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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忘记有次她只是半夜不舒服，出去上厕所，结果念寸心就哭个不停，从那以后，睡觉之前，她就要拉着她的手指睡觉，无论她怎么说。
有时偷偷把手指抽出来，可是马上，小屁孩就醒了，睁着泪眼朦胧的大眼，什么话都不说，就可怜兮兮的看着你。
那一刻，念采薇才明白，她虽然小，可是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知道她只有妈妈在身边，可是却不会问她为什么没有爸爸，更不会追问爸爸去哪儿了。
所以只要她一离开，小小的心里就会缺乏安全感。
——
车子速度逐渐减慢，在到达7栋单元楼面前时停止。
念采薇抱着念寸心下车，在一旁等着桑心将车听好。
看见桑心提着一大堆东西过来时，腾出一只手，“我来提吧。”
“不用，我负责提东西，你负责运送这个小屁孩上去。”
索性楼层不高，在四楼。
拿钥匙开了门，进去，小小的两室一厅被布置的温馨而不乏大气。
虽然墙上到处都贴着小小的卡通人物头像。
怕念寸心突然醒来，念采薇只能将她放在沙发上，又挪了两把凳子放在沙发沿边，以防人掉下来。
厨房里传来桑心的声音，“采薇，这个鱼是要清蒸啊还是红烧啊？”
无法，知道桑心对于煮饭烧菜一塌糊涂，为了防止自己的厨房不出事故，“你等一下，我换了衣服就来，你出来吧，等会儿我来弄。”
——
等到一桌饭菜做出来，放到饭桌上时，桑心凑上前，深吸了好几口，“真香啊！采薇，你咋就这么贤惠呢？”朝着她就竖起了大拇指。
“行了，这话都说烂了，再说就没意思了。”盛了一碗饭递到桑心手里，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不叫寸寸起来吃饭吗？”拿起筷子夹了一夹菜就往嘴里送，说话都不清楚。
“中午吃了些东西，让她睡吧，玩了那么久，估计也累了。”
“再说，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她的脾气，谁敢去叫她？”看了一眼桑心，兀自吃起饭来。
想到上回被念寸心的‘摧残’，身子抖了抖，“得，睡觉时她最大。”
末了，想到什么，眯着眼，头往前探着，“你老实告诉我，寸寸的爸爸究竟是谁？臭习惯这么多，肯定是承了她爸爸。”
将面前碍人的脸推开，“不知道！”
怕她再追问，“你再说，下次再想来我家吃饭，那我可就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哎，别啊！”这么一威胁立刻乖巧了。
念采薇看向沙发上睡着的人儿，心里嘀咕着：“我也想知道她爸爸是谁。”
一顿饭吃完，桑心摸着肚子，痛快的靠在沙发上，“哇，吃饱的感觉真好啊！”
坐起来，准备拿遥控器开电视时，看见从念采薇包里滑出来的杂志，是她上午刚刚给她的。
“采薇，你去御天集团，谈判的怎么样了？”
厨房里念采薇将最后一个碗放在橱柜里，听到桑心的话，脑海里立马又浮现那张高高在上带着嘲讽嬉笑的脸。
“不怎么样？人总裁说如果要不拆小学，那他公司损失的费用就得我们学校出，你想想，我们一个农民工小学，怎么能出得起那么多钱？要有那么多钱，还用去求他吗？”走到客厅抽了张纸擦手，没注意到自己说话语气很冲。
“那就是谈崩了？”
“不知道，随意，等明天去学校就跟主任说我不管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手纸一甩，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那你不怕扣工资了？”
“扣就……工资当然不能扣。”意识到桑心在故意找茬，伸手拍了一下的头，“好啊，嘲笑我是吧？看我好戏是吧？”上手就挠，她可是有杀手锏的。
房间里传来一阵嬉笑声，似将整个夏日清凉了不少，旁边还有一个小屁孩睡的正香。
只见小身子翻了翻，嘴角露着笑，嘴里呢喃着：“漂亮叔叔，你就从了我吧。”
——
第二天，母女俩吃过早餐，念采薇准备送她去幼儿园。
看着小人儿正低头系着鞋带，身上还背了个大书包，“寸寸，书包妈妈帮你拿吧。”说着伸手就要去拿。
小身子一闪，仰头，“妈妈，不用了，我自己能背的，不重。”
要是给妈妈背了，包包里的奥利奥饼干就会被发现的。
“那妈妈帮你拿水杯。”从书包侧边抽出了一装着水的水杯。
俩人出了门，看着前面小身子一蹦一蹦的往下跳时，提醒道：“寸寸，不准乱蹦，乖乖走路。”
立马，小身子安分了，小手扶着旁边的栏杆，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去。
——
念寸心刚一进办公室，桑心就跑上前来，“采薇，你是不是得罪了御天集团的人啊？”
“什么？”把包放下，念采薇没听懂，按道理得罪也应该是御天集团的人得罪她吧。
“刚刚于明接到了御天集团的电话，脸臭的跟屎一样，还说等你来了，立刻通知你去他办公室。”
“反正我什么都没说，就按照于明的指示去做，这事谈不拢，也不能怪我。”双手一摊，她又不是负责人。
“算了，你还是进去吧，不然又要唠叨了，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到了，男人难道也有更年期综合症？”
念寸心：“估计是，不过这事得看人，不是看年纪。”脑海里就浮现了某人的样子。
正在上班的顾子琛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喷嚏，拿了遥控器，按了温度升高的键。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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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顾总，刚刚那么说可以吗？
