屁孩额头上的伤口,想摸却又怕弄疼她,最终只能搓了搓手。
“不疼了,太爷爷!”绽出一抹稚嫩的笑容,懂事的让人心酸。
“嗯,不疼了,太爷爷给寸寸做了好吃的。”把刚刚放在地上的东西一个一个拿出来,放到茶几上。
☆、第四十九章 想不想?
小屁孩在医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
回到家,小屁孩也不乱跑了,乖乖的坐在院子的靠背椅上,懒懒的晒太阳。
因为流血过度,小脸才有些苍白,原本胖乎乎的脸,这么几天已经瘦下去一圈,倒显得那一双眼睛出奇的大。
小小的身躯裹着厚厚的衣服,怕她感冒,念采薇还拿了一个薄毯放在小屁孩腿上。
小屁孩眼睛滴溜着,看着在院子里晒衣服的妈妈,心里喜滋滋的。
妈妈没有不要她,她比琛琛更重要。
想着在医院念采薇跟她说的话,咬着手指,暗自傻笑着。
只是……为什么这院子里有点冷清呢?
眼睛往大门口转,正巧看着一个黑乎乎的脑袋迅速的缩了回去。
“二狗哥哥,你干嘛呢?快进来!”小屁孩对着躲在门外的陈鹏鹏招手大声喊道。
陈鹏鹏见被发现了,只好挪着步子,低着头进来。
好不容易挪到小屁孩面前,却又不说话。
小屁孩探过脑袋,“二狗哥哥,我都回家一天了,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啊?没人陪我说话,我都快闷死了。”
额头上还绑着绷带,太丑,小屁孩觉得这样出去有损形象。
陈鹏鹏踌躇了一下,才抬头,歉意的说:“寸寸,对不起!”
“二狗哥哥,这不怪你的,是我自己没踩稳才掉下去的,你不要自责,再说,你看,只要不去摸,我都感觉不到疼了。”
小屁孩个控制指着自己的伤口,说的很轻松,似乎忘了前几日换药时哭的死去活来的时候。
“真的吗?”陈鹏鹏凑近看了看,绷带白白的,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有点刺人眼球。
“真的,所以二狗哥哥还是好二狗哥哥,我跟妈妈还有太爷爷都不会怪你的。”
伸出胖手,拉住了陈鹏鹏的手,“二狗哥哥,好无聊哦,我们来玩抽王八好不好?”
“好……好啊!”这般软糯的声音,谁能拒绝得了呢?
——
念采薇将所有洗完的衣服挂好,转身一看,就看到俩人手里拿着牌,正你轮流着,你抽一张,我抽一张,玩得不亦乐乎。
感受着温暖的日头,眯了眯眼,现在这种生活方式,只觉得十分的惬意。
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他现在不在这儿。
从离开后,俩人每天也都有联系,但大都是快凌晨的时候。
基本都是念采薇晚上*点发条短信过去,而看到顾子琛回的短信时,则要第二天一早。
小山村的生活虽不如大城市繁华热闹,却宁静而美好。
随着元宵节的临近,原本热闹的小山村也逐渐变得冷清起来。
出门务工的人,大都是在正月初七初八就要上岗,到元宵节离开的人很少。
所以,每日天还没亮,就能隐隐约约的听到有孩子的哭声。
有一次小屁孩听到了好奇,特地穿好衣服,出去看,结果回来时,就抱住了念采薇的大腿,“妈妈,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后来得到念采薇的肯定答复,小屁孩也渐渐放心了,可没过一天,念采薇就发现端倪了。
才一会儿的功夫,小屁孩就不停的往大门口跑,总是张望一会儿,又跑回院子里。
明天就是元宵节,这节日是仅次于春节的。
家里过年宰的鸡鸭都还没吃完,念采薇也不打算再杀鸡杀鸭。
主要是元宵节过了,就必须决定是留在这里还是回京城继续当老师。
可若留在这儿……那就看不到顾子琛。
可不留吧,早先已经答应了念长青。
念采薇心里有些为难。
正月十四,小屁孩又总是跑到门口去张望,每一次回来时,都会叹一口气,一脸失望,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额头上的绷带已经拆除只贴了一块小小的贴布在那儿。
伤口上的线还没拆,按照顾子琛之前在医院里的说法,是必定要回一趟京城的,否则小屁孩额头上会留疤。
“寸寸,过来!”正在水龙头下洗菜,见小屁孩连续几日来都这样,终是忍不住要问一问。
“妈妈,你有什么事吗?”
小屁孩蹲在水盆旁边,也拿了块生菜准备洗。
“寸寸这几天总是往门外看什么呢?”
“这……没看什么妈妈,就是……就是前天我把吃的桃核儿扔到了门口,想看看它发没发芽。”
“是吗?可是寸寸前天吃的明明是李子,不是桃子。”
小屁孩一见妈妈那了然的笑意,顿时窘了,把菜扔回水盆里,站起来,“跟妈妈说不清楚,哼!不说了!”说着,便跑回了房间,没过一会儿,里面就传出刻意放大的电视声音。
念采薇笑了笑,心中那块石头稍稍放下来了。
看来让他离开一段时间,还是正确的决定的。
至少……现在小屁孩都开始想他回来了,不是吗?
——
晚上,念采薇等小屁孩睡着了,才翻身,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忙?
明天就十五了……
忧郁了一会儿,还是拨了电话过去。
“嘟!嘟!嘟!”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念采薇耳膜,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接。
想着等电话自然挂断,在最后一声“嘟”响起之后,电话接通,“喂!”
深沉带着一丝冷清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听得念采薇心弦一阵,脑海里想好要说的话瞬间全忘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你不也还没睡么?是不是又打算熬夜?”
觉得躺在床上接电话别扭,索性直接坐了起来,背靠在墙上,俩人都没说话,只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电话那头,顾子琛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干什么?”
“没,就转了个身。”夜很静寂,望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无限的安宁,听着他的声音,心里也像是泛了蜜一样,甜甜的,暖暖的。
握紧了手机,声音很轻,又带着些许娇嗔,“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有你每天这么管着我,我哪敢熬夜啊?刚到回到家,洗了个澡,所以电话才会接的那么迟。”
“哦!”应了一声,无来由的,第一次觉得他声音带笑是如此的好听。
“没别的事跟我说了?”语气拉长,隐隐有些不满啊。
“还能有什么事?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生活作息。”黑暗中染上笑意的脸明媚不已,似又响起什么,又立刻敛了起来,“公司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怎么?担心我不能回去陪你过元宵?”
“瞎说什么呢?谁……谁担心了?这不是正好想到,就问问嘛。”
“想我吗?”电话那头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就冒出了这一句话。
念采薇因为他直白的话,脸颊发热,握着手机羞窘不已。
“想不想?”顾子琛却依旧不依不饶。
“……想,很想!”握紧了手机,犹豫着,支吾着说了出来。
嗓音轻轻柔柔的,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