敲了门进去，只见那于明正背对着窗外坐着，走进去，“主任，听说您找我？”
“采薇啊，你可来了。”于明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的十分欢的走到采薇面前。
那模样看的念采薇浑身抖了抖，不是说很生气吗？
怎么现在……
扯出一抹笑，“主任您找我什么事？”双手交握在身前，身子挺拔，十分正式的问道。
“你跟御天集团的总裁什么关系？”于明凑上前，眼睛还眨了几下，暧昧的眼神落在念采薇身上。
“没关系。”十分干脆利落。
毛线关系，如果认识的话，昨天还会那般受辱吗？
都被逼到墙角，毫无反抗之力了。
“真没关系？”
“主任，真没关系，昨天要不是去御天集团的话，我根本不知道顾子琛到底是谁。”
看着于明那质疑的眼神，念采薇觉得很不自在，“主任，您要是没有话要说，那我有几句话说。”
“找你来当然是有事了，今天御天集团的人来电话了，说再给咱们一次机会，打电话那人点名要你去呢。”说着反身从桌上拿了一张小纸条递给念采薇，“诺，这是御天集团留下的电话，以后联系的话就打这个电话。”
念采薇没接，看了眼小纸条，在看了眼面前喜笑颜开的于明，“主任，这事我不干了，你找别人去御天谈吧。”
想到要再次去那个地方，心里就反感，外加还有点怵怵的。
她可不想再出丑。
“这怎么行？人点名要你去，你不去，谁去？不行。”拿着小纸条往念采薇手里塞。
“不干。”将手避开，转身，拉开门准备出去。
“你……你不去的话，我扣你工资。”看见念采薇脚步一顿，以为她要返回来，“这就对了嘛，为学校做点贡献是身为老师应该的。”
没成想，念采薇仅仅只是停了一下，根本就没反身回去，留了两个字给于明：“扣吧！”气的于明在办公室里跳脚。
——
御天集团楼下，念采薇手里捏着那张写有电话号码的小纸条。
小纸条上的号码因为过度蹂躏而变得有些不清晰。
到底还是屈服了，屈服在金钱下。
回想到刚刚于明找她时的模样，想想心里就觉得痛快。
平日里都是他拿捏她，今日不气回本她就不叫念采薇。
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捏么？
整整要多给她一倍工资，算来也值了。
思来想去，念采薇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既然不想进御天集团，那可以在电话里说啊。
找了个有树荫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机按照小纸条上的号码挨个的按着。
电话嘟嘟嘟了几声，彩铃声便响起，接着电话就被接起。
“你好，我是清溪小学的老师，念采薇，请问是顾总吗？”
“念小姐，我是徐浩，顾总的秘书，顾总现在正在开会，您有什么事就先跟我说吧。”
知道不是顾子琛接电话，念采薇心情就放松了很多，“是这样的，清溪小学离御天集团也蛮远的，打车也不方便，我想说，以后谈事情可不可以直接在电话里说？”
“电话里说？”
念采薇以为徐浩不同意，又补充道：“那要不行的话，远程视频也行。徐秘书想必也知道，白天我要上课，平时还要批改作业辅导学生，根本抽不出时间，如果像我说的那样的话，不是也能大大节省你们顾总的时间吗？”
“这个……念小姐，我有件事想问问你。”电话里徐浩的声音停顿了好几秒。
“啊？徐秘书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上次念小姐出来是不是撞到玻璃上了？”
“……。”他怎么知道的？
徐浩见念采薇没回答，就是默认了，“不瞒念小姐，顾总办公室的玻璃是专门是国外空运过来的，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个裂缝。”
“哦，那真可惜。”念采薇心里则在腹诽，这是在炫耀多有钱吗？
“念小姐，那片玻璃是你撞完之后破裂的。”电话那头，徐浩声音很轻，说话也有停顿，似乎在顾忌谁。
“……”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徐秘书是说，那玻璃是我撞破的吗？”压下心中的波涛汹涌，问道。
“这个……应该是的，念小姐。”
“所以呢？”拐着弯的说了这么久，原来就是想说她把玻璃撞破的事。
“所以…。念小姐还是来公司一趟吧，看看玻璃破碎的情况，也好商量商量赔偿多少的问题。”
脑中仿佛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事情没谈成，倒要赔偿？
有没有搞错？
原本念采薇是想反驳的，可仔细一想，当时走的匆忙，也没看一眼那玻璃有没有破。
“念小姐？念小姐？”发现念采薇这边没了声音，徐浩声音拔高在电话里喊着。
“啊？在，请问徐秘书还有什么事吗？”说不清的感觉，胸口堵得慌。
“念小姐，如果您有空的话，今天就过来吧，省的时间久了，不好处理。”
“好的，麻烦徐秘书了。”
将电话挂掉，有种想将电话扔掉的冲动。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念采薇苦着脸，也不知道要赔多少钱呢。
我的钱啊！
那表情，那动作，就差仰天长啸了。
——
不远处，正停着一辆黑色的玛萨拉蒂，车里温度很低，徐浩却感觉后背已经汗湿。
确定电话挂了之后，转身，小心翼翼的看向后座的男人，将电话送到顾子琛面前，“顾总，刚刚那么说可以吗？”
顾子琛没说话，而是拿了放在一旁的文件看。
徐浩见状，转身，嘴里呢喃着：“念小姐好像不高兴呢。”
“什么？”后背传来冷冷的声音。
徐浩急忙转身，见顾子琛正盯着自己，挠了挠后脑勺，“顾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你刚刚说什么？”
“顾总，刚刚那么说可以吗？”
“后一句。”
徐浩想了想，“念小姐好像不高兴呢。”
说完那句话，徐浩眨了眨眼，